醉生梦死 第二部+番外————清扬

在静国，不论是皇帝还是平民百姓，他们是从来不会轻易立下誓言的，因为在他们心中充满著对誓言的神圣感和恐惧感。但是一旦和别人有过约定後，即使拼著一生，即使牺牲掉性命，他们也会努力实现曾经说出过的承诺的。
若是以後柳家触怒了龙颜，独孤拓究竟是站在我这边好还是站在他父亲一边呢？
"你疯了？"想到这里，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懊恼之下便给了他一拳。
"少傅打的一点都不痛。。。连父皇千分之一的力气都不到。。呵呵。。"他傻笑一声，有些调皮的看著我。
"他。。打你了？"我原本还没在意，後来一听不对，忙扯著他的衣服问道。
"什麽？少傅听错了。。。呵呵。。"
"独孤拓。。。。。"
见他故意装傻，我神情一暗便冷冷站在原地看著他。
"好吧，我说。"抵不过我逼视的眼神，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开始说道"那天神智清醒後我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找太医给少傅治疗伤势的，但不知道後来为什麽父皇竟然知道了这件事，气愤之下自然就给了我几下。。。。呵呵。。。没事的。。。"
他虽然状似不在意的轻巧说著，但我知道睿一旦发起火来，根本就不会只有几下子这麽简单的。
"跟我回华清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说。
"为什麽？"
"废话少说，快点。。"见他仍然杵在原地，我不悦的拽住他的手就走。
"少傅。。。。"
"你再说话，看我回头怎麽用药治你。"我转身，留给他一个危险的眼神後，继续向前走著。

"公子回来了。"才刚踏入殿门，小蝶已经候在里面笑道，待得看清我身後的人，她脸上一冷，不屑的转过了头。
"小蝶，你先下去吧。。。顺便给我关上殿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微微一笑吩咐她。
"是。"神情虽然略显无奈，但她仍然恭敬的点头道。

"你愣在那里作什麽？快点跟我进来啊。"向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到独孤拓一脸茫然的样子，我不悦的朝他喝道。
"哦。"
"脱。"一进到内室，我便懒洋洋的坐在软榻上朝他命令道。
"什麽？"
"把上衣脱掉"
"少傅，你想作什麽？"见我说的这麽直白，独孤拓这小鬼脸一红，有些羞涩的看著我道。
"快些。。。。你再不脱我就亲自动手了哦。。。"我神情不耐的说道。

46

"你的动作怎麽这麽慢。。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人了。。。。"嫌他动作拖拉，我在一旁冷冷的喝道。
"少傅你？。。。。"估计是我这个语气惹他不高兴了，他皱了皱眉头看著我想说些什麽，但最後还是侧过了头开始解著里衣的带子。
"这。。。这些。。。。。"
当最後一件上衣飘落而下的时候，我也咻的一下站了起来，望著独孤拓那从腹部蜿蜒至颈间的道道鞭痕，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转过身去。。"
"这。。。。"
"快些。。。"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为什麽背部也有？他。。。怎麽能够下得了手啊？"
看著那一道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能泪流满面的靠在他身上哽咽道。
"少傅，你别哭啊。。。。我已经没事了。我结实的很哪。。。。"当眼泪一滴滴顺著他的背部滑落而下的时候，独孤拓转过身有些紧张的看著我，然後用那种属於他的笨拙语言开始安慰我。

"他凭什麽啊他。。。。。我还没有发火。。。他怎麽忍心下的了手。。。"
我原先只以为睿不喜欢太子所以导致父子之间感情冷漠无比，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残忍的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出手。
若是独孤拓被人刺杀，身受重伤躺在床上不起，我的反应倒也不会如此激烈。但是一想到睿竟做下这等暴戾之事，心里只觉更加凄凉了。
"少傅，你不要难过了。。我做错了事，父皇责罚也是应该的。。。"他平静的说著，脸上虽然没有一丝恨意，但眼中仍是有些悲伤。
"拓儿。。。。"本想安慰他些什麽，但转念一想他我坚强的多了，便转身从玉制的小匣子内拿出了一瓶药递给了他，"我这里有一些药，你拿去擦吧，虽然男子身上有伤疤是光荣的象征，可是你。。。。唉。。。你快些把衣服穿上。。。。。"
"谢谢少傅。"
"殿下，臣的身子有些倦了，您先回去吧。未时臣会去殿下那里授课的。"我说。
"那。。。少傅好好歇息吧。"他欲言又止的看著我，脸上虽然露出了不想离开的神情，但最後仍是拗不过我的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睿，为什麽要这样做？。。。。。以後我该怎麽对你？。。。
待他一走，我只觉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了一样，就这麽的软倒在了床上。

二月上旬开始，各部的官员都陆续忙碌起来。礼部在登记各地举子们的"纳加状"（个人本贯及三代名讳等），而其他五部的官员也在准备与科举考试相关的事宜。
除了朝中一些官员忙碌以外，举子们也在进行著一项与读书无关却与他们的前途有关的实质性的活动，拜谒──拜谒京城官员或文坛先辈求其揄扬荐举以利於科试顺利。
静国的拜谒行为是公开盛行的，这与进士试不糊名 (不是密封试卷)有关，也与官员可以公开向主考官荐举人才的制度有关。考卷不糊名，是考试制度尚不够严密的表现；可以向考官荐举人才，则是静国自开国以来察举制度遗风的体现。
总的来看，公开地拜谒，公开地荐举，反映了静国社会的开放和自信，吏治状况基本良好。
其实，拜谒者与被拜谒者之间的关系，以今日的人际关系理解，就是求人者、被人求者之间的关系。拜谒作为一种官方允许、群众认可的科举考试辅助手段，则要求保持一种正常的"秩序"和环境。对於拜谒者来说，不屈已而拜人；对於被拜谒者来说，要有奖拔後进的胸怀和鉴识人才的眼光。
我只是教授太子殿下的少傅而已，原本他们忙碌的事情倒也和我无关。只是一周里难得有空回家，却总是看倒父亲和不认识的人相谈－－经介绍後是要参加考试的举人，多次以後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起来，尤其是看到大厅里摆放的贵重礼物和他本人做的狗屁不通的文章後。
我向来是厌恶这些事情的，若是那种真正有才华的人－－－虽说不能只看诗词文章这片面的事，倒也赞同父亲推荐他们的。
只是父亲要推荐的除了那个家境贫寒的唐韵以外，其余三人都是属於那种光看一眼就已经能够看出本质纨！浮夸了。
唐韵作的文章我看过，倒确实有些内涵，後来也为了避免他弄虚作假便求证似的也特意和他谈论过一些诗词、歌赋，甚至兵法，而他也都能一一从容的侃侃而谈。
对他欣赏之下，便投以微微一笑，每次也总能看到他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我。至此，这个名字倒也记在心里了。
至於其他三人，虽然後来证实倒也不是我所想的那麽糟糕，但先入为主的观念－－－－送礼，也只能使我对他们敬而远之了。
几次劝说父亲不要再收礼他仍一意孤行後，一怒之下我也只能拂袖而去。
至於睿，自从发生那件事後，他可能也知道我心里的苦闷，这些时日倒也避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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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关於科举的事，我有借鉴过资料。。。虽然也虚构了一些。。。
其次，恩，我要向大家承认错误。
因为最近几天一直在玩仙剑3所以没有写文。
呵呵，为了补偿大家，今天写了很多。
不过令人生气的是，我为了能够早点结束游戏好写文，拼命的练级，结果最後。。。因为没有练习双系法术，还是得重新来过，明明都已经打到新仙界了，我那个郁闷啊。。。
游戏的事暂且放一边吧，得专心写文了。
我已经决定过完属於我学生生涯的最後一个寒假後再去找工作了。。。
所以这些时间会一直在家里。
唉，英语四级马上要考了，到现在依旧没有看过任何一个单词，估计这次又。。。。。。

47

"少卿等等，你可知今次的新科状元是谁？要不要我告诉你。。。"三月初的某一天，一下朝秦易便一脸神秘的叫住了我，还特地将我喊到了静谧的园林中。
"殿试结果已经出来了吗？"我微微一笑问道。
"陛下还没有正式宣布，估计快了，午时应该会下旨吧。不过，我刚才和翰林院的李大人一起去面圣了，陛下已经勾出名单了。。。呵呵，快猜猜是谁？"他有些兴奋的看著我问道。
"是唐韵吧。"还是第一次看到秦易像个孩子一样的神情，心中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仍是点了点头道。
"错了，是林寒，他厉害著呢，竟然连中三元。我看过他的三场考试，不论是杂文、帖经、时务策他都表现的相当出色。。 "
"林寒？他是谁？竟然不是唐韵。。。。。"一听到不是心中所期望的那人，不禁有些失望的说道。
"少卿竟然不知道林寒？他是文渊阁大学士林远最小的儿子，也是太子妃林荔同父异母的弟弟。不过他是庶子，没有继承父亲财产和地位的权利。为了以後不沦落为平民，无奈之下他才参加的科举。。。。你竟然不知道他是谁？"一听到我这样问，秦易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或许以前听到过。。。。。不过。。。。"我需要关心的事太多了，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别人，我心里叹然一笑有些嘲讽的想道。

"少卿，刚才你说的唐韵，他中了探花，第三名，确实也是个人才，我之前也很看好他。。不过陛下在看了他那篇《兵法论》後不是太满意，认为他过於温和了。"
"也很好啊，探花郎。"我微微一笑道。
"少卿为什麽这麽关注他呢？"秦易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他确实是个人才而已，不希望朝廷错过他。"我说。
"今次考试，著实是人才辈出啊，实在是我静国之福。中了榜眼的那个徐湘，也是个人才，其实陛下在他们三人之中是犹豫了良久後才最终下的决定。"
"这次最辛苦的还是秦大哥，一个人竟然要负责监督这麽多人。"看著秦易稍显疲惫神色，我柔声说道。
"呵呵。。还好，还有其他大人。"秦易揉了揉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说道。
"秦大哥，我要去殿下那里了，明日早朝见。"
"好，正好陛下也给了我半天假，回家得好好睡一觉了。明日见。"

未时，进士试正式放榜，榜张贴在贡院东墙。参加进士试的举子、生徒，多则两千，少则一千多人，得第者不过百人中一二人而已。最後的幸运者是谁？这不但是应试者所关心的，即使是整个静国的百姓乃至百官们都很关心的事。
一想到那些落第的举子看到榜上无名时的伤心失望，一想到那些穷困潦倒希望靠科举转运的人在看到自己仍然不中时的心酸怨愤，说实话，我的心中著实难受的很。
可是，我又有什麽办法？即使到了自己的前一世，科技发达的时代，人们仍然摆脱不了这变相科举的高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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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注意一下林寒，我在第一部的第一章曾经提到过这个名字。
这个人。。。。。不简单。。。

48

翌日朝会上，三十多名新科进士按照先後次序一一向睿行了作揖礼，并叩谢了皇恩。
"赐一甲进士林寒、徐湘、唐韵进士及第。"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赐二甲进士。。。。。。进士出身。"
"赐三甲进士。。。。。同进士出身。"
如此这般，睿均一一给了他们赏赐。
"诸位皆是我静国的栋梁之才，希望在以後的日子里，诸位能够禀持著正直忠诚的心辅佐朕与太子。朕知道自己身上有许多不足之处，以後就等著诸位给朕一一指出了。。。。。"睿高居上位，微微一笑说了一些勉励的话。
"臣等惶恐，臣等愿竭尽所能的为陛下、为静国效劳。"
三十多个人仿佛事先约定过似的，异口同声的说道。

"扑哧。"突然觉得他们的样子有些滑稽，一时竟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所幸自己声音较轻，而且很快用衣袖遮住了，别人倒也没有发觉。只是除了那个人。。。。。独孤睿。。。
他在上方淡然一笑的看著我，好象心情很好的样子。
哼，我承认自己是个"记仇"的人，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便侧过脸也不再看他。
"诸位若无事可奏，今日就散朝吧。"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喜你了。"很快走到唐韵身边，我淡淡一笑道。
"少傅大人这。。。谢谢。"
原先还和众人侃侃而谈的他，在听到我的祝贺後不知怎的脸竟然唰的一下涨的通红，他局促不安的看著我，然後慢慢低下了头。
这孩子，怎麽还没改掉脸红的习惯呢，我在心里叹道。
"也恭喜你们了。"顺道也朝另外两名青年才俊打了招呼。
"谢谢少傅大人。"
"哼。。"
中了榜眼的徐湘礼貌的朝我颔首道。而林寒，林状元却不知道为什麽转过了头，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真是有些古怪呢，我这样想著，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少傅大人，陛下诏您。"
一道轻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几乎不用看，也知道是柳易。
"诸位，我先行一步了，酉时琼林宴见。"我笑笑朝他们几个人示意道。
"少傅慢走。"
"好。"

"陛下诏微臣来有什麽事吗？"
被睿高深莫测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静默良久仍旧等不到他开口後，我才终於忍不住问他。
"少卿，你还要和朕赌气到什麽时候？朕已经容忍了你许多时日了。"他突然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
"臣早已成年，实在不知陛下何来赌气一说？"

49

"不是赌气，为什麽一见到朕就走，不是赌气为什麽一看到朕投来的目光就低下头不愿与朕对视？我知道你在生朕的气，你在怪朕太残忍。但是朕已经给了你太多的时间了，难道你还不能淡忘吗？"
"陛下是天，臣不敢对陛下所做的事妄言。"我低下头，面露嘲讽的说道。
"不敢？哼。。。只怕在爱卿心里早已将朕看成不折不扣的恶人了吧。"他冷笑一声，从龙椅上站起後便慢慢走到我面前，然後用力钳住我的下巴抬起後直视著我说道。
"请陛下放开臣。"敛去温柔神情的独孤睿让人害怕，我不知道他为什麽会突然这样，但现在即使想用力掰开他的手恐怕也无法让他松手，想到这里我只能看著他企求道。
"你和朕的儿子做出了那等丑事，朕能不下格杀令吗？你可明白为什麽你一出事朕就立刻知道了？朕能够在东宫安插耳目，其他别有用心的人难道不会吗？朕除了选择封掉所有人的口这条路以外还能做什麽，少卿。。你告诉朕朕还能做些什麽才能不让事情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