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簧 下————虫曷

作者:虫曷  录入:09-03

李顺正喝酒,听到温庭玉提著气用念白说出这首歪词,『噗』的一下把酒都喷了出来,一边咳一边说:「你,咳,你几时学会说这段了?」
原来这首西江月是一段单口相声--『三吃鱼』的起首,讲的是苏轼和佛印吃鱼,最後佛印把鱼藏到了罄里。那段子里解释,罄是小盆儿一样的东西,自然温庭玉是把鱼藏到了盆里。李顺以前是个说相声双簧的艺人,这些都是从小背下来的,自然一听温庭玉说了词就能猜到谜底。只是温庭玉的念白抑扬顿挫,还配了眼神动作,他原以为是什么风流古词,没想到竟是这首粗俗到家的西江月。
温庭玉往後一靠,躲过李顺喷出来的酒,又从怀里掏出帕子,一边擦著李顺的脸一边轻轻拍著他的背说:「我怎么就不会说?你当我就会唱曲儿是不是?」说著又走到一边的太师椅里窝著,伸脚碰了碰李顺说:「你去帮我拿鱼,我还饿著呢。」

李顺笑应著站起来,心里一点脾气都没了,只满院子的找盆。等他从水缸後面的瓷盆里找到了那盘煎串黄花鱼,转头就见温庭玉已经把桌子擦了,正细心的剥了两个粽子出来。他把盘子放在桌子上,随便拿了手巾擦了擦手上溅出来的菜汁。他低头见身上都是刚才喷出来的酒,干脆脱了长衫坐进了椅子,又把温庭玉抱进自己的怀里。又见温庭王的手上沾了糯米,就拉著他的手舔著说:「这是哪儿的粽子?我以为你爱吃红枣粽子,还想著端午那天买给你吃呢。」
温庭玉见李顺心情好了,手指软软的在他嘴上动著,靠在李顺怀里说:「红枣的没滋味,我早不爱吃了。对了,你不是问我怎么会说相声的?我跟你说,我不但会说三吃鱼,还会说其他的呢。」说著转了转眼睛,直起身子说:「我想到个应景儿的,说给你听好不好?」
李顺眉毛一抬,看著温庭玉说:「你哪学来那么多相声?成,说给我听听,我倒要看看你这唱曲儿的怎么说瞳春儿(行话,疃春即相声)。」
温庭玉伸手点了以下李顺的头,笑著说:「疃春儿有什么难说的,我以前不是还和你合过双簧?这些年我还学了好多活儿(相声段子)呢。不过我到底是个空码儿(外行),知道你响蔓儿(名声大),我要滚撅官(记错)了,你提著亮儿(心里明白)就得。」
李顺笑著握住温庭玉点他头的手指头说:「瞅瞅,这串调侃儿(行话)说的,谁敢说你是空码儿?我从来也不是什么大蔓儿(有名的演员),再说都搁下七年了。得了,你说吧。」
温庭玉抬手包著李顺的手说:「那你可听好了,说在杭州啊,有个书生叫许仙,有一天逛西湖去可巧下雨了。正在这时候来两大姑娘--就是白娘子和小青--找他借伞。这一来二去呢,俩人有了感情就成了亲。」
李顺一听温庭玉说应景的段子,就知道他要讲这段白蛇传。只是单口相声讲究夸张逗趣,哪有温庭玉这样温温柔柔的说的。他也不以为忤,只是看著温庭玉,专心听他说段子。
「可是从打许仙醒了以後啊,这夫妻俩的感情就冷淡了,他呢,平日老躲著白娘子,心下总疑心她是妖精。」温庭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一双眼睛蒙著雾就缠到了李顺的脸上,手轻轻的从李顺的手里抽出来,从怀里掏出了帕子。
李顺知道温庭玉这是跟他抱怨,但他被温庭玉带雾的眼盯呆了,竟不知道做什么好,耳边听著温庭玉说:「白娘子说著话,由袖简儿里掏出一条大白手绢儿来,往草地上一扔,说了声:『变!』说著就把自己的帕子丢在了李顺的脸上。
李顺觉得带著温庭玉体温的帕子一下盖到了自己的脸上。他猛吸了口气,鼻间都是温庭玉平日清爽的体香,欲火一下熊熊燃起来,抓下帕子,一下把温庭玉抱起来说:「谁躲著你了,你当我真愿意住兵营吗?」
温庭玉这么多天等的就是李顺这句话,他埋在李顺胸前捶了一下说:「你上次回来,我身子就好的差不多了。有人偏要回兵营住,不是逃着我是什么?」说着就侧头咬上了李顺的脖子,又松了口轻轻的磨著。
从温庭王发病那天以後,他就再也没有咬过李顺,这下突然咬起来,李顺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麻痒的点了一片的火。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快几步进了屋。他坐上炕,伸手把炕桌撸到地上,又转回来解怀中温庭玉的衣服。
温庭玉就像没听见那声巨响,一边碾著李顺的嘴,一边轻轻的把李顺亵衣的带子解开,伸手探了进去,用指尖轻轻的挑拨著李顺的皮肤。
李顺觉得温庭玉手指尖像带了火,点著他的全身。他抽了口气,手里更不停的解温庭玉的衣服。温庭玉今天穿的是长袍配坎肩,李顺好不容易脱了温庭玉坎肩,却压根没耐心去解长袍上那一串的褡扣,只解了斜襟上的几颗,两手一用劲,就把他的长袍扯破。他觉得温庭玉一僵,本来提点著他皮肤的手抽了出来,脱掉长衫,又伸进他的衣服里紧紧的抱著他。
李顺也没在意,侧头吻上了温庭玉的脖子,伸手进去扯断亵衣的带子,连拉带扯的把温庭玉的衣服都解了,转身把温庭玉压在床上,一路沿著温庭玉的轮廓吻了下去。
吻到肩膀的时候,李顺想起温庭玉戒毒那天晚上他看见的那串吻痕,又想起林玉宏的话来。他唇上用力,一点点磨过温庭玉的肌肤,不一会就把温庭玉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碾得一片青紫。
温庭玉觉得自己胸膛上的一阵阵的剌痛,他闭眼轻轻呻吟著。李顺不大满意的皱了皱眉头,火热的唇碾完了胸膛,又吻了上来,绕过脖子,卷舔著他的耳珠,凭著记忆重重的印在了他的耳後,又吸吮了起来。他拉著温庭玉半转过身子,一只手绕过温庭玉的身子,沿著脊椎一直抚下去,在根部慢慢的按压起来。
温庭玉觉得李顺的手在自己腰上按著,呻吟得越来越大声,最後终於忍不住叫了出来,眼睛也睁开了,本是半抬的下体也硬了起来。只觉得自己身子里空虚无比,他提著腰往上扭著,让李顺的手指挪到了自己的臀缝中,两条腿也盘上了李顺的身子,整个人像蛇一样在李顺的身上扭著。
李顺被温庭玉的叫声和扭动撩拨的眼睛都红了,下体更是硬如钢铁。他一边吻著温庭玉的身子,手指轻轻探进了温庭玉的菊花蕾中。他的手指才一进去,就听温庭玉低低的叫了一声,埋在自己的胸前轻轻的咬著,嗓子里含浑的叫著:「顺哥,顺哥。」
李顺听著温庭玉叫得动情,手指更深的扩著温庭玉的花蕾,另一只手拉了被子过来,身子一转,把温庭玉放在那团被子上,伸手从炕柜里拿出一小盒润滑膏药出来。温庭玉转头看见李顺手里的那盒膏药,瞳孔就收缩起来,正被李顺看到。他浑身僵起来,咬着嘴唇又转过头去,埋在被子中。李顺看着温庭玉畏缩的样子,眯了眯眼睛,下了个狠心,手里挖了点膏药轻轻的揉著他的臀门,俯身卷舔著他的耳朵说:「庭玉,听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温庭玉一僵,转头就要吻上李顺的嘴,却被李顺定住,只觉得他的手上带著清凉的膏药在自己的花蕾中轻轻的转著,耳边响著李顺低沉的声音:「从前有个说双簧的傻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在天桥惹怒了看宫门的太监。」
温庭玉一听,眼泪就流下来了,咬著嘴唇就要离开李顺的身子,却被李顺紧紧的压在身下,下体对著温庭玉的臀门,轻轻用力,就顶了进去。温庭玉被撑的一下叫了起来,李顺从背後见温庭玉闭著眼睛流泪的样子,心里不忍,但终究咬著温庭玉耳垂说:「庭玉,听我说完。」
温庭玉一咬嘴唇,竟大声呻吟起来,腰也扭了起来。无奈李顺压他压得紧,两只手又紧紧的定上了他的腰,自己的腰倒动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暗哑沉稳,喃喃的把两人这七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到底要怎么跟温庭玉把这些年的事情都说出来,李顺这些天想了很久,早就有了一套说法,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说出来。如今他下了决心,抱著温庭玉不急不徐的把事情都说完,下体缓缓的进出著温庭玉的菊蕾。但他终究嫉妒,在说到温庭玉委身公公,从了林玉堂,又荒淫的过了七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大力的抽插几下,撞得本来哭泣著呻吟的温庭玉尖声叫起来。
等李顺把事情说完,温庭玉浑身已经变得通红,满脸的泪水和汗水。李顺叹了口气,抽出自己尚未出精的分身,又把温庭玉转了过来,看著他的眼睛,哑著声音说:「庭玉,你就信我一次,我绝不会再干下七年前的蠢事。至於这那七年里的事情,悔著又有什么好处?你怎么那么傻,怎么一直想不通?一直计较著折磨自己?有什么事情,怎么不能让我替你分担?」
李顺的微红的两眼直直的望进温庭玉的眼里,突然一个不注意,眨眼掉了一滴泪在温庭玉的脸上。温庭玉见李顺的手一下捂上脸,尴尬的转过头,突然抬手勾上了李顺的脖子,又紧紧的吻上李顺的唇。他两条腿绕上李顺的腰,臀门在李顺的分身蹭著,腰上一用力,含了李顺一半的分身进去。
虽然两个人已经纠缠了有一阵了,但主动一下含了一半的分身进去,温庭玉还是痛得头一下向後仰了过去。他觉得李顺握住了自己的腰,深吸了几口气,靠在李顺的耳边哭泣著说:「顺哥,顺哥,我信你,你不嫌我,我更不会嫌弃我自己。林......」他顿了一下,手指甲紧紧的陷进了李顺的皮肤里,深吸了一口气,又接著说:「林玉堂,我便当从来没认识过他。」说著又吻住了李顺的唇,收缩著肉洞在李顺的身上扭动起来。
李顺听到温庭玉说出林玉堂的名宇,虽然心里终究有些疙瘩,但知道温庭玉的心结从此就算解了。又觉得温庭王的内壁开阖的吸著他的分身,李顺低吼了一声,抛了那些嫉妒心思,只专心和温庭玉纠缠起来。
2003-6-8
十八
两个人足足折腾了一个晚上,快天亮了才睡下来。李顺平日就睡的少,没过几个时辰就醒了过来。他看怀里温庭王还睡的正香,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替他掖了下被子,便起身下地穿衣。门外四儿蹲在外面看著手里一条帕子,见李顺出来,连忙收了,跑过来说:「大爷,严吉说早上段总办差人叫你下午过去说话。」
李顺点了点头,又对四儿说:「里面正睡著,叫院里干活的手脚轻些,别吵醒了。回头他醒了去前院叫我。」说著就抬脚往前院走。
温庭玉这一觉睡得极沉,连梦都没有,睁眼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晌午了。他转头不见李顺在身边,心里稍微有点空,怔怔躺在床上想著李顺昨天晚上跟他说的话。想著想著眼睛里就蒙上了雾,哭了一阵又笑起来。他觉得腹中饥饿难忍,这才想来昨天晚上两个人什么没吃的纠缠了一个晚上。他擦了擦眼泪,刚要起来,突然觉得腰痛,叫了一声又躺了下去。
四儿在外面听见温庭玉的叫声就端了一盘子早点走了进来,见温庭玉满脸通红的在床上看他。他嘿嘿笑了一下,先大声冲外面叫说:「去叫大爷回来,就说人醒了。」说着又走到床边上,把早点放到一边,上炕把温庭玉扶坐起来说:「爷,昨夜可是玩的狠了,我跟屋子里都能听见。」
四儿这话-出口,温庭玉就咬著嘴唇说:「呸,如今你是管家,给我管住下面人的嘴,别让他们四处唱去。」
四儿点了点头说:「那是自然,我早吼下去了。嘿嘿,这当人管家的滋味,真是过瘾。」
温庭玉要抬手打四儿,却又是『哎呦』 一声。四儿提著被子替温庭玉掖好说:「爷,大爷对您是真好,今儿起来的时候,还叫人热著早点,烧上水,说是您昨晚上没怎么吃东西,起来一定要吃东西净身的。我看,您也别老躲著大爷了,这七年的事情,全北京的人都知道,怎么能瞒得了大爷?」
温庭王咬著嘴唇说:「你当管家,过瘾归过瘾,可不许给我捅篓子,不然别怪我到时候不帮你。你也不用日日在我面前说这些话,这事,以後也甭瞒了,顺哥什么都知道了,以後这事不是忌讳,你也不用替我遮掩著。我问你,七年前的事情,是你说出去的吧。」
四儿听到李顺什么都说出来了,心里替温庭玉一松,只腆著脸笑著说:「大爷说要去问常二爷,我琢磨著,问常二爷,回头看诊的时候跟您面前说起来,不勾您伤心吗?这才说了出来。再说,我看大爷对这事儿心里也早有底儿了。况且了,他就算知道,也只能对您更好,哪会嫌弃您?二爷就说,您呐,就是心思重,要不也不至於把身子毁成这样。」
温庭玉脸通红著说:「你倒是替我想的周全,我看我早晚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对了,顺哥早上吃东西了没?」
四儿嘿嘿笑著正要答话,突然听见脚步声过来,赶快跳下炕,把托盘上的早饭布上桌子,见李顺进来,抱著托盘说:「大爷,热水一早就烧好了,什么时候要,说一声就得。」说著就退了下去。
李顺随口答应了一声,眼睛也不离温庭玉。温庭玉裹著被子,头发散著靠在炕角,露出来的脖子上都是青紫的印子。他看得又是一阵欲火烧起来,终究想起一会还要去段褀瑞家。他深吸了两口气,走快两步,上炕抱著温庭玉说:「怎么不穿衣服?」说著把温庭玉栘到炕桌旁边。
温庭玉的腰一动就疼了起来,他吃不住,一下叫了出来。吓得李顺两手扶住他的头说:「怎么头又疼起来了?」
温庭玉脸红著说:「不是头疼,是我的腰,昨儿晚上......伤的狠了。」
李顺听温庭玉轻轻的说,也想起昨儿晚上的荒唐来。温庭玉的腰软,两个人用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姿势。他轻轻伸手探进了被子,替温庭玉按着后腰说:「怎么样,好点没?这要歇几日才能好?」
李顺关心之下,竟忘了温庭玉的後腰眼是最敏感的。他按了几下,就见温庭玉的脸越来越红,想要逃,动一下又疼得钻心,下体也慢慢的抬了起来。
李顺见温庭玉闭著眼轻轻的呻吟,这才想了起来,可温庭玉一副情动的样子在自己面前,哪容得了他冷静。一下吻住温庭玉的嘴,把他按到床上碾著。
李顺刚吻到温庭玉的肚脐,就听见温庭玉的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这一下扰的什么气氛都没了,他抬头看见温庭玉红著脸看他,重重的吻了一下他的肚脐,听著温庭玉从喉咙里传出一阵呻吟,起身替他穿上衣服说:「算起来,你都一天没吃过东西了,怪不得饿呢。」说著就拿起粥碗,喂著温庭玉喝粥。
等温庭玉喝完粥,李顺又叫人倒好洗澡水,自己抱了他去洗澡。温庭玉泡在热水里,这才觉得腰好了些,他抬手就要拿过李顺手里毛巾自己洗,却被李顺拦住说:「你腰不方便,好好坐著。」
温庭玉闻言也不动了,只任李顺帮他洗身子,突然又笑起来说:「我小时候,你也帮我洗的。」
李顺抬眼笑了一下说:「我打小就是伺候你的命,得意了吧,让镇统伺候你洗澡。」
温庭玉轻笑著说:「我得意,得意死了......」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从林玉堂的那天晚上,抬眼看了下李顺,手绞在一起,深吸了几口气,这才说:「顺哥,我,我跟你说,你听了别生气。我,我从......从了......」
李顺眼睛一眯,低头在木盆里投著毛巾,沈默了一阵才说:「从了林玉堂是吧,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昨天的话,我不是说假的。」
温庭玉开始见李顺沈默,低头垂著眼,脸都白了起来,呼吸也摒住了,一直听到李顺开口,这才抑制下住哭出来说:「我......被下了药,结果,缠著......缠著他......那天晚上,差点就把自己淹死在木盆里。」
温庭玉抬起头,抓著李顺的手说:「顺哥,我,我没想死的,只是觉得脏,觉得我自己像死人,我......我......」说著连指甲都掐进了李顺的手里。
李顺听的心都拧起来了,拾手替温庭玉洗著身子说:「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跟四儿都没提过?现在你就算说出来了,这事儿就别放心里了,以後也别再为这事儿哭了。」他叹了口气说:「是不是想死都好,以後也别干这种傻事儿了。」说著看了眼外面,想起段褀瑞的饭局,又接著说:「对了,今儿晚上段总办叫我过他府上吃饭,我吃过就回来,你要是困,就先睡,别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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