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之三 被小受攻的日子——委鬼

“焰，不要这样作贱自己，不值得。”我说着话，嗓子里一阵痒，咳起来，突然想，这场景也太土了，是不是等一下我会吐点血什么的出来？
当然，我没有吐血，咳了一会儿也就好了，寒焰皱着眉头很是心疼的看着我，咬着唇，最终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
我发了条消息给张斌哲跟他继续请一天假，然后打电话给满喜，告诉她今天的一些原本安排的工作计划的变动，听说我病了，她关心了几句，然后向我保证她会把我的工作重新安排好——凭良心说工作以内的她还是很称职的。
下午，萧狩发消息来问我有没有好些，我回复说好多了，然后把他那条消息反复看了好几遍……寒焰似乎又不见了，我知道我伤了他的心，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休息了两天，退了烧，精神也恢复了，萧狩时不时发消息来问候一下，想到我刚退了烧，坐在家里无聊，上线玩游戏，结果被他看到，无论如何叫我下线休息，然后说要是我无聊就陪我聊天，结果我下线，他真的打电话过来陪我煲了一个多小时电话；他真的很能侃，从骑士团说到他的朋友、同事、工作、天下大事……到最后我就直接叫他“神聊”。
病好后，回去上班，积压了好几天的事一起做，我忙得晕头转向，一连几天都在报告图纸堆里奋战。寒焰这次消失得很彻底，等我再想起他来时，他已经离开半个多月了，而让我想起他是因为萧狩发消息给我说，叫我在12月23日一定要上线。
12月23日，我登录游戏，立刻收到萧狩用“零度的水”发来的密语：“到后山来。”
我们都已经习惯把毕安拿村后的那个山坡叫做“后山”，萧狩跟前女友纠缠的那段时期，他经常拉我坐在山坡上看日出日落，聊天吐糟。
我到后山就看到他已经在山上等着了，刚走近，突然看到他发来一个交易的信息，交易框里只有一把长刀……
我愣了一下，我的人物是法师，专用武器是法杖，要刀干嘛？再一看那长刀的信息，我有点傻眼，刀名是暗金色的“牙”，这是一把稀有的武器，市价在千万游戏币以上！它贵的原因不仅仅因为它的掉落率奇低，还因为它是少有的几把天生就带光芒的武器之一，因为发出的光是银白色，所以俗称又叫：冰刀。
他要送我这个？！
犹豫了一下，我点了取消。
“送我？”
“嗯。”
“为什么？”
“送你玩啊！这刀很衬你。”
“无功不受禄。”我说。
“拿去啊！我好不容易弄来的！”他再次交易我。
点确认，我收下了他此世送的第一份礼物，心里说不激动是假的，可是心里也很矛盾，接受了以后会怎样？
“谢谢！！”我说。
“装备上。”他催促我。
笑笑，装备武器，人物手中出现了一柄银光流逸的长刀，看起来非常华丽，其实我一直觉得这种东西应该是女玩家比较喜欢的，在我，我宁愿要一把+8追火伤的长者法杖……但这是他的心意，另当别论。
突然他的人物一变，手中出现一把火光冲天的长刀，然后他往我面前一站，说：“好看吧！冰火双刀哦！”
我看着屏幕，笑，屏幕里一个女法师，一个女祭司，一对冰火双刀，屏幕外两个男人……这是什么情况？他不知道这样太暧昧了吗？
他说：“本来想给你跟焰焰一人一把的，可是焰焰一直不上线，我觉得我们两个这样拿着也蛮好看~~哈！”
他又提到寒焰，我心里沉了沉……
“我刚刚还怕你不肯收下呢！”他说。“这是我第一次送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有面子？”
这人真不是一般的臭屁！我飞快的回复：“是啊，荣幸之至。”
“那做为回礼，平安夜陪我过吧。”这行字跳出来的速度让我觉得他是不是早就打好了，就等这一刻发出来的？！而且……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叫我陪你过平安夜？”我问。
“是啊！呃……或者你已经有约？”他小心翼翼的问。
“不，没有。”我赶紧回复。
“那明天就说定了！”他的字里有种命令式的气势，让我一时跟不上他的节奏。
“等一下……”我怕他就要下线，飞快的打字，“你确定？平安夜不是一般都跟女朋友什么的吗？”
“你有女朋友吗？”
“没……”
“我也没啊！所以让我们两个一起来哀悼这个不幸的平安夜吧~~嗯！就这样吧！我要睡觉了！晚安！”他说完就下线了。
26 不幸的平安夜?1
这一天的班上得心神不宁，好在，大家都一样，女孩子们都悄悄拿着手机不停的发消息，看到我的时候笑得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笑笑，一个个都在跟自己的男友订约会吧？
满喜从QQ上发话给我说：“今天有约？”
我回答说：“嗯。”
她做了个很花痴的表情说：“啊！跟谁？男的？就是你喜欢的那个？”
好吧，今天我心情很好也就不去计较这同人女了，回复说：“嗯。”
她没回复，我正奇怪她怎么居然没有继续往下问，突然我的办公室门一开，这女人一脸猥琐的跑进来：“小奇！真的？你要跟你家小攻去约会了？！准备发展到哪一步？！”
吐血！这女人！
“他是小受好吧！”我皱眉，很不屑的看着她。
然后她也很不屑的看着我……
“你是攻？”她打量我，“开什么玩笑？你一看就是个受，难道你看上的是个超级弱受么？”
“喜……”我揉着头，是我的错，我对属下太好了！
“啊？”她眨着眼很无辜的看着。
“把下个月之前的所有计划书下班前整理给我吧。”我说，嗯嗯！忙死你最好！
“啊~~卫奇！你不要公报私仇！”她果然惨叫起来。
“那你也该去约你的男朋友了吧？快下班了。”我看看电脑右下角，四点半了。
满喜眨了眨眼，挺起胸说：“做为一个有爱的同人女，怎么能把美好的男人占为己有？男人就应该跟男人才正常啊！”
这女人……我算是长见识了，愣了半天只好说：“好吧，我代表世界上所有的gay感谢你……拜托你回去干活吧！”
她笑：“是！卫经理~~”乐颠颠的出去了。
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但是娘子军们都已经在收拾了，化妆的化妆，电话的电话，反正我这个上司从来都没威信，由得她们去，透过玻璃窗便看到艾玛穿着件宽松的大衣进来，然后满面红光的进了张斌哲的办公室。
过了五分钟，张斌哲搂着艾玛出来，笑得眼都咪成一条缝了，向办公区里的娘子军们宣布了句什么，然后所有的女人们都眼睛发亮，然后围着艾玛笑着说什么，艾玛则一脸骄傲的笑着，回应她们的话……
我看到张斌哲向我的办公室走过来，敲门然后很兴奋的自己冲了进来说：“我要做爸爸了！”
我对他笑：“恭喜。”
他怔了怔，然后笑得柔和，重复了一遍说：“我要做爸爸了耶！”
我再说了一次：“恭喜。”
他看着我，说：“谢谢。”他转身出去，大叫一声：“Merry Christmas！”然后抱住艾玛吻下去，引得全公司一片掌声。
女孩们尖叫着，羡慕的看着艾玛幸福得散发着圣母一样光芒的脸，这是属于她的平安夜。从学生时代她就追逐着张斌哲，任他胡天海地的鬼混，跟女人混，跟男人搞，跟家人闹翻，创业失利、成功……所有种种，只有她一直跟在他身后，如今他终于回过头来回应她了，他们终于修成正果！
艾玛看了我一眼，用一种胜利者的神色，我朝她笑笑，过去的真的都过去了。
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是萧狩发来的短消息：“我下班了，你公司在哪里？”
我愣了一下，想这人是路痴，苦笑回复：“武宁路朝北走。”
过了一会儿，这位先生回过来一句：“北在哪里？”
我无语……
几秒钟之后又过来一句：“哦，我想我找着北了！哈！”
笑，这人哪！回复他：“你要是到了发我消息。”
他说：“哦！”
娘子军一个一个的开溜了，临走都朝我的办公室做鬼脸，我知道她们在嘲笑我不能象她们一样早翘班，鄙视！最后连满喜都溜了……
而我只能准时下班，顺便帮这票女人们打下班卡……邵良武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气疯吧？
萧狩的短消息一直没来，我已经下班了，下办公楼四下张望，没人……
等了十分钟，我打电话问：“喂！你跑到哪里去了？”
那边传来很迷茫的声音：“我不知道……我在朝北走啊！没看到你说的办公楼嘛……”
我错了！让一个路痴找北果然是不智之举。
“你现在在哪里？”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发颤，不行，我真的很想笑！
“呃……貌似有个青年宫……旁边有麦当劳……再过去有肯德基……怎么全是吃的？你快给我过来！我饿了！”他在那边怒了……
“兄弟，你打住吧，别再走了！”我肚子抽筋了！“站住了，然后给我向后转，转了吗？”
“转了……”
“好了，你现在面对的方向才是北！”我笑着说，然后听到他在那边跳脚骂了句什么，管他呢！
五分钟后，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他，我开始把从刚刚憋到现在的笑全都喷在他面前，狂笑！
“你再笑我就揍你！”他咬着牙说。
“切！别以为比我高点就能打得过我！”笑话，本大爷一战杀百人的时候，你在哪儿呢？
“高点就行了，我有地理优势。”他拉着我，坚决的朝他的“北”走……
我看了一眼被他握住的手，他的手冷得象冰一样。
“得了吧，北都找不着的人还谈什么地理优势？都冻成这样了！”我把他的手团在掌中，我身体好的时候手脚一直都是热乎乎的，他身体明显没我好！
他笑咪咪的看我握着的手：“真暖和。”
“是你的手太冷了。”我说，忽然想起这是大街上，我倒是无所谓，他也许会尴尬，连忙放手。
“干嘛？再给我捂捂！”他叫着，又抓起我的手，冰冷的手指纠缠上来……
“靠！拿我当暖炉啊！”我笑骂，既然他不在意，我为什么要在意？直的人是他又不是我，对吧？
“走吧。”他说。
“我们不是正在走么？”
“我饿了，找地方吃东西先。”
“哦，不过我觉得目前这个时间，想要找个能吃东西，又不需要等的地方恐怕很难。”我说。
“什么？！”他瞪我。
“兄弟，你第一次过圣诞节啊？看看现在几点？正好是晚餐高潮，还会有地方有空座才怪！”我指着手表，七点。
他叫起来：“你不早说！”
我叹气：“我哪知道你居然什么都没安排就这么跑过来了？”
“那现在怎么办？”
“先走一会儿咯，沿路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吃东西……”无力，我有预感，这果然是个不幸的平安夜！
八点半……两个饥肠辘辘的可怜人在平安夜的大街上晃当。
我疯掉快了！跟这人走了一个半小时了！满街都是饭店，全都爆满！
“烈火，你看那个灯象不象棒棒糖？”边上的白痴指着天上的霓虹灯说。
“你再提任何吃的东西我就把你丢到阴沟里去！”我要气死了！
“望梅止渴，画饼充饥嘛……”
“萧狩！你去死！”
“好啦！我不说了……”他很委屈的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他说：“烈火，你说我们会不会是全上海市第一对在平安夜饿死的人？”
“闭嘴！”我看着满街的人流……
淮海路！我们已经从武宁路中山北路走到淮海中路了！上帝啊！你赐我食物！我把边上这个白痴给你~~
27 不幸的平安夜?2
九点，我们终于找到一家饭馆坐下，然后点了一堆菜开始猛吃。
那家店的服务员估计都快吓死了，两个男的冲进店里象饿狼似的点完菜就开始催，菜上来不到十五秒就被清空……
等吃到八成饱的时候，萧狩说：“哎，你说我们一路过来超市也路过不下二十家了，随便进去买个面包什么的也能垫垫肚子啊！对不？！”
我想掐死他！怎么现在才想到说这话？！
“你真聪明~~”我脸皮抽筋，不冷不热的回答他。
“哎呀！知道就好，你别说出来嘛！”他笑着端起啤酒就灌。
“靠！”我算是认识他了！这人的自大倒是千万年没变过……
“你不喝？”他将啤酒往我面前推。
“我不能喝酒。”我往回推，什么都行，酒……我不行！
“你不至于吧？啤酒哎！”他鄙视我。
“真的不能喝，我沾酒就倒的，任何含酒精的东西都能让我趴下。”我无奈，如实相告，在他面前丢脸也无所谓了，反正我都习惯了。
“这么扯？任何含酒精的东西？”他斜眼看我，好像不相信。
“嗯，喝酒酿冲蛋都会醉的那种……”我苦笑，小时候跟我妈去单位，吃了她同事烧的酒酿冲蛋，然后睡了一整天，我妈说那是我这辈子最乖的一天。
他眼瞪圆，象猫见了老鼠似的闪着恐怖的光，然后一脸奸笑：“烈火，你喝一点试试看啊~~这啤酒度数不高的！”
“不喝！”我拒绝，那次酒醒以后头疼得几乎死掉，害我哭了一整天，把我妈烦得差点把我丢出去，打那以后除非万不得已是绝对不喝酒的！所以我从来都不喜欢去应酬，象上次那样喝半杯啤酒那是挑战极限了！
萧狩没有逼我，自己喝起来，然后这人告诉我，他从四岁开始，他爸跟人喝酒时就拿老酒灌儿子玩……所以现在是海量……我晕！
直到吃完饭出了饭店，他还在唠叨关于喝酒的好处之类的，我觉得他多少还是有点醉意的吧……不然话怎么那么多？
继续压马路，美其名曰：消食。
所谓压马路是真的压马路，两个男人逛商店这种事本身就太匪夷所思了，那除了在马路上走，看人头以外还能干什么？路上一对一对的都是情侣，没有人注意我们，这样的日子没有人会留意自己最亲密的人以外的任何事。
沿着淮海路慢慢逛到徐家汇，十一点了，街上的人并没有减少，我们一边聊着游戏，一边扯着生活中的琐事，从法师怎么挑刀浪，烧炉子用多少普卷，到他爸爸爱喝白酒，他妈不让……山南海北什么都说，回想起来两个男人在一起其实也很八卦，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事都可以拿出来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