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之三 被小受攻的日子——委鬼

当时他扶着我的腰一边拼命的抽送一边说：“记住了，我会记一辈子！”
我笑，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四肢都麻木了，头很晕，可我不想昏过去，我不想错过一分一秒来自他给我的感受，即便是痛苦！
36 我想要的幸福
最后，萧狩是搀着我去他们浴室去洗澡的，他告诉我说我洗着洗着就睡着了……我完全没有印象，我想其实最后我还是昏过去了吧，至少半昏迷了，不然怎么会对后面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可他说我没有昏，还不停的抱着他说胡话，我问他我说了些什么，他却不肯告诉我……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时，我在自己家里，睡在自己床上，额上敷着冷毛巾，嘴里含着体温计，整个儿一重病号似的……伴在我床边的人是寒焰。
看到我醒来，他笑笑说：“你这个生日蛋糕他吃得很尽兴哪。”我的体温好像立刻又升高了几度。
寒焰说萧狩把我送回来的时候，我睡得象个死人似的，还打鼾，结果回来睡到半夜就开始发热，后来才知道萧狩根本不会清理这些事，只帮我洗了澡，其他完全没打理。
我苦笑，这也不能怪他。
“我说……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安全套吧？”寒焰一脸鄙视的看着我说。
我往被子里缩了缩，跟他在一起我早把什么都忘了……哪还记得这些？
寒焰用手指戳我的脸：“你活该！”
屋外传来萧狩的声音：“焰焰，小奇怎么样？他醒了？”
寒焰看了我一眼，扯出我嘴里的体温计看了一眼，回头淡淡说：“37度4，差不多退下来了。”
萧狩提着两只马甲袋进来，看着我满眼心疼，他一进来，寒焰便起身让了板凳给他坐，他转身回他自己房间去了。
他坐下来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皱眉说：“你怎么不跟我说你不舒服呢？看你这样我心疼呀！”
我笑笑说：“你喜欢就好。”
他看看我，我再看看他，然后一起笑，我说：“你酸不酸啊？”
他说：“嗯！酸死了！”说完，他转身从马甲袋里拿出一堆水果，“我妈说病人要多吃水果……”
“你妈？”我一愣。
萧狩笑说：“嗯，我跟我妈说我朋友生病了，她说让我带水果的。”
“哦！”我松了口气，这种事家长大人多半都接受不了，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他家人能接受他做gay……事实上我从来没想过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
“你……打算怎么跟你家里交待这事？”我问。
他愣了一下：“交待什么？”
我苦笑：“就是我们……”
他又愣了一下，然后笑笑说：“你呢？”
我耸耸肩：“我家都已经对我这个儿子绝望了，好在我上面还有个堂兄，人家是海龟，家里不愁没有光宗耀祖的人。”
他笑，薄薄的唇一勾就是个甜美的表情，我看得有些晕，只听他说：“我爸妈都很宠我的，他们管不了我。”
我斜眼看他，太天真……这可不是泡个十七岁小女网友，这是你这辈子要交待在我手里了！不过我也没打算提醒他，我承认我这么做很鸵鸟，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细想想，跟我在一起过的人，亮子自杀了，还连带着引出个变态cos男，张斌哲结婚了，这似乎是个不错的结局，可是他……萧狩呢？我能愿意陪他一生，他呢？他能让我陪他多久？我不愿意去想。
“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削皮”他一边捡着水果一边问。
我看了一眼他拎过来的马甲袋，决定好，冲他傻笑：“西瓜。”
他果然呆掉，然后很为难的看了一眼马甲袋里的苹果、梨……接着他挠挠头说：“不是吧……”
我说：“不行，病人最大！我要吃西瓜！”
他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那我去买，你等等。”说完就跑出去了，我叫都叫不住。
过了半小时，他真的捧了个西瓜回来，一脸得意的笑说：“靠！不是当季的水果就是贵！不过还好有卖！”
我看着他跑得一脸通红，喘着气的样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想起来，当初在阎罗殿，鬼判问我们要到什么样的世界去。他说那个世界最好不要有神仙，于是这里果然没有神仙……我们都是凡人；我说最好不要老是打仗，这里虽然时时都有战争，可是却也离我们的生活太遥远；我说不要荣华富贵，于是我们果然都是一穷二白的小老百姓，其实这个世界跟我们希望的真的相去不远，只除了……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爱情，依然是世俗眼中的奇闻怪事。
后来我问寒焰，有没有可能把我跟萧狩都弄到空苍去，他说每个世界都有固定的法则，随便乱穿也是要遭天遣的……于是我没敢再提这事。
再后来，萧狩以外婆生病跟他住一个房间不方便为由，跟他爸妈说要搬出去住，然后就提着大包小包住到我家来了，搬来的那天寒焰跑到凌波家去了，都不肯帮一下手。
到了六月，萧狩带我去了他家，以室友的身份。
他爸妈看起来很和蔼，萧伯父是个很贪杯的人，我送了一瓶五粮液，就把他给收买了……伯母是个清瘦的小妇人，布置了一大桌子菜不停的劝我吃。
萧家外婆坐在床上，笑得有些呆滞，萧狩一边喂她吃饭一边告诉我说外婆得了帕金森病，也就是属称的老年痴呆症，他妈妈舍不得送老人去老人院，就在家里伺候着。
从他家出来后，我对萧狩说：“我真羡慕你有这样的爸妈。”
他笑着说：“我爸妈就是你爸妈！”
我说：“那好，改天我认了干爸干妈，跟你争宠，你别说我跟你抢！”
他说：“才不会！我的就是你的！抢什么？”然后我们一起笑。
那时候，我们真的觉得这一切可以很久远，很幸福。
那时候，我们把未来都看得太简单，太简单。
37 冰玫瑰归来
河创与黑川株式会社的合作终于告一段落，日方据说最后还是相当满意，六月中的时候日本那边组织了一个什么商务考察团到上海进行为期十二天的考察和商务洽谈，黑川（株）社长的黑川平也在考察团内一起到上海来，这次算是正式与河创签定长期项目合作意向合同。
签合同的那天开了记者招待会，邵良武自然是脸上笑开了花，满氏跟凌氏也都分别派出了投资代表来参加洽谈，我跟张斌哲算是龙套也是打杂，忙得要死要活，我还要兼日语翻译，一天下来觉得脑细胞死了大半，人都晕头转向的。
回到家，萧狩正躺在床上看书，我往他边上一趴说：“再这样忙下去，我迟早要因公殉职。”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伸了只手过来在我脑袋上揉，眼睛又去看书去了。那手在我头上揉啊揉，力道轻飘飘的也不象按摩也不象爱抚，完全心不在焉，我怒！跳起来抢了他的书。
“看什么呢？”
他往边上一让，说：“电力机械原理，你要看？”
我愣了愣：“你看这个干嘛？”
他说：“过不了多久全国的列车都要改用电力机车车头牵引，我们机修组里一个懂这个的都没，我先看看，免得到时候没人会弄。”
我笑说：“呀！看不出你还挺上进。”
他笑得腼腆，然后推我：“要是累就先睡会儿，要不就去玩游戏，我看会儿书。”
没办法，这人天生就是工作狂，我撇撇嘴，起身去洗澡，然后开电脑进游戏玩。
上了线，习惯性的看了看好友列表，凌波跟寒焰在线，向我发了问好以后，他们玩他们的去了。
我刷新了一下，再看竟然看到了一个很久没有亮起来过的名字：冰玫瑰。
回头看了一眼在床上看书的萧狩，再看看冰玫瑰，我发了密语过去：“冰？本人？”
那边过了很久，才回过来：“嗯。”
我说：“呵呵！好久不见。”
冰玫瑰回过来说：“是啊，终究还是忍不住回来看看，好多朋友密我，回得慢，不好意思。”
我说：“没关系。”也就不再打扰他。
过了一会儿，他再密过来说：“兰兰最近没上线？”
“呃……没……”我说谎了。
他发过来说：“哦。”
我说：“你在哪里？”
他说：“毕安拿。”
我传送到毕安拿，到后山一看，果然，他就坐在那里，穿着一身最差的学徒法袍。
“你的装备呢？”我问。
他说：“送人了。”然后又说，“其实我是上来删号的……最后再看一眼跟她一起呆过的世界感觉真好。”
我看着这话，怎么那么不对劲，心里一突突飞快的打字过去说：“兄弟，你可别想不开啊！”
他说：“我没有想不开，就是想开了，才觉得其实活着没什么意思，我知道我跟她不可能，可我就是想她，关了电脑，删了游戏……怎么做还是想她，这样太痛苦了，不如死了算了。”
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说他要自杀，而且这人喜欢的居然还是萧狩……我再回头看了萧狩一眼，咬咬牙，打字：“冰，其实……跳舞兰是个男的。”
他说：“我知道，帝殁早就告诉我了，可我还是喜欢，怎么办？”
我愣愣地看着屏幕，对冰玫瑰，其实我一直有种莫名的负罪感，毕竟此世，他比我先爱上……而且，他比我专心。
这时，冰玫瑰说：“好了，能见到你们这帮朋友我也安心了，烈火，替我转告兰兰，就说冰化掉了。”
我立刻打回去一排字：“你等等！三分钟！”
好在他没有立刻下线，估计在跟别人告别，我继续打字：“冰，你等一下，我帮你找兰兰去！”
然后我回头对着萧狩叫：“萧狩！你快上线！”
他抬起头挺茫然的看着我：“干嘛？不是说了我在看书嘛？”
“冰说他要为你自杀！你别弄出人命来！快上线说点什么去！”我急叫。
萧狩看着我，忽然笑：“这家伙才不会自杀。”
我说：“我不管！你快上线！他要是死了，你可是半个凶手！”我这么说的时候，不期然想起亮子，是，我也是半个凶手。
萧狩正了色看着我：“你真要我上去陪他？”
我愣了一下，笑说：“现实中你是我的，这样就好了，网络里怎么说都是虚的……”
他看了我几秒，忽然很诡异的笑了一下，下床走过来说：“好，我去陪他。”
萧狩的电脑还在他自己家，所以我退出游戏让了电脑给他，然后我想走开，这毕竟是他的隐私，结果他拉着我说：“你就坐在旁边看我玩游戏。”
我只好拉了张椅子坐在他边上，看着他用“零度的水”上线，然后密冰玫瑰……然后他们组了队，冰玫瑰把他拉到身边，兴奋得不停的叫他“老婆”，说了许多肉麻的话……
萧狩淡淡的回应着他，话不多，但好像每句话里都承诺了些什么似的，看得我心里越来越堵，他干嘛非要我坐在旁边看？！
他们在整个游戏世界里奔跑，去到很多漂亮的，甚至我从来没去过的地方，每到一个地方，冰玫瑰都会说：“记得吧？我们以前……”
然后萧狩就会很自然的将他们过去在每个地方发生的事，甚至说过的话都说一遍，这让冰玫瑰快乐得不得了，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们在一起是最幸福的！兰兰！我们天生就是一对……”
我胸口快炸掉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冷冷的在旁边说：“好了，你够了吧！”
萧狩停下打字的手，慢慢回头看我，笑说：“这就是你想要的？”
“可以了，他看来不会想死了。”我闷闷的说。
“是你让我去陪他的。”他说。
“我知道。”
“然后你又自己在旁边吃醋。”
“嗯。”
“你喜欢自虐啊？”
“没有……”好吧，我承认我是傻瓜。
“卫奇，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心软？”他笑得有些无奈。
我看着他，心软？我没注意过……但凡跟他有关的事总是能令我方寸大乱。
萧狩继续跟冰玫瑰玩了一会儿，然后说要下线，然后立刻就退了出来，转身回床上继续看书去了。
我登入游戏，刚一上线，冰玫瑰就密我说：“兄弟，谢谢你。”
我苦笑，回说：“不用……你心情好些了吧？”
他说：“好多了。”又说，“其实我知道刚才兰兰只是想让我好过些，兰兰是好人，你也是。”
我笑笑，心想其实萧狩之于他并不算好人，我也不是。
最后冰玫瑰还是删了号，他说要去其他游戏里找真爱，他说他会永远都用冰玫瑰这个名字，他说他会好好的活着，等到找到那个肯呆在他身边永远也不走的女人或是男人……
于是他终于彻底从我和萧狩的生活中消失了。
38 人生淡如茶（想看HE的请看完以后离场……）
那个商务考察团的行程中有一天是要去光大会展中心看房地产展会，凌波和邵良武陪同，我再次兼了翻译之职跟着去，其实不错，不用上班还有得玩。
下午四点多从会展中心出来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一切来得太突然，先是一群年青人走过来似乎在争吵着什么，然后忽然有人大叫一声朝一行几个日本商人冲了过去，我和凌波被挤出人群，紧接着，是两声闷响，凌波就在我身边这么倒了下去……
边上有人在尖叫，我伸手去按凌波身上的伤口想给他止血，可是没有用，鲜血突突的往外冒，伤口一个在胸口，一个在肝脏附近……我不知道他能不能顶得住，我只能不停的在他耳边说：“喂！你可是天福，你不会就这么死的！你要是死了，焰怎么办？凌波你可千万别死！”
寒焰赶来的时候脸色白得吓人，他没有问怎么回事，也没有问凌波怎么样了，只是瞪着红红的眼死死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萧狩和蚊子下了班也过来了，凌波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
蚊子说：“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我说：“我不饿。”
蚊子有些求助似的看了看萧狩，他摇了摇头。
九点多，手术中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凌家的人已经围了过去，我们这些外人只能远远的听着凌波的父亲不停的叫着：“我儿子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凌波还活着，但是由于心脏曾一度停止跳动，大脑长时间缺氧……医生说了一大堆术语，最终的结论是：他还活着，只是能不能醒过来……需要更深度的治疗。
凌家的人当场决定送他去国外治疗，有钱人家办事效率就是快，几乎马上就联系了美国的某家治疗植物人病例的权威医院，言语间似乎两三天后，就能按排入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