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晓煜走近,用他的身体给叶海当支撑物,“好,你抓稳了。”
叶海低垂着头,笑了,“煜哥,你知道吗?那老头要我给他生个孙子,可,我不会那样做的。他要叶家留后,我偏不要。这个家有什么好的,如果将来有一天,我有自己的孩子,我一定不会让他在这个家待着的。”
听到这话,洪晓煜沉默了一会儿,说:“阿海,你有想过要自己的孩子吗?”
叶海苦笑着,说:“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如果不是这次老头派人把我抓回来,我还真没想过这件事。”
“那现在呢?”洪晓煜问。
“现在?也没想过,我不会是一个好父亲的。”叶海越说越小声。
洪晓煜一个转身,紧紧地抱住叶海,“阿海,我们很少这么亲近。”
叶海没有推开洪晓煜,不是因为药效的原因,拥抱着他的这个人在童年的时候给了他美好的回忆,那些回忆像宝藏一样的存在他的生命中。
叶海抬起头,在黑暗中,看在洪晓煜,即使这样看不清,接着,他主动地吻住洪晓煜,这个人,是他的天使。
洪晓煜回应着叶海。
两个人站在黑暗中,点燃的不只欲火,还有心中对彼此的情,这份情在他们之间蔓延着,从懵懂的男孩长成青涩的少年。中间分离的岁月成了他们彼此的秘密,那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一起走到永远,好吗?
“煜哥,不要在这里做,会被发现的。如果被我爸看到,他会气疯的。”叶海喘息着说。
洪晓煜的吻轻轻地落在叶海裸/露的肩上,“阿海,你还是很在意叔叔对你的看法。”
叶海猛摇着头,回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老头就是因为发现这件事把我赶出家门的,其实,我不介意他怎么样看我。但,我不想让你受伤,这个城市已经变了,你知道吗?”
洪晓煜笑了,“我知道,阿海谢谢。”
叶海的头靠在洪晓煜的肩上,“煜哥,我知道你不只是个画家,被你隐藏的那层身份,我没有任何兴趣,因为煜哥就是煜哥,即使变了,你还是我的煜哥。”
“阿海,这是你的告白吗?”洪晓煜的唇蹭着叶海的耳垂,小声地说。
耳朵的感觉传递到身体的每处神经,这种温暖是他的天使给的,很舒服,“煜哥,我头晕。”
“药发作了?”洪晓煜紧张地问。
叶海来不及回答,人就昏迷了。
“阿海……”洪晓煜低吼着,接着他打横地抱起叶海,这一刻,他才知道叶海有多轻,怀中的这个少年,令他好心疼。
如果我的声音,你听不到,我的吻,你感受得到吗?
吻着沉睡中的少年,想用这种土得掉渣的方式唤醒他。
第55章
昏暗的房间里,一盏台灯照射着铺着白色床单和床上的人。那人不停地挣扎着,他的手时不时地探到被子外,在空中寻找着什么,想抓住什么,嘴里还呢喃着,“阿海,我看到大海了……阿海……”
林子胜推门而入,正好听到床上的人的呼唤,脸上的冰霜又增加了好几层,他脚下的步伐顿一下,调整一下心情,继续往前走,来到床边,握住正在空中探寻的手,然后坐在床边,说:“阿圣,该起床了。”
黄锦圣被这个突然闯入他梦中的声音很害怕,他想收回自己的手,发现收不回来,他挣扎了几下,光洁的肩露在被子外面,暴露在林子胜的眼前,上面布满青紫色的痕迹,那全是林子胜留下的痕迹。
见状,林子胜放开黄锦圣的手,小心翼翼地把被子重新盖好,他低垂着眼眸,然后起身,背对着黄锦圣,一股恨意由心而生,为什么他那么努力还是得不到这个少年的一切,那个人,他恨,如果不能招募到,那他一定毁了他,不惜一切代价。
当林子胜放弃叫醒黄锦圣时,黄锦圣爬了起来,喊住林子胜,问:“现在几点了?”
林子胜整个人定在那边,他慢慢地回头,看着黄锦圣,说:“下午六点,该起来吃晚餐了。”
黄锦圣低着头,应了声,“哦。”
然后,黄锦圣躺在去,被子盖在头上,闭上眼,继续睡。
黄锦圣的突然清醒令林子胜很是吃惊,奎正的药效还没退掉,黄锦圣怎么能挣脱那个束缚清醒过来?
想着想着,林子胜快步离开,去找奎正。
确定林子胜完全离开后,黄锦圣慢悠悠地爬起来,台灯照射下的白色床单上一片腥红,血从他的左臂慢慢流下,右手拿着刀。接着,他起身,从柜子里找出一块长布缠住左臂,暂时止血。 等一切处理完毕,他来到窗边,拉开窗帘,望着窗外,这里是郊区,外面一眼望不到边稻田和菜地,还有几株矗立在田边的树。
难得一次这么清醒,也难得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着疼痛。
“阿海,阿圣长大了,开始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了,你不要太担心。”顿一下,黄锦圣喃喃着,“我会自己回去的。”
厚重的妆容,令人看了生畏,加上这人一脸的鄙视,更是让人不敢靠近。
King站在街头,望着昏晕的路灯,嘴里不停咒骂着,“他 妈的,那群没有时间观念的家伙。”
这时,苏淼淼带着韩明川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苏淼淼说:“King,你还在,真好。”
King看到苏淼淼身上几处明显的伤痕,问:“发生什么事了?”
苏淼淼回答,“我们要出来时,有一群人莫名其妙地闯了进来,见人就砍,Sky带着兄弟们正在跟他们拼着,我带着小川来通报你一声,不要回隐社。”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King的眼神一沉,心里有了头绪。
“King先不要回去。”苏淼淼说。
King嘴角扯出一丝笑,说:“我倒想看看谁敢带着人直接闯我的隐社砍人。”
说着,King迈开脚步,向隐社的方向走去,苏淼淼怎么喊怎么叫都没应。韩明川看着King渐渐远去的背影,问:“水哥,现在该怎么办?那群人简直就是疯子,King就这么回去,会不会被砍死?”
苏淼淼深吸一口气,说:“我们也跟着回去,到时候还能挡一挡。”
末了,苏淼淼骂了一句“三字经”,韩明川忧着一张脸跟在苏淼淼的身后,向隐社出发。
走到半路,King转过头,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后,喊着,“滚出来,别鬼鬼祟祟地跟着。”
没有反应,King继续说:“你们回去告诉苏管家,不管那老头说什么,都别派人过来,这是我自己的事,还轮不到他管我。”
这时,有个人穿着暗蓝色短衫的青年走出来,看着King,说:“小老板,别生气,这不是老板的意思,也不是苏管家的意思,是我们几个见小老板有危险,自己跟过来的。”
King二话不说,“滚回去。”
那人看着King那张因厚重的妆无法看清表情的脸,只能从满是瞪着他的眼中看到怒火,那人立即说:“知道了,小老板。”
等那人消失,King别过头,咬紧牙关,如果不是上次他在“流年”闹出那事,现在就不会多出这么些事,真是他 妈的该死。
当King站在那儿发泄时,苏淼淼和韩明川追了上来,苏淼淼看着King,问:“King怎么了?刚才那几个人是谁?”
King摇摇头,说:“没事。”
见King不想说,苏淼淼没接着往下问,和韩明川默默地跟在King身后,韩明川用手肘顶了苏淼淼一下,小声地问:“水哥,King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苏淼淼皱了下眉,说:“确实怪怪的,可哪天King不怪了,那就不是King了。”
韩明川摸着脑袋,说:“也是,King真是个怪人,一会儿说要解散隐社,然后人就归隐了,一会儿又突然出现,说绝不会让隐社毁在其他人手上,天天来隐社报到。”
说到这里,苏淼淼想起King消失好几个月后重新出现在隐社的情景。
那天,Sky带着几个兄弟去水族找水族的老大倪生谈判,无果而归。
Sky还不停地跟他抱怨说隐社的代理会长真不好做,结果,那天下午King就回来了,坐在他的老位置上,对着他们笑颜如花。
Sky看到King出现,立即冲过去,笑得像个傻子一样地抱住King,King安慰了Sky后,站起来,问最近隐社有没有发什么重大的事件。
虽然他们几个人在春节的时候见过一次面,那时,King还特别嘱咐他们要看好他的隐社,说不许让任何人毁了他的隐社。
那个时候,他心里很高兴,原来King还是在乎隐社,在乎他们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的。
他走过去,跟King打了招呼,King示意他坐下。直到现在,他还记得King回答Sky,前些日子登龙街“流年”酒吧的聚众斗殴的事件,Sky说“流年”事件已经闹大了,那个打朝北新任老大韩越的少年已经被登龙太子林子胜通缉了,Sky也收到太子的通缉令。
他对那件事了解不多,差不多都是韩明川告诉他的,说那个少年打架的方式跟King很像,所以登龙太子盯上了他们隐社,更扬言要毁了隐社。可,如果那个少年就是King,他无法相信褪掉厚重妆容的King的模样。
King听了Sky的讲述,站起来,哈哈大笑着,还说,登龙太子何所惧,他King可不是被吓到的。
这句话在他听来,King好像默认那个在“流年”闹事的少年就是他……
King的这次出现,令隐社涣散的人心又凝聚在一起,隐社不再群龙无首了。
记得King要走时,拍了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要他和Sky跟着他,守护好隐社。那时,他点头答应了。
他知道唯有答应King的任何要求,他这个人在隐社的一切才有意义。
林子胜摔了桌子上的青花瓷,怒视着陷入沉默的黄锦圣,“你是存心气我吗?以前在你身上找到的那些伤,也是你自己做的吗?”
黄锦圣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把头撇开,看着白色的墙面。
林子胜握紧双拳,“阿圣,我哪里不好了,为什么你要这么伤害自己?”
黄锦圣站起来,背对着林子胜,那越显消瘦的背部令人看了都会心疼,他侧着脸,小声地说:“你没有哪里不好,是我没有资格留在这里。”
林子胜冲过去,抓着黄锦圣的肩部,看着黄锦圣,说:“谁说你没有资格留在这里的?我去杀了他……”
黄锦圣低垂着头,说:“没有谁说。我只想做一个正常人,现在,我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我害怕哪天我睁不开眼,醒不来。我。我就算死,也要死得明白。你很好,至少,你对我很好,好得我很害怕。清醒的时候,我会想,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要你这么费心把我藏在这栋别墅里。我想说的是,我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
林子胜听了,放开黄锦圣,第一次,第一次黄锦圣跟他讲这么多话,也第一次,他听到黄锦圣对他的看法。接着,不知道发生了,林子胜冷着一张脸,质问着,“你是不是还在想那小子?”
黄锦圣被这个突变,吓到,他呆呆地摇着头,问:“什么那小子?”
“叶海,也就是隐社的King,那个该死的双面人。”林子胜咬紧牙关,恨恨地说出叶海的名字。
黄锦圣听了,立即摇头,说:“没有。”
林子胜抓着黄锦圣的手,“怎么会没有,你每天梦中的那个人不是叶海,那是谁,难道你会梦到我吗?”
黄锦圣的脸因为疼痛变得苍白,“阿海,他还是我表哥。”
林子胜把黄锦圣整个人甩到一旁的沙发上,他压着黄锦圣,从上面俯视着黄锦圣因为撞击的疼痛而扭曲苍白的脸,“表哥,我没见过几个表哥表弟会上床的。”
黄锦圣挣扎着,记忆中那些可怕的画面冲进脑海中,一幅一幅地回放着,梦魇般缠绕着他,“不要,那种事,我不要。”
林子胜俯下身,看着黄锦圣,嘴角扯出一丝笑,说:“阿圣,我们好久没 做了,今天你成功地激怒了我,就该得到相应的惩罚。”
说着,林子胜亲吻着黄锦圣的脸颊,慢慢地,手探入衣中,摸索着。
黄锦圣不停地挣扎着,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们不应该做这种事的。慢慢地,黄锦圣放弃了反抗,他紧闭着眼,一种绝望油然而生,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第56章
站在大门处,King冷着一张脸,从外衣里掏出一把银色手枪,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把混乱中的人镇住了。苏淼淼站在King身后,对那把突然出现的枪,感到吃惊。
King站在那儿,叫嚣着,“哪个混蛋派你们来砸我隐社的场?”
处于混乱中的韩越站直身子,拍拍身上的灰,微仰着下巴,眯着眼看着化着大浓妆的King,笑了,那突然爆出的大笑传入King的耳中,King嘴角露出一丝笑,问:“这位兄弟,本大爷很好笑吗?”
不知死活的韩越侧着脸,跟身旁的兄弟笑了笑,才回答,“这位想必就是隐社的社长King吧,可惜,你脸上厚重的粉让我看得直哆嗦,好可怕哦!”
King不理会韩越的嘲讽,见浑身是伤的Sky朝他这边走来,脸色变得很差,“姓韩的小子,你狠带种啊,居然敢来砸我隐社。难道没有人跟你说过,我King不是那种安静地站在那里任你欺负的角色吗?”
“这个我知道,但也有人跟我说,隐社的社长King是个单有外表的花孔雀,不足为惧的……”说着,韩越转身,和他的兄弟一起笑了。
听到这话,King先是忍着,然后慢慢往里走,来到混乱的中央,让那张化着厚重妆容的脸暴露在昏暗的灯光下,苏淼淼和韩明川紧紧地跟在他,生怕King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这个韩越越说越难听,King是众所皆知的狠角色,而这个人是该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故意而为之。苏淼淼没看懂就对了。
King一个转身,在众人的面前,用枪指着韩越的脑袋,冷冷地说:“小子,你还太嫩,回去多吃几年奶再出来混吧。”
韩越整个人僵在那里,这一刻他真的觉得King确实不是好惹的,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可不是这样,“King,你拿着把枪指着我的头,真有意思吗?你把枪拿开,我们单挑……”
没等韩越说完,King迅速地转动着枪,在韩越的膝盖处开了一枪,韩越应声跪在地上,韩越的手下见King开这枪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震惊了,平日里他们只是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喜欢跟着大哥打打架什么的,却没想会见到动真家伙的人。
King把韩越压制在地上,踢了几脚,他起身觉得不解气,又加了几脚,才转身,对苏淼淼,说:“六水,把这里处理一下,我去找个人。”
说着,King把枪直接扔给苏淼淼,苏淼淼接过枪,点着头,应下,“知道了。”
整个场面的突然逆转,令被揍的韩越不很爽,这是他第二次这么狼狈。
站在忠叔的小卖部前,King掏出手机,给林修宇打电话,“喂,修哥,King。”
林修宇对King的突然来电一点都不觉得惊讶,直接问:“隐社出事了?”
King嗤笑着,说:“隐社好得很,就是某个人最近犯贱,老找隐社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