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的猎物呢?我可不想做下一个牺牲品。站在池边洗手,从镜中我看见他的衣服已经整理好了。不吃了吗?你的猎物刚到嘴边就不要了?真浪费。别让我扫了你的雅兴。关上水,他难得主动。殷勤地送上一块毛巾他难得会为他的猎物做事:“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快就想咬我吗?可惜我不是飞蛾,我知道火是危险而致命的。故意对他视而不见,我接过了毛巾:“不关你的事。”你从来只要一夜情,从来不想知道对方的名字,又何必多此一问?他笑了,慢慢靠近了我:“为什么全身长刺?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做个朋友而已。”做朋友?可能吗?我并没有抗拒他的亲近,故意眯起眼镜在他面前微笑着:“你是想和我做爱吧?”
毫无顾及地拆穿他,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诱惑力。这样的勾引和主动你是否满意?他笑了,眼睛不断地在我的眼睛和唇间游走,越靠越近:“那你受吗?”还真直接,你认为呢?他靠近的同时,我突然拉开彼此间如此暧昧的距离,打开了门。手被他拉住,他已经上钩了:“你叫什么?”回过头,是他微笑的脸: “告诉我。”你在命令我吗?凭什么?你一直很喜欢命令人,可惜我不在范围内。“我不是你的猎物。”笑着留下一句话,我收回了手。故意吊他胃口,直到他心痒难当,我知道他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我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对于咬钩的鱼,我要做的就是等待他自愿送上门来。坐在吧台前喝着酒,在我的意料之中,他跟过来坐在了我的身边。想摸我的手?我可不是那些人。在他伸出手的同时,我收回了手,他抓了个空:“你怕什么?”我怕了吗?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淡淡一笑,我没看他:“我不适合你的。”他放肆地触碰着我拿酒杯的手:“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我。”一年来天天守着你,你认为我会不了解你吗?拉开他的手,我用手指抚着酒杯边缘,沿着酒杯边缘画圈。见我没有说话,他开始了进攻: “你从哪儿来?第一次来这儿玩吗?”心底不禁划过一丝疼痛,是我太傻了,到现在还对他抱有一线希望。脸上浓重的妆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何况是他?
他的不负责任,和他上过床的人那么多,他怎么可能会记得我?虽然这样,我依旧用微笑掩饰着心底的伤:“我每个周末都会来。”我又一次暗示了他,只是他从来不曾发现过我的存在,在他的眼里容不下任何人,他只爱他自己。我的回答,他显然吃了一惊:“哦?”怎么?“很奇怪吗?”故意装作不解的样子。他笑了:“是啊,我奇怪你这么美,居然还会留在这儿单身一个人,难道他们都是瞎子吗?”你可知道一年来有多少人想要我?你可知道为了你,这一年来我是怎么过的?今天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怪不得我狠心!“你可真会说话。
”故作娇媚地笑着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已经上钩了。站起来,我故意将外套留下,他已经成了我的猎物。走到门口,他果然追了过来,把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回过头,是他微笑的脸:“你忘了拿衣服,小心着凉。”
你第一次会主动侍候别人,也是第一次会理别人的事,真是让我意外。不过你不要以为这样就会让我掉进你的陷阱,我已经不是一年前的我了。“谢谢。”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我对他一笑。他是个致命的猎手,被他看上的猎物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走在大街上,他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走他就跟,我停他也停。怎么?你也太心急了吧?这么快就想上我?难道你想知道我住在哪儿,霸王硬上弓不成?可惜我不是你的猎物,相反你是我的猎物。我会像你一样绝对不会对猎物仁慈,我相信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一年前的痛,我绝对不会手软!停下脚步转过身,我故意装出一副不理解的样子:“你干嘛一直跟着我?”他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
“这么晚你一个人很危险,我只不过想送你回去,绝对没有恶意的。”哦?你会那么好心?我也不是弱者,不必你费心。这个世界上越说自己是好人的人,越不是好人,你就是这样,不打自招。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想得到我的身体吗?慢慢走过去,靠近他:“你想泡我吧?”我们都不要再玩捉迷藏了好吗?我们都在用保护色伪装自己,只是目的不同而已,不是吗?我的直接,他笑了:“是啊,你让不让泡呢?”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尽管心里难免掠过一丝疼痛,但我依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双手合十望向天空:“下雪了,好冷哦。”我等待着他的自投罗网。他伸出手握住了我的,在唇边呵着气,温暖着我的手:“好些了吗?我送你回家吧?”你的进攻正式开始了吧?你的殷勤只不过在每次猎到新的猎物时使用吧?有多少人敌得过你的温柔?一个也没有,天亮了,你就会像对待一个陌生人,我没说错吧?好啊,我们的游戏开始了,我给你机会放你走,是你自己挑起这场战争的,怪不得我狠心!笑而不答,他笑着吻了我的手。先给你点甜头吃,等你掉进我的陷阱再撕碎你的灵魂!让你尝尝被人抛弃的感觉!不过当你醒悟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重来了,是你逼我的,别怪我。在他搂我肩膀的时候,我没有拒绝,而是贴紧了他的身体,让他更加泥足深陷,我对自己很有信心。我的猎物,我不会心软让你从我的手中逃掉!他一直把我送到家门口,依旧不让我走。将我的背抵在门上,他靠了过来。怎么?想吻我?为什么一年来你还是如此?别开脸,我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因为仇恨而变得僵硬,却又要装作害羞的样子低下头:“别这样。”他站直身体:“为什么?我只是想索要一个吻也不行吗?我并不打算怎么样。”是吗?可你的行为不是这样告诉我的,你眼中写满了欲望,从你第一眼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想上我!没有人能在你的吻中挣脱,你的吻是致命的危险,不是吗?抬头看着他,我控制着因仇恨而乱了的呼吸和心跳:“你现在知道我住在哪儿了,但是你真的不适合我。”“哦?”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体上,充满危险的信号:“为什么?”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怕冷血吗?不让他靠近,同时也不让他放弃,我轻抚他的衣扣:“我不要一夜情,我要的是一个爱我的男人。”他淡淡一笑,用手指封了我的唇:“这么说你肯让我泡了?”这是什么问题?我从来没说过。“我可没同意!”拉开他的手,看见的是他浓浓的笑意好像我已经是他的盘中餐了一样:“你的眼睛很美,它已经同意了。”不等我说话,他偷吻了我的脸,我来不及防备:“就这样说定了,明天见。”他匆匆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只留下一个吻。脸上火辣辣的,这样的温度让我恐惧极了,记忆中的伤痛唤醒了沉封已久的伤痕。他亲了我?怎么可以?打开门,我冲进浴室里疯狂地冲冷水。我不要留下他的温度,不要留下他给的感觉,他是死亡的使者,保留他给的任何东西都有死亡的可能,我不要做他的猎物!在他亲我的时候,我竟乱了,分不清对他的感觉。张佑赫,你这个坏蛋,我不会上你的当的!你休想在战争中取胜,我绝对不会对魔鬼心慈手软!寒冷的冬季里任冷水冲刷脸颊,依旧忘不了他的吻。
脸上的温度没有因为冷水而减退丝毫,脸上的肌肤都要搓破了泛着恐惧的温度,心底的火焰在为他而熊熊燃烧着,我一定是疯了!这个时候我竟失控透过阳台偷窥他,他的房间没有开灯,我的心顿时空荡荡的,脸上仍洗不去他残留的温度,但我知道,心底的感觉不是爱而是恨,从未变过,爱可以疯,恨同样可以,毁了他也毁了我自己,彼此同归于尽,不管结果怎样,都是他欠我的。我不要做他世界外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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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节
他对任何人都不会认真,我只当是在游戏,没想到第二天他真的来了。早上我刚洗完澡就听见有人敲按门铃。这么早会是谁?打开门,门外的人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是他,手里拎着一包东西,很少在白天可以看见真实的他,完全没有保护色的掩饰,金色的发丝整整齐齐,休闲的外表充满活力,这样的另一种保护色下,谁又会想到他是那样一个人?除了肉体,他什么也不要。别人的感情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钱不值的废物而已。他突然出现是我始料不及的,脸上的妆早卸了,最真实的自己面对他我有些慌。怎么办?我的惊慌他首先打破僵局,收起笑容,他凑近我,深深吸了口气:“好香啊,不化妆的你更美。”是吗?原本奢望他能认出我是我自己太傻了,和他上过床的那么多,他怎么可能会记得我?听到他的赞美,更多的是厌恶和心痛,我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他下一个目标,他的赞美只不过是为了得到我的身体。看着他的脸,我痛恨极了。他的滥情,他的玩世不恭让我太失望了。“怎么?不请我进去吗?”他丝毫没有发现我眼中的痛恨,淡淡一笑。一年来我已经学会玩保护色了,我已学会将自己伪装得很好。笑着靠在门边:“这么早?你想干嘛?”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你怕了?我没有恶意,你不会告诉我,你睡醒了就失忆了吧?昨天说好你让我泡的。”“我。。。”
我想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可是他已经径自进了房间。“你还没吃早饭吧?”他从袋子里拿了一些食物出来。“你要做什么?”他从来不曾对一个人这么热心过,太大的转变让我接受不了。何时他也会这样关心一个人的死活?他没看我,拿着东西一头钻进了厨房:“一起吃早饭好不好?”你在做什么?谁敢和你一起吃?在你的眼中对方就是早饭。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他依旧在做手上的事没有回头:“今天是我们交往的第一天。”
交往?笑话!你这种花花公子也会有感情吗?“我可没承认。”他突然回过头,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少见:“说好了你让我泡的,我也没爱过,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这样不对吗?”现在反倒成他问我了?爱?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他的行动太快,我完全来不及反应,他就闯进了我的生活。面对他突然心血来潮的热情,我有些接受不了。坐在他的面前,我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怎么不吃?”他把筷子递给了我。面对你,我怎么可能吃得下?不被你吃了就已经算是命大了! “我不饿,不想吃。”站起来,我只想尽量离他远一点,他太危险了,突然的热情更加可怕。他也不吃了,走到我的身边:“你今天是怎么了?昨天的你不是这样的。”
“这恰恰是我要问你的。”他不是好人,我一直都知道!他无所谓地耸耸肩,环顾着四周:“要我说多少次?
我想泡你啊,你不要一夜情,好,我迁就你,对你好不犯法吧?”原来他只是一时好玩,我对他来说依旧是他的猎物。什么对我好?全是谎言!你只不过想上我!你这个花花公子,你冷血!在你的眼中就只有肉体的情欲和人性的肮脏!你只懂做,不懂爱!心痛极了,我打开了门:“你走!”不等他说话,我将他连推带拉地扔出出了门:“我告诉你,我不要以为所有的人都要臣服于你!”将他的外套扔在门外的地上:“你给我滚!你要找床伴,你喜欢不负责任的一夜情,你喜欢和你盯上的猎物上床,你去找别人!你以为你是谁?我不是你的猎物!谁要你的恩赐?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不理会他的反应,我关上了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会突然这么冲动,但他的话实在让我忍无可忍。他到处留情,一旦找到猎物就会死死咬住不放。为什么?为什么一年来一定要让我绝望?我一次又一次给你机会,你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珍惜?我恨你!顺着门滑坐到地上,门外没有声音。我很想对他装腔作势,很想钓他上钩一了百了,可是看着他对我也像对待别人一样满不在乎充满情欲,我就无法忍受。这个游戏的第一天我是输家,但一切只不过刚刚开始,我不会心软!
心再次伤了,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不去看他,周一的早上,一年来我第一次没有看着他出门。躲在保护色下,我回到了学校。老师说了些什么我早已经不记得,我只记得后来的几天,我再也没有心思上课。第一次旷了课,我突然很想知道他在学校里的样子。依旧伪装着自己,我去了汉大。校园里双双对对的情人,说的一点不错,大学是爱情的天堂却是我的地狱。三三两两的死党好友笑着,只有他孤单地躲在树下。他好像在想事情,呆呆地望着远方出神,黑色锅盖似的短发,傻气的黑框眼镜,明明性感的身材偏偏故意包得结结实实,看上去甚至有些臃肿。他很善于伪装保护自己,这样的他,有谁会想到意是个冷血的魔鬼?有谁知道他的保护色下是一张多么令人泥足深陷的脸?又有谁知道他迷人的外表、骗死人不偿命的花言巧语曾经害过多少人?此刻的他看上去颓废极了,甚至有些凄凉,但是我一次又一次地警告着自己不能心软,自己心软只会给他机会,当他得到我的身体,我将跌进万丈深渊,粉身碎骨永不超生。我相信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上次我那样对他,我以为他不会再来找我。周末的晚上,我第一次周末晚上留在房间里,没有去只爱陌生人。心情很糟,是我将一切毁了,但我知道自己还有机会,他不会就此罢休的。七点多,天已经黑了,无聊地看着电视,我根本不知道电视里播放了些什么。电话何时响了,我竟没有发现。麻木地接起电话,是妈妈:
“七炫,你是怎么了?这么久?周末怎么不回家吃饭?你这个孩子,功课很忙吗?”功课?是什么?自嘲地笑笑:“妈,我知道了。”匆匆挂断电话,我只想一个人静静。拿起外套,我想我该回家去了,至少那里有我爱的人,也有爱我的人。门外站的身影让我有些意外,我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你来干什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愿意做他的猎物。他的脸上此刻没有了往日的笑容:“上次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说那种话的,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你在博取同情吗?“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说过我不适合你的。”毫不客气地拒绝他,其实是以退为进,越得不到的,他就越想得到。他会主动来找我,如此低声下气,只因为他不服气,他一向自信,绝对不相信自己会有得不到的东西,在他的眼里,一切都只不过是东西,感情、人。。。。我的拒绝,他选择了沉默。你的行动都到哪儿去了?不再看他,我关上了门。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彼此都没有看对方一眼,也没有任何语言,我在刻意忽略他的存在。这样是不是更会刺激你的占有欲?你不是一直很想上我吗?我给你机会。
周末的时候,我陪父母一起渡过的。不知道他这两天怎么样了?一定因为我而牙痒痒吧?怎么?被人拒绝的滋味不好受吧?想上我是有代价的。周二的晚上他又来了,刚一开门,我还没看清是谁,他就闯了进来。
毫无顾及地像风一样吹到我面前,门被关上了。“你休想赶我走!”他的唇边再次泛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好像他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一样。你终于展开攻势了吗?你可知道从这一刻起,你已经掉进了我的陷阱?故做娇媚地一笑,我坐回了桌前继续吃饭:“看不出你的脸皮还挺厚的。”“哦?是吗?”他笑着坐在了桌前:“追你这种冰美人,我实在没有办法才会出此下策的。”你可真是会说话。“还没吃饭吧?一起吧。”故意不看他装作更加冷漠的样子,故意吊他胃口。一顿饭第一次吃得这么香,他不时地为我夹着菜,反客为主。我在笑,我的心在为我的猎物欢呼着。你上钩了,你并不是真心对我好,你只不过是想把我骗上床,不是吗?可惜我已经不是一年前的我了。吃完饭,他居然会主动去洗碗收桌子是我没想到的。看着他站在水池边忙碌,我有些茫然了。到底怎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他从来不会对一个人这么好的。看着他的背影发呆,我的心又软了。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他已经上钩了,只要把他骗上床我就可以报仇了,可此刻他的转变竟让我狠不下心。“喂,围裙在哪儿?”他突然回头吓了我一跳。“在门后面。”慌乱收回视线,生怕自己不自然。眼睛盯着电视都不知道演了些什么。“看什么呢?”不知道他何时进屋坐在我身边的。我没回答他的问题:“你对每只猎物都会这么好吗?”他淡淡一笑:“不是,你是唯一。”真会说话,花言巧语!“荣幸之至。”其实我的内心反感极了,他是谎言家!不经意地靠在靠枕上,我勉强自己对他笑,这种笑连我自己都觉得厌恶:“就因为我不和你一夜情吗?”他喝下桌上我喝剩下一半的冰水:“你叫什么?”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再追问我的名字。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会认出我是谁吗?“你这么想知道?”他从来不会理会别人的名字,这一次偏偏一再追问,我对自己的信心更多一分。轻抚金发是他的习惯性动作:“我泡你,总不能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