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决定论（穿越）+番外 ————猫妈妈

就在我想掬水洗脸时，蓦然看见了水中的倒影，天啊！这还是我吗？原本就大大眼，小小脸，这下更是完美，眉似远山，眼若秋水，小巧菱唇，肤色白净无暇（都快赶上做化妆品广告了）。长相女气本就是我的忌讳了谁知穿越后有过之而无不及！幸好鼻梁还比较挺颇显英气，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等一下，我记得昨天不是这个模样啊？难道是睡了一晚……把脸给睡坏了？!我拍着脸拼命回忆，好像想起昨晚洗完脸后盆里的水都成了褐色，当时太困也没怎么注意。我忽然一阵恶寒，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吧？

镜夜看着我对着水面一会儿拍拍脸蛋一会儿拉拉眼皮似是觉得好笑。“我早跟你说过不要再用那些劣质的易容膏了，都快要失效了还不舍得扔。等你毁了这张脸就心满意足了是吧？你以为把脸抹抹就没人认识你了么？你那又贪财又能惹祸的性子谁不知道啊，早晚认出你。”

Bingo！杜同学果然像我想的一样是个爱财如命的，这下从旁人的口中得到了落实。

收拾完毕就要准备重新开业了。我家店铺面积不大，一楼营业，二楼起居，后面还有个小院。和常见的胭脂水粉店一样有一个高高的柜台，台子上摆着好些瓶瓶罐罐，还有木梳，小镜这类的物品。店内有些桌椅板凳可供客人休息，不过据镜夜说店里生意本来就不好从来没有人进来坐过。

有点麻烦呢，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客源，得想几个点子吸引顾客才好。我上下打量着帅气的镜夜，有他在不愁吸引不到女孩子。我翻箱倒柜找出一块淡蓝色绸缎布料，尘封了这么久居然还油光水滑，触感上乘，不愧是杜松同学压箱底收着的。然后画样，剪裁，穿针引线缝合一气呵成，一件清爽的浴衣就完成了。等到帅气的风同学穿在身上时我都要陶醉了，我那两年的手艺果然不是白练的。（喂，主要是模特身材好吧？）问我为什么做件日式浴衣出来？因为人长的帅，衣服又特别的话肯定能吸引到一大票女孩子啊！想想一堆女孩子软哝娇语围在自己身边我就热血沸腾！

我赶紧把黑着脸穿着浴衣的风同学推到门口站好，还不忘递给他一面小旗，上书“欢迎光临”四个字。但是事情的发展似乎和我预料的不符，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是不少 ，但是，女孩子在那里？（猫妈妈：这是耽美好吧，你还想接触什么女孩子？！）再看看我家店周围，左边不远是一家赌坊，成天乌烟瘴气；右边一家丝绸铺，但是进出的都是妈妈级人物；对面是一家酒楼，总有脏水泼到我家店前，我忽然生出种夹缝里求生存的无力感。

“早跟你说过不会有人来的你还不听，还浪费一块上好的料子。”镜夜白了我一眼。

“怎么会一个人也不来呢？难道这个时代没有女人化妆么？”我不死心道。

“化妆？那是什么？你也不想想这附近是什么地方，在烟花场所留连的不都是男人吗？谁有空买你这些玩意？”镜夜毫不留情的指出事实。

忽然我脑中灵光一闪，男人！对！这里不是缺少客源，而是我们服务的对象错了，我想到了宅男们心中的圣地——秋叶原，一个伟大的计划在脑中逐渐成形……

我接着翻箱倒柜。这个时代没有蕾丝真是遗憾呢！搜刮出一大堆材料我又开始忙碌，镜夜冷眼看我瞎捣鼓。太洋化的水手服，护士服肯定不行，会把人吓到；女王样的紧身小皮衣？也不行，你见过一八几有肌肉的女王么？女仆装又没有蕾丝，虽然可以找到别的东西代替但是效果肯定大打折扣；戴着猫耳，兔耳之类的说不定会把你当妖怪。想来想去还是中式的旗袍最好，既大方又美观。

方案既定剩下的就好说了。量体裁衣后，我紧接着把一件暗红滚金边的旗袍赶制了出来，镜夜死活不穿，说是有损他男人的形象。我呸！你还想当男人，老子没给你做隆胸和卷发让你戴上就算仁慈了！也许是我散发出的气势太凌厉，镜夜最后穿上旗袍乖乖站到店口，当然，我给了他一把小香扇遮挡他平坦的胸部。

一个小时过去了，店里空空如也；两个小时过去了，只有一只黑猫蹭过来玩着镜夜的衣摆；三个小时过去了，乌鸦“啊，啊”叫着飞过……

为什么没有人进来啊？我要抓狂了。仅有一次一位客人被吸引来，还是捻着那衣服的料子问是哪买的，说回去也给太太买一匹去。我终于明白这时代的人和我绝——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其实你要想招人进店很简单，只要往门口一站，保管人争着进来。”镜夜坏笑，似是很满意看到我倍受打击的样子。

第四章 心情

我是疯了才会听他的话（也许是本能）站在门口。当我用那种带点胆怯，哀怨的小眼神往街上一瞅，人们倒吸一口凉气，急速蜂拥过来，宝贝，美人的叫着。这些人不长眼吗？我明明是个男人！（人家说的是美人又不是美女！）不一会儿前台的货就卖光了，拥挤中我的屁股和腰还被人摸了两把，领口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后来人实在太多，我们只好关门上板。

今天收益不错，我晚上披着被子在被窝里数钱数到手软，听着哗啦啦的钱声，我好想大呼：“この世界のことを 好きだと思う（这个世界，我是喜欢着的。）”（猫妈妈：新海诚之经典台词啊！）可是下一刻，该死的恶魔出现，把我辛苦赚来的第一桶金全部拿走，不过我早料到他会来，就事先藏了一个银锭子。

镜夜看我气鼓鼓地瞪着他，本来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抬起纤细修长的食指往我颊边一戳，我顿时泄气。正当我想张口讨回公道的时候，镜夜的双手分别拉住我的两颊，好好的一张脸愣是被拉成了饼状，说出的话也变成了“内气忽银”。（猫妈妈翻译：你欺负人）镜夜放手，我揉着脸颊怒视之，他竟然笑了，笑声清澈，眼底波光流转，那个样子不知有多么迷人。

“喂，你笑起来蛮好看的嘛，干嘛老不笑呢？来，再给大爷笑一吊钱的！”我凑过去讪笑。

谁知镜夜忽然楞了一下，接着完全不顾形象地笑倒在床上，还边笑边捶床板，眼角的泪光都出来了。

“我说你可轻点砸，砸坏了我睡什么？还有你笑成这样我也不会给你钱的！”我摸摸鼻子，这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后来当我们早就不住在这里时，我们经常回忆那段只有两人的日子。镜夜给我讲，我明明是一副柔弱不堪我见犹怜的模样还经常做出调戏别人的动作，反差之大令人发笑。

镜夜笑够了爬起来，正色对我说：“你不要再去门口招揽生意了，我怕你……算了，反正你听我的总没错。“

咦？他居然没有挖苦我？不像平时的作风嘛！不过我也有认真想过，虽然像今天这样确实很赚，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人家买的是你的产品又不是冲你这个人来的。所以还要从根本之处抓起，提高化妆品的质量才是增加销路的上策。我清点了一下库存，发现存货所剩不多，还要去置办新货呢。我一定要想办法让我家的化妆品在古代开辟出一条新路！

回忆在社团里帮人上妆的经历，我庆幸自己还是对此小有研究的。当时团里为了节省开支，又为了达到一定的舞台效果投机取巧改造兼自创了一些化妆品，而我又把老妈以前经常用的法子搬出来，居然有一定效果。

想到老妈和老豆，我吸了一下鼻子，不知二老现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旅行呢，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已经魂归……他乡？想起入学前收到他们的最后一件礼物是从秘鲁寄来的小型食人兽标本，吓得我差点当场扔掉。旁附一张合照，爸爸妈妈与当地的导游笑得灿烂，上书：孩子，爸妈爱你！下次打钱清打到这个卡上，卡号是：……

我赶紧摇摇头把那两个烂人从脑中驱逐。如果说是有人促使我变成现在这样的，他们绝对是罪魁祸首！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开始在脑中快速搜索相关信息。其实胭脂是面脂和口脂的统称，和妆粉配套使用。古代美人妆先施粉，然后以胭脂晕掌中，拍在两颊，或浓或浅，为酒晕妆，桃花妆；或薄薄施朱，以粉罩之，为飞霞妆，口脂也是素来被看重的，用来盛口脂的容器都是雕花象牙筒之类，可见它被重视和喜爱的程度。

我想的正出神，总感觉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但是云里雾里的怎么也看不清，索性问道：“喂，镜夜，你觉得我们店里的东西有什么不足？”

镜夜抬头懒懒看我一眼，“你才发现么。首先，种类单一；其次，包装欠缺（果然是不舍得下本钱哪！）；第三，你进的货根本就是劣质品！”

劣质品？其实我倒不这么觉得。古代的原料绝对纯净天然无污染，剂量不同，配制方法不同效果自然也不同。所谓的劣质品只要再重新调制一样可以成优等品。就像香水一样，同一种配料的香水，调配顺序不同，使用精油量不同，前中后味绝对是有变化的。呵呵，我要不要试着调配一款香水出来呢？我似乎看到了标着我名字的香水销售一空，大把大把的银子向我涌来的错觉。我相信现在我两眼里都闪现着“＄”的符号。

镜夜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立即回神，正襟危坐道：“镜夜，我要拜托你一件事，请你务必答应！”我双掌合十无比真诚地看着他。

“说说看。”镜夜抱着双臂似是很感兴趣。

“你知道的，我们的存货快要用完了，所以我想拜托你去置办采买一些原料和成品胭脂妆粉之类的。”

“哦，这倒没什么，跑一趟而已。反正你那么懒大部分时间还不都是我去的。”镜夜耸耸肩膀。

咦？我没听错吧？他会这么好说话？我迅速列了一个清单交给他，边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

镜夜接过那张单子，眉头皱了皱，“这些东西……你要用来做什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保证肯定有用，而且会让我们的店起死回生！”

镜夜微笑着点了下头，说是要准备下就离开了。

我感觉今晚的镜夜怪怪的，可是又不好直接问他。难道是因为他没有充分发挥毒舌的本性竟然让我有点不适应？我这是让他蹂躏到什么程度了啊……

不过对于镜夜，我一直有种很矛盾的心情。他虽说是我的债主，我有时也确实会怕他，但实际上在照顾我的人是他，这让我很感动。可以说，他是我在这个时空第一个信赖上的人。

带着对未来的希望，我进入了梦乡。这是来到这里第一次做梦。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以前为了生活，为了胡来的父母忙碌，我几乎都是随时随地都能睡着一觉到天亮。

梦里的自己还是现代人的样子，不过周围全是古人，大家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倒满是无所谓地走在破烂古旧的大街上。然后一辆疾驰的马车冲出来，愣是把我撞飞好几米远。我爬起来骂骂咧咧的要去揍人，马车上走下一个很好看的男人，说是看上我了，要把我买走，这辈子不愁吃喝。我说你丫给老子滚远点，老子看见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人就恶心。然后那人就来和我拉扯，再然后，我就醒了。

第五章 青楼

清晨。

镜夜按我的吩咐去置办新货了，这一趟没有十天半月是回不来的。我百无聊赖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忽然被一块东西硌到。我呲牙咧嘴地坐起来，竟摸出一块银锭子来。哦，原来是我藏的私房钱。这下好了，来到古代还没有出过门，这下可以出去玩个痛快。那个京城有名的来仪阁我可是神往已久啊！下一刻，我已经站在了街道上，铺子当然是挂着“今日不营业”的牌子。

由于是清晨，路上行人很少，这种地方晚上才是最热闹的时候。以前只有在书里，电视上才见过的建筑竟都成了现实。（忙着赚钱养家从来没有出去旅游过的人）我边看边啧啧出声，要是社团的人来肯定惊呼，这可是绝佳的外景拍摄地点啊！

我想象着大家兴奋的样子，浑然不觉已经越走越远，人也越来越少……就在这时，忽然从旁闪出一个醉醺醺脑满肠肥的死胖子来，一把搂住了我“心肝，宝贝”地叫着，一边上下其手，恶心的舌头在我脸上乱舔。我怒了，从没遇到这么变态的人！我费力推开他，幸好这人神志不清，被我一把推在地上，然后我又补了两脚。

看那人想爬起来再来纠缠我，我发足狂奔，慌不择路跑进了一家院子，站定哼哧哼哧喘气。

这是家大户人家的前院，有假山，有水池，树影婆娑，花石幽洁。我沿着石子小路走去，在堂屋前站定，上书三个大字：来仪阁。我张大嘴傻站在那儿，不会吧，竟真的歪打误撞让我找来了？

我推门进去，大厅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想想也是，现在才什么时辰，再说也没有一大早就来嫖的客人吧？

虽说这里是妓院，可却没有电视上常见的那么脂粉俗气。大厅布置极简洁，几条夹头榫翘头案，上面摆的居然是刺绣和盆栽；几座紫檀木扶手椅位列两旁；大厅两旁全放置了榻榻米，上供一圈小矮几。最显眼的莫过于中央的巨型楼梯，分三折通往二楼和三楼。

我尽量放轻脚步踩上楼梯，先去三楼看看吧，一般头牌，当家花旦不都住的比人家高么？蹑手蹑脚地朝走廊尽头走去，要知道，现在美人们都在补眠呢，我可是怜香惜玉的人。

在一间屋子前站定，门楣的牌子上写着“小凤仙”，让我想起了历史上那个剑胆琴心的名妓小凤仙。牌子下面还有一行蝇头小楷看不清，管他呢。轻声念着“打扰了”，我推开半掩着的门扉，一眼就望见了床上的美人，霎时让我心跳不已！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儿啊。海棠春睡呼吸乱，轻纱难掩妙曼身。双腕如藕争窈窕，乌发垂臂引遐思。

我暗喝了一声彩，却不料美人警觉性极好，倏然睁开美目，半媚半稹看了我一眼，只这一看我半边身子都酥了！美人坐起身来，本就轻盈的绢纱掉了半拉下来，露出美人圆润的双肩，性感锁骨上的点点红印，以及胸前的大片春光。我愣住了，别以为我是看人家看傻了，而是，这人的胸好平啊！不对，确切地说，这明明是个男人啊！

我不可置信地迈前一步细细打量他。眉目如画，肌肤玉露，腰肢轻娅，丰肌弱骨，比自己强了百倍。但是，这竟然是个男人！简单的说，这小凤仙美艳非常，竟比女子还要美上许多。杜同学的皮相虽然女气，可是少了些媚气，就远远比不上面前这人了。

我正盘算着如何与美人说明来意，只见小凤仙同学不由分说一把将我拉至床沿处，用力太大我竟栽倒在床上。然后凤同学骑在我身上，抱臂居高临下道：“这位公子，昨夜共赴巫山可曾尽兴？一大早就来扰人清梦可是又怀念起奴家来了？”嗯，声音慵懒邪魅，又清脆婉转。不对，我不应该分析这个，而应该赶紧解除误会！

“哈哈，小凤仙好雅兴，才一早就与本公子调情，看来是昨晚没有喂饱你这只妖精！”不对啊，我到底在说什么？！我这个一看见美人就乱说话的毛病果然还是改不掉！

谁知凤同学蓦地变了脸色，欺身过来按住我下颌一字一顿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一头雾水，他不是叫小凤仙么？难道他还叫妖精不成？我想到这竟已经脱口而出：“我说妖精同学，你能不能先起来下，你这样压着我根本没法好好说话，而且还很容意擦枪走火……”说到后来我的声音已是越来越小。

只见他敛起细长的眸子，轻声在我耳边说道：“你指的是……这样么？”一边用他柔软的身体在我身上轻蹭，若有若无地擦过我身体的某个关键部位，顿时我满脸绯红，这不是要人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