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绝美的少男少女情动时分的血液,最是甘美。"他含糊低语,继续用情色的动作挑逗身下那可怜兮兮的充血乳头,膝盖似有若无地,向上抵住少年胯下慢慢坚硬起来的某处器官。
"嗯......啊......"屈辱地忍受着这陌生的情欲折磨,泽有点混乱......他到底要得到什么?这难堪的戏辱,原来是为了想品尝来自他情动时的血液!
"菲利殿下!你不能......"他努力克制住呼吸紊乱,急促地道。
"没有什么不能。"傲慢地打断他,菲利唇边是笃定的宣告,"父王对我说过他厌倦了这地下城的乏味,早已萌生退意--这个地下王城里,再过几年,我将是唯一的王!"
彷佛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冷笑,忽然停止了对身下少年的挑逗和攻击,却攥住他纤细的手腕,重重拉他到床边,然后,推倒在了上面。
"想试试吸血鬼贵族们的后宫里流行的某些游戏吗?"他将正要从床笫间逃离的泽抓回来,高高举起他的手腕,并且固定,幽蓝的眼睛里跳动着某种危险的火焰,"为了挑逗年轻的人类女子,他们研制了些奇妙的东西,足够将性冷淡的少女变成最淫荡的娼妓......泽,这也许最适合你......"
泽湿润的眼睛,终于浮现出愤怒和惊骇。
虽然从小就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可怜又卑微的存在,可作为人类的王子,最基本的尊敬对待还是能得到的。即使是尊贵的吸血鬼贵族,也会在宫廷的相遇中礼貌而优雅地对他行礼示意。
除了他!从小就以奇怪的态度对待他的,至高无上的吸血鬼皇族的菲利殿下!
在公开的场合,他对他是明显的傲慢冷淡;在无人的时刻,他却总是乐此不疲地,找出各种折磨和刺激他的手段。可即使这样,类似今天这种过火的折辱,却是第一次!
惊讶地立在窗帘后,菲克斯和他的仆人愕然对望一眼。不远处那张凌乱的床上发生的事,无疑是这两个孩子不太理解的。
哥哥他......真的要咬死泽吗?菲克斯焦急地想,泽是一个可爱的、甜美的人,每每在宫廷中遇见这个苍白俊美,忧郁却坚定的人类王子,他总是很喜欢他。
而宫廷教师也明确地告诫过他:要尊重人类的王,绝不可以像对待普通人类食物一样对待这个人,他是有契约保护的,打破和违反这个契约,后果将会有无法预料的危险。
抬眼看看翔,他发出一个求救的眼光:......怎么办?要做些什么吗?
身边的人类仆人,眼光忽然飘向了门口的墙壁。
顺着他的眼光,菲克斯看到了那只刚刚烧到了尽头的蜡烛,颓软的烛芯正歪倒在一边,"噗哧"一声,悄然熄灭。
可是显然,床上纠缠的两个人正忙于静默的挣扎和压制,谁都没有注意到这无声无息的变化。
眼睛一亮,菲克斯悄悄抬起手,扇起一阵轻柔的风,吹过室内所有的烛台。幽然熄灭,偌大的寝宫内立刻一片黑暗。
床上的两个人,同时停止了动作。
"菲利殿下,那只蜡烛燃尽了!你要食言吗?"泽的声音先响了起来,微微轻颤。
一阵短暂的沉默,菲利坐起来。
"别让我再看到你代替那些低贱的子民流血--这是很正式的警告。"迅速从淫乱的角色中脱身,他恢复了优雅,"你的血,假如我也没有权利品尝,那么我更乐意看到它只在你的血管里流淌。"
"被你视为低贱的那些食物......他们对于我的意义,和你心中的子民并没有两样。"踉跄走到门前的人类王子回头,眼睛因为坚持而灼灼发亮。
在菲利再次露出怒气之前,他迅速摘下烛台上那颗隐隐发着红光的血灵宝石,挂在脖子上。
"你的承诺。"他费劲力气从能控制住拚命逃离的欲望,提醒菲利。
"什么?"菲利有那么一瞬的惊讶,很快,他微笑了,"是的,你可以出去告诉舞会的总管了。就说是我的意思,立刻取消外面的晚宴。"
观察到泽的双手仍禁不住微微战栗,他的眼睛露出一种奇异的神色。
直到看着绝美的少年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豪华奢丽的寝宫,他才在黑暗中慢慢转头,冰冷地盯着无风自动的窗帘。
繁复美丽的纱幔,斜斜挽起的环扣。
"出来。"低沉的声音带着寒冷,不怒自威。
无奈地从窗帘后探出头来,菲克斯可怜兮兮地,抓着手边精美的窗帘环:"是我啊,哥哥......"
锐利的蓝色眼睛无声地望向他的身后,他的兄长淡淡道:"很好,法术进步了,甚至能帮一个人类隐藏气息。假如不是发出那阵风,我差点要完全忽视你的存在。"
是夸奖,还是责难?菲克斯有点心虚地抓住翔冰冷的手,飞快地向门口移动:"对不起,我只是跑来这里和翔玩捉迷藏!"
被他牵着手跑过菲利殿下身边的时候,翔忽然感到了一阵冰冷的寒意。不由自主地迎上了皇子殿下的目光,他猛然打了个冷颤。
那种目光,他在很多正在享受鲜血的贵族们眼中见过--那是一种看着一个即将死去的人类的眼光。
◇◆◇
宽广阴暗的皇宫走廊,菲克斯和翔一起,追上了前方疾步行走的那个人类王子。
"对不起,泽王子......"菲克斯眨着冰蓝的眼睛,有点内疚地看着他,"我很想为哥哥的行为道歉。"
悄悄拉拉他的手,他的仆人对他使了个眼色:这个小主人,总是笨笨的!这个王子根本不知道他们躲在窗帘后的事啊!
小吸血鬼这才醒悟过来,慌忙想转移话题,他绽开一个甜美害羞的笑容:"我代替您去向默奈尔传达哥哥的命令吧,他应该更相信我的话。"
他面前那个人类王子的脸色,变了。
"您知道菲利殿下的命令?"
菲克斯"啊呀"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愁眉苦脸地望着自己的仆人,他发出求助的眼光。
咳嗽了一声,翔窘迫地向泽点点头:"刚才,我们路过大殿下的房间。"
泽刚刚恢复了些的脸色,终于彻底苍白了。
"你的衣物......"翔瞥了一眼他胸前纽扣丢失、凌乱残旧的外衣,"二殿下是好意,他只是觉得,虽然传达那个命令很重要,但是也许他可以代劳,好让您有点时间,换上一件得体的衣服。"
一直被混乱震惊的情绪困扰,泽这时才终于有多余的时间看向自己,脸色立刻涨红了。怔了一下,他终于感激地点点头,对面前微笑着看着他的菲克斯致意:"多谢了,可是我还是想先去御厨房。"
"二殿下,你先一个人去大厅,传达菲利殿下的命令好吗?"翔轻声对菲克斯说道,转身看着泽,"至于我,可以陪您一起去宫廷厨房。"
◇◆◇
灯光昏黄,照着宫廷厨房外无声站立的一排人类贱民。不见得个个貌美,却都看得出,身材高挑,身体健康。
默默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年轻的母亲。木然地抱紧怀中幼小的婴儿,她的眼睛在那婴儿被夺走的那一刻,忽然迸发出无比的惊恐和沉痛。
厨师轻轻抱过那个粉嫩的小小孩童,举起手里的小刀,找准了臂膀上几乎细不可见的血管。......亮晃晃的刀子,映着婴儿那红扑扑的脸颊,可是并不明白这即将到来的危险,那个婴儿好奇地甜甜笑起来,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摸一摸眼前那好看的,闪着光芒的玩具。
"不!求求你......"猛然扑上前去,那个人类的女子疯狂地把自己的孩子重新抢回怀里,"征用我的血吧,我依然年轻,血液也很鲜美!他还是个孩子,他才一岁......"
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她美丽的眼睛里滚落下来,她苦苦哀着面前同样是人类的厨师:"求求你,求求你!让我代替他!......"
"露,不要这样。我没这个权力。"胖胖的厨师长为难地放下了小刀,"你知道的,每次总有年老的伯爵们喜欢婴儿的血液作为甜点。你以为--换了你的血,那些口味刁钻的挑剔伯爵们会分辨不出来?"
他叹了口气,好心地劝慰:"何况宫廷里现在对于婴儿的鲜血,已经限制了征用。就来这么一次,可以让你的小宝宝躲过以后整整三年的征用期,说起来,是件好事啊......接下来的三年,他都可以安安全全躲在家里成长哦!"
轻轻举起小刀,他重新试图从那个女子怀里抱过婴孩:"露,我会很小心很轻柔的,你还不相信我的手艺?--我会让你的小宝宝觉得,只是被讨厌的小蚊子叮了一下。"
没办法控制情绪,那个女子还是紧紧抱着自己的宝宝,疯狂地摇着头,眼泪成串地流躺在苍白的脸上。
"露,你松手吧。"排在她身后的一个男人见怪不怪地苦笑,"万一惊动了那些尊贵的侍卫大人,我怕他们会亲自动手,把你的小宝宝带到宴会厅去。"
震动了一下,那个叫露的母亲显然被这个可怕的前景吓得几乎窒息。终于,她伸出臂膀,痛苦地抽泣着,把孩子向前送去。
"住手。"一个清亮的声音颤抖响起,在众人的身后。
慢慢拨开那排人,在子民们惊诧的目光里,人类的王子,泽,缓缓走到那个快要崩溃的母亲面前。
接过她怀里懵懂不知的婴儿,他静静看着那个小小的孩童。眼中闪着某种复杂到痛楚的情绪,他将脸轻贴在那个孩童的额头,摩擦着那嫩嫩的小脸上微细的绒毛。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从某种危险中安全返回,但是似乎有着敏锐的第六感,那婴儿伸出了嫩藕般白胖的小胳膊,稚气地向眼前美丽的王子伸出两根粉色的小手指,咿咿呀呀地嘻嘻笑起来。
"宴会后的鲜血供应取消了,菲利殿下刚刚下了命令......"从心酸痛楚中醒过来,泽看着御厨的厨师,低声道,口气温和,却有王族天生的影响力。
所有的人怔了怔,很快地,脸上都露出惊喜的表情。
那个母亲首先狂喜地尖叫起来,飞快地从泽手里抱回自己的孩子:"哦,宝贝,我的宝贝......我们回家去!"
"王子,是您向他们帮我们求情了吧?"纷纷开口,几个人类的贱民感激地行礼,"您将来一定是我们最好心最善良的王!"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泽王子为了求这个情,曾经受过什么。翔在心里悄然叹息。
苍白着面色,泽没有说话。只是微笑了一下,他几乎是急欲逃离地,转身出去。
◇◆◇
"王子,我带您去我的房间,找件衣裳替换好吗?"低头走在小径上,翔问。
没有回答他,泽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
"是的,您救得了他们这一次,救不了下一次。"翔恭敬地回答,并不刻意说什么安慰的话语。
轻轻震动一下,泽停下脚步,看着身边这大胆的仆人。
"你是第一个对我这样说的人,他们总是安慰我说,我已经做了太多,我已经是他们最慈善的王!"
"这不矛盾啊。"微微露出雪白的牙齿,少年爽朗一笑,"您真的已经在您的能力许可内,用了您的全力。"
"不,我其实,并不能做什么......"
他痛苦地低下头,忽然用力抓着自己黑色的长发:"我有时候会想,我宁愿生在一个普通的人类家庭,也许那样,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深深痛恨我的无力。"
"王子,您真的不必这样自责的。你应该知道,这是这个地下城里,最自然的法则。"翔的口气,并不太适合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但是这样说着的时候,却显得很自然。
没有再说话,泽静默了。
跟在他的旁边,轻轻鞠躬,翔礼貌地在前面为泽引路。穿过曲折难辨的宫中走廊,夜色中的后花园里,粉色的蔷薇正在怒放。
来到自己居住的仆人房间,翔找出一件样式奇怪的衣裳。
"衣服不好,可这是我唯一一件不是仆人的衣裳。"他微笑。
泽有点惊奇地看着那奇怪的样式:"很有趣,我从来没见过。"
"这是我在人间穿的衣服,很小了,但是我舍不得丢掉,所以总是改来改去的。"
"人间?我们头顶的那个世界吗?"眼睛中忽然闪烁出光亮,泽热切地望着他。
犹豫了一下,翔低声道:"您想听这个吗?这里禁止说这些。"
"当然,请你......"
"好。"翔果断地回答,"等我回去向菲克斯殿下说一下,就偷偷溜回来,请您等我。"
第二章
悄然溜回二皇子菲克斯的座位边,翔垂手站立在一旁。
烛光明亮,舞曲飘扬的宫廷大厅内舞会仍在继续。这特意为二殿下的生日举办的盛大 Party,按说除了美妙的舞曲,精美的点心,理应还该有可以畅快享用的鲜血。
可是,这项宫廷舞会后正规的甜点被取消了。翔已经看见一些跳完舞的来宾们颇为不满地皱起眉,举起了替代的香槟。
翔的眼光,悄悄扫视着大厅。
菲利殿下端坐在众人视线的焦点,正在侧身和身边的美貌女宾倾谈,可是那漫不经心的眼光,却似有若无地四处搜寻,像在找着什么人的身影。那在灯烛映照下闪烁蓝紫变幻的锐利眸子,昭示着强大的、不容一丝轻视的强大和掠夺感。
他在找泽。翔的脑海中,迅速浮现这样的判断。
被那样的一双眼眸定为目标,那个柔弱的人类王子能逃脱吗?那一刻,翔心中黯然。
正要小声向菲克斯告假,一个娇小的少女来到了菲克斯的面前,甜甜微笑,那是海荫克家族的来客:"敬爱的二皇子殿下,我可以请您跳下一支舞吗?"
"当然,我的荣幸。"礼貌地站起来,菲克斯拉住那个吸血鬼少女柔软的手,把她带到了舞池中央。
虽然她的笑容很可爱,可是手心却冰凉。还是人类的身体温暖,菲克斯想。比如拉着翔奔跑的时候,感觉就比现在舒服很多。
"殿下在想什么吗?"娇美的少女明亮的墨绿眼睛看着他。
"啊,没有。"他随口答。
"您一定是饿了,和我一样。"撇撇嘴,吸血鬼少女轻巧地旋转,翮翩的舞裙曼妙摇曳,"这样盛大的舞会居然缺少随时提供的鲜血,这真是太奇怪了--听父亲说,舞会完了竟然也没有正餐,要知道,我已经空着肚子跳了四支舞了。"
微微一怔,菲克斯想起了刚刚在兄长的寝宫看到的一切。
"很抱歉没招待好您,我可以叫下人带您去御厨那里,稍微进食一杯温热的血液。"他礼貌地致歉。
吸血鬼少女的脸红了,自己似乎不该抱怨的,这可是在温文尔雅、腼腆矜持的二皇子殿下面前!
"不必了,我可以回家用餐的。"她微笑,"海荫克家族有许多人类奴隶,光是我,就有三个随时可以供血的仆人哦。"
微微皱了皱眉,小吸血鬼殿下没有再说话。
舞曲终了,他把那个少女送到座位,转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他默默坐了一会,才抬起头,抱歉似的看着自己的仆人:"翔......我好象有点冷。"
大吃了一惊,翔迅速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冰冷,而且温度继续下降地厉害!
"菲克斯殿下,您的凝血病又犯了!"他倒吸了口冷气,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到二殿下开始不对的脸色。
果断地拉起菲克斯的手,他小心地把脸色越来越灰白的菲克斯搀扶向大厅外。
捣住胸口,苍白赢弱的菲克斯看上去随时会倒下来:"翔,带我去寝宫,我的房间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