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辛苦————生生死死

作者:生生死死  录入:08-04

得,要是朝臣们会说些什么,那就预示着他的麻烦来了,所以这就是元殷纵然喜欢元笑言,也不敢向全天下大声宣示的缘故——他确实已过了热血过头、敢无所顾忌不分场合大声跟别人说自己喜欢谁的年纪了。

元殷看到了元笑言在热烈地看着他,丞相周江年不是傻瓜,也不是眼神儿不好使,自然也看到了——虽然有规定,没有帝君的许可,不可以随意偷看天颜,但是一来周丞相是老臣,所以规矩没那么严,二来他又只是偷看,皇上也不会知道的嘛——不过他跟元殷共事多年,这么多年走过来,从最开始担心元殷会篡位,还想着怎么帮先帝唯一的爱子护住这龙椅,到现在已经开始同情元殷了,所以也就装作没看见,没打算进什么谏言。

说起同情,怀疑任何比较深了解元殷的人都会对他抱以同情,你说要当一个大权在握、无所顾忌、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根本不用管皇帝怎么想的摄政王的话,那是件挺愉快的事,因为那样相当于实际上的皇帝嘛,可是要在不篡位、对皇帝还非常好、还听皇帝话的情况下任劳任怨地做着摄政王,可不是一个轻松活儿,元笑言虽然基本不管元殷干什么,基本都是元殷怎么想就可以怎么做,但光是哄这个小皇帝开心,朝臣们就觉得元殷够辛苦的了,这不,前一阵子大概是元笑言觉得无聊,摄政王不就在宫里给他搞什么寻宝的游戏打发时间嘛——他们当然不知道那是为了消耗元笑言过剩的精力才安排的,他们只以为是元殷为了帮元笑言打发无聊——摄政王当到这份上,能不让人同情吗?

元笑言正看元殷看得起劲呢,突然发现元殷似乎在对自己使眼色,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时间看长了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元殷还真在对自己使眼色,不但使眼色还做手势——两根手指模仿走路的模样,在周江年看不到的桌侧,小幅度移动着,这手势元笑言明白了,是让自己离开的意思。

虽然有点茫然元殷为什么要让自己离开,不过元笑言想这肯定有他的原因,所以还是听话地离开吧,免得打扰了皇叔做事。

于是元笑言便向元殷眨眨眼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起驾回去,那边元殷也向他眨眨眼表示对他的听话很满意,这让元笑言对自己的识相很高兴,想不到他看来也有察言观色的本领嘛,嘿嘿。

不过这个高兴只保持到晚膳,晚膳过后,两人沐浴——现在两人基本都一起沐浴了,元笑言也挺喜欢两人一起洗澡的,还能互相帮忙呢,比起让宫人侍候有情趣多了——的时候,元殷一边帮他擦拭一边道:“笑言,以后,可不能在大庭广众、尤其是在大臣们面前,跟皇叔表现得超出正常关系的亲密啦,要不然,会让大臣们发现的。”

第四十九章

“让他们发现有什么不可以吗?我跟你亲密点他们应该更高兴才对嘛,那表示我们关系好,不会争斗啊。”

元笑言本来正闭着眼享受,此时听元殷这样说,便睁开眼来,不太明白地问。

元殷捏了捏他的丰颊,笑道:“从理论上来说的确应该是这样,再者射雕也没律法规定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就不对,不过,你别忘了,我俩是叔侄,虽然我只比你大八岁,我母亲也不是你亲祖母,不过,我仍然是你叔叔,仅这一点就会让大臣们侧目的,进而会上书干扰我俩的关系,搞不好矛盾激化了,我们还会被迫分开呢!”

元笑言听元殷说的这么严重,本来的漫不经心就霎时收敛了,认真地问:“为什么叔侄就不能在一起?律法上又没说叔侄就不能在一起。”

说起来,元笑言对他跟元殷之间的关系接受能力那是相当地强——当然这或许跟一开始他觉得自己和元殷做那种事是为了学习有关,学习得习惯了,也就没觉得叔侄在一起有什么不合适了,当然也跟元笑言脑里根本不存在叔侄就不能在一起的想法有关,因为没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此时听元殷问,才会这样奇怪。

元殷听了元笑言的问题,便笑道:“虽然律法没写叔侄不能在一起,但是写了乱伦一条啊,只要涉及乱伦就不行,我俩是叔侄,怎么也算乱伦一类吧。”

“啊?!这样啊……”

元笑言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道:“成,我听皇叔的,既然皇叔说那样会惹来麻烦,那笑言就尽量收敛吧!不过,这个男女不许乱伦是怕生下小孩到时岔了辈分或者近亲相姻生出缺陷儿才规定的吧?我们是男人,在一起又没小孩,根本就不用管嘛,所以这条律法不好,你有空问问大家能不能改了。”

元殷默然,想着这种伦理上的律法,估摸着他是没那个能力劝服众臣重新修改了,于是当下便敷衍道:“好,皇叔试试吧,不过你也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唔,在内宫,你跟皇叔亲密点还是没事的,主要是外宫,有大臣出没,要注意一下。不过你很少去外宫,也好一点。”

所谓内宫,就是帝君和后妃们住的地方;外宫则是帝君见大臣,以及宴请大臣的地方。按规定,除了宫人,没有帝君允许,任何人是不得擅自进入内宫的——当然元殷例外,他不需要每进一次内宫就向元笑言申请一次。

元殷的话元笑言听了点点头,元殷看元笑言对这类事情一点异常都没有,沉吟了片刻,便边观察元笑言的反应边问:“那个笑言啊,皇叔有个事想问问你的想法啊。……”

“什么事啊?”

元笑言一边揩干了水——自从跟元殷一起洗后,他现在很少唤宫人侍候了——一边穿上衣服,跟元殷回到寝殿。

“笑言,你看我们是叔侄,又是男人,却做交欢的事,你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元笑言蹙着眉不太明白地问。“皇叔不是跟笑言说过,宫外男人在一起是正常的事吗?那男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妥?既然男人在一起没什么不妥,那叔侄在一起为什么就不妥了?是说乱伦的事吗?可是笑言刚才不是说了吗?男女乱伦是怕生小孩岔了辈分或者生下缺陷儿,我们都是男人,乱伦没什么不合适的吧?”

元殷再次默然。

有时候元笑言的大脑思路是不能按常理来推测的,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哪天他明白了对自己的情感,却纠结于叔侄不能相恋来得好。

“啊,说起事情,我想起来了,我也有一件事要问皇叔呢。”

“什么事?”

看元笑言笑的格外甜,元殷警觉。

每次笑的越讨好,就肯定是有事要求的时候,而且那件事的难易程度还跟笑容的大小成比例,基本上是笑容越大,事情难度越大。

“呐,上次去云州找你,我发现外面有趣的东西真多,所以我想我们有空的时候出去玩一玩,好不好?就算你要处理政务不能走远,那至少也带我在京里转转吧,看着那些有趣的东西,我好想逛逛哦。”元笑言口气娇软地道,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元殷,那模样谁都看得出来,他非常想让元殷答应他这个请求。

原来,虽然上次去云州时沿路记在本本上的东西他后来都托元殷帮他买进了宫,但是在宫里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没外面边逛边买有意思,于是东西虽然到手了,但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让人觉得好生无趣,所以元笑言便一直惦记着出宫这件事,只是前一段时间元殷忙着处理水灾善后和云州王的事,他没机会提,现在逮到机会了,他当然要说这个愿望了。

然而这个请求元殷当然不会同意的。

开什么玩笑,虽然云州王已经被解决了,但人心叵测,如果其他也有异心的人看到元笑言出宫,本来不敢动的,看到这么好的下手机会也会动手了,到时要是出了事,他怎么跟元笑言的父皇、他的皇兄交代啊。

于是元殷便将利害关系说了说,最后作总结陈词,道:“所以,你看,出去不安全,毕竟笑言不是普通人啊。”

元笑言看希望渺茫,颇有些郁闷,元殷看了,舍不得他那模样,忍不住便道:“笑言你看这样怎么样?你看你的皇子最大的也有四岁了,再过十来年呢,你就可以把皇位让给他了,到时我陪你天南地北到处逛,怎么样?”

第五十章

“啊?十年啊!好长的时间哦。”

自动把“十来年”的“来”字省略仍然觉得不满意的某人眉毛都拧到一起了。

“就在京城转转都不可以啊。”

虽然元笑言说的宛转可怜,不过碰上原则问题,他就是再撒娇元殷也不会一再让步的,所以元殷仍坚决摇头,不过温言劝道:“我知道笑言一向是最体恤皇叔的,呐,为了不让皇叔操那么多的心,笑言为皇叔等个十来年好不好?”

一顶体恤的大帽子戴的虽爽,但也不是那么好戴的,一答应自己想出宫玩的事就算彻底没戏了。

于是元笑言便嘿嘿笑道:“要是皇叔怕麻烦不带我过去,哪天我一个人偷偷溜出宫玩,到时好端端地回来了,皇叔就知道外面也不会那么危险的,因为外面坏人虽多,但是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也不少,所以不碍事的。”

说起来,上次带自己去云州的那几个大侠不知道到底叫什么,也不知道现在在哪,要是他们是自己的侍卫就好了,他们那功夫,啧,真不错,自己哪天要出去玩,带上他们,估计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你是没任何问题了,但人家的心脏恐怕又要停摆一段时间了,在宫外保护元笑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元笑言的话让元殷几乎冷汗涔涔了。

看来跟这小鬼好好说话不行了,于是便淡淡道:“你这样说了,岂不是要叫皇叔以后都不敢让你一人独处了?免得你一不小心就溜出宫去,让皇叔担惊受怕?笑言既然这样不体恤皇叔,那皇叔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随便吧,想出去就出去吧,皇叔不拦你了。”

元殷失望的模样、灰心的语言让元笑言蔫了,呐呐道:“都说了没危险的……”

“那只是你单纯的想法,万一哪次你遇上了危险,没有所谓的大侠救你呢?你总不会觉得江湖中的大侠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经过吧?笑言你是想让皇叔每次都在你出去的时候心里这样担心吗?如果真是这样,那皇叔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元殷越来越失望的眼神对元笑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压力,于是磨蹭了半天还是同意了元殷的提议,这让元殷终于松了口气,又在想,看来上次去云州时不该让人装作大侠的样子救他啊,误导了元笑言以为外面到处都有大侠出没准备随时救人,幸好在软硬兼施下,元笑言打消了要出去的想法,要不然他就有大麻烦了。

不提元殷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口气,想着终于摆平了这个喜欢惹麻烦的小鬼,单说若我们回到故事起点会发现,曾说过如果那些小孩是元殷的骨血会让元笑言禅位的事,现在看元笑言真心实意、巴不得早一点禅位的模样,就知道如果那真是元殷的小孩,元笑言就算是被人卖了还会高兴地帮人数钞票,甚至是巴不得早点被卖呢。

幸好元殷不是那样的人。

怕那小鬼又想起什么了不得的事,元殷便过去堵他的嘴,元笑言被亲的浑身发软,果然不再问东问西只顾陪皇叔做运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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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是元笑言在位的第十六个年头,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一大清早的,从皇宫就偷偷摸摸地出来两个人,这两人正是元殷和元笑言。

却说这十来年元笑言都等得不耐烦了,好不容易等到皇长子长到十五岁而且能力也不错,便赶紧将皇位禅让给了儿子,然后拽着元殷出来游玩了。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正一边感叹地回望皇宫,一边想这十几年往事,却被耳边元笑言数东西的声音打断了,看时,却是元笑言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大叠银票,正在那儿数有多少银子呢。

“这玩意……你是从哪搞来的?”元殷瞠目结舌地问,不会是哪里抢来的吧,别刚出皇宫就因抢劫罪下到大牢啊。

元笑言听元殷问,便在五十张那儿停住了,笑道:“皇叔,咱们在外面要是没银子怎么能吃好玩好住好啊,所以这十来年我攒了不少私库,算算起码有百万两了,够咱们在外面玩了!嘿嘿,皇叔我想的周到吧。”

看着元笑言得意邀功的模样,元殷不由满头黑线,难怪这十来年拨给皇帝用来打赏的银两也不见元笑言如何用,原来都被他攒起来了,这小鬼,傻归傻,有时也挺聪明的,要没他攒的这些,光靠他府上那点家当,还真供应不上元笑言——如果在外面太苦,元笑言只怕玩个两三天就会吵着回宫的,现在看他挟百万家私,估摸着大概会乐在民间不思蜀了。

“啊!皇叔,我这些年听过不少江湖的故事,觉得挺有意思的,刚好皇叔也会功夫,所以我们便先从江湖逛起吧!怎么样?”

江湖?元殷只能无语,只能舍命陪君子。

江湖,嘿,江湖!

好吧,期待元笑言在江湖的表现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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