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asatuki

作者:asatuki  录入:07-31

“这是你的违约金。”他坐回原来的地方,捧起纸盘继续吃蛋糕。

我还在低头笑,没注意庆次的房门已经打开了。

“猊,你回来了。”庆次穿着睡衣冲了出来,见我和阿瑟的情形又停下了脚步,“啊,你们已经在庆祝了。”语气里面透露着一点点的失落。

阿瑟抬了抬眼,咕哝了一句,继续解决他的那块蛋糕。

“庆次,快过来,还没有过12点呢。”我又切了块蛋糕装了个纸盘,笑着朝庆次招手,“穿睡衣的庆次,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站在那里向我们展览么。”

“失礼了。”庆次尴尬地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作势要回房间。

我急忙叫住他:“就这样吧,没有外人在。你要是不习惯,我和阿瑟也去换睡衣,今天就开个睡衣小聚会好了。”

“好主意。”阿瑟一听完,就过来拉我起身回房,经过庆次的身边,我们两使劲朝他眨眼。庆次的脸憋得红通通,引得我们一阵大笑。

“小,小声点。邻居都休息了。”

“庆次,分好蛋糕,开好啤酒等我们。哈哈。”

第 13 章

最近几天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直起直落的。刚在还在教室里面和阿瑟聊得开心,只不过上个厕所的工夫就被皮埃尔堵住了。听着外面已经响起的上课铃声,我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阿瑟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找来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宁……”

“我刚才已经向你解释过了,祁粤宁是我父亲现任妻子的外甥,简单的说就是和我没有血缘的表亲。”

“可是,他带走你的第二天,你的身上就出现了这个。”皮埃尔长手一伸,指向我的胸前,“而且,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提出不想再见我。”

什么?我转过身,从洗手池前的镜子里面看自己,原来他指的是那天阿瑟在我锁骨那里咬出来的伤。眼前的人一定是误会了,看来那天祁粤宁在校门口把我带走的时候,他躲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整个过程。

“这不是他弄出来的。”我拉了拉衣领遮住那个痕迹。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那天我看着你坐上了宁的车。”果然不出我所料。

“这是我的隐私,我本来可以不说的。那天我们一起回我父亲家参加一个酒会。”

“酒会?”看着他握起的拳头,我警觉起来,再怎么说他的体格比我大,争斗起来的话我要计算很多方面的差距。

“你已经让我的第二节课迟到了,我不想再和你继续这样无聊的话题了。”继续纠缠下去只会对我不利,应该趁早脱身。

没想到皮埃尔的情绪已经有点失控了,挥舞着胳膊,把我堵在了墙边。

“你已经把庆次从我的身边带走了,这次又想让宁离开我?这两笔账,我要怎么和你算呢?”

“猊!”皮埃尔的身后传来我十分熟悉的声音,我往左移了两步,果然是阿瑟站在门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皮埃尔和我在谈一些事情。”

“你们在谈事情?”阿瑟走了进来,站在我和皮埃尔的中间,狐疑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

“现在没事了,我们走吧。”阿瑟人高马大,皮埃尔再傻也不会冲动到在他的面前对我动粗。果然,我拉着阿瑟的手往外走,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个雕塑。

“怎么了?”走了没多远,阿瑟就开始向我寻求答案。

我不想提刚才的话题,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顿了顿对他说:“你怎么会来的,不是已经上课了吗?”

“哦,我是从教室的后门出来的。铃响了,但是你没有回教室,我很担心你,所以出来找你。”

心情平复了很多,我使了点劲捏了捏他的手说:“谢谢。”

阿瑟面对着我笑了笑,也用力回捏着我。

“起床,快,起床了。”

我翻了几翻,裹着被子坐了起来,张嘴就叫:“搞什么,大清早的就来骚扰我的睡眠。”

没有任何声音,我张开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阿瑟,他正看着别处。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床头柜的闹钟告诉我现在已经不是大清早了。

“理由。”我掀开被子下了床,往洗手间走,阿瑟跟在后面。

“庆次说,你的胃不好,再睡下去就饿太久了。”

原来是庆次,可是我怎么没有见到他人。

“他到学校的图书馆去找资料了,星期天也不休息一下。”

“嗯。”庆次在我们三个人中是最好学的一个,也是最严谨的一个,总觉得在他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这都是我自己的感觉,总不能以“感觉”为借口去探究人家的隐私吧。

刷牙的时候我拉开衣领从镜子里查看那个给我惹祸的痕迹,已经很淡了。随后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皮埃尔在几天以后都能看见这个痕迹,那阿瑟咬我的那天,我还还保持着被咬时的衣衫不整状和庆次说话,庆次是个十分细心和敏感的人,他是不是也会像皮埃尔一样误会什么呢?

随便吃了几口东西,我拿了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翻看,却什么也看不进去。阿瑟把笔记本抱到客厅写报告,偶尔问上几句课程的问题,我答得也是心不在焉。

到了快晚餐的时间,庆次才抱着几本书回来了,阿瑟早就叫饿了,见人到齐了,忙着打电话叫外卖去了。

我正思考着该怎么向庆次开口,他倒是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后直接坐到我的旁边。

“假期,你怎么安排?”

“假期?”过了一会儿我才在他狐疑的眼神下面反应过来,他指的应该是即将到来的寒假。我们几个都已经在元旦的时候庆祝过新年了,中国传统的新年对于我们都是陌生的,有的也只是一个假期的概念。

“阿瑟肯定不回美国,你呢?”日本很近的,飞机的话两三个小时就到了。

“我不回去。”

庆次也不回去,那整个寒假我们三个都能在一起了。这个情况是我乐见的,总比让我一个人回杨宅过年要好,今年也就除夕那几天过去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到了除夕,啊,也就是中国农历的最后一天,我带你和阿瑟到我的父亲家去过年。”

“不用了,迎接新年的都是一家人,我们不是。”

“过年就是人多热闹才好玩,你们不是外人,一起过去吧,可以睡在我的房间。”我房间里的床很大,躺三个人也就稍微挤一挤,实在不行打地铺也可以,但是就是不想让他们睡客房。

“我要去,我还没有经历过中国的年,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唐人街庆祝新年的转播。”阿瑟已经放下了电话,正好听到我们在谈过年立刻来了兴趣,凑过来插话。

“阿瑟都答应了,庆次,你就不要拒绝了。”我抓起庆次的一只手,感觉到他有一个细微的颤抖。

只见他红着脸,小声地说:“好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阿瑟在一边特别来劲。

我白了他一眼,笑着说:“热闹的也就那几天,到时候了我就会带你们过去的。”见他有些泄气,我又安慰他,“去早了和在这里是一样的,没有事情做。假期开始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健身房,也可以一起去酒吧。”说起酒吧,倒真是有段时间没去了,等考试和各种各样的报告结束了,我一定要全部玩回来。

“你的胃不好,不应该喝酒的。”

“哈哈,我就知道庆次对我最好了。”我放开他的手改成搂他的腰,他怕痒,笑着来躲我。

“我呢?”

我用另外一只手把阿瑟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拉下来,呵呵地对他说:“你们对我都很重要。”

我不是个模范学生,不指望拿高分,靠着平时的听课把几门考试应付过去了。在阿瑟和庆次这个优秀生的帮助下,几篇报告也是按时按量完成了。

寒假刚开始的几天就是睡睡懒觉,奶奶隔三差五叫人送吃的过来,我明白她的用意,给杨一鼎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过年的时候我们三个都要去他那里过年。因为庆次和阿瑟同去,又关照他很多在吃住方面要注意的地方。杨一鼎听到我主动提出回去过年就很开心,让我尽管放心,该怎么安排他都明白。

等懒觉睡够了,我就开始觉得无聊了,拉着庆次和阿瑟在小区的健身房里流了很多的汗。因为左肩胛有旧伤不能运动过量,阿瑟对我看得很严。

转眼到了除夕,我们早早做好了准备。杨一鼎一大早就打电话来说会派车过来接我们,到了下午三点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

“哪位?”

“猊儿,是我。”竟然是他,“我在你们楼下了,现在就下来吧。”

“杨一鼎叫你来接我们的?”

“你以为呢?不然我会在这个时候给你来电话?你不会是想浪费时间和我在电话里面谈论这个吧。乖,下来吧。”

“再等一会儿。”

估计又过了十分钟,我才叫上阿瑟和庆次一起下了楼。

第 14 章

给祖宗磕头、上香、进献了一堆元宝,又布置了一桌酒席,按着时间添菜加酒,前前后后花了三四个小时才结束,终于到了吃年夜饭的时间。阿瑟和庆次开始还是很新奇的样子,后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繁琐了,就拉着他们坐在客厅里聊天吃年货小吃,轮到我磕头敬酒的时候再去。

酒桌上的菜显然是精心布置过的,中西结合,也没有见到让美国人和日本人都不适的内脏。看来杨一鼎真的是花了心思,我也很开心,向他敬了几杯酒。奶奶、杨一鼎和陶凤群每人给了我一个红包。连阿瑟和庆次都有,在我的授意下,他们也是开心地收了。

唯一让我有点不开心的是祁粤宁,他竟然也和我们在一起吃年夜饭。谈论间我才知道他的父母也是移居海外了,他已经在这里过了好几个除夕了。被他这么一说,倒显得我像是个外来的了。也许是见我的面色有点变化,他变着法子来和我套近乎,我也不能当着长辈的面对他发火,硬是和他干了几杯白酒。

再后来,意识开始模糊了,只记得自己老是在强调三个人要睡一个房间。最后我被人架着到了楼上的卧室,脑袋一沾到枕头,我就陷入了睡眠。

脑袋还是有点疼,但今天是大年初一,我应该早点起来去给奶奶拜年。睁开眼睛看见白色的天花板,这似乎不是我的房间,正在思考不同之处在哪里的时候,旁边有声音响起和我打招呼。

“醒了?”转过头去一看,祁粤宁侧躺支着个脑袋笑咪咪地看着我,见我已经把注意力转向了他,又接着说,“我房间。”

他的房间?怪不得,虽然摆设是一样的,给我的感觉却是不同的。

他坐了起来,这时候我才发现他是穿戴整齐的。他从一边的床头柜上拿了一个杯子递了过来。

“蜂蜜调的水,喝了吧,你的那位日本爱人强调的,说是你的胃不好。”

我也起身坐了起来,拉高了被子,基本上整个人还是包裹在被子里的。他看我的眼里有明显的笑意,我白了他一眼,接过杯子,说:“你不要把我们想的和你一样龌龊,他们只是我的朋友,并不是什么爱人。”

杯子的温度不烫手,我仰头开始灌,喝了那么多的酒,嗓子早就不舒服了。

“你急着向我解释什么呢?”他的一只手开始不老实了,伸进杯子里面来揽我的腰。

“咳咳……”我呛了一下,他笑得更开心,用那只手来抚我的背。我把杯子往他的怀里一塞,翻身就下了床。

“换洗的衣服已经帮你放在洗手间了,你就在这里洗澡吧。”我迟疑了一下,在判断可信度,“放心,东西都是你的那位美国爱人送过来的。”

“说了不是爱人了。”我进了洗手间,很大力地甩上门。

“猊儿害羞了?真的好可爱,怎么办,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该死的,叫这么大声,是想让这个宅子里的人全部听见吗?侧头看见洗手池上方的镜子,里面的那个人脸红到脖子了。嗯?脖子到锁骨那一段怎么这么多的红斑?我被虫子咬了?

我凑上去,在镜子里面仔细查看。这个,更像是上次阿瑟咬出来的那种痕迹。

祁粤宁?祁粤宁!那个该死的家伙对我做了什么!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打开门冲了出去,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站着三个人。

祁粤宁。庆次。阿瑟!

“猊……”庆次张了张嘴没有继续说。

阿瑟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胸前。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冲出来兴师问罪的,一只手拉开睡衣领子,一只手正指着那可疑的痕迹。

惨了,我没有想到他们两个在这里,一时有下慌乱,搁下一句“我去洗澡。”后又冲回洗手间,锁上了门。

坐在饭桌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虽然穿了一件领子很高的衣服,可总感觉他们的目光能透视进来。祁粤宁的目光含着笑意;庆次不好意思一直盯着我,时不时瞟两眼;阿瑟最直接,眼神里的意味也最多。

“唉……”我小声叹了口气。

“猊儿,大年初一的你在那里叹什么气啊?是嫌奶奶给的压岁红包太小还是陪我这个老太婆太无聊啊?”桌子顶头的奶奶竟然听到我的叹气声了?

“怎么会?应该是我买了东西来孝敬您的,经常来陪陪您也是应该的,我怎么会嫌这个嫌那个呢?”

“你不用解释,我都看在眼里呢,是不是昨天让你和小宁睡惹得你们都不开心了?”

“没有,奶奶。”庆次和阿瑟的反应倒是快。

“我很开心有机会照顾喝醉的猊儿。”祁粤宁一脸谄笑看着我。

“吃过饭你们四个年轻人想到哪里去玩就到哪里去玩吧,元元是女孩子就不跟着去了,在家里陪我。”奶奶说着顿了顿,“喝酒的地方就不要去了,不能连着喝,伤身体的。晚上早点回来陪我吃晚饭。小宁,你是最大的一个,照顾好他们。”

“好的,我记住了。”

我一点都不想再和这个家伙呆在一起,但是奶奶已经放了话,我也不能在饭桌上反驳,更何况杨一鼎和陶凤群还坐在一边呢。要是让这几个老的知道今早的那出戏码,没人能全身而退,恐怕今后我就别想和阿瑟他们住在一起了。所以,我只能微笑着接受这个“好”提议。

吃过饭在客厅休息了一会儿,陶凤群把祁粤宁拉到一边又关照了什么。杨妮因为不能一起出去有点不开心,在我承诺会带礼物回来之后才有了笑容。庆次和阿瑟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按着他们的性子,等会不会轻易放过我。

果然,车子才驶离杨家没多久,我就开始头疼了。

“今天早上是怎么了?”坐在后排的阿瑟身子凑了上来,两手抓着我的肩。

“昨天晚上是怎么一回事?”我没有回答阿瑟的问题,而是和那个假装专心开车的人说话。

“你喝醉了,吵着说要三个人都睡在你的房间里,但是你的床太小,挤不下三个大老爷们。最后杨老太太说让你和我睡,顺便让我照顾一下。反正那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没法问你的意见,我们就按着老太太的安排做了。”

推书 20234-08-01 :钱途无量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