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吃黑————关月

作者:关月  录入:07-19

交了钱,唐果带着垂头丧气,好象被打败的幼狼一样的朝颜出去,朝颜去了GAY吧,因为有人要出钱买他,朝颜看不上那公子哥,公子哥仗着钱多人多,拉着一群人把朝颜堵到厕所里。

放在别人那就是有去无回,小绵羊一只掉狼嘴里的,可惜,朝颜是在黑社会混了十年以上的老江湖,真真猛于虎也,一顿拳打脚踹,端的是八面威风,打的那几只头破血流不说,干脆出去横扫千军,所向披靡,打倒一片,连维持秩序来的警察都被他扫了一掌。

“我是因为不想叫别人知道,才麻烦你来。”朝颜低头走路,他只是想知道和自己性向一样的人是什么样的。

“你回去吧,钱我以后会还给你。”朝颜低着头,闷闷的,话音没落,已经和唐果双双碰到广告牌上,朝颜的脸上有伤口,一碰之下疼的要嚎叫起来,首先大吼唐果道:“你瞎子啊,走路都不看路么?”自己也不看路,还能理直气壮的去谴责别人,只能说明,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个人纵容他。

唐果闷哼了一声,目光迷离,头上碰了好大一个包,困的爬不起来。朝颜才发现他的不对,抱住他的头拍他的脸:“你怎么样?是哪里不舒服?”

“我吃了安眠药……,我……”我睡一会就好了,眼睛睁不开了。

后背被贯穿了一样,被砸的心脏要跳出来,朝颜疯狂的用力去捶他。“吐出来,吐出来,你干什么要寻死?吐出来。”

朝颜把手指塞到唐果嘴里,想迫使他把药吐出来。

心思一动,唐果抓住朝颜的手。“你原谅我。”

朝颜急出了眼泪,他又累又乏,拼死了砸唐果的背。“快吐出来。”

“我……”来不及告白,唐果被朝颜的一手腕误伤头部,打昏了过去,嘴角还带着诡异的微笑。

 

一阵迷惑后,是无尽的恐慌,李朝颜才知道什么是伤心欲绝,真的就好象世界末日了,他用力的摇晃唐果,眼泪纷纷落在他身上,又紧紧的抱着他的头,去亲吻他的嘴唇,用脸去摩挲他的面皮……

直到发现唐果发出轻微的鼾声,才拉着鼻涕愕然的看着他。

他是睡着了,一时间,朝颜很想把唐果拖到高速公路上扔到第一辆驶过来的大卡车下,最后还是认命的把他拖到路边的长椅上,唐果靠着他的肩膀,睡眼朦胧的微笑,朝颜骂他掐他打他,他一律是微笑。

“我最近一直睡不着,今天才吃的安眠药,我不是故意要吓你。”唐果喃喃。
“一场大灾难。”朝颜也累了,搂着唐果依偎着。“自从遇到你,就没遇到过一件好事情。”语气里有几分认命。


唐果的眼皮沉冷的直打哆嗦,朝颜问要不要找个旅馆,唐果说他实在走不动了,要走你自己走吧。朝颜把手放在他头上,感觉不烧,冰冰的,用脸去探,唐果仰着头,哆嗦着去靠近他,灯光下脸部看起来轮廓尤其的深,带着一层青色的光,病态的美。

怪不得这些美人不是心口疼就是屁股疼,原来病美人确实迷人,朝颜紧紧的裹住他,把他的手插到自己衣襟里,冰冷的皮肤一遇到柔腻的暖,唐果烫着似的抽手,朝颜按住他的手道:“没事,就算我报答你,难得你还能起来保我,你等一下,等来了车我就带你回我家。”他吐着白气,这么冷的天一直坐着,非出人命不可。

刚下完雪又下了雨,路上一层冰,特别的滑,出租车不太多,总算来了了一辆,朝颜扛行李一样把唐果拉上车,又费了好大力气拖向自己家。

李家大宅子有个中式的大庭院,路面上铺的是云岗石,本来就很滑,一路上看见有铁做的鹤立在暴土的莲花喷泉里,巨大无比的招财猫石像和关二爷分列两边,最奇的是维纳斯与五百罗汉在一起,真是集合野兽派印象派抽象派大全的园艺。

唐果忍笑忍的辛苦无比,那还注意到脚下,刚要说我自己走吧,已经脚下一滑,仰了出去,朝颜去抓他,哪里拉得动一百四十多斤的男人,双双滚倒在雪地里,唐果脑袋嗡的一声响,险些没摔傻了,还没回过神,朝颜跌了上来。

“啊——”唐果凄厉的惨叫,头一歪,死亡状态。

“啧,你叫什么叫,现在几点了。”朝颜爬起来拍他的脸。

“我被你压死了。”他脑后绝对起了一个包,眼睛里含着小泪花,唐果不想楚楚可怜,都表现的娇柔无比,把朝颜的同情心勾上来了。

“马上就到屋子里了。”朝颜在他润红的嘴唇上一点,不好意思的笑。

“……。”朝颜亲他,唐果现在要不是心有余力不足,非把朝颜按在雪地上,现在他只觉得软绵绵轻飘飘,比任何策划许久的奸计得逞都让他兴奋。

朝颜从侧门上,正想直接带唐果回房,走廊的灯被打开了,雪子穿着睡衣,怒气冲冲道:“他是谁?”

比他妹妹吼得更大声。“什么时候轮到你李雪子管我了?回去睡觉。”朝颜不耐烦的呵斥。

“你搞同性恋,你变态!!我看见你亲他!”雪子尖着喉咙叫。

“关你屁事情,我还搞人兽恋呢。”朝颜不理她,拉着歪歪斜斜捂着耳朵的唐果上楼。朱燕站在二楼上,半挂着衣服,头发凌乱,他身后的门一开,露出一颗女人的头,被他睨了一眼,马上又缩回去了。

雪子蹬蹬的跑上楼,扬手就要打唐果:“贱人,你没骨头啊,一直靠在我哥身上。”

朝颜拉着唐果闪开,面向冷眼看的朱燕:“靠!你们就这么教育她的?随便就动手,我朋友被人灌了药丸,他走不动了,我们刚才跌倒了。”

叹了一口气,朱燕拍雪子的头:“李雪子,你回去睡觉,明天不是还要去学钢琴。”

雪子泪流满面,恨恨叫:“我还学什么钢琴,我再学他也不觉得我好。”

“要不相关的人觉得你好你才好么?李雪子,我一直觉得咱们家最没出息的是我,现在看来是你。”朝颜把唐果扔到自己床上,站到门口说。

“你是不相关的人么?李朝颜!我是跟你没关系的人啊?”雪子哭的撕掉声带。

“没关系,连血缘都很淡薄。”朝颜摔上门。


雪子向后退了一步,,朱燕用手去蒙她的眼睛,雪子的眼泪从他的指缝里淙淙流下来。

 


将床上的被子卷在自己身上,唐果闲闲道:“你真有女人缘。”他把下巴也缩到被子里,幸福的绻成一团。

朝颜疲惫的躺到床上,钻到被子里。“你没听弗洛伊德说过么,这是青春期的潜意识,过去了就好了。”

唐果用手臂揽住他光滑的肩,这些他都没兴趣,不管多少人喜欢朝颜,难道因为他有了竞争对手就放弃了?
那也太不像男人了。

“哎……。”能够睡眠的满足感在身体蔓延,但还是觉得缺点什么。虽然还没到年纪一大把,可也算成年了,他突然之间觉得今天自己特别的别扭,药的副作用?

这男人竟然脸红呀,要不要敲罗打鼓,公告天下,自从他李朝颜认识唐果,这人就没脸红过,在学校的时候,关于这男人的传说也不是没听过,据说唐果的脸皮可抵挡原子弹,可筑长城板砖。

竟然脸红,恶——,可怕!

“你不要装女人啊,我会吐。”朝颜转过身。

泄气的嘘了口气,唐果决定放弃沟通,不再跟睡魔做斗争,朝颜突然转身,从后面抱住他,连腿也压上来道:“睡吧。”

一时间诧异又满足。

睡吧,唐果的眼睛终于能不酸涩的合上了,身体的疲惫状态解除了,他考虑了一下明天上班要换的衣服,考虑到王春舞,考虑到了很多,最后还是睡着了。

明天会更好,或者更糟糕?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唐果沁出冷汗。

半夜,坐起来抽烟,歪叼着烟卷,手在空中悬了一下,朝颜轻缓为他擦掉了汗,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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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本来想快点赶,结果春天一来,我就欢实了,心就杂了,速度越来越慢,对不起同志们T_________T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成为坑。
扭曲扭动中的老虎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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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是被凄厉的歌声叫醒的,唐果仔细去听,发现很像非洲灵乐。
朝颜不在身边,唐果发现,只要在一张床上睡觉,朝颜总会先走开,到底他也不确定是个同性恋,会觉得尴尬也是应该的,至于自己,好象对女人的兴趣越来越少,或者代表他们对于对方的感情程度不同?

洗过以后,他找了朝颜的衬衫和外套穿上,走下楼去,李雪子正在音乐里狂摇,唐果暗想,这一家真的出了不少奇人,这种音乐也能翩翩起舞者,可说是舞蹈天才与神经怪人的完美结合。

看见他下楼,雪子关掉音乐。“我以为我哥不回来,你不敢下来。”

“今天我不公休,就算害怕你也还是要上班的。”唐果笑。

棋逢对手了,雪子冷冷笑:“你根本就不害怕我,出现在新闻里的商业巨子,著名企业的CEO会害怕我一个小丫头?不过你想过没,你们这种行为,足以让你失去所有名誉地位,著名首席执行官,年轻有为的唐果阁下与小流氓的同性罗曼史,很多人会有兴趣。”

“要不要我介绍记者给你,我本人也有兴趣出自传。”唐果笑,他在她这个年纪就已经是宠辱不惊的老妖怪,经过这么多年修炼,就算不会当凌绝顶,也可一览众山小。“你哥哥去做什么了?”

“去砍人,我二哥的嗜好就是砍人。一个人挑一群人不在话下。”雪子斜了他一眼,郁闷到气炸。

“这么英雄了得,你们给他买了多少保险?”唐果不为所惧,反正他一般是九点半到公司,还有娱乐的时间。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叫雪子一点也讨不到便宜,气的她想跳起来骂娘。

朝颜和一群兄弟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雪子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头发都气的立起来的狂吼怒叫。

“晨间运动做完啦。”唐果按在朝颜眉骨上的一块青。“生活真健康,我走了,要去上班。”

“你拿我们家的人寻开心够了?”朝颜推开他的手。“我送你。”

“不许走,走了就不要回来。”雪子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好像对待被狐狸精勾引到的孽子一样。


“你妹……”唐果诧异。
“家门不幸,也就是小儿神经错乱。”朝颜回头指挥小吴。“给我拖住那疯婆子,全部给我顶住!”一边搂着唐果的肩膀道:“我送你,顺便去摊上吃早点。”

 

一路走到一个露天早点摊上,唐果穿着朝颜的平价衣服,两个人看起来都像是没钱的小流氓。
“你穿这样还能上班么?”

“亲民,我有上司穿的更怪。”唐果喝着白粥,伸手深情抚着朝颜的脸。“宝贝,等哥哥有钱了,就回来接你。”

差点没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朝颜低头骂了句脏话,再抬起头,竟然问:“要等多久。”

 

等多久啊。

唐果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窝囊无比,废话多多,做事却少。
其实唐果不必这么自我谴责,正像他自己当初说的,他也是个人类,一面是情一面是义,左右为难也是应该的,但是唐果一向把自己看的很高,也要求的太高,所以难免加倍的烦恼。

越高级的动物烦恼越多,你有看过一只为了房贷烦恼的猩猩么?
有人讲,智慧是快乐源泉,那么智慧也是烦恼根头。

虽然朝颜很快就反摸过他的脸,道:“算啦,还是大爷我养你吧。”

唐果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自我分析自己的心理,绝对没有红玫瑰与白玫瑰心理那么龌龊与大男子主义,关键就是放不下道德,将一口粥放到嘴里。唐果道:“我在和人同居。”

夹了两次咸菜都没夹上来,朝颜端起碗喝粥。“很好啊。”
擦了嘴,站起身把钱放到桌子上道:“老板,结帐了。”

很想回过身去拉住朝颜的手,但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权利,唐果还是一口口把粥往自己肚子里灌。
粥越冷越粘,还带着一股酸味,完全不像刚才喝的那么甜美了,唐果掏出自己的一张大票放在桌子上,把朝颜的钱揣到衣兜里,他知道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却很想自己走走。

有时候他想,人越在乎什么越得不到什么,与其说是命运与自己开玩笑,不如说是自己与自己开玩笑,不论接受什么恩惠,都想想你是否回报得起。

迎面有人擦身而过,狠狠撞了他一下,路人冷漠的看着。
滚滚红尘,光阴总把人来戏。

郁闷的念头刚刚升起来就听见后面哎呀一声痛叫,唐果回头,看见刚才迎面过来的人被朝颜踩在脚下,朝颜抓着他一只手臂,弯腰从他身上掏出一个钱包来,正是唐果的小牛皮钱包。

朝颜把钱包扔给唐果,教训那个贼。“妈的,自己有手有脚,怎么买力气不是赚钱啊?你不会去收保护费么?你不会去倒东西么?你不会去当龟公么?”

多么慷慨激昂的甚至充满正义的话啊,引来世人纷纷侧目,纷纷想,你说的这几样,也不比剽窃好多少吧?

气势汹汹放开小偷,朝颜向唐果走来,抓住脖领子大吼:“你有脸不要我?你知道不知道你欠我的你死都还不上!”口水喷了唐果一头,气的脸红脖子粗。

楞了好长时间,唐果突然发现自己哭了,他像一个孩子抱住朝颜的头放声大哭,呜咽道:“我马上就要回去找你的。”

朝颜脸全红了,推开他:“你还有脸哭,你哭什么夭。”要哭也是我哭才对,这么大的一个男人还被人不要了,脸皮都丢光了。

时年,唐果二十四岁,真正青年才俊,当街哭的像一头小毛驴跟在暴跳如雷的朝颜后面走。

时年,李朝颜二十五岁,真正的地痞流氓,眼圈红红的在前面走。

他们都服了对方,能让自己可以放下自尊,放下性别,放下一切,却放不下这个人,比什么咒语都灵验,只要对方出现,都不必说芝麻开门,立刻变孙子。

找了个僻静的街心公园,朝颜把荡秋千的小朋友全吓走,和唐果两个人一人霸占了一只秋千晃。

唐果擦掉眼泪道:“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上来了。除了我妈死,之后两次哭,都是为了你。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朝颜晃来晃去,仍旧在生气,唐果于是讲起来。“我的诞生,是个俗套的故事,我母亲是马来西亚籍华人,祖父是足以控制马来加工业的富豪,他只得这么一个女儿,祖父十分宝贝我母亲,几乎不让男人接近她,造就了她的单纯与无知,她大学毕业那年,回到国内寻访根源,邂逅了泰国籍法泰混血男子,一见钟情,那男人又是情场老手,很快就同居到了一起,我母亲知道祖父一定不会同意,就和那男人私奔到了泰国,倾尽所有,帮那男人建立了一个小公司……。”

推书 20234-07-18 :我家那口子(出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