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林书遥大笑出声。
“那你还会画什么图像啊?”笑够了的林书遥大感兴趣的看着我。
“恩,一般的药都可以在的,要是特殊的我再想。不过书遥哥哥,我要是画完了,你可不可以把这些药给我一点啊?”我讨好似的看着林书遥,就差没在屁股上装上条尾巴来摇一摇了。
“哦?原来你不是要帮我的忙,而是想从我这儿拿东西啊!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叫你。”林书遥故做后悔状。
“冤枉啊!书遥哥哥,我只是好久没见这些药了,想拿一些怀念一下。你不知道,当初我用的最多的就是郝奇给我配的迷药了……”为了得到些药,我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脸皮武装起来,一边讲起了当年那些事,一边给林书遥解释所画的图像。
“呵呵呵……”林书遥的笑声是我成功的一半。
“郝奇?小旭,你说的这个郝奇是不是年纪不大,苹果脸,大眼睛。大概……”林书遥听完我的描述,像是想起了什么般不确定的看向我。
“大概十四岁左右!书遥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大为吃惊的看向林书遥。
“一年前机缘巧合下,他帮了我们。知道吗小旭,他现在可是名声赫赫的小神医了。”林书遥面色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又笑着说。
“啊!真的吗?这个小家伙,我早就知道他在医术上有天赋。”为林书遥透露出的消息而大感兴奋的我当然没有发现。
兴奋过后,终于抑制不住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我看着林书遥吞吞吐吐的问着不知该不该问的问题:“那,书遥哥哥,你,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不,是你,你知不知道,小五,哦,炎翔和楚天乐,就是,就是我,原来的侍读,他们,他们,怎么样了?我,我好久都没有到外面去了,我,我……”
听了我语无伦次的话,林书遥神色复杂的看着我道:“两年前,五皇子炎翔被封为永乐王,楚天乐任丞相;其他的我也,所知不多,抱歉小旭。”
没有我,他们果然又有了一片自己的天地。我分不清什么滋味的暗叹一口气,再看着面带歉意的林书遥摇摇头:“不要紧书遥哥哥,这些就够了,你知道的比我多多了。你看我这个毒药的图像画的好不好……”
折腾完那些标签,我带着劳动所得的几瓶药和一瓶墨水告别林书遥朝我偶然间想到的一个地方——马厩前进。
在马厩边探头探脑的秘密侦查一番后,确定除了不远处那匹连吃草都能吃的趾高气昂的白马外,一个人也没有。
就地取材的从头上拽了根头发确定风向,再选了个最佳位置掏出手里的那瓶特制迷药迎风一撒,不远处的目标立即轰然倒地。
这要还真是厉害,立竿见影啊!一边暗暗感叹着要小,一边阴笑着从藏身处大摇大摆的晃进马厩,拿出手上的那瓶墨水,效仿港剧古惑仔中朝人泼硫酸的动作刚想冲面前那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白色马毛洒去,却在撇到一旁角落里的马刷时改变了注意。
小心的把墨汁均匀的涂在马刷上,再笑的更加狰狞的往地下那匹因中了迷药而卧倒不动,跟死了差不多的马逼去。
学着昨天在河边默金的刷马动作,秉着“死马当活马刷”原理,我拿着马刷毫不吝啬力气的刷了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地上那匹马就“旧貌换新颜”了。
“哈哈哈哈哈……”因报仇雪恨成功而感到身心俱爽的我指着眼前那匹黑白条纹相间的马笑的格外愉快,从蓝妖孽那带来的郁闷也跟着一扫而空,真是心情好了什么都好啊!= =///
“你看看你那样子,连匹瘦死的骆驼都能比你大,你还好意思吃的那么带劲儿。还敢摔我!我告诉你,你敢摔我我就敢摔你!你把我的脸弄脏,你身上也别想干净!从今以后,你就改名叫‘斑马’了——劣迹斑斑的马!有意见保留没意见点头不吭声默认啊!哈哈哈……”
发表完获胜宣言,抒发完胜利感情,又伸手从马头上揪了一根毛弥补我损失的那根头发= =///。刚想把马刷放回原处,却在转身时蓦然呆住:眼前,默金正微蹙着眉看着我。
心脏忽然变得虚弱起来,大脑也开始在沉默中运转:默金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看见了多少?我这样对待他救治过的马,他——会不会生气啊?
不过,不过,这也不能怪我!那匹马昨天不也那样对我了吗?想当初它不负责任的把我摔的多惨啊!而且还在暮冰箱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
何况我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伟大领袖毛主席曾经说过——与人斗其乐无穷!意思就是不仅要从生理上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还要从生理上挫败敌人的优越感情;从而在对手或气急败坏暴跳如雷,或痛不欲生悔不当初,或骄傲丧尽下跪求饶中获得莫大的乐趣!= =///
可你看看刚才,除了我和那匹马外,连一个观赏的人都没有,就连那匹马也被我害怕它自尊心太高,万一被打击过狠想不开去寻短见或出点什么事而把它先迷晕了,结果害得我只能对着个连蹶子都不会尥的马过干瘾,我委屈大了去了!这就像是你精心准备让你咬牙切齿的死对头走路时摔了个跟头,而周围却一个旁观的人都没有,你能有什么成就感?
好吧好吧,我承认。之所以先撒药后出招主要是我怕搞不定这匹马,到时候仇没报成再被它踢一蹄我上哪儿哭去,就算是我把它迷晕了,可是万一这迷药要是不管用呢?万一在报酬过程中它条件反射了再给我来一下呢?所以说不管怎么样我也是冒了大风险的。
谁说我阴险呢?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君子有仇都可以存上个十年再报,我才隔了一夜而已,有什么阴险的?= =///
越想越觉得我方才的报仇行动是完全应该的合理的正义的我,理直气壮的抬头看向默金,并在他伸出右手时镇定的——向后退了一步。
“默,默金……”我看着不依不饶向外靠近的默金,条件反射般的喊了着他的名字。
听到我的声音,默金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又伸出左手轻轻拉住了我。
我忐忑不安的睁大眼睛看着默金的另一只手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在我的额头处慢慢擦拭。
看着默金沾上墨迹的右手手指,我这才明白过来:一定是刚才给斑马“化妆”时弄上去的,还真是“送人玫瑰手留余香,泼人墨汁脸上溅脏啊!”可是默金跟这件事情又没关系,他又何苦要弄脏自己的手呢?
“默金,我……我……”我看着默金手上的墨迹,张嘴却又不知要说点儿什么,徒劳无功的结巴了半天忽然鬼使神差的来了句,“我喜欢你!”
话一出口,我和默金俱都呆住。一会儿之后,头脑有些混乱的我看着还在发呆的默金急忙解释道:“不,不是。我,我的意思是,是说,默金你真好,我,我,喜欢你。不是,是,谢,谢谢你,不,……我是说,说……我,我还有事,要先,先走了。”语无伦次的结巴了半天,感到越来越混乱的我很没出息的刚要撤退,却被一只手臂圈住。
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有些迷茫的我不知所措的任默金把我圈在怀里,然后就呆呆的看着他在我眼前逐渐放大……
熟悉的气息传来,心脏也随之越跳越快,冥冥中感到好像有些事情就要发生,却怎么也无法出声,无法动弹,无法阻止,只是那么傻傻的睁大眼睛看着那离我越来越近的熟悉面容……
唇上忽然传来温热湿润的感觉,终于反应过来的我猛地一把推开默金,带着已经处于极度短路状态的大脑落荒而逃……
116.风筝飞啊飞
“啊!……咳咳咳咳咳……”像只被人追赶的过街老鼠一样慌不择路的逃窜了一会儿,还没从方才事情中镇定下来的我张嘴刚想喊一嗓子平稳一下情绪,却被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的风呛住了,不由狼狈的弯腰大咳起来。
乱套了乱套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今天什么都不对劲儿了!八成都是那个蓝妖孽害的,恩,就是他就是他!大清早没事干发什么神经啊问我那种变态的问题?害的我也跟着不正常,现在连默金他也……经过一阵咳嗽,终于平稳了气息的我不由大感头痛的回想起这混乱的一早。正想的心烦意乱之际,不远处传来的一阵吵闹声更是让我雪上加霜火中送炭。
“赵公子求求你别踩!”飞儿那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的可怜巴巴。
“哼!竟然敢砸我!我今天一定要——”伴着一声重重的跺脚声,赵清绝那气势十足的声音也风采不减往日的传来。
偷偷走过去一看,飞儿手拿一个大线团,正紧咬嘴唇脸色发白的看着对面赵清绝的脚——那只脚正死死踩着一只显然被蹂躏过,比飞儿还可怜的白风筝。
“飞儿,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虽说已经够乱的了我实在不想再找事,但事关飞儿,也不由得我袖手旁观。
“旭,旭哥哥!”听见我的声音,飞儿转过头来小声叫了一句,然后像做错什么事一样低下头去。
“哼!”赵清绝斜扫了我一眼也言简意赅的打了声招呼。
“赵清绝,我说你脚痒了可以脱了鞋去石头上蹭两下,没事干踩着个风筝干什么?你以为这是磨脚石啊?”本来就有些上火,看到赵清绝这个态度的我不由有些控制不住体内的火气。
“你!瞎了你的狗眼!是这个风筝先砸我的!”赵清绝听了我的话头上也窜出了火星。
“旭哥哥,是,是风筝,被树枝,挂到,掉,掉下来。正,正好……”飞儿满脸通红的抬头看了看我,又一副做错事样子的低下头去,半天吭哧不出一段完整的话。
我颇为挫败的瞅了眼这个因脸皮太薄,而导致连撒谎的本钱都没有的小弟,一时间恨不得想把自己脸上的皮糊一层给他= =///:我说你脸红什么啊?有什么好红的?是风筝自己被树枝挂断才掉下来的,砸到赵清绝算他亏心事做多了活该倒霉,你有什么好愧疚的?你这一红不要紧,这不明显显的咱理亏吗?
还有,我这言传身教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还这么乖这么讲文明懂礼貌啊?跟赵清绝这个德行的有什么好说的,越解释越糟糕,没看见他那一副越来越理直气壮的样子都快上天了吗?对付这种人就只能没理编三分,然后就是有理走遍天下!
“飞儿,过来!”实在不想在让飞儿再徒劳的吭哧下去,我出声把飞儿叫过来示意他站在我身后。
“是,旭哥哥。”飞儿立马听话的就位。
看着飞儿已经脱离危险地带,我瞥了眼赵清绝那副因听了飞儿的解释而自觉有理嚣张无比的模样,一大早挤就积压起来的郁闷不由直往外喷:“你的狗眼没瞎,这么大个风筝掉下来都没看见吗?也不知是不是想找茬而故意被砸的。”
“你!——”听了我的话,赵清绝浑身微颤的指着我刚想说些什么,却又忽然住口,只是恶狠狠的把那只踩着风筝的脚又抬了起来。
“不要!”飞儿在我身后惊呼一声。
“赵清绝,把你的脚放下来。没理你耍什么赖啊!”我也懒的再多说别的,顺手在怀里摸出一瓶从林书遥那拿来的药,扫了眼瓶上的图像,恩?怎么是瓶泻药?不过用来对付赵清绝也足够了。
一边拿着瓶子对准赵清绝,一边摆出一副人仗药势胜券在握睥睨一切的高傲样子懒洋洋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特制迷药,只要闻上那么一点点,就是头熊它也得给我乖乖躺下来。今天你要是再敢往这风筝上踩一脚,我就把你迷倒了绑在杆子上当风筝放。恩,今天这风还真是不错。”
听了我的威胁,赵清绝头上的火星终于燎原了,脸上立马红的跟被烤了似的,十根手指也死死的团结成两个拳头慢慢举起。
不过大概是真的怕我把他迷晕了当风筝放,赵清绝始终不敢再踩地上的风筝,只是死死的盯着我。
我则始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拿着手中的瓶子斜视着赵清绝:哼!是金子就会发光,是镜子就会反光,就像我这种经历过千锤百炼银镜反应的“真金亮镜”还会怕你的目光!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怎么,看来你还真想试试?”片刻之后,被盯的有些不耐烦的我看着还处于自烤状态的赵清绝,伸手做拔瓶塞状欲撒状:虽说是不怕盯,但今天心情不好懒得跟他浪费时间。
“你给我等着!”看到我的准备姿势,赵清绝仿佛被烤的过火一样脸色忽然变黑,然后从嘴里咬出一句很没创意的话后转身离去。其语速之缓慢,语气之不甘,语调之怨毒,语意之无可奈何,顿时让我意气横飞,爽气四塞,郁闷为之消散,精神因而一振。哈哈!毛主席他老人家诚不欺我,与人斗果然是其乐无穷啊!= =///
“谢谢你,旭哥哥!”看到赵清绝离去,在我身后的飞儿小声给我道谢后,就急忙上前拾起被踩的有些破损的风筝,满脸心疼的检查固定包扎起来。
“飞儿,风筝怎么样?被踩坏了吗?”看到飞儿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我也不由紧张的走上前去。
“没,没有旭哥哥。还能飞。只是,有些脏了。”飞儿轻轻擦拭着风筝上面的泥土。
我妒忌的看了眼这被飞儿当成宝贝的风筝,发现上面果然有一个浅浅的黑印。
“没事的,你往上面画点儿什么,遮一下就好了。”我的脑瓜子忽然灵光了一下,闪出了一个智慧的火花。
“可是,可是我不会画画,旭哥哥你,你可不可以帮我……”飞儿看着我吞吞吐吐的说。
看着飞儿那瞬间亮起带着希望之光的眼睛,我一边暗叹着果然自己挖的坑还得自己填土,自己找的事还得自己折腾;一边比飞儿更吞吞吐吐的说道:“可是,我,我也只会画,甲,甲鱼而已,还是,还是不要……”
“要的要的,只要是旭哥哥画的,甲鱼也一定很好看。”飞儿看着我认真的点头,一副只要我画的,就算是只甲鱼也肯定比凤凰漂亮的铁杆粉丝神情。
“那,那好吧,谢谢你啊飞儿。”很少被如此肯定的我立马飘飘然的答应了。
“旭哥哥哪里需要谢我,方才要不是飞儿闯祸,旭哥哥也不会跟赵公子……”飞儿一脸的罪孽深重状。
“飞儿,飞儿,”看着眼前声音哽咽眼圈泛红大有一番江河泛滥之势的飞儿,我急忙制止了他那比跟赵清绝吵架还让我头痛的自我检讨,“刚才那是树枝的错,飞儿又听话又聪明,还会扎风筝,怎么会闯祸。”
“旭哥哥,你,你怎么知道这风筝是我扎的?”听了我的夸奖,飞儿果然停止了自我批评,吃惊的看着我。
“哦,我刚才看你查看风筝的动作那么熟练,就猜这风筝可能是你做的。飞儿真是聪明,既然能扎出这么漂亮的风筝。”我又看了看飞儿手上的风筝,不由想起以前叶天没钱给我买风筝,找个塑料袋绑上线让我放的情景来。唉!往事啊,真的是不能回首。
“不,不是的。风筝是飞儿以前在容王府时,一个工匠教的。这几日我闲来无事胡乱扎来玩的,到让旭哥哥见笑了。”飞儿被我表扬的有些羞涩的低头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