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我认识吗?”
“邵子龙。”
江齐知道不用再听了,赶紧回去,“妈,药拿着了吗?”
之后自然大乱,估计江齐离开以后,父子俩又争吵了几句。
江齐踹门进去的时候,江成国的眼睛都红了。一直在骂。
魏琼笑上去,拦了他,拿了降压药给他。
江齐两边瞅瞅,“爸,你知道我也闹过这事的时候,没这么大的反应啊?”
“因为你本来就是个废物了!烂泥跟臭泥也没啥区别!”典型性无差别迁怒。
江晟听到这话,低着的头顿时抬起来,“爸爸,我比小齐强点,犯同样的错,就要受更大的处罚吗?”
魏琼笑听到他贬低自己儿子,心里不爽,而且,也不知道江齐和郭延杰好过,又伪装分手了的事,“怎么说话呢?不管什么事,吃了药再说。小齐和小晟,你们出去会儿!”
两口子在书房窃窃私语了半天。
江齐给江晟倒了茶,“喝点,解解酒。”
“小齐,我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今天晚上就不在家住了。以前你跟大龙租住的那套房子,我等会就搬那里去了。”
“怎么回事?”
“累了,遮遮掩掩,太烦太累。”
“该挑个爸爸心情好点的时候说。”
“我一周前就跟大龙商量好了要说了。可是,在心里犹豫又犹豫,就拖到了今天,干脆喝了点酒壮胆,才敢说。早晚得说。”
江齐也没说别的。听书房里动静不大了,松口气,“你这么一出戏,将来我日子难过了。”
江晟笑笑,“我知道,他指望不上我了,只能指望你。你当然就要倒霉了。所以我才要早点说。”
江晟歪在沙发上,衬衣领子偏了,露出几个红痕。
江齐了然的笑了笑,“其实是被大龙给逼的吧?”
江晟点点头,“他已经跟他 妈妈说了。他 妈妈常年在国外,倒也看的透,没说他什么。只是他 妈妈发现邵子龙去过夜店。对他就一个要求,就算喜欢男的,也只能喜欢一个。她能忍受有个同性恋的儿子,可是不能忍,有个死于艾滋病的儿子。”
江晟没听到江齐的回答,抬眼一看,江成国、魏琼笑站在客厅门口,穿拖鞋,走路声音小,居然没听到。
江晟起身,“爸爸,魏姨。我走了。”去楼上,拿了早已收拾好的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行李包,便离开了家。
江成国只是喘着气,不动。
江齐和魏琼笑送了他出去。
江晟转过头来,放下行李,给魏琼笑行了个礼,“魏姨,谢谢您。我一直不能相信,您会不把我和大龙的事告诉爸爸,可是,我小人之心了。对不起。”
魏琼笑叹气,“我心里还在盼着你们能分开……可是,我什么都没做。我心里愧疚的很。就是不理你爸了,也要跟我和你弟弟联系啊。”
江晟点了点头。
第五十一章 郊野之战
……
郭延杰叼着筷子,聚精会神的听,“就这么完了?”
江齐点头。
“我还以为,你 爸得把你哥打出个好歹呢!要是我爸,我得提前把我家的扫把、拖布、暖壶、水果刀、菜刀啥的都锁起来,才敢跟他说。”
江齐笑笑。
“后来呢?你哥回来过没有?你 爸没生气?”
“气,气得头疼了好几天,每天晚上扎针灸。我妈也跟着好几天没睡好觉。”
“你哥呢?他跟你 爸是在一起上班啊。”
“这不过年吗,我哥这几天轮休,根本没去。倒是我爸,跑去外地去问心理医生。”
“干啥去外地?”
“在这里的话,不就被人知道了?”
郭延杰点头。
“然后人医生告诉他,同性恋已经不算是精神病了,不过,为了对得起那咨询费,给了我爸一叠资料,说,同性恋有遗传,有后天造成的。问了我家的情况以后,一口咬定,说是我爸我妈对我哥小时候的关心不够,造成他心理阴影。所以才断臂了的。
整的我爸,最近又内疚的心疼。大把大把的吃药。也难为他,这么大岁数了,出这事。瘦了两三斤。”
郭延杰点头,心里乱乱的。
“我觉得,这种事情,跟爸妈说了不好,你看你 爸急的,还有于磊爸妈也上火。于磊妈好像一下子老了四五岁一样。俩人现在正拼命的筹划存钱,想要多给于磊留点钱呢。怕他将来没人养活。再被排挤,在社会上混不下去。”
江齐刚拿起筷子想吃两口,又停下来了,“你不想让你爸妈知道?”
“不想,我算了,我爸比我大三十七岁,现在五十六了,我十年八年以后,我爸可能就急着要我结婚了,可我那时才二十七八左右,但是,我爸就六十五左右了,再熬一熬,我爸那暴脾气,没准就熬不了多少年了。我不是想让他短命,我是不想让他替我担心。这样一想,晚生晚育真好啊。”
江齐沉默了,摇摇头,“本来想说,趁着出柜的浪潮,过个几年,我爸退休了,咱们也出了算了呢。”
“别别别,我觉得你爸可不好惹,退休了也不好惹。再说了,江晟断臂,那还有点可以原谅,你说你呢?表面上,你可是你 爸妈给宠大的啊。”
“我可以说是遗传,我爸的隐形基因,到我们哥俩身上,成显性的了。”江齐笑。
郭延杰当他是玩笑话,没在意。
江齐陪着郭延杰在车库过了一晚,十二点,新旧交替之时,服务区所有的人都到外面去放鞭炮。
江齐和郭延杰自然也去凑热闹。然后就听见有人喊:“我今年要平平顺顺!中个百万大奖!”郭延杰汗,这肯定是那个天天打彩票的保安。这有带头的了,渐渐也有人在爆竹声中,一个一个的喊出自己的愿望。
有人喊,“我要考上研究生!”这是跟郭延杰一样,趁假期来打工的学生,在小商店帮忙。
有人喊,“我要我父母身体健康,全家无灾无病。”
有人喊,“我要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有人喊,“我希望我老婆生个女孩!”
有人喊:“我要红!”
……
郭延杰的心里痒痒的,伸手在夜色中拉了江齐的手,小小声的说,“我希望,我希望……”喊不出来了。
江齐拉了郭延杰的手就走。郭延杰低着头,心里犯郁闷。
却不是回修车厂,拉到服务区的后面,黑黑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郭延杰问,“去哪里?”
江齐又拉着走了一段,“来,到这里,声音就听不见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郭延杰鼓了鼓劲,黑乎乎的连江齐的脸都看不清,“我希望,你别再走了。”
“什么?声音太小。”
“我希望,”郭延杰的声音大了起来,几乎是扯着嗓子喊的,“我希望你永远在我身边!”
喊完,停了下来,大口喘气。
黑暗中,前面隐隐的爆竹声传来,江齐的脸凑了过来,含住了郭延杰的嘴唇……吻的格外的轻柔……
好久好久,才分开一点点,江齐的声音不大,可是很坚定,“不用希望,我再也不走!”
冬天的干草,差点没被两个人的热情给引着了。
前面放鞭炮的声音小了,人群散了,郭延杰推开江齐一些,救出自己的嘴,“十二点了,赶紧回去给我爸妈打电话。”
江齐不放,想想回去前面,还有那么多值班又没事干的电灯泡,和一片窗帘都没有的修车厂就不舒服。
在郭延杰的嘴上脸上脖子上反复的亲来啃去。
郭延杰这话一说完,江齐就打定了主意,扣着郭延杰的腰仍然没放。
“在这里做一次吧?上次在这里见到你以后,就做过那么一次。”
郭延杰心里警铃大作,野战?零下快十度?“想死啊!”
“我记得这个服务区的二楼,提供住宿的?我先去,你再来。”
“我不能离开这里太久啊!有人来修车怎么办?”
“那就没办法了。”江齐叹气。
郭延杰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江齐的手钻进他的大衣里,拉开了自己的拉链!
“瞧瞧,”江齐的手伸了进去,拨开保暖裤、内 裤“都这么精神了。”
郭延杰扭动着身子,颇不满意。不过,用手的话,也行。自己兜里还装着傍晚的时候,想去厕所蹲蹲,又没蹲出来,没用上的卫生纸。正好可以用来擦擦干净。于是,手也依样画葫芦,伸进江齐的裤子里。
自己和江齐的喘息声一齐发出,在这空旷的地方,惊的郭延杰打个哆嗦,更兴奋了!
江齐咬着郭延杰的耳垂,声音暗哑的诱惑,“用嘴帮我一次怎么样?”
郭延杰顿一顿,摇头,“你个淫 棍!”
江齐闷闷的笑笑,“这词贴切。不让你吃亏,你替我弄,我替你弄。”
“那你先来替我弄!”郭延杰可不笨。
“也行,那我就能趁着你刚爽掉,发虚的时候,趁虚而入了?我这里还有个东西可以用一用。”
郭延杰的手里被放进一个东西,小小的,薄薄的,塑料纸包装的,里面捏一捏,圆圈圈状……
手一哆嗦,掉在了地上,“你别想!”
“唉,”江齐叹息着,“要不一起吧。躺下来。”
郭延杰正被江齐摸的腿软,乖乖躺下。两个人成了69式,江齐还真的张开嘴,把郭延杰的小弟给含了进去。
一阵没感受过的舒爽传到了郭延杰的脑子上,一时就晕了,郭延杰也不好再含糊什么,低下头去,把江齐的那个也含了进去。
味道不怎么好,有点腥咸,可是想想自己的也不一定比江齐的就味道好了。江齐还在自己的顶端,极其有技巧的舔逗。
郭延杰夹夹屁 股,含着江齐的,开始享受起来江齐的服务。
江齐倒也不催郭延杰,只是越发卖力的含弄起来。
郭延杰丢开了江齐的,只顾喘息,压低了声音呻吟……等白光闪过。自己那东西都射在了江齐的手上。
郭延杰摸出来自己兜里的卫生纸递了过去,瘫软在地上眯着眼睛只顾喘息。
江齐悉悉索索的站了起来,郭延杰还当这回事就算过去了,没有出现扒自己裤子的事。不由松口气。以为他打算自己打手枪去了。
可是,江齐又站在郭延杰的身边,两只脚踩在郭延杰的两手边,蹲跪了下来。
一手钳住了郭延杰的下巴,硬生生给掰开,郭延杰心里明白,不把这位伺候好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东西又送进了自己嘴里,郭延杰发现不好,刚才是自己掌握的,想含进去多少,自己说了算。这次,主动权在人家手里了。
差点没顶到郭延杰的嗓子眼!
奈何嘴被堵住,抗议声发不出,只能抓挠江齐的腿。
每一下都顶的很深,江齐还在凉凉的劝说,“来,我进来的时候,你只要做个吞咽的动作就行了,这样就不会顶到气管了。”
你还想顶到我的肺吗?郭延杰想瞪他,可是太黑,瞪了他也看不到。
等江齐抱着郭延杰的头,来来回回弄了个通透,爽过之后。
郭延杰咳着,吐着被江齐弄进嘴里的东西,差点没骂娘,“kao!老子赔大了!你才含了我多久?差点没顶破我的嗓子!”
“乖,”江齐亲亲郭延杰的脸颊,“多做几次,有经验了。以后就没这么难受了。”
郭延杰不乐意,怎么算都自己亏。扭捏着不肯起来。
江齐拉不起来他,只好陪他躺下,拉着郭延杰的手,“就在这里看星星也不错。”
郭延杰愤愤的,嘴角还热辣辣的。刚才出了一身的汗,现在热劲下去了,贴身的衣服粘在身上,既不舒服,又有点冷。还有点昏昏欲睡。
“我困。”郭延杰说。
江齐起身,抱住郭延杰的头,又是一个深吻。舌头也差点顶到郭延杰的嗓子,亲的郭延杰差点断气。江齐的手又伸到郭延杰的下面,揉捏着郭延杰软软的下面。
郭延杰当江齐还要来一次,吓的立即就起来了,“回修车厂吧。”
第五十二章 一只戒指
钻石恒久远,一颗就破产。
……
江齐拉过他,又极其缠绵的索了个深吻,才把他放了。
郭延杰踉跄的赶回修车厂了,江齐拉着他的手,闷声笑着跟在后头。不时在他打跌咧的到时候暧昧的抱一下,捏捏屁 股。
整的郭延杰都觉得自己脸红的没法看。回到修车厂,先用毛巾沾了凉水擦了擦脸。
守到天明,等到接班的,郭延杰就钻进江齐等在外面的车里,各回各家了。初一再赖在一起,让家人起疑心就不好了。
江齐到家,父母都还没起床,自己去把那瓶汾酒放进餐厅角落的透明酒柜里。昨天晚上也没怎么睡,洗洗也就趴床上了。
快中午了,保姆才敲门喊吃饭。
最近今天,这保姆的脾气有点大,过年了,家里却又离不了她,她要等到初三才能回家呆两天。虽然魏琼笑给她加了工资,可是,她还是一副受气样。
魏琼笑是有点愧疚的,所以对保姆这几天都是笑脸相迎。
江齐可不行。他可是来自“旧社会”的人啊。保姆把门敲开了,江齐先用眼刀剜人一眼。
保姆打个哆嗦,他才慢悠悠的下楼去了。
江成国正站在酒柜前,倒了一小杯药酒喝。
江齐笑着叫了声,“爸爸,初一就不要喝药酒了。吃饭吧。”
“忘记了,算了,都倒出来了,扔了可惜,再说,也不是药,是酒。”
江齐笑笑没吭声。
“这酒哪儿来的?”江成国发现多了瓶汾酒,拿出来瞧。
“我朋友送的。我就带回来孝敬您了。”
江成国的眉头却皱起来了。
“爸爸,怎么了?”
“这酒……谁送的?”
“就一朋友。”
江成国眉头更皱了,放下酒,上楼去了。
江齐奇怪不已,正好魏琼笑从楼上下来,“吃饭了,你又上去干什么?”
“等会儿就下来。”
过不多久,江成国就下来了,小心的抱着另一瓶汾酒。
把酒柜里的汾酒拿出来,比划了半天,一模一样,甚至,酒瓶子的标签上,还被画了同样的一道油笔的痕迹。显然,这两瓶酒在还是两瓶新酒的时候,被摆在一起过,而且被同一支笔一笔画过。
“这酒到底哪儿来的?谁给的?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江成国又问。
江齐看着其中另有玄机的样子,只好说实话,“爸爸,你见过的,郭延杰的父亲的酒。我昨天遇见郭延杰,他送的。”
“你,不是不跟他联系了吗?”江成国先是担心。
“没,他有事托我帮忙,小事。我就顺便帮了。然后他就送我这瓶酒。总共就在饭店见了两次。他好像也有女朋友了。”
“哦,”江成国放下心来,“姓郭。这就对上号了。”
“怎么了?”
“我们退伍转业的时候,连长一人发了我们一瓶他从老家带来的汾酒。我一直没舍得喝。姓郭的话,我们连队里的一个炊事员姓郭,他也是本地的。不过,我跟他不熟。你把这酒送回去吧。给小郭说,什么时候,约他父亲出来,我们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