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火燎原————珏玄机

「你真是孬种，卫錤沣。」他咕哝着。看着眼前的古物，还有一百多个等着他检视，彷佛怎么都看不完，着实令人兴致大失。他的日子就只剩下这样了，像条无意义的生产线，全都是因为一名从上海来的既可爱又害羞的博物馆馆长。不，更正──他之所以会落个如此下场都是因为自己不敢说出内心的感觉。
他从来就不曾准备好。可现在他已经准备得不能再更周全了，他准备好分享他的生命和他的心──但錤沣真担心他把自己爱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给赶跑了，就因为自己的顽固。
《欲火燎原》90 （微H, 慎入）
深陷在这寂寞而自怜的想法里，一开始他还没注意到手机哔了一声。紧接着便响了起来，把他从自身的不幸里惊醒过来。錤沣放下古物，忙转过身去，匆忙之间险些儿跌下椅子。伸手去拿手机，一把抓了过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即开心地发出欢呼。是羊甯打来的！
他接起电话，强作镇定。「嗨。你好？」
「沣，是你吗？」
錤沣做了个鬼脸。语气好像太随便了点。「嗯。是我，我正在……」突然间他迟疑了，意识到自己又要开启无趣的话题。羊甯难道真的想知道他今天替几个陶片编目？錤沣不以为然。他的爱人应该比较喜欢听有趣的事。私人一点的。好比……
「我很想你。」
这句真心话就这么脱了口，来不及阻止。錤沣顿时脸一红，跟着才想起这里没有旁人，没什么好害羞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脏扑通地跳，他等待羊甯的回应。
「我也很想你。」羊甯的声音轻柔甜美，带点腼腆，好似呢喃。
錤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原先的孤寂感瞬间消逝，一股欲望紧接着腾起，光听着爱人的声音就让他酥软无力。他压低嗓子，沙哑地说道：「小羊宝贝，我真希望你在这儿陪我，我好想要你马上回来喔。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吗？」
电话另一头立即传来倒抽一口气的声音，錤沣的阳具顿时昂起。
「沣，不。别说了。」羊甯恳求着。现在他的声音听起来既尴尬又激动──或许还有那么一点调情的意味。「你不可以说这种话。」
錤沣听了不禁莞尔。「甯，你以前没有电话性爱的经验吗？」
「没有。」跟着是一阵沉默，彷佛羊甯正挣扎着与诱惑对抗，而后才添上一句：「更何况，现在也不是好时机。」
「试试看嘛，宝贝。我会做得很好的。」
「可是……」
「难道你认为我做不好吗？」錤沣语调里浮现一丝支配的意味。「宝贝，你应该知道我能让你求我的。天啊，我好想要你啊。」
羊甯语气急促。「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
錤沣这时才恍然大悟。「你身边有人。」
「嗯，是有几个。」
现在錤沣听见了说话声和汽车喇叭声。叹息一声，咒骂自己运气不好。「是电视台的人？真讨厌。你能不能走远一点，到其他比较隐密的地方？」
羊甯犹豫了。「不是很方便耶。」
「羊宝贝，你这样不行喔。如果是我本人当面跟你讲，而不是透过电话，你一定会马上找个安静地方吧。你真是个调皮的小羊。」
这回他听见了羊甯声音中的颤抖。「别这样。求求你，沣──不要啊……」
錤沣倚着桌子，一只手往下探，隔着绷紧的牛仔裤抚摸自己的男根。「我在爱抚自己呢，甯。既然你现在不能舔我的屌，我就只好靠自己了。宝贝，没有你果然感觉差好多呢。」
羊甯一边叹息一边呻吟。「沣……」
「我需要你。」錤沣打开两条腿，拉下裤链，把阳具握在手中。「那你需不需要我呢？」
「等等。让我到里面去。」
电话那一头传来一阵交谈声，跟着车辆声没了。门砰地关上，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錤沣听见爱人紊乱的呼吸声，知道羊甯也已经春潮涌动了。
「你找到隐密地点了吗？」
「我人在一栋房子里。」羊甯低声说道。
「你能不能拉下拉链，把你那又粗又大的屌掏出来呢？」
又是倒抽一口气。「不行。会有人看见的！」
錤沣受挫地哼了一声。「快去找个储物柜之类的，该死的，甯，我一定要做啊──在我跟你讲话而你在手淫的时候，我一定要射啊。」
《欲火燎原》91 （微H, 慎入）
「我──我……」又传来门关上的声音。羊甯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沣，你在干什么？」
「听着你的喘气声手淫啊。」錤沣闭着眼，手指在阳具上快速滑动。手掌因为整理古文物而沾上灰尘，显得有些干燥而粗糙，手淫的时候有些费劲。他屏住呼吸，猛然想起要说话。「宝贝，我的家伙很乾呢，因为你不在这儿帮我舔，也不能帮我吸。」
他听见当啷一声还有咒骂声，猜想爱人差点就把手机给掉了。跟着羊甯低声说道：「你听着。」
錤沣只听见裤链滋地拉下，而后是熟悉的声音：羊甯的手握住阳具的贴肤抚弄声，他正使劲地把玩着。
「噢，宝贝。」錤沣把手机紧贴在耳上，恨不能穿透而过投入爱人的怀抱里。「甯，我要你。」
「我想吸你的屌。」羊甯此时也大胆起来，口中喘息连连，让他的声音显得嘶哑又狂乱。「我想要跪在你面前，把你的睾丸含入我嘴里。我要尝尝味道，用舌头玩弄一番。接下来我还要舔你的会阴，直到你两腿发抖，站都站不稳。」
錤沣咯咯笑了出来，双腿已经无法克制地打起颤来。「好，」他喘着粗气。「再多说一点。」
「跟着我会把你那发烫的粗大阳具含入口中，好好舔一回。」羊甯呻吟着说，呼吸粗重紊乱。「沣，我一定要吸你的屌。噢，你胀得好粗好硬啊。你能感觉到我在吸你的屌吗？」
「可以。」錤沣几乎说不出话来。羊甯的淫言秽语实在引得他勃兴大发，他快撑不住了。
彷佛知道錤沣已经濒临高潮的边缘，羊甯又呢喃道：「你的精液好好吃啊。我爱死了你射在我嘴巴里，你的种子又热又甜。我也喜欢你把阳具捣入我口中抽插着，压着我的头往你的家伙凑，好让我可以把精液吃得一滴不剩。沣，你要不要射了？」
「噢，天啊！」錤沣更加卖力套弄起来，随着性欲渐渐高涨动作就越发快速。「甯──求求你，宝贝──」
羊甯呻吟连连。「沣，我──我要射了……」
錤沣只觉体内春潮汹涌。「天杀的，我想看见你。我想看见你射精时的表情。噢，宝贝……」
「沣──噢，錤沣──」
跟着电话就断了。
「甯？喂？」顿时从恍惚的感官迷醉中醒来，高潮戛然而止，錤沣把手机端在手中，直盯着看。阳具还突突地在手中搏动。颓然哼了一声，把勃起放入裤子里，大声骂了句脏话。按了重拨键，等待接通。
外头走廊处传来手机铃响，声音越来越大，越往这头来──跟着门便打开了，羊甯走了进来。
錤沣愣愣看着他，关上手机，羊甯的手机铃声也立即停止。
「你怎么会在这儿？」这真是愚蠢的问题，可錤沣不在乎。他也不管答案是什么。他只关心站在眼前的这个人。
「我不喜欢电话性爱。」羊甯喘着气，脸颊上有红晕，沁出细汗珠子。他的领带松了，衬衫的头两颗扣子开着。胯间鼓起，从拉下一半的裤链间可以瞥见里头那件白色的Armani内裤。
「你不喜欢？」錤沣傻傻问道，还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不喜欢。」说话间羊甯走上前来。「因为它让我想要你。」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要你。我想你。我渴望着你。我爱你，卫錤沣。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
有整整三十秒钟錤沣就只是坐在那儿惊讶地盯着他看，跟着身体才跟上思绪，开口说：「上床去，」他说。「你和我。现在。」
《欲火燎原》92 （H, 慎入）
羊甯一把抓住他的手，两人急煎煎地穿过空荡的走廊直往錤沣的房间冲去。宝藏猎人匆忙地摸出钥匙插入孔里把门打开，一等两人进入房中，门便砰地一声在身后关上。羊甯把錤沣按在墙上，便开始亲吻，火辣深情的吻落了下来，两人的阳具隔着裤子磨蹭彼此。
「床。」錤沣又喘息起来，拖着爱人往床边而去。床上凌乱摆着几本参考书，他抓住床单一角使劲一拉，把所有东西统统拽到地上。跟着回过身来，喘着粗气，脑子飘飘然，开始撕扯羊甯的衬衫和领带。
「床。」羊甯说完就把他往床上扑倒。两人又开始四唇相贴，舌头纠缠翻搅，急着想用最短的时间把彼此的衣服扒光。可羊甯的领带打的很紧，造成相当的阻碍，錤沣不耐地吼了一声，索性直接剥开他衬衫，头往前一凑，开始吸吮爱人胸上的突起。
「錤沣！」羊甯弓起腰身，臀部往上抬。「操我吧。我要你操我。」
兴奋地直喘气，錤沣猛地拉下爱人的长裤和内裤，耷拉在脚踝处。他不想浪费时间慢慢脱衣，尤其爱人的阴茎看起来如此饥渴，而自己的硕大也急迫地要宣泄。
錤沣让羊甯摆好姿势，扶高他的双腿，接着拉下自己的拉链，在床底下胡乱摸索着润滑剂。羊甯躺在床上等着，双唇微启，两眼睁大。当錤沣碰触到他身体时，他不由发出呻吟，当小穴被涂上滑溜的凝胶时，他便喊出声来。
「现在。」羊甯求他。「上了我吧。」
錤沣捅了进去，温柔而缓慢地。他口中不断闷哼着，感觉到高潮又开始堆叠，自知这回无法支撑多久，他喘息着说：「对不起，我可能没办法太温柔，我就要射了，宝贝，就快了──」
「我也是。」羊甯在他身下扭动着。「尽管操我。越深越好。沣，现在就来！」
呐喊一声，錤沣退出后又使力插入，边抱着爱人边卖力骑乘。他深深捅入，感到羊甯在发抖，他的小穴紧紧吸住他。羊甯闭着眼睛，头往后仰，愉悦地呻吟着，边喊錤沣的名字，鼓励着他。
「射在我里面。」羊甯恳求着。「让我感觉你的高潮。」
錤沣更用力且快速地抽插起来。他肌肉绷紧，心思全摆在他和羊甯的这件事上，外界的一切全与他无关，只有两人结合的身体才是真实的。
终于攀抵高峰，他爆出呐喊：「甯──噢，我的小羊宝贝──」
在他身下的羊甯不断地发抖，大声叫喊着。灼热的种子喷洒在两人之间，快意如浪潮一波波拍打着羊甯身体。錤沣也随之到达高潮，气喘吁吁地抽噎着，呢喃着一连串无意义的呓语。
跟着两人便倒在一块儿，一面赞叹一面轻笑，疲惫地无法动弹。他们的肢体交缠，胴体上的汗水渐渐降温，阳具也垂软下来。
錤沣把脸抵在爱人的颈窝里，嗅着他的味道。这一点不似他想像中的第一次进入羊甯的情景，在他的计划中，会来上一场彻底的引诱，一整晚的欢愉。而不是这般急不可耐的样子，像发了狂的性爱，夺魂蚀骨的交欢。
《欲火燎原》93 （完）
錤沣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羊甯总有办法让他从不同角度看事情，用不同方法做事情。这一回是匆忙了点，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下一次记得慢点就行了。最好是很慢很慢，慢得羊甯禁不住在他身下又挣扎又讨饶的……
「你在想什么啊？」羊甯轻柔的嗓音把他从白日梦中唤醒过来。
「我只是在想我现在应该要吻你才对。」錤沣含笑说道。
「好主意。」
两人偎依在一起，四唇相贴──这回吻得又久又慢，尽情地享受唇舌交缠的快感，沉醉于两人肌肤的滋味与触感。
末了錤沣终于松开嘴，把羊甯垂在眼前的湿发拂到一旁。「你节目都拍完了吗？」
「还没。最后一集要在雅典拍，剧组人员的飞机待会儿就到了。」
「你是自己一个人飞回来的？」
羊甯腼腆地笑了笑。「我实在等不及了。我讨厌跟你分开。每次我忙完节目的事，满脑子想的都是你。我很抱歉，不该扔下你一个人做这些整理工作……」
「哦，是吗？」錤沣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只在乎工作？」
「我可不希望你趁我不在的时候有了什么伟大发现。」羊甯慵懒地笑出声来。
「是这样啊。可真不巧，我的确有了伟大发现耶。」
羊甯挣扎着半坐起身子。「真的吗？」
錤沣轻轻点了头，故作严肃的表情。「你知道我发现什么吗？肯定让你大吃一惊。」
羊甯直望着他，显然在脑子里把所有的可能迅速想过一遍。「是跟多里斯有关吗？」
「不是。比多里斯还要珍贵的。」
「更珍贵的……」羊甯拧眉苦思，一脸的茫然。「沣！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啊？」
錤沣把他拉入怀中。「我是说你已经把我的心夺走了，小羊宝贝。没你在身边，我做什么都不起劲。可只要跟你在一块儿，我就觉得我是完整的。你让我笑，也让我疯狂，你让我思考，也让我想把所有东西再重头学过，这样我才能跟你一起做。」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以来说过的最长也最真心诚意的告白了。在等待爱人回应的时候，錤沣不由害怕起来。这话是不是说得太傻了点？说不定羊甯比较喜欢他勇敢坚毅、沉默寡言的样子。羊甯一直不吭声，就只是躺在那儿用他那双黑色大眼睛望着自己。錤沣开始感到惊恐。噢，上帝啊。他说的太多了。他真是个大白痴。
「这么说来，」羊甯打断他的胡思狂想。馆长看上去既害羞又充满期望的神采。「你的伟大发现到底是什么呢？」
錤沣深吸一口气。「我发现我爱你。」
两人四目交接，羊甯颤抖地轻吁叹息，短暂闭上眼睛，脸上焕发喜悦的光采。「噢，沣，你再说一次。」
「甯，」錤沣低吼着。「我脸都红了！」
羊甯张开眼，笑了。「你脸红的时候很可爱呀。不过别想岔开话题！再说一次嘛，亲爱的──求求你……」
錤沣又说了一次，这回又大声又清楚，还显得很骄傲。「我爱你，甯。」
羊甯露齿而笑。「我知道。」语毕，深情地覆上一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