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气的是,在家做饭吃,从做饭到洗碗收拾全我一人干,他还吃完了就把碗伸给我,吃饱了就第一时间消失在饭厅,好像厨房会自动清洗自动整理似的。好像我是他保姆,侍候他就像风吹云动般自然。好在在家吃饭的机会也不多,我也就没提出什么抗议。
今天我们为海伦吵了一场,元气大伤。
一大早他就在床上撒娇说他想吃我做的菜了,今天在家好好休闲,我们接连几个星期都没有休息了。我乐颠颠地早早起来开车去超市买了水果,鲜花,蔬菜和我们的一大包内裤,他的内裤穿过了他就扔在那,我的洗干净晾着他就抓去穿,然后见没人帮他洗他就换下来就扔垃圾桶里,穿完了他的抓我的。所以我们的内裤特别费,要随时大包小包的买来准备着。
我把买来的东西搬进家,见他还没起,就去卧室看他,一扭开门,把我气得半死,我昨天才换的新床单,床罩,而且是他要要的那种亮丽的浅色,今天他就让狗上床去睡,还怕海伦冷了,给它人模狗样地盖着被子,狗脑袋枕在我的枕头上,只露个头在外面喘气。
我们为海伦进卧室的事不知吵了多少次,最后一次是我在我床头柜上的咖啡杯里发现了狗毛,就问他是不是又放海伦进卧室了,他不承认,我就把他推进狗房间把门反锁上,让他在里面和狗亲热个够,关了他一小时,他在里面发火我也不开,最后他发誓说再也不让它进卧室了,我才开了门,他一出来就怨怨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也没什么好跟我吵的。
今天可能是我一走海伦就上来抓卧室的门,他就把它放了进去,我在的时候海伦是连楼都不敢上的。看着被子上清暂的狗梅花脚印,我气得想哭,他怎么就这么不尊重我呢?我说的话他怎么就权当是在放屁?我大叫一声:“海伦!滚出去!”他两都从梦中惊醒了,海伦知错地跳下床跑了。我一拉开被子,床单上果然留下几根黑森森的狗毛,叫人恶心。
他却不以为然地说:“海伦昨晚上才洗的澡,不会弄脏床单的。”
我指着狗脚印问他:“那这是什么?”
他看了看说:“这是它踩到哪儿的水了,干了就看不出来的。”
我又捡起几根狗毛说:“这个呢?”
“我会来清理的。你干嘛那么生气?别大清早的就找架吵。我就不明白海伦吃的是熟食,喝的是开水,经常洗澡,每年打预防针,你怎么老觉得它是爱滋病?你总是把它当畜生。”
我吼道:“狗再学人样也是狗!我侍候你就够了,还要连你的狗妈也要侍候吗?跟你住在一起真是倒霉透了,要忍受你还要忍受一个畜生。我在家只有别人待候我的,我连洗澡水都不用自己放。”
他幽幽地下床穿衣说:“怪不得你不想离,还留着后路呢。”
我更火了,我一再要离,他又不让离,这会儿竟说是我留着后路,我当时要是把火发出来就没事了,可我气得发不出火来,只是把火变成箭,剌他说:“我不留后路行吗?跟你这种人能长久吗?”
他怒火中烧了起来:“那你现在就滚啊,谁又没拦你。滚回你老婆那温柔去!”
我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放尊重点!不许你用滚字跟我说话!我不是你的佣人。你这种生活中的白痴,离了我你就什么也不会干,还以为自己有智有谋呢,要不是我替你在外面挡着,你早被人闷了。”
男人最了解男人,也就最知道怎样去伤一个男人,他最怕我说他离不开我,虽然在床上他会动情地承认,此刻他却认为这是他的弱点。他的男性自尊已深深受到伤害,我竟把他对我的爱当作弱点来还击他。
他指着门说:“那你现在就走。你以为你是谁?离了你别人就活不下去了?”
我就去换衣服,边说:“走就走!我要再回来我就不姓江!跟我玩儿过的人多了,没一个像你这么难相处的,不识好歹!”他最恨我用“玩”这个字,我偏说给他听。他握紧了拳头,但可能是想起自己说过的话,也就忍着没动手。他曾在深夜吻着我背上的伤说过:“我以后绝不再动手打你了,如果你惹我生气我就去练拳击。”
我下楼把我从外面买来的东西撒一地,他站在楼梯上咬着嘴唇望着我。我仰脸望着他尊敬地说:“我乖乖听你话马上就去买机票。我知道有许多人排着队等着侍候您,我是没这福份了,再见了您哪!多保重,别再遇到我这样的人了。”
我先开车回家,盘算着去昆明休闲几天,享受几天冬天里的春天。我发誓要让他受受,我十天都不回来,让他学会尊重人。
我好久没回来看看了,一到家我就关了手机打开电视看边抽烟、(有他在我一抽烟他就开窗通风拿空气清新剂给我精神压力不让人放松地抽)喝酒、睡大觉。醒来已是黄昏,我精神抖擞地起来,想今晚上该去哪玩儿个痛快。我想起好久没跟杜凡联系,不知这小子回国了没有。我们的事由于上了报后就更好做了,简直客户成灾,都愿排队等着也不找其它投资方。那么杜凡的日子怕更不好过了,会不会狗急跳墙暗中放箭呢?我得看紧他一点。一接到我的电话他就说:“我正要找你呢,我回国两天了,有事和你商量,怎么样哥们?还是你请客吧,我这段时间手头不方便。我在那等你,你一定要来啊。”他手头方便的时候也常是我请客。
我到了夜总会,杜凡和他那帮傻B兄弟已早在玩着攝像机等着宰我了,还有妈咪和她的几个公主。我虽然对跟女人睡觉不感兴趣,但和她们调情、玩游戏却是另一回事。我喜欢看她们对我的痴迷模样。
杜凡在夜总会很少会认真唱歌,只是爱交流色情笑话,喝酒,赌色子,和小姐们玩性游戏。
在深圳有一次他们吃摇头丸玩儿得正热时,有一个吃了摇头丸晕头晕脑的女孩进了他们的包间,他们先是叫她出去,那女孩已Hi大了,完全神志不清,笑着指着他们说:“你们这些家伙,我才出去解个手就不认识我了?”说完就抱着他闭着眼摇了起来,杜凡他们八个兄弟就趁她不清醒,把她按在茶几上轮奸了。边干边问她爽不爽?她说爽,还要不要,她说要。等杜凡他们摇够要走了,那女孩仍然没醒,他们怕把她扔在这会露马脚,就只好把她带走为她开了房间。那女孩第二天醒来时,听他们鬼扯了一番,就跪在床上磕头谢恩,谢谢各位大哥救命之恩。但就是这个女孩后来告了他们,这就是深圳轰动一时的夜总会轮奸案。虽说杜凡有他老爸帮他四处打点。只蹲了两个月就出来了,但MHG总代理的宝座却丢了。
现在到处飘的杜凡日子不好过极了,他认为自己不好过都是别人的错,比如说雷米。
跟女人们打情骂俏,我哥我妹一番后,我和杜凡才开始谈正事。他列举了总行有多少重要人物都对雷米恨之入骨,又列举这些人本来可以吃到多少点子费,都是以千万来计算。还有雷米每年的五十忆美元,如果雷米配合的话,这些人的进款更是以亿来计算的,但由于这小子不配合,他妈的目中无人,想独吃独占,使这么多人都没捞到好外,白白看着资金流入,却只能在旁边干瞪眼,你想这些人会饶他吗?我问他,那么这些人打算怎么办呢?他说:“还没人敢领头出来搞他,但大家都暗中结盟了,只是不敢随便透露,这毕竟搞不好要出乱的,所以要仔细着点。”
我暗中记下了那些关銉人物的名字,以后办款要尽量绕开这些人。他问我雷米最近在干什么,我说常在国外,国内业务他都是摇控指挥。他又说,实在不行就找黑道的人干掉这小子。我说他拳脚特好,两个你加上两个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抽着烟说:“他真有这功失?你给他吃摇头丸,把他武功废了,看他还闹不闹。”
“塞过他嘴里他都不吃,还不让我们在他面前吃。”
他笑着说:“那还有点难对付。只好这样了___你搞点他的资料出来,像今年的批文、委托书什么的,咱也照样造几份,有了这个就不愁不好办事了,咱们干了以后让这小子背黑锅去。”
我表情知心地说:“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可这些文件他只是签合同时拿出来给人看一眼就鍞上了,耗子都闻不着。”他哪想得到放这些文件柜的钥匙此刻就在我身上。
他搂着我像哄他小弟一样:“你城心一点,老虎还有个打盹的时候呢,他小毛孩样哪有那么耐心?搞倒他咱兄弟就好混了,我能进多少你也能进多少,绝不会像这小子一样把你当打工的。”
我出来上洗手间时很想知道雷米在哪儿,就假装跟他联系不上,打电话去问大刚,大刚说他下午来办公室的,但没和大家打招呼就走了。我又打电话去二老那问,他们说他没回去。那么他现在一定在新居。我有点心软想给他电话,但又想再给他反思反思。
今天我没陪杜凡他们吃摇头丸,只推说累了。但我还是买了单,付了小姐的坐台费,落难的杜凡此刻很知感恩了,一个劲地搂着我叫兄弟。妈咪也说:“我哥哎,每次都是你买单,今儿又是最早一个走,今天我就免费给你一个新来的公主,刚毕业的大学生,素质高,配你。你自己来挑吧。”我说:“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今天确实不行,要不我怎么舍得走呢。”
我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想,要和大刚商量一些对策,以不变应万变。大刚在这方面是会配合我的。我看看表已经二点了,有点放心不下雷米,他今天咬着嘴唇的样子很像小时候受了我的委曲时的表情,这个样子老在我眼前晃。我干脆起来抽烟,想着今天他真的被我伤够了,我怎么嘴不饶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伤谁也不该伤他呀,他不就是从小就爱狗吗,我早就决定接受海伦的,以后可以好好跟他谈谈,叫他尊重我就是了。他那么一心一意地向着我,把我宠得大爷似的,到哪儿找这么称心如意的人去?现在离开他我自己也不好受,一个人睡不安稳。他这会儿一个人不知有多伤心呢。
我又不姓江地起来开车回新居了。他果然没睡,也不像练了健身的样子,恹恹地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一个劲地换频道。我看到他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花也插满了所有的花瓶,床上的狗毛也清理干净了。就出来拉着他的手说:“睡觉去吧,都几点了。”他顺从地跟我上了床,躺在那光闪着睫毛不睡也不说话。我问他:“吃过饭了吗?”“喝了牛奶,不想吃。”“光喝牛奶怎么行,要不要我去煮夜宵给你吃?”
他一把抱住我说:“是我离不开你,可以了吧?”我说:“我不是想跟你争这个,我是气你不懂得尊重别人。我从小就有毛发恐惧症,一见到什么猫毛狗毛心里就直发痒,这你不是不知道,为了你我都克服了这些心理障碍,还帮着你侍候它,你怎么就不为我改变一点,至少你应该尊重我的辛苦吧?”
他沉默了好一会,最后终于勇敢地小声说:“我错了。”我说:“大声说,我没听见。”
他翻身上来我身上撒着欢说:“你今天把我气死,今晚你要是真不回来,我明天就到昆明去,揪你回来逼你离婚,我也要让你没有后路。”我吻着他的脖子说:“我怎么就遇到你这么个宝贝呢?让我欢喜让我忧,让我平添许多气。”
方海给我打电话,我有点意外,不知这小子要干什么,他说:“没事,只是想请你来玩玩,我这来了几个香港朋友,慕你的大名,想见见你。他们听说你把香港丽晶的王牌舞男收拾得到现在还想找你玩,就想请你来见个面。”然后他一阵浪笑。
我说:“那你告诉他们,我现在不打谁不招谁,乖乖地做我的生意,在做居家男人,别他妈来烦我。”
他又说:“你真的就这么安份了?太可惜了,我要是有你那条件,我要把世界玩得翻过来。”
我忍不住大笑:“是你玩儿世界还是世界玩儿你?”
" 但是我有个事你肯定感兴趣,雷米在你身边吗?”
“不在,什么事?”“东尼在纽约办画展你知道吗?”
“他什么时候去办画展的?”
他笑了:“我就知道雷米肯定没告诉你,他俩在纽约天天在一起,东尼说这次雷米帮了他很大忙,回来后神魂颠倒地一口气画了很多张雷米的各种裸体半裸体画,有一肖像画很不错,有一个香港佬愿出十万买,他都不卖。现在藏在哪了我都不知道。我看他是尝到雷米的甜头了,要不然不会这么神精兮兮的。你还要为你那个雷米做居家男人,太不值了,你那个雷米表面上清高装纯情,实际上是个閟骚。他吃着你还想吃东尼,你小心被他搞得倾家荡产。”
这男人中的八婆,不把世界搅乱他不甘心。“你错了,雷米比我还有钱。你自己迷不倒东尼,就妒忌别人,我才不会帮你的忙呢。”
他又大笑着说:“你这大傻B,雷米为什么不敢告诉你他和东尼在纽约办画展?说明他心里有鬼,你要不要来看看他俩在一起的情侣照?东尼搂着他笑得阳光灿烂,现在你不信注意他一点,他俩每天都通电话,用英语。我还以为你真那么大度呢,原来是被耍着,你也有做傻B的时候。哈哈哈。”
我有点受伤,但不愿听这臭娘们的摆布,我说:“在一起办画展能说明什么呢?再说他俩要是好了我又管得着吗?你打这个电话给我是什么意思?你怕管不了东尼的经济就好好体贴他关心他,他要的不仅仅是屁股。”
他不甘心地说:“你在教训我?我和东尼的感情好得很,你才是管好雷米的屁股,我是不愿看到你这么拽的人还戴绿帽子。”我气得骂了起来:“你这八婆,我要是戴了绿帽子你不一样戴?你少罗嗦,我不会上你当的。我要挂了。”他可能想东尼的钱想疯了,那么怀疑别人是为了钱,这种用屁股到处勾引像东尼这样的男人的臭娘们,其实跟舞男是一样的卖,只不过是零售价和批发价的差别而已,真不知东尼为什么还没甩了他。
告别了徐兵他们,我就打电话问雷米在哪,他说在大使馆,我就先回家了。回到新居我心浮气燥地想:方海敢叫我去看照片,看画,那肯定不是假的,但雷米为什么只字不提他和东尼在纽约见面的?是不是他做了错事不敢提?东尼画他的裸体画?还不止一张?情侣照?我不想相信方海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八婆,但东尼喜欢雷米是事实,他俩在纽约,我和方海都不在,这不就是给东尼创造了机会吗?雷米又是个不懂拒绝的人,何况那时候雷米正处在感情受挫时期,一只受伤的鸟是很容易被捉到的,难道他真的和东尼有事?至少是一夜情?
雷米回来看到我不开灯坐在沙发上发呆,就奇怪地揉着我的头说:“你干嘛灯也不开在这发愣?”我跟本埋不住,就问他:“你在纽约帮东尼办画展是吗?”他呆了一下,然后又很坦然地说:“我只是帮他打个电话联系了搞策划的我的几个朋友,然后是他自己去找他们的,我也没帮多大忙。”
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在审问他,就不再问了,希望他多一点解释。他果然主动地说:“我不想跟你讲是因为我怕你胡思乱想一通,本来东尼就那样。我在纽约时他打个电话给我问我在哪,我说在纽约,没想到他也刚去纽约,我就告诉他我朋友的电话,看能不能帮他的忙,结果他们合作得很好。”
他就没下文了。我只好说:“东尼就没动你脑筋吗?我不在他会安份吗?”他说:“没有,我们什么也没有的。只见了他几面。”他去浴室了。我们就没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