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得去闯一趟。还有七天,我筹集了五万两黄金,桓朝富有,士大夫一掷千金。更何况我听问这个头牌十分了得,初夜竞价不知道会抬到多高。我心里有害怕又高兴,万一不是他呢?如果真的是他,我不知道怎么说这种心情了。
初夜竞价,这就意味着他应该是受了保护。应该也只有他才能在那种地方不乱真阵脚吧。他什么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因为一些他无所谓的东西让自己不痛快。那么冷静那么淡薄那么冷酷的风一样的一个人。
(下)
夜终于降临了,我怀揣着五万两的银号票据早早得到了一品楼,但却一直藏在暗影里注视一切。
师父说我的眼睛如漆黑的夜,而真正的夜空是泛着紫光的幽蓝。所以他叫我紫夜。风扬,我记得和你说过,就像当时你告诉我,你母亲想让你成为一个风一样的男儿,能笑傲四海光华无限一样,我说师父是我唯一的亲人。过了今晚,你就成为我的唯一!
白纱缠了几层,但细致的肌肤还是隐约可见。更可气的是,一品楼为了做出效果,将他全身赤裸勾勒出诱人姿态。
我心里已经肯定他的身份,无论多少钱我一定要是最后的一个!
五个月的思念加上二十多天的煎熬,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思。我早已不是把他当作了朋友,不是一开始那样的知交来照顾。对着真玛都没有的那种激动只有在看到他想到他的时候才会出现。他是我用心去爱的人,而我却没有将他保护好。
将他抱到床上,那个人出奇的平静,任是见多了这场面的人初次降到自己头上也还是会有些担心的吧,如此镇定的也只有他了。(其实小林子是傻掉了……紫夜童鞋太高看他鸟……)扯下细纱,那张脸就是我梦里心里脑子里时时装着的那个人的。我情不自禁的拥抱了他,他也抱住我。虽然都很高兴但我知道他和我不同。
风扬每次见我皱眉都会说没事挺好。我难道不知道他在宽慰我?但还是呵斥他。我不能让他这样堕落,如果他这样下去就真的成了一品楼的头牌了。
看着他淡淡的笑,无所谓的挑眉,我很想拉过他来狠狠的吻下去,看他慌乱。但若吓着他,我就连这样安静的陪着他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他现在身份敏感,万一弄不好他就可能误会我的意思,我不能让他误会。
优恒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家伙,是不是说句话风扬就呛住了,满脸羞红。除夕夜更是三番五次的作弄他,我看他窘的都要挖地洞了,朝他笑了笑,他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我想这样下去,不仅看不到他害羞的样子还有可能惹着他,就先揽着他回去了。他乖乖的靠在我怀里,很容易让我心猿意马。
想要他,发疯的想要!每晚睡在一起却不能逾越半分,我快疯了!
但这样已经很好,他就在我身边,我看着他笑看着他乐,一直就这样过一生也很好。但是蚂蝗又嗅着找来了。那天下雪,我早就看到了找我的人。风扬在堆雪人,我看他堆的忘乎所以了,才闪身和联系人见面。我说不想做,但他说这次是上面点名要求我的。我很奇怪,桓朝有南北两大神捕,手下率领十位名捕屡破奇案。他们个个都在我之上,能力不知要高出多少倍,怎么会让我来做呢?
这次是一个组织性的盗窃团伙,外带还杀人放火,按理这种案子怎么也不能摊到我头上啊,就是他们没个一年半载也绝对解决不了,何况是我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看着正开心的风扬,我实在说不出辞别的话。
憋了好几天,但是也没办法了。话一说出来,风扬的反应让我吃惊。他,他竟然说他,喜欢我?!我直接傻掉了,只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但很显然他误会了,把话说得十分绝情。如果不了解他的人听到了一定会认为他充满心机,无时无刻不再算计,连和人上床都要掐算。
事实上,他只是想让我接受他,哪怕真的把他当倡倌一样抱了。
这家伙引诱不成竟然想上我?这真是他林氏风格。但我从小在草原吃荤长大的岂能由他造反。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我简直要忍不住了,揉捏他的敏感。一个月的相拥而眠,让我不自觉的知道了他的禁区。
他是一道相当诱人的美味,但身体却不能容我放肆。不过我体恤他,倒成了驴肝肺,一个劲的煽风点火挑逗。这个妖精!
我说要多留些天来陪他,他却让我早去早回。我深知这次绝对快不了。他嘴上不说但也看得出很开心,我们黏在一起,不理会优恒的说笑,日日极乐。
分离的时候还是来了,那一夜我知道他彻夜未眠,我怕他担心就一直装睡,听着他的低语,听着他的叹息,我的心揪的很痛很痛,真想就这样抱着他死去。
天亮了,我再怎么找话磨叽也还是要走了。骑上马朝他挥挥手便不再回头,我怕一看到他清瘦的脸就不顾一切的留下。那个身影像山一样压在我心上。
为了保障风扬的安全和几分自由,我多给了汤词柏不少银子,而且这一次也没有“回收”回来,希望他能信守承诺才好。
身边没有他的体温,日子就知识沙漏里的细沙一遍遍的倒腾。枯燥萎靡。
追查了半个多月才知道是“天芨草道”做下的案子。我不明白大师兄此举是何用意?我现在给桓朝做事,天芨草道就是我的对头,何况大师兄本就不是善碴,没必要对他手软。
但是天芨草道的本事我自己就很清楚。大家学得一样的东西,历练的过程也相似,这就像是自己和自己捉迷藏,怎么可能抓到?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已经一年多了。上头逼得紧,天芨草道也给我设了许多坎,日子过得并不顺。如果不是心心念着一个人,有许多次我都已经成为刀下亡魂了。大师兄当然会知道这起案子由我经手,他竟然这样不念旧情!
欲擒故纵这一招需要适时使出来,我潜回京城。这已是春天三月,去一品楼,刚一进门优恒便迎了过来。我让他先别告诉风扬,待会给他一个惊喜,但是他却吞吞吐吐的告诉我风扬已经不在这里了。春日暖阳,我竟似身置寒冰之下。
他不在?为什么死老天总是在耍我!
优恒只说后来风扬又接了一个客人,其余的什么也不肯多说。这肯定是汤词柏下的严令,看来这位恩客的身份很不一般啊。
辞别出门,我茫然的走在大街上。京城之大,聚集多少豪富官绅。我一家一户的去找,至少要半年,而且这样也不一定能找得到。汤词柏就算有人撑腰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得罪这些这些人,而京城先说五品以上的官员就是一抓一大把。
一辆马车驶过来,看一眼就明白又是一个有身份的人。看看吧,走在路上都能碰到,我怎么去找?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可是那窗边的脸怎么那么像风扬呢?我在看却不见了,待要追上去,一名女子和我迎面撞了摔在地上,我好心去扶她反被诬为非礼!
好不容易脱身,那马车早已不见踪影。那人如果是他,那一定看到我了,可是为什么不喊我呢,难道是他身边有人他无能为力?怎么办!
本来夜里我想就这马车做线索去查探一番,但刚回客店就与埋伏在那里的天芨草道的人打了起来。看来是被他们发觉了。
要活命,此地绝不可再留,但是风扬……
只有我活着才有本钱找回不小心丢失的那块心。
——END——
番外:BOSS.Lee(第三人称)
(一)
“好了皇兄,你自己觉得怎样合适就怎样,我要出宫了啊。”李钰把奏章扔回桌子上,稳稳的落在李珞面前。
“哎你也真是,就不能帮我分一分忧。”李珞无可奈何的提笔写下朱批,不无埋怨地说。
“你主内,我拓外;你治国,我安邦;分工明确,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嘛!我来上朝不过是应应景点个卯,你要是准我在下面喝茶,我就更无怨了。”李钰站起来,抖抖袍摆,唱一句戏词说了句“出宫去也”便不见了踪影。
李珞苦笑一声继续看奏章。他这个弟弟长着一身好武艺,出入都用飞的。
桓朝亲王李钰十三年前就是名动天下的皇家好手,更是和许多武林人士交好。他的大将军之名和他的武艺一样出名,不愧为桓朝的一根擎天柱。
李钰出了宫门,一掠身骑上一骑如墨的高头大马,随侍也立即跟上。
“唐淮,最近坊间有什么有趣的事儿啊?拣两个说说。”骑了一段李钰随口说道。
“嗯。”右侧的一名靛青绸缎的年轻男子便说了起来。
“哎等一下,刚才你说了一个一品楼的头牌?怎样的?再说一遍。”李钰像个见到有趣玩具的孩童一般来了兴致。
唐淮莫名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主子从来不喜欢过问花丛之事啊,况且自己刚刚说的是另外一件事,这不过是顺道提了一句罢了。这样想着却不能这样说出来,唐淮正正经经的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李钰听完沉吟半晌,看着唐淮不说话有些奇怪的说:“怎么不说了?接着说,还有好长一段路。”
“啊,哦。”唐淮在心里嘀咕一句:谁让你一脸沉思,我还在想是不是该建议你去看看呢。
一路说着回府,唐淮还是没憋住,问了句:“主子什么时候打算去一品楼吗?”
李钰顿了一下笑起来,对着左侧的年轻男子道:“墨融,唐淮就是没有你能沉得住气。”
叫墨融的闷笑一声,也把马缰丢给马仆。唐淮不依了:“主子不公平,您让我长耳朵听听市井新鲜,到头来还说我沉不住气!”
李钰和墨融对视一眼,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各自的房间,把门窗都关严。唐淮看着那两个默契的人,气得在院子里开始数落李钰的不公平待遇。府中的仆役已经见怪不怪了,听着如此噪音,继续手上的活计。
人的大脑很奇怪,在你知道到某个人某件事的时候,无论外面说得多热烈你都不知道。一旦你眼见了耳闻了,你就会觉得似乎全天下都在说,走到哪里都能听见都能遇上。李钰这两天就是如此。
上朝的时候早倒还好,下朝归来的路上,骑在马背上耳朵里听到的全是关于一品楼关于林风扬的事情。他已经连续三天没让唐淮说话解闷了。
第五天,李钰熬不住了,在家里觉得哪儿都不舒坦。他唤来唐淮:“你陪我去一品楼看看?”
唐淮撇撇嘴,李钰看了不以为忤,反而说话气他:“唉,本来想让你一起去开开眼界,既然你这么为难,那就叫墨融好了。”说着作势要喊墨融。唐淮忙堆了笑脸压下李钰:“主子,我去!”
李钰十分“不忍”的看了唐淮一眼,像是很勉为其难的带了他出门。一路上故意做低姿态,几乎要到了低三下四的地步了,唐淮最后只得认错:“主子,我错了。”
“你哪错了?是本王的不是,不该带你来这里,令尊知道又该责骂你了。”李钰忍住笑意,装的很诧异很愧疚的样子。一边看看一品楼的客人。
“主子,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唐淮可怜兮兮的趴在桌子上,想想太傅老爹还是觉得眼前这人更危险些。不过认错的话说到一边,他的目光也被台上的人所吸引过去。更确切一点说,是那个站着的秀美男子。
李钰微眯了眼睛看着那个有些高傲的人。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势,没有经久的熏染绝不可能有那种高人之姿。很难想象这里的人会有如此气质。李钰后来也很纳闷,那个迷糊任性的家伙当时那种傲然与超脱哪里去了,难道是沉溺在自己的温柔里了?
林风扬执着黑色皮鞭,卷过跪伏在地上的侍人的臀尖,另一只手里的铁链一拽,那侍人便在地上翻滚起来,脸上似欢娱又似痛苦的表情十分魅惑。李钰心想这林风扬果然是个妙人。他仔细看去,那铁链束缚得十分巧妙,竟有一层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套在分身上,随着铁链的拖拽滑动,那绝对称得上刺激。
忽而台上的人换了戏码,穿着白衣的男子快速的错着凌乱的脚步,将一条长纱舞的曼妙之极,弹拉之间皆投掷在那侍人的敏感肌肤,或许是力道的关系,那侍人不满足的扭动轻哼,转而扑向长纱,像是一只售一般的迅猛,焦急中带着一股肃杀之风。舞长纱的人不紧不慢,柔中有刚,皮鞭卷着长纱缠绕到那侍人的腰身上,而皮鞭则说轻不轻似重又轻的抽到颤立的分身之上。
带那侍人将要泄身之际,长鞭如有生命一般密密匝匝的绕到分身之上,顿时那裸露的根部和双球充血得更加肿胀。
那难耐的呻吟听到人一阵燥热,李钰和唐淮都有些不好意思,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相对苦笑:这简直是一大酷刑嘛。
再抬起头的时候,那表演更加激烈起来,被束缚的欲望得不到发泄,侍人发疯一般追着林风扬,靠近了就卖力的扭动腰臀,极尽挑逗之能事。但那个人却像是无欲的道人一般毫不动容。
李钰实在佩服的紧,他都要一柱擎天了,人家还是神色淡然安稳不动。他端起一碗冰镇酸梅汤一口气灌下去,如同牛嚼牡丹,不负所望终于压下腹内邪火。好不容易那侍人求欢成功,细白的长指弹着分身,那侍人的呻吟声更大了。
这时那个人却停下来,声音缓缓,清亮悦耳又惑人:“诸位,那今天……”
话刚出口,下面的人已经开始喊价了,李钰也凑热闹似的喊了一声,但很快就被无数的加码淹没了。李钰讪笑道:“本来想要来给你见见荤的,谁知道这头牌如此受欢迎。”
唐淮却来了一句:“主子,头牌可不是这么低的价。”
李钰还没惊讶,台上的中年男人说:“好,今天的最高价是七百八十两!请这位客官!”
李钰本还想问问唐淮的,听旁边一桌两个人的交谈就住了声。
“唉,能一尝那林风扬的滋味,不知该是怎样的极乐啊。”说这话的正是户部的一个官员,掩不住的遗憾和憧憬。因为李钰坐的背光而且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在台前,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快别提了,能吃到他亲手调教的美味已是不易。三万两黄金的初夜,五千两的月银,他那一夜,啧啧……”另一个意犹未尽的咂咂嘴。
李钰和唐淮对视一眼,彼此眼中分明写到:“我靠!”他们惊叹的不是价格,这个李钰比他们清楚。他们惊讶的是方才自己钦佩的“无欲道人”正是挑起满楼人欲望的,就是他们今天此行的目的。
李钰叫来老板汤词柏,亮了亮他的腰牌,他今天是要定林风扬的。
“汤老板,这一品楼果然名不虚传。”
汤词柏连忙客气:“不敢不敢,能让王爷开心就好。”
“本王不开心。”李钰拉下脸,玩弄着手上的扳指。唐淮翻个白眼在一边猛灌茶水。汤词柏惊慌的跪下,连连叩头:“小人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招待不周还望王爷开恩。王爷开恩!”
“本王要林风扬。”
“这个……”
“嗯?”这一声十分的艺术,九曲十八弯的把个汤词柏吓得冷汗直流,连忙说:“是!王爷稍等,小人这就去唤他过来。”
汤词柏是商人,自然最能算计,他想的是,虽然林风扬会有埋怨,可能闹别扭,但他也不过是自己手上的一枚侍人;那个恩客虽然出手大方,但再加双份也抵不过一个王爷;虽然……但是自己应该可以掌握行踪。他虽然有人撑腰,但是也不能明摆着就与官方相对抗,他还要吃桓朝的这碗饭,不能得罪这个桓朝的二号人物。
“不,你找个干净的屋子,本王在那里等他。”李钰说完拿眼色示意唐淮他可以自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