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促狭笑道:"话说这个落月摇情满江树...............我怎么看怎么煽情呢......月是指你自己吗?"
伊祁月一听,猛地暗骂自己胡涂,怎么哪首诗不挑偏要挑有这字的!!
他狠嗔着他道:"你别误会!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夜隐边笑边点头,表情却有说不出的意味深长,让伊祁月有种想巴过去的冲动。
伊祁月忙转了个话题,"我在这待那么久,倒没看过夜大美人你写过半张字画。"
夜隐俊美无匹的脸庞漾起一抹淡笑,从伊祁月手中拿起毛笔,白衣飘邈,神情清柔婉丽,自然而熟练的在纸上挥洒字墨。一笔一画,时而阴柔,时而阳刚,笔力雄建雅深,苍劲犹如惊雷,只见他越写越快,或如凛风萧飒,须臾间八个字一齐写完。
唯我独傲,血染天下。
伊祁月凝视着那行字,良久良久,没有作声,尔后终于道:"这是三百年前那个巫子留下来的诅咒?"
夜隐的神情幽兰如明,微微淡笑地开口道:"是。我将它稍微修改了一下。"
伊祁月思忖,不禁叹道:"好大的口气啊。"
夜隐孤傲的扬起下颚,邪魅而霸道:"天上天下,唯我一人,唯我王道。"
伊祁月唔嗯了一声。
夜隐却轻轻搂着他,优雅而温柔道:"但是我会把天下送给你。"
伊祁月没有回答,他的眼神看向远处的窗扉,苒苒物华,繁复竞逐,然后迟疑了一会,才反手抱住夜隐。
六月二日。
还有二十天。
喔喔喔
我觉得夜隐有越来越可爱的趋势@ @
跟我预想的差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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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会客室烧木炭,冷的话到里面取暖吧(笑)
第六十五章
早晨的阴冷犹如深秋天气,长空风露,宿鸟未惊,楼前碧波悠悠,轻舸摇曳于庭湖中。
伊祁月揉揉眼睛,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再望向旁边熟睡的男人。
在心中叹一口气。
温润的脸庞在毫无防备的时候显得更加柔和,俊逸的神采却依然不减,细长的睫毛、尖毅挺立的鼻、薄而绛红的唇瓣乃至白皙的身躯,优雅的舒展着,让夜隐看上去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夜隐至从恢复成紫瞳以后,倒是没有再与他行床笫之事,也没有在属下面前玩那种恶劣的要求,该说他这个人格的个性比较好呢?还是说他想改变玩乐的性质?但是那动不动就肆虐他红唇的习惯却丝毫不改作风。
良久,当伊祁月从思绪中清醒过来时,才发现夜隐已经醒了,深遂凤目正一眨一眨的看着他,轻轻笑道:"月起的真早。"
"嗯?"伊祁月的声音有些沙哑,轻声一咳才恢复。"是你都睡太晚,夜大美人。"
优美的薄唇如月般弯起,勾起一抹促狭的笑容:"我可以让你再睡晚一点、甚至累到起不来喔......月,要不要考虑?"
会答应的人是猪头!伊祁月黑着脸:"能面不改色说这种变态话的我看就只有你了。"
夜隐毫不愧疚的点头,温柔的笑道:"也只对你讲。"
伊祁月不置可否。
夜隐忽地将他推倒,绝美的脸庞贴过来,与伊祁月厮摩,然后撑起身俯瞰着他,表情认真道:"月,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睡的不安稳?"
伊祁月心遽然一缩,撇过头不敢望向夜隐,却被后者一把攫起下颚扳回来。
伊祁月的喉咙有些发干:"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夜隐严肃却又细柔的说:"我常常听见你说梦话。"
伊祁月不想承认,嘴硬道:"我说什么?"
夜隐的纤手轻轻抚上伊祁月的颔颊,描绘那清秀逸朗的五官,清雅道:"你说........."
‘不要抛下我,我会当个乖孩子!拜托,不要抛下我!'
‘不是我做的,为什么要怀疑我.........为什么.........'
‘如果我是爸爸和妈妈相爱生下来的孩子,你们是不是就会爱我?'
‘没有我的话......爸爸和妈妈就会幸福了吧.........'
夜隐缓慢的重述时,伊祁月的脸色却越显惨白,他到现在每晚都还是会做噩梦。
里面有父亲、有母亲、老师甚至是同班同学...............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指责他,或冰冷的言语,或狠毒的暴力。
一直以来想要他人的认同,所以他只能默默承受,自己躲在名为孤独的空间中舔拭伤口。
习惯......到最后成了自然。
他倏地低吼:"不要说了!"为什么要让他想起这些事!?
句句是痛,声声是恨,本以为已经忘记的.........其实早已如影随行。
颤声如残荷败露,眼神空洞:"我都知道............我知道我不该被祝福......不该..."
夜隐安静的凝视着他,没有一丝嘲讽,伊祁月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眶畜满着泪水,红红的,身体难以抑制的颤抖着。
半晌,夜隐低下头,温柔地用舌尖轻拭他淌流下的泪水,入骨柔情般的紫眸倒映伊祁月的身影,他噙着一抹宠腻的笑容道:"我不会,我不会那样想的。"
伊祁月迷茫的看他,夜隐亲着他道:"你不用会飞翔,不需要看别人的眼光,只为我唱歌就好,只为我一人。"
----------------我的笼中鸟。
第六十六章
不是浮云遮蔽我双眼,不是泥沼缠困我双脚,曾经我以为自己有了归处,但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如何不要活在谎言中?如何理出这段纷乱的感情?
酒醉后躺在玉宇高楼上,竹帘垂低,梦入烟水幽径,那个熟悉的场景............落花虹桥,白石迭翠,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中,环抱偌大的寝殿,还有那个你独享、不准任何人闯入的竹林瓦舍。
那时的你,像冷寒霜骨的绛梅,高傲的叫人不敢瞧是,一颦一笑,却又如此动人心弦。
绝美又狠毒,天下人皆为你沉醉。
情感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 我在你张开的羽翼下无法思考,但谎言终究是谎言,拆穿的那一天是如此残酷,来不多时,去又如朝云无觅处,聚散南北。
衣袖酒痕,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身旁的蜡烛都自顾不暇了,依旧夜寒替人垂泪。
不过一切都结束了。
从今以后,在无恩怨情仇,天涯海角,千里迢遥,我们永不相见。
过去的,都留给那时的孤月凛风吧.....................
夜隐。
六月十日,天气时而阴雨。
随着时间的推进,不知是不是他错觉,连影宫的气氛越来越阴郁沉重,平时的碧楼斋居也如染上一层雾蒙蒙的灰,颓败残断。
李决这之中也来找他不少次,每次都很幸运的没有被夜隐发现,他告诉他一句话:"敌人只会从正面进攻,从背后伤人的永远是最信任的人。"他说: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吧!那天六大门派围剿连影宫,没有人会是夜隐的对手,但是有了你就不一样。夜隐一向自信过剩,他对别人之于他的忠诚太过无虑,这是他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
伊祁月望着深院香径,花落燕归,一时无语。
那天夜隐抱着他,静静地等他情绪恢复,没有嘲笑,没有轻蔑。
他不断地诉说:月,你是我的。
不曾被人如此需要过,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微微苦笑,但他伊祁月势必要打破这份难能可贵的信任了。
划一的振袖提步声。
伊祁月的耳力已不比当初,听见脚步声,他转头看向丽水园的路口,两排整齐的青衣侍女,粉若桃花,魈魅魍魉影卫恭敬地立于前端,却不见该出现的人。
素白双袖如清雪,幽幽淡香弄影。
伊祁月眼一闪,被人紧紧的锁在怀中。
"呃!"是夜隐。
伊祁月被勒的不舒服,伸手推了推覆在他身上的躯体:"夜大美人,今天怎么了.........你...唔!!"
夜隐霍然堵住他的嘴。
好久没有如此激烈的吻,伊祁月有些反应不过来,舌叶被辗压厮摩着,又痒又疼,似乎没有尽头一般,夜隐清晰可辨的情绪,明确的传递给了伊祁月。
头越来越昏,再分开,伊祁月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伊祁月看着有些反常的夜隐,紫眸依旧温泽,不同的是平淡无波。
他迷惑道:"你.........?"
夜隐突然攫起伊祁月的下颚,认真的说:"月,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伊祁月一愣,后又打马虎眼,干笑道:"夜大美人,你是没安全感还是怎样......怎么老是一天到晚问我这种问题?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里吃好住好,我上哪找啊!"
夜隐揽住他不语,瞧他这样子,伊祁月拍拍他肩膀,轻浮似地弹了下他的脸颊,笑道:"嘿嘿......更何况还有这等美人,我哪舍得?"
夜隐轻笑出声,深深凝视着他。
"就算你想,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他亲吻着伊祁月,趁着呼吸的空档道:"月你也不要妄想离开我...............你逃到哪,我就毁了那里。"
伊祁月打了一个寒噤,他不知道夜隐为何要说这些。
像是感受到他的害怕,夜隐轻轻摸他的头安抚,尔后忽然将他摁向后面的鶈树,开始为他除去外衣,修长的手指拨开他的衣襟。
伊祁月吓了一跳,急忙按住,抬头道:"夜大美人,不是这种地点,这种时间吧!"
夜隐无辜道:"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了。"说完又要迂回向下探去。
伊祁月眼瞄向远方路口处的一群人,心想要是在这做,不就被人看光光?阻止的动作更是急促激烈。
夜隐了解他的意思,便解下自己身上宽大的狐裘披风盖住伊祁月的身体。
他道:"我明天要出去处理一些事情,今天多陪我吧......不要拒绝我好吗,月?"
伊祁月要钳制他的手硬生生的垂下,懊恼的闭上双眼,他都忘了就算这个夜隐再多么清心寡欲,终究也是个有欲望的男人,自己过了几十天的舒适日子都快松懈了。
又是一个狂肆的吻,舌尖快速的扫过唇角,夜隐好像要证明什么,又好像要确认什么,不像平常的优雅,激情缠绕,伊祁月被动的响应着他,欲望也情不自禁的漫卷而上。
夜隐托起伊祁月的臀部拉向自己,火热的尖挺抵在伊祁月的大腿内侧。
他咬着伊祁月的耳垂,打着圆舔拭,轻喘息道:"月,腿夹紧,双手抱着我的肩膀。"
伊祁月睁开迷蒙的眼睛,点点汗珠晶莹剔透,然后滑落。
来不及等他回应,夜隐突然一个挺身,借着伊祁月刚刚泄完的欲液狂暴的进入他的身体。
"啊..........................."
伊祁月猛抽了一口气,他试着放松去配合夜隐,双手不自觉的环上他的肩膀,仰着头呻吟。
夜隐用立一顶,再缓慢抽出,时而迅猛急速的律动,一边温柔似水的亲吻着伊祁月。
"呃......慢点......啊啊......"伊祁月难耐地颤动,发出抽泣般的声音,全身绵软无力。
庭院紫薇朱槿馨香百放,烟霏绿阴摇曳,雨后清新的味道布满了情欲,荡春一色。
第六十七章
被翻红浪后,一切都平息下来。
夜隐今天表现的很反常,紫瞳的他从来不会强求自己,顶多是接吻而已,但这次他却有点需索无度,当他伊祁月终于受不了而喊停的时候,夜隐只是瞧了他一眼,温柔地亲着他诱哄他,并继续交合的动作,狂暴激烈的高潮后,他抱着伊祁月往寝宫的方向前去。
伊祁月的脸快要烧起来了,尤其是夜隐那群忠心耿耿的手下看到主子竟然抱着脸色通红的自己,表情虽有明显的诧异但却一副你知我知大家不说的眼神,伊祁月想要不是夜隐有在他身上披着狐裘大衣,他那遍布吻痕与白液的身体肯定不能见人。
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熙晒而下,幽径旁的莲花池净植洁净,露晶蛙鸣,美如诗画。
无力行走的他,只能可耻地埋进夜隐的肩颈里,微风不时扫过他的肌肤,刚做完爱敏感的身体打了个颤,无暇顾及旁人的眼光,但他可以想见明天又会有什么夸张的传言传出。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有一次野合的经验了!!
清晨的晓光照在脸上,窗扉外是莺莺啼啼,绿暗花影,风絮如清烟。
伊祁月睁开双眼,全身黏的难受,私处既麻又痒,喉咙尤其干涩的严重。
夜隐早就醒了,怎么看也不像不久前才操劳过房事的男人,一双紫眸温溺似秋水,盈盈星星,长而玄黑的墨发行云般滑顺,纤细的身子实则有练武人特有的敏捷爆发力,而阳光洒落的角度让他的脸庞有些模糊柔晕。
夜隐望着他,含笑道:"醒了?"
伊祁月唔嗯一声。
"还痛吗?昨天...真是抱歉......"夜隐垂了垂眼帘,担忧道。
伊祁月动不了身,也懒得开口,眼直瞅着他处,摆明鸿鹄心志。
夜隐利落的翻身下床,击掌两声,门外伺候的侍女低着头走进,正要为他穿衣时,夜隐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自己俯身穿靴着衣。
重衣绣绸,黑衣翩翩若飞,恍如仙者。
夜隐靠在床边,摸摸伊祁月的额头,温柔道:"月,我要出去一两天,等我回来。"
伊祁月抬头看着他:"喔。"
夜隐又不放心道:"你要是饿了,叫翠和莲用给你吃。等等记得去沐浴,免得发烧,若是微恙就去召若玉替你诊治。"一手轻抚他轻柔的发丝:"还有,不要乱跑,我不想回来的时候不见你人影。"
伊祁月瞧着他认真的模样,不禁低笑出声:"夜大美人,我又不是小孩子,难不成会不知道?"
夜隐闷郁的声音传来:"我不放心。"
"要不是此行危险,我一定会带你出去。"
伊祁月疑道:"危险?你要去做啥啊,夜大美人?"
夜隐似笑非笑道:"我收到一些很有趣的消息,想要亲自去瞧瞧............顺便清除一下人渣。"
伊祁月不语,皱了皱眉头。
他真的很不能茍同这世界的观念,人命好像如蝼蚁一样,任上位者践踏。
但就如夜隐之前说的:弱肉强食。
在这里,血流成河是常事,国家干戈是生活。
上求材,臣残木;上求鱼,臣干谷。
阶级门阀是这个社会的轼辙。
夜隐整了整衣襟,收拾停当,转过身对伊祁月说:"月,我要走了,不要忘记我的叮咛。"
伊祁月木讷的点点头。
夜隐摆袖往门口走去,颀长优美的身躯温润细致,在朝日下愈发绝美,衬着黑衣宛如高岭上独绽的花,苞隐暗毒。
伊祁月看他离去,正要盖棉被继续补眠,却见一个人影又风风火火的赶回来,并附上一记法式拥抱,伊祁月吓了一跳,鼻间全是夜隐特有的幽香。
"呃......?"
怎么又跑回来?
夜隐过了片刻才放开,抬头看向发愣的伊祁月。
他猛地狠狠的辗压伊祁月的红唇,舌尖逗引之处皆燃起星星之火。
半晌分开后,夜隐道:"要想我。"
伊祁月傻不愣憕的嗯一声。
夜隐又得寸进尺道:"亲我。"
伊祁月傻不愣憕的点点头,看见男人灿然的神情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又忙不迭的摇头。
夜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伊祁月眼珠子转了一圈,东看看西看看,上瞧瞧下瞧瞧,最后视线被固定住,视网膜里成像全是夜大美人微嗔的倩影。
叹一口气。
腿都张开过了,他老子还怕什么!?
猛吸气,对准夜隐薄而红润的唇瓣直直吻了下去。
嗯.....................有迷迭香的香味,甜甜的,味道不差。
夜隐露出狡黠灵动的眼神,表情十足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