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老奸巨猾的凌隶和我商量要我找什么理由搬出去,好给他和老头独处的空间。偏偏当时皇帝不肯放人,一定要我陪着去春猎。然后你也知道有人对我受宠眼红嘛,所以碰上什么行刺计划,真真是小儿科,我就干脆顺水推舟陪着演了一出戏喽。为求逼真,吞下药眼睛暂时看不见了嘛。之后偏偏解药不小心放丢了,要去含烟谷拿,就......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嘛。"
"哦。"接受了他的解释,还真的很无聊。"那你怎么会顶替了钱小姐上了花轿?"
"呵呵,这就是所谓姻缘天注定啊!"勉强找了个解释的凌舞风暗暗拭去了冷汗。他哪里敢告诉常乐,他根本是被那凌隶一副蒙汗药迷翻了丢到妓院去的。正好钱小姐的婢女要找个清倌好鱼目混珠,而老鸨又贪那包银子也实在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一大堆的误会下,他就莫明其妙上了花轿被抬上路了。
想想就丢脸的事儿,还是想想好了。他凌舞风在他面前是多么威风的人物,怎么能为了这种小缺点破坏了他的形象呢。
不等他再问的凌舞风先发制人,抢先问了。"不是说半年么,你怎么现在就好了。"可惜啊,还没尝到冷冷淡淡的蓝流乐的味儿呢。
翻了个身躺回自己的枕头阵里,常乐懒懒的说了句,"我去见我舅舅了。"
"你也知道我的疯病完全出在心病上面,现在,我舅舅医好了我的心病,所以我不疯了,蓝流乐也就不需要存在了。"
舅舅又对他说对不起了,不过他说他是为了自己不能把他从困境里救出而觉得对不起他,不是因为想丢下他一个人而觉得对不起。
"你现在脑筋正常了?"
"嗯。"点点头,然后指着自己的心口,"两方都记得了,就算再回忆也不会头痛脑热了。而且我和他说好了呢,平常呢,就是我,他躲里面睡觉,但是当我遇上了危险比若说打劫啊什么的就换他上场。嘻嘻,他是我的守护神呢,反正只要我不高兴了,你就能见到他。"
暗暗算计着下次把他在床上唤出来,男人色眯眯的挨着他躺下。"对了,你到底几岁啊?为什么一会儿哥哥一会儿弟弟的。"
"嗯......若是照生辰,我应该二十八啦。但是当年才救了一个死常笑又救了我舅舅,我耗损太多能量,本来应该换我死在床上的。不过我干娘厉害,想到把我放在冰棺里慢慢疗养。我整整在冰棺里睡了五年,所以等我一觉醒来就变天啦。原本小我两岁的常笑比我大了三岁,我孪生哥哥更是比我大了五岁,弟弟都比我大了呢。"想想就怨的他半夜咬被子,现在家里的除了最小的比他小四岁外,就数他最年幼了,从老二的位置一下子掉到老四。
说到异能......"照这岁数算,冷血华佗出道岂不才是个八岁的稚儿?!你哪儿来的这么高的医术!!"难道他挑到的还是个顶破天的天才不成?!回想常乐平日作为,他就冷汗直冒啊。
朝他翻了个大大大大的白眼,还不屑的嗤了一声。"怎么可能!"他要真这么天才哪儿还会被常笑还有他欺负啊。
"我的异能之一呢就是......可以从人家的脑海里钻来钻去。"指了指自己的脑门,他洋洋得意着呢。"小时候有事没事就看大夫,每接触一个大夫呢我就可以不用学直接从他脑袋里把他的经验啊医经啊全都复制一遍。冷血华佗上场的时候呢,这些堆积在我脑子里的废物就一股脑的都堆在那里了,只要费心翻找一下就成了。万一再不行呢,就可以扩大范围到整个碧霄,在每个人的脑袋里搜一搜关于那方面的东西,然后依样画葫芦就成了。反正这种活儿花不了我一盏茶的时间。"就是每次用过后都好像被老虎追着跑了几座山,每次都上气不接下气,严重起来就两眼一翻白在床上躺个好几天。
"你看得见我的吗?"凌舞风仔细打量他脸上的神色,心里惴惴。
提到这个,他就有些郁闷了。"除了像我一样有些异能的人外,通常我都可以看见的,可是怎么在你身上不起作用呢?难道因为你不是人就不行了吗?"可是什么野猫野狗的他也试过,统统可以啊。甚至有时候还能听见"天上"的声音呢。
放心的悄悄嘘了口气。还好,不然心里的念头被这小东西看到了,不知道会闹到什么样呢。
瞟了一眼没人驾驶的马车,他踢了踢身边的人。
"喂,你这是想回哪儿啊。"
"嘻嘻,带你去见你的公婆啊。虽然你不是丑媳妇,但是公婆一定要见的。"在他身上揩了几口油水,尤不满足的男人凑上前去开始在衣服低下作怪。
闻言常乐的嘴角僵了僵,他突然讨好的蹭了下他的脸颊。
"你难道不应该先跟我回去见见我爹娘吗?"
"我还没听你说过你爹娘呢。确实应该去拜见一下。"爽得心里晕晕的凌舞风顺着他说下去。
"我还是先告诉你吧,免得你出丑。我娘呢,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才是,月赦国鼎鼎有名的金玉良相--常慕凡。"懒洋洋快睡着的常乐推开了凑在脖子上的脑袋,好似他嘴里说的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你爹不会是月赦国那个月玉制吧。"难怪以他这种姿色能把他迷的七荤八素,原来是有个倾国的老娘在的缘故啊......原来如此,不是他的眼光变差了的缘故,而是家族遗传优秀啊。
眼睛转了转,想了下,丢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好像是吧。不过现在他改名儿叫君倾慕......反正不管他改什么名儿,你最好还是保守点叫他前辈就好。他脾气差的很,除了爹爹能叫他的名字,其他人他正眼都不瞧,不熟的甚至他直接拔剑砍人。我就被他拿剑追过两次。"
"还有,看见长得漂亮的然后脾气和常笑有点像的你千万不要靠近,他肯定是我哥。"
"为什么?"
"他是出了名的大盗休离!你想倾家荡产我可不管。"
"你家的人还真......特殊......"
"喂喂喂,什么意思,离我远点!种马发情找外面的母马去......啊......"
马车的门被怦然关上,偶有几句抱怨传出。
接下来,是通往......幸福的路程。
end.
小小番外之一《结婚记》
话说,两兄弟面对面,第一件哭诉的事儿不是别的,而是被后面两个牢头逼婚逼的紧啊。
"你不是和他拜过堂了么。"往嘴里丢山楂糕的常笑实在搞不懂了。
"他说我那时是和钱小姐拜堂呢,无效!而且他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更要让天下人知道,所以原来那个寒酸的--就算有效他也要变无效啊。"而说到这儿就头皮发麻的常乐趁着有人看就抽泣两滴眼泪,眼角余光瞄见牢头转身赶紧塞了一颗酸梅进嘴里。"你呢?不是应该完婚了吗?"
常笑嗤了一声,哼哼两句。"我告诉他对外宣布的新人明明是你和他,所以我不满,我绝对不承认。一哭二闹三上吊一遍轮下来,他也没辙了,只好重办一回。"只是这重办的一回什么时候能完成就不知道了,因为新人不配合嘛。
"你也不想被人参观?"弯下腰,他小小声的询问战友。
眼角往上一吊,"你要乐意怎么会被全家老小天天念上三遍。听说皇帝都来你门前哭过一回了,宰相王爷公主的天天和你泡着要同化你。"
自从凌某人的口水吃多了而长胆的小常同志立马反击了回去。"你不也是照三餐加点心宵夜每天被人求么,而且好像是七族的人天天轮番上,轮上一个月都没一个人重复的。"
同病相怜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突然都没了拌嘴的心情,同时低落的唉声叹气。
"我的美人啊。"嫁了就看不到了,他怎么可能轻易松口呢。常笑如此想。
"我的自由啊。"还没嫁呢就被欺压的够惨,真过去了还不比奴隶更渺小,他怎么敢开口呢。常乐这般计较。
最重要的是,"咱们的面子啊。"特别是经历过灵城那一回,这种被千人瞩目万人注视的经验一次就够了。
垂涎的盯上了常乐手上那罐私藏的牡丹梅,常笑随意找着话题吸引他注意力。
"你那......好了?"瞄了瞄他的下半身,常笑的眼睛差点抽筋。
郁闷!低气压突然笼罩了他全身,常乐阴森森的发誓道,"有一天要是好了我看他怎么嚣张!"绝对让他躺在床上哀哀叫!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根本不是药效的关系吗?"贼眼溜溜的溜向他手中的竹筒,手里不觉痒痒起来。唉,坚定不移的偷性啊--
又瞄了一眼牢头,他沮丧的垮下肩膀,"爹爹说是因为我小时候受的刺激太深,本来就对床事恐惧,被那女人一搅和就恐惧到最高点,所以......是我不想做的问题。"
屁啦,他明明想做的不得了,偏偏就是做不了。
可怜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事情总归会有转机的。"只是到时候怕也是乐了小王爷,毕竟他武力根本及不上人家嘛。
实在被那明显的刺目眼神盯的难受,常乐扭扭身子自动交出了酸梅。
"呵呵,还是兄弟你够义气。"丢了两颗进嘴里,常笑舒服的两眼都眯成缝了。
看他那种吃法,常乐觉得自己牙痛了。
"你--不是对酸的不感兴趣嘛!"这罐牡丹梅也只是在出售前找他试试味儿,在牢头的管制下,他每天只敢吃上两颗而已。
"不知道,最近对酸的特感兴趣。"反正就是看见酸的就嘴馋,实在找不到什么解馋的连到厨房偷喝一些醋都觉得高兴。感觉越来越--犯贱!
一口茶喷了出来,常乐咳嗽几口连气都还没喘过来就往他手上一抓,摸了两把突然拍桌而起。
"都三个月了你竟然还不知道?!"
声音传的老远,连在前厅里续感情的两家人都听到了。
然后,战国时代降临了。
被拖着一起下水的常乐抽着嘴角看着不过一刻时间就堆满一桌的油腻药膳,然后巧悄悄挪着脚步一寸寸的躲到了常笑的身后。
面对两家人齐心的围攻,常笑还是那幅顽抗到底的调调,自动过滤掉那些自己不想听的东西。
"畅儿啊,你什么时候才肯松口,答应景岚的求婚?"常家小爹爹常睦返努力扮演着慈祥母亲的角色,不敢把这个孩子逼得太紧了。
至于景岚,虽然是常笑的名字,不过一个被叫惯了另一个也听惯了,要换回来还真别扭的不得了,所以干脆就谁都不改了,叫常笑的继续叫常笑,叫景岚的仍然称呼景岚。
"我说过,我们两个兄弟情深,要一起拜堂。"从身后把小耗子给揪出来,常笑一副哥俩好的不忍分别的模样。
"那么,小乐,你什么时候才肯点头呢?"一向斯文人的常大爹爹常慕凡拿出了当官的派头。虽然笑的很温和,可对方就是头重的不得了不停想点下头。
"我--我......"看着虎视眈眈的两家人,胆小懦弱的小老鼠很快就放弃抵抗了,"我答......啊!"
五官扭曲,常乐差点当场哭出来。这什么人哪!就算他下面这根现阶段等于装饰品也不代表可以随便掐啊,它还是会痛死人的好不好。
"他说绝对不妥协。"毫无愧色的常笑捏住了常小弟弟的鼻子,油腻腻的鸡汤放在上方准备灌下去了。
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凌小王爷挺身而出,捞过了那盅还冒气泡的鸡汤。这种热度,倒下去死猪皮都能烫熟了,而他老婆算不上花容月貌的容貌肯定会变成"极品"。
小爹爹咳嗽了声,对哥哥投去抱歉的眼神。虽然听到过常笑欺负弟弟的劣迹,但是亲眼看到还是有些震憾的。
"无妨,他每次都这么说,可是通常都坚持不了三天。"大爹爹笑眯眯的,对儿子投来的求救眼神视若无睹。
是吗?眼皮一掀,常笑邪邪一笑。"哎哟,我的肚子好痛哦--弟弟,陪我进屋里给我看看,万一要是掉了我可要哭死了。"
扯着欲哭无泪的常乐的手腕,常笑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他的卧房,关门落锁不透一丝缝。
"哥,这么让他们俩进去了不怕孙子都下来了还搞不定他们吗?"虽然自认脑子迟钝,但是小爹爹一看就知道这么一进去成功的几率会呈直线下降。所以忧心忡忡的看向脑袋活络的兄长。
"无妨,垂死的挣扎而已。"和常笑更像父子的常大爹爹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自信,"你家畅儿的确脑袋灵活性子狡诈,偏偏他的败笔就是拉上了我家的笨儿子。弟弟,你当初怀他的时候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东西?"不然为什么一个脑筋直的似土拨鼠只会挖土,而另一个就是一条滑溜的小蛇,东蹿西钻随时计较着要咬人。
脏东西?小爹爹摇摇头,一脸茫然还真的坐在那儿开始努力想着怀他那些日子里到底吃了些什么东西。
君家老大拨开了面前的药膳,对大爹爹一脸的怀疑。
"爹爹,你怀那小东西的时候才有没有吃错东西。为什么我们满门人精就出了他那么块石头。"想他们的爹爹是在朝堂上机智果敢的金玉良相,父亲那边也是千古一帝,遗传是如此精良,怎么就在那块石头身上看不出一点点影子呢?
大爹爹掩嘴一笑,"怎么不说在肚子里时你把他的养分都抢光了呢。"所以一个聪明太过头,另一个--还真是块怎么点也点不化的石头。
聪明太过头的坏处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玩遍天下无敌手的君哥哥偏偏栽在一个憨子手上,虽然造成这个结果一大部分的责任应该属于他口中石头样的常弟弟。
娴静的在一边泡茶的常欢妹妹连眉毛也不竖一下,偷觑了那紧闭的门一眼,露出满意的笑容。
"其实对付那个冤孽也是件极容易的事儿。反倒是那颗石头,硬的要毁了几把刀才能打磨出样子,也只有那冤孽可以压得住他。"
"哦?小欢欢想怎么报仇啊?"大爹爹纵容的摸摸她的脑袋。
"嘻嘻,不告诉您。"打定主意要一下子报回她十六年的老鼠冤的常欢为大家空着的茶杯斟满茶水。
说话间,密谈的两个人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
别扭的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在,面对全部的视线,常乐心虚的弯出苦笑来。
"他......需要静养,胎息有些不稳。"
就他这副生龙活虎的样儿还需要静养?哼,胎儿壮的很才是事实吧。
常欢咳嗽了两声,装做不经意间提到。"大表哥和八表哥联手做了些糖果送到我这儿来,我不大喜欢吃甜,过会儿我叫人送到你房里吧,二哥。"
"什么味儿的?"脸上一片兴奋的常笑代他问道。
"水果味儿和花香味儿吧。"双眼一瞪跃跃欲试的常笑,常欢哼哼了两声。"反正没你的份儿,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拼命忍住快决堤的口水,常笑可怜兮兮的挨在了常乐身边,"乐乐,你会把你那份给我的,是吧?"
还不容常乐作答,常欢就斩钉截铁的代他拒绝。"不行!孕妇不能吃太多糖,你必须给我戒口!"
点了点头,常乐也非常同意常欢的说法。常笑对大表哥和八表弟的那手超凡厨艺已经到了着魔的地步,特别是他们做出来的那些易保存的糖果。上次给他捎了半斤来,他连影儿都没瞧见呢就在他房里看到了一地糖纸。这种吃法实在是伤身啊。
"不过呢,给你的甜头尝尝也不是不行。只是最近小妹我生意上出了点事儿......"常欢欲言又止。
"我帮你摆平!"已经被肚里馋虫啃食掉理智的常笑马上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