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生 下部 回归现代 第二卷——Don't cry

作者:Don't cry  录入:07-06

名墨这一季不忙,出国参加了两次交流乐会呆了半个月就完事回国了,正好他不在那个时候我忙的焦头烂额的做商场的促销节。

不过这次促销又见了熟人,活动结束后闫悦来找我,她要做实习报告,想在我们的营运部做一个月,虽然和她的专业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她在这边也找不到什么地方了。实在是没什么好推脱的,我满口答应下来,让人带她到人资登记一下安排个合适的位子。

名墨回来我也清闲下来,就还悬着一个电影我也是温水煮青蛙,觉不着痛痒了。今年是奥运年,到处宣传祥云福娃,这期间出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没波及到普通人身上,但心情肯定是受影响了。

国家有大事,平民有小事,精确到我这里就是:电影又被送回来了。理由更加火星:与本年度的祥瑞和谐氛围不相符。哦,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了。我是真没脾气了,爱咋地咋地吧,大不了我做个人收藏,我和名墨两个人看,反正拍的是我们的事!

这一回名墨倒是出我意料的激动,气呼呼的说这个电影分级的问题。我一看这还有人比我还急,只得放下自己的心情安抚他。

第二十三章

同居的日子过得很滋润,以至于完全忘记我们是不会被承认的,于是我就永远忘不掉四月六日这一天了。

那天是星期天,我又正好轮休,前一天晚上和名墨折腾到大半夜,预备着今天再去郊外的小木屋呆会。路嘉怀孕有七个月了,我们还计划着回来的时候顺便去看看我干孩子。因为不知道孩子的性别,人家夫妻俩也不问医生,所以我就整天“干孩子干孩子”的叫唤。

我和名墨的事情杨智平是知道的,那还在年前,一次他碰到我和名墨,我们正牵着手。不过他能接受能理解,丝毫没有反感,和名墨也成为很好的朋友。

你看,什么都计划的很好,我们闲着没事还计划了什么时候去买戒指,要什么牌子什么款式,甚至计划了到加拿大还是荷兰结婚。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当一切猝然而至我们就手忙脚乱应付不迭了。

早晨起来阳光没有辜负我的期待,好的一塌糊涂。我穿着大一号的居家T恤大伸懒腰,颈窝腰间还有昨晚纵欲的痕迹,名墨圈着我的腰抚摸:“别勾引我,要不今天的计划就泡汤了。”

“是你色欲熏心,我怎么勾引你来着?”我不服气的睨着眼睛看他,拉开窗子,早春的风把窗帘吹的翻飞。

“你天生一副勾人犯罪的模样……”名墨咬着我的耳朵。外面传来敲门声,我推他他推我,后来还是我去开的门。

一打开门我差点软在地上,失声叫道:“爸!你怎么会来这?”我只是下意识的受惊抬高音量,但是一想我又十分希望名墨能听到,呆在我是不要出来,现在我只是担心这隔音,我记得当时房主跟我好一个夸耀这房子的隔音好,况且从门到卧室还有老长一段距离,又是客厅又是楼梯。我实在不知道林迹生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找来。

林迹生目光凛冽,瞟了一眼我的脖子,冷笑一声:“屋里还有谁?”

“没,没人。”我抬高声音,这次纯粹是为了通风报信的,因为看出林迹生来者不善了。

“呵,都通风报信了还说没人呢,那我到处看看。哟,这么黄金的地段都能让你租到房子,果然长大了,不需要爸爸了。”林迹生一边说一边往卧室走,到楼梯最后一层我拖住他上前一步拦下他:“爸你干什么?”

还不等林迹生回答卧室的门开了,名墨顶着一头乱发,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慵懒,问我:“送牛奶的?早餐想吃什么?”

卧室和楼梯前面还有一道墙,名墨只看到我的后背,看不到被我挡着的林迹生。我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林迹生那脸色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估计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满身戾气的他。我已经拦不住名墨了,眼睁睁的三人同面了。名墨也惊讶的要掉下巴,石化在那儿哑口无言。

我都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心理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吧,摊摊手对林迹生说:“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啪!”林迹生一耳光打过来,前所未有的凶狠。我这才想起他年轻的时候也是练过的,出了名的能打。现在才知道他原先打我都是留了劲的,这次一下就让我口鼻出血,一跤摔倒。

名墨扶起我,声音很冷:“你凭什么打人,你以为是他父亲就可以随便动手?!”

林迹生口气冷漠。那绝对是一口冰碴:“我管教儿子,还轮不上你插嘴。”

“爸,我们谈谈……”

“你闭嘴!”林迹生斜眼看看我,我霎时不敢吱声,他坐到沙发上,把包一放:“我原本还不信,倒还真有出息,和男人搞上了。”

他随意的说,我心里惊涛骇浪一般。听这话是有人和他说的,会是谁呢?难道是沈渝?这么久他一直没动作就是为了等这一招致命?

“我看,名先生还是先回家吧,我们谈的是家事。”林迹生看看一边的名墨。名墨微微一笑,淡淡的开口:“是家事,可是我是事情的一部分,没道理躲开。”

“这个,不久就会谈到,想来你家里还不知道,不过很快,别人不说我也会通知到的。”林迹生的口气一点都不像威胁,完全是在话家常。名墨的脸色却变了变。

我低声说:“爸,你别这样。名墨,你先回家,解决好了我会告诉你的。”林迹生冷眼看着,直到名墨妥协进屋去穿好衣服,敞开门离开。

“我们不会分开的,这一点我先撂下。”

“一直觉得你不像我也不像你妈,我们当初还想这儿子继承的是什么基因啊。现在我是看明白了,你绝对是我儿子啊。事隔二十几年,再听这话,竟然是听我儿子对我说的。这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山不转水转啊。”林迹生靠在沙发背上,一点审讯的意思都没有。我站在边上听着心惊胆战不知该怎么才好,这种事我没有经验。不对,应该说是经验太多了,从我第一次出去鬼混到后来一次次的荒唐,这种阵仗我不是没见过,但是不完全是这样,至少没听林迹生说过这样的话。

“你先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我要找个女人,这事?然后你故意整这一出……”

“不是,和这个完全没关系。”

“哦……那就是你自己找事,我要是不好好处理一下还对不起你的挑衅了?”林迹生一挑眉,“民主一点,你想我怎么开始?”

“爸,你和妈走到一起也不容易,为什么不能体谅我?!”

“你妈是女人,你妈生了你。现在你给别人做女人,这有什么可比性?”林迹生依旧散漫的不像这事态严峻的该有的样子,我无法下手,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你何必这么为难我,我们在一起有什么错!”

“哦,没错,那有什么对?”

我又是哑口无言,挫败的说:“爸,你到底想怎么样吧?”

“我在想,你妈知道会怎样?”林迹生点燃一支烟,烟雾弥漫上来,青蒙蒙的照着他的脸,模糊了轮廓。

“我妈知道,过年我们一起去的齐城。我妈不会管我爱男人还是女人,她只要我开心就好!”我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哭了。

林迹生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半晌才说:“你和沈渝也有过关系,对吧?你拍那部电影绝非心血来潮,是吧?你死求着让我帮你网住名墨也不单是为了作曲,没错吧?说来这一切还都是我推波助澜的,搞到最后要怪得到是我自己了,是这样?”

“爸……”

“也许我应该更早的发现,而不是等着别人来提醒。不是你风流性又起,怎么和沈渝勾搭的紧,怎么和名墨缠着就不回来,怎么会跑别人家去过年!正常一点的人怎么会一拍就是同性恋的电影,这么变态的想法除非他自己就是个变态……”

“爸!同性恋早已不是病态,这算什么变态!有谁规定了一定要男女相爱,自古就有男风,你为什么不能接受!”

“我能接受,因为那不是我儿子!”林迹生这一句吼的歇斯底里,是今天最用力的一句话,那力道大的大概能扯碎了我。

他直盯着我,悠悠的吐烟圈:“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怪事改变了你的性向我也不必去猜了,这世界无奇不有,我对我自己的儿子还是有足够了解的,能让你这么费心思的绝对不是随随便便捞个旁人的故事。那电影在我那儿存盘了,我仔细看看就知道。现在想来这电影不能公映也好,我可无法接受别人指着我儿子说:看,这个在古代做男宠的。”

“爸!”我实在忍不住了,破口大喊,哭着问:“我现在不是一切都做得很好么,这难道不比我和女人鬼混好吗?”

林迹生胳膊压在膝盖上,倾身抬头,慢声道:“我倒宁愿你在和女人鬼混。”

我无力的跪下,哭得厉害:“爸……”林迹生一耳光扇过来,我连躲的余地都没有,他站起来说:“别的什么也不用说,我就一句话:和他分手,找个女人结婚。”

我慢慢爬起来,凝声屏气的说:“我如果不呢?”

林迹生俯身扣住我下巴:“别和我玩,你知道玩不过我。”

是的,我怎么能玩过他?就连沈渝,也在后来的一次交易中吃了大哑巴亏。林迹生的狠劲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林氏能有今天全赖于此。我怎么斗得过他?身体做不了筹码,他还心疼我的时候会妥协,现在他有的是办法对付我。

林迹生打电话叫来一队保安,等人都在我屋子里据点站好了,他拍拍我的脸说:“好好想,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

“一切听我的命令,有任何事之际打我电话。听明白了吧?”林迹生交代完最后一句就离开了,不知是去名墨家了还是去公司了。我坐在地上头脑一片空白。

第二十四章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的保住自己才能和他斗下去。通讯工具都被没收,我像钻进死胡同的没头苍蝇,焦躁又不安,不知道名墨那边怎么样了。他那样性格的人被激也许会自己坦白,他会以为半欧式的家庭会坦然接受出柜,也许他还会认为家人是他的后盾并且会藉此来营救我。又或者他会去找沈渝,毕竟对我们来说共同的敌人就只有他了,其他人不可能知道我们的关系也犯不着和我们过不去。

不知道他要怎么办,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我被关了几天,行动也不受限制,但范围只在公寓内,而且到处都有人监视。这几天林迹生从来没露面,也没有和我通过话,我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紧张极度焦虑极度惶恐的状态,很快就出现食欲不振失眠梦魇得不正常状况。被关一周后,我在洗澡的时候昏了过去,虽然意识里不想这样很是抗拒,但是身体熬不住了。

睁开眼,仍旧是我的私人病房,仍旧是林迹生坐在对面沙发上,仍旧是那个主治医生连护士都没换,但气氛全变了。

林迹生见我睁开眼就走到我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底冰冷。医生检查完出去,他俯了俯身子说:“玩这招,不顶事儿了,我宁可你死了,就当没生过着儿子!”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把脸别到枕头去。林迹生掐着我的下巴逼我睁开眼,他又说:“我再给你三天时间。”

我定眉定眼的看着他,半晌才眨巴一下:“不用了,把这些都撤了,给我安乐死吧。”林迹生居然笑了:“别逼我,我不让你死你还死不了。”

我一模一样的笑回去:“我才是我自己的上帝。”

林迹生脸色微变,说话时仍旧是笑:“你还是我儿子,不行的。”那语气轻柔的像是在哄我快睡,我却不寒而栗了一下,强自镇定下来,说:“现在,对于我,只有两个结果:和名墨在一起,得到你的成全;或者我死,自己解脱。你应该知道,防不了我一辈子的。”

别逼我,这世上有太多办法可以死去,别逼我这么做,我不想你余生都在后悔,让你到死都没脸去见我妈。

林迹生面无表情的看了我很久,最终摔门而去。

我不会死,坚决不要死,我还要和名墨一起到荷兰领证,我们还有很多未来可以期待,我不能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死了就成了真正的失败者,我不要做这样的懦夫,我不要死!

我没有积极的配合治疗,但也绝不反抗,我得继续逼林迹生,同时不能让自己垮掉要留下退路。两天,过了两天,林迹生突然给我解禁,全面解禁,把监视的人撤走。医生说我情况稳定可以出院,他还仍旧让我回银湖。

手机、电脑都换回来了,但我去完全联系不上名墨。这只有一种可能:名墨家里把它软禁了。也就是说我们彻底的孤立无援了,腹背受敌。

更惨的是,世纪地产要和银湖购物广场打官司,真是雪上加霜。问题就出在当时的合约,房契的归属权没有标注清楚,留下漏洞让沈渝利用反咬一口。现在有力的证据全在世纪掌握,他们又有强大的律师团,搞不好我们商场就要被扫地出门了,这些损失还不够看的,违约赔偿那才是老大的一笔费用。沈渝这龟儿子真是够阴损的,这雷埋得可真是够深的!

我看着总部送过来的律师函打怔,许久未见的沈渝的号码在我手机上显示,我接起来听到他十分平静的声音:“法庭上见。”

“沈渝,你这是什么意思!”

“落井下石啊,看不出来吗?”沈渝故作惊讶,“难不成我现在应该雪中送炭拉你一把?你当我是圣人啊。”

这个小人!我气得说不出话,想挂电话他又说:“只是你应该付出的一点代价,放心,这还只是开始。”说完了没等我回话就挂断了。我胸口郁着火,捞起桌上的一叠文件使劲扔出去!妈的,这不是祸不单行,这是他故意挖的坑!他就等着这天把我活埋了!该死的,真是个伪君子,真小人!

果然,第二天我就看到银湖广场对面的烂尾楼动工了,挂着世纪地产的大牌子。那块地年前就被世纪地产承接了,他现在突然开工了,一定有原因是为了为难我。因为那边隔着购物广场很近,这一来轰鸣隆隆,尘土飞扬的,该来购物的也就绕开了。而且这样一来他就时时出现在我面前,造成相当大的压迫感。

官司自有林迹生去办,我只是应付媒体和舆论就焦头烂额了,忘记了白天黑夜,更不可能分出心来想别的。

沈渝出现在我的办公室我一点也不意外,但还是有些不适应。生硬的说:“请问沈总有何贵干?”

“我们还是走到这一步了。”沈渝声音很低,恍惚的听着会以为是深情。我一直没有搭言,他凑到我跟前,低着头几乎要贴到我脸上了,我往后退他就用手臂揽着我的腰抱牢。声音暧昧至极:“离开名墨,到我这里,我就放手。”我刚开口他用食指点住我的嘴唇说:“不急,我会给你时间考虑。”

“沈渝,现在不是我同不同意,是我爸不会同意。”我讥讽的笑,因为在我心里就是他去告的密,就算不是他自己那也一定适合他有关的。但是沈渝脸色一点都没变,而且还在摇头:“只要你同意,我有办法让你爸同意的。”

“凭你?”我嗤笑,“上次境外贸易你亏了上千万还敢嚣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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