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变+往昔篇————夜梦寻

作者:夜梦寻  录入:07-04

尹寒衣还没反映过来,就又被毫不留情地推到一旁,稍微回过神来就见叶梓炀押着小贼,乐呵呵地接受大家的鼓掌和赞许。那一刻,尹寒衣真恨不得——杀了他。

目送完兴高采烈的乡亲们,尹寒衣就毫不客气的一脚招呼叶梓炀。叶梓炀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后,双手合十,“尹公子大人大量请务必原谅在下,刚刚确是为了转移强盗注意力才如此。

“亲猪亲狗更能转移注意力,干嘛不亲它们?”

“一来,当时的情况找狗确实不易,再者,”叶梓炀以手托腮,故作沉思状,“跟猪和狗相比的话,我还是更倾向于你。”

尹寒衣手捏的咯咯作响,很想把这个人的脑袋捏碎。无奈捏碎了他,大哥那肯定不好交代。

“真是的,如果我不来,你预备怎么办?”叶梓炀料到他不会真动手,反而教训起他来。

“你不来,我也一样搞定。”

“是吗?你就直接冲上去,盗贼一失手把那女子划伤?”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尹寒衣被抢的没话讲,只得恨恨地盯死他。用眼神杀死你。

“你啊,号称日行一善,就没成功过几次,今天就当我把善行送给你了。”

“稀罕?我们才认识两天吧?不要搞得跟认识多久似的。”

“我有种感觉,仿佛我们真的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叶梓炀端详尹寒衣,眼神中浸满了某种东西,那种东西叫做柔情。

“你?你不难受吗?”

“怎么?”

“我咬碎了嘴里的毒,你没中毒?”

“是初吻不让人吧?忘了告诉你,我的体质是百毒不侵的。”

“什么?那那天的迷药?”

“没作用。”

“那晕倒?”尹寒衣才意识到:“也是假装的?”

叶梓炀笑而不语,我不晕倒怎么怎么能赖在美人怀里这么久呢?美人啊,反映真是迟钝的可以。

做人不能显摆

005

先贤说过——做人不能显摆……

由于对尹寒衣的欺骗,叶梓炀理所应当地被美人捶打。这幕惨剧不再详叙。还有更重要的要说,只有知道这些才明白:以后的种种为何会成各自心中的爱与痛。

楚典捧着清茶,悠闲地靠着椅背。银杏树下正有人舞剑,凛冽的剑光灿若繁星,剑光闪现的地方叶子纷纷落下,金灿灿的叶子漫天飞扬。寒光一闪朝楚典袭来。

饮茶人却瞬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直指挥剑人咽喉的锋芒。回身挥剑——刺向的却是空气,那人早已端坐在银杏树的枝干上,微笑着看着树下之人。

“典的剑艺果然出神入化。”

楚典翩然落下“都是些好看不好用的招数罢了,怎么及你的剑术实用?战场杀敌讲究的克敌制胜,见血封喉。所谓……”莫欢歌不禁用食指压住还想张和的嘴唇,这个唠叨的毛病还是没变,不及时制止肯定又一车废话。

“莫哥哥。”莫欢歌的怀里撞进一只“小鹿”。

“凝什么事这么高兴?”

“因为莫哥哥回来了嘛,莫哥哥,我好想念你啊,”楚凝紧紧地抱着莫欢歌。

“真的?哥哥可要好好陪陪凝。”

“莫哥哥陪我出去玩儿吧。哥哥总让我在家里,都快闷死了。”

“真是可怜……”

“是嘛,是嘛,你看,凝儿天天吹笛子,都快变成笛子了。”

楚典提着他的衣领把他丢一边,“别像个粘皮糖似的。欢歌有要事在身不能和你玩。”

“要事就是陪哥哥练剑?哼。”楚凝不满的嘟着嘴,“我才不信呢。”

“你这孩子……”

“莫哥哥确实是有事要和你哥哥商量,但也需要凝的帮助。”

“真的?”楚凝转忧为喜。

“欢歌!”楚典刚要抗议,却对上莫欢歌的笑脸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莫欢歌摸着楚凝的头:“能不能告诉我你所知道的边关形势?”

“莫哥哥不是一直在边关吗?为何问我?”

“我想知道凝的想法啊。”

“好啊,就说莫哥哥一直所在的钌址和我朝的交界处好吗?”

“好。”

“钌址是我朝北部的国度,物产丰富,民生淳朴,只是国家的武力不强,从前一直是受其邻国也就是……”楚凝不自觉地瞄了楚典,见他也没异样,就继续说,“也就是凤戈国的协管,直至凤戈国被西朝所灭,才脱离了其的统治。这些年来辽祗一直作为西朝的附属国,倒也生活平静,人民安康。”

“这就是凝所知道的辽祗和我朝?”

“不,这是百姓的想法,我自己可不这么认为……”

楚凝捏着楚凝的嘴巴:“小孩子知道什么?不许乱说。”

“放开!谁说我是小孩子?莫哥哥这么大时已经带兵打仗,哥哥你不也执掌楚门了吗?”

莫欢歌拍拍楚典的肩膀,冲他摇摇头。

楚凝挣脱了楚典的束缚,面带愠色,“莫哥哥,我的想法是:辽祗绝非表明所见的柔弱,凤戈国也并非荡然无存。”说完就扭头走了。

“原来凝儿什么都明白。”莫欢歌说,“若不是目盲,必有更大的作为。你啊,太限制他了。”

“他的事情,我自会安排。是不是边关有什么事?”

“凤戈重建了。不,该说卷土重来。”

楚典难掩震惊,“凤戈重建”这意味着又将有一场血雨腥风,悲剧又将重演吗?

“凤戈国这些年来只是我朝的附属国,每年进献贡品,十几年来都平安无事。最近边关多了些滋事生非的人,多次侵扰边境。原来以为只是普通土匪倒也没在意。只是在抓获的人身上发现了一样东西……”

楚典微微皱眉。

“凤戈国原王后的标志——火凤凰。”

“事情还没确定前不能告诉寒衣。”

莫欢歌不由地笑了:“我怎么会告诉他?你真是护弟心切”

“我会担心他?我是担心楚门!万一凤戈旧部杀过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楚家!”

莫欢歌淡淡笑了。

尹寒衣暴打了叶梓炀后终于解气,回到家看见了。

“红云!”撒欢着冲过去,“好久没见了,红云你更漂亮了,皮肤真好真有光泽。这怎么有伤口?是不是莫欢歌那个混蛋虐待你?”

尹寒衣抱着这只赤色大马,兴高采烈地蹦蹦跳跳。

“红云,我们耍耍那个混蛋好不好?”不怀好意地在马的耳边低语,“这样……那样……然后……”

莫欢歌半夜才离开楚门,未行几步,刚拐至无人的街尾。红云突然发狂,嘶鸣着要把他甩下。莫欢歌勒紧缰绳,才不至于从马上跌下。

呵呵呵,“怎么没摔死他?”在树上蹲了几个时辰,终于看到期待的一幕,尹寒衣满意地跳下。正好碰到——楚典。

“做事就不能经过大脑?这样会害死他!”

“哥哥,你说什么啊?我害谁啊?”

“除了你,谁会让红云发狂?”

“莫欢歌好歹也是带兵打仗的,不会有事啦。我只是帮他锻炼身体。”

楚典当然不会相信,盯得尹寒衣心里阵阵紧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是有意害他,不然我肯定饶不了你。”

尹寒衣一听也气了:“你就是不相信是吧?没错,我是巴不得他死,巴不得亲手宰了他!”说完摔门而去。

阿嚏!尹寒衣没走几步就后悔了,这秋天的晚上真是够冷的。

“云纾关门!”楚典的声音。

“是,大当家。”云纾你这个叛徒,不会拦着大哥啊?

哥哥,你够狠。今天肯定不能回家,但是这个时候去哪呢?

006

叶梓炀敲敲床板,以这样的硬度,明天自己的腰肯定断。中原不仅盛产美人,也盛产骗人。客栈的伙计说是标准化单间,十二个时辰热水供应。结果那热水只是一盏温茶。至于这间标准客房,除了还有张木板床外,和破庙也没什么区别。看看摇摇晃晃的窗户,“只要别闹鬼就行。”

“叶梓炀……”

不是吧,还当真闹鬼——还是个不好对付的捣蛋鬼。

“羊,你住的真寒酸。”尹寒衣从窗户进来就对这间房十分不满。

“暴戾美人为何来这个寒舍?”

“咳咳,本少爷今天心情好,决定体察民情。你,睡板凳去!”

“你?”叶梓炀打量着他,“是不是惹恼了楚大哥被赶出来了?”

“我自己走的!他算什么?”一语既出,才知后悔,瞄瞄叶梓炀,“既然不想我住,我就去其他地方。”

“算了,”叶梓炀拉住他,“这个时候就是客栈也关门了。你再到窗台喊人,就不怕吓死人啊?”

“哼!我去妓院!”

“我睡板凳就是。”

尹寒衣翻来翻去,滚来滚去,终于坚持不住跳下床:“喂,床这么硬,怎么睡得着?”

叶梓炀安坐在板凳上倒一副安稳的样子,“是你自己要睡的,我又没逼。”

“我不管,你给我解决。”

叶梓炀微微睁开眼睛,笑道:“真的要我解决?”

“没错。”

“你可别后悔……”

尹寒衣想,跟我后不后悔有什么关系,很快他就知道了。

“喂,你脱衣服干嘛?”

“不要说话。”

“滚开,别碰我!”

“说了不要说话。”

“你下床去。”

“安静。”

“拿开你的手。”

“嘘,暖和了吗?睡吧”

叶梓炀把宽大的外衣脱下盖在薄被上,又把随身的几件外套垫在床上,自己则紧紧抱着尹寒衣。胸膛温暖着尹寒衣的背。尹寒衣先是挣扎着,只是这个怀抱真的很暖和,也让人莫名地感到安心,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深夜叶梓炀感到喉咙越来越疼,伸手碰到一双冰冷的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叶梓炀睁开眼睛,对上的则是一双血红的眼睛。窒息的感觉渐渐强烈,一个掌刀将“凶手”砍翻。“凶手”摔倒在地上。

叶梓炀摸摸险些被掐断的脖子,看着倒在地上继续大睡的尹寒衣。“这次是不是捡到了一个危险品呢?”

“你很冷吗?”

“不冷。”

“干嘛把衣领弄那么高?”

“防狼。”

扑!尹寒衣一口茶都吐了出来。

“昨晚睡得如何?”

“床板硬,不过还行。”

“还行……”昨晚差点把我掐死的事难道不记得?脖子可是道道红印!

“怎么还不开饭?”

“这不就是吗?”

“这?”尹寒衣就见到几块糕点,“这算什么?至少也得来盘咕老肉,烤鸭,白斩鸡加几碟上等小菜才对。”

“我不吃荤菜,再说哪有人早饭吃这么多的?”

“有啊,就是我。”

“美人,我发现你啊,”叶梓炀又是一贯的沉思表情,“除了脸秀气外,浑身胖嘟嘟。是不是该减点肥了?”

“你说什么?”尹寒衣捏捏拳头。这时——“少爷!”云纾蹦到尹寒衣面前,“当家要我带话给你。”

“不要说了,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去的。”

云纾才不理会他,“当家说‘寒衣那个死小子,说什么都不听,讲什么都没用。就在外面自生自灭吧。就当我这些年白教导了,造就这么一个蛮横无理,不懂规矩的小混蛋。要他在外面别说是我楚典的弟弟,免得落人话柄。他以前惹得那些祸,我也为他担当了不少,谢谢的话就不必说了。有良心的话就以后好好改造争取重新做人……’”

“行了,行了,行了。直接说最后一句。”

“哥哥知道错怪了你,不要再惹祸,赶紧给我滚回家!”

尹寒衣倒是饶有兴趣地继续喝茶,“送神容易请神难。”

“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叶梓炀道。

“这是活学活用!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这位羊公子要和我一道游玩。”

“什么时候的事?再说我是姓叶不是杨。”叶梓炀又道。

“总之你回去说,寒衣去意已决。回去帮我把东西搬来。”

“少爷知道你会这么说的,他只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只一句?是什么?”

“做梦!”

007

楚典来到竹苑时,笛声悠悠扬扬,静听片刻后,叹口气刚欲离去。笛声却停了。

“哥哥不喜欢吗?”

“怎么会?只是担心凝还在生哥哥的气?气我不让你过问门里的事,也不让你像其他孩子一样去私塾?”

“哥哥这么做自有道理,而且都是为了我好,不是吗?”楚凝“看着”楚典,眼神并非茫然,倒是真真地倒映着楚典的样子,只是他看不见楚典此刻的忧伤。

楚门和朝廷的纠葛并不简单,不想让你也陷入其中,只想让凝安静平凡的生活。凝,这样的道理你可会懂得?

“寒衣哥哥还没回来?”

“在外面玩几天吧,免得回来添乱。他若有你万分之一的懂事,我也就不担心了。唉。”

“寒衣哥哥只是小事迷糊,大事的话,他或许比谁都清楚呢。哥哥不记得他是怎么来到家的吗?这几天那个画面又是反反复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楚典没料到楚凝会突然提起往事。寒衣来到楚门的时候是九岁,那时的楚凝只六岁而已。

“哥哥一定奇怪为什么我记得吧。不必奇怪,即便我只有三四岁,也会铭记于心,绝不会忘记。”

记忆回到八年前的那个夜晚——血色夜晚。那时楚门协助朝廷的部队,在边境与凤戈开战,遭到抵死向拼,西朝军队拼命难御,一夜间尸横万里,血染泓水河。震天的杀声,悲痛的哀嚎,和冤魂的凄鸣让原本美丽的泓水河畔成了地狱。泓水一役也成了惨绝的战事。

“那时哥哥陪爹出战,莫哥哥也是将领,而我不过在帮娘料理伙食。”

西朝的军队死伤过半,在所有的人都以为战局已定,西朝必败时,一个任何人都不会料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个突变彻底扭转了战势,同时也导致了凤戈的毁灭。

凤戈国国王被杀,首级消失,隔日高悬于西朝军队。凤戈将士大骇,原本奋勇整齐的军队瞬时溃不成军。西朝本可以一举全歼,却选择了投降者不杀的决策,于是凤戈军士纷纷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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