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薇公爵 第三部 上(兄弟)——白狐

作者:白狐  录入:07-04

尤金被动迎合着,他不肯咬对方的手指,就难以闭拢嘴巴,卡雷姆似乎看准了这一点,腰部抽送的力道加重,接近执拗地顶着最敏感的位置,尤金关不住声音,细碎呻吟一阵一阵,将承受的刺激如数还给对方,声音无形,效果却惊人。

汗珠从两侧的额头滚落下来,卡雷姆忍耐着,竭力不让进出的节奏变得太过粗暴。

「尤金,说出来,说我最喜欢听的那句话。」

「你很……很……很棒……」简单一句话,尤金说得十分为难。

卡雷姆楞了一下,「不是,虽然我确实也喜欢这一句。」

尤金也感到意外,「你让我觉得很舒服?」

「还是不对。」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是另外一句。」

……

一连又换了好几句,过程中,下身的激荡始终不停,在一波一波的冲击里,血液跟集中力根本不够脑袋运作,还要说那些放荡的话语,羞耻心冒出的热气快蒸晕了尤金。全是为了卡雷姆他才勉强配合,偏偏每句都回答不是、又不是、还不是,表现却越来越凶猛亢奋,激励的效果如此显着,还敢说不正确?

「你故意开我玩笑,是不是?」

卡雷姆无奈地笑,「为什麽你就是不说,你爱我呢?」

原来……是这个层面吗?尤金怔了怔,讶异於正确答案的纯洁。

「以前,说过了。」

「喂喂,以前洗过澡,等一下难道不洗?明天也是要洗啊!」未来打算每天都要听的话,忽然被告知额度已经用毕,卡雷姆忍不住着急了,「爱要经常说、经常做,两者同时进行更是最理想健康的状况,你不知道吗?」

尤金的脸颊涨得好红,道理他都知道,可是说不出口,心里的那一份别拗让他始终认为,这种时候说的话一点都不真实,无论如何就是不愿意讲。况且,不诉诸言语也不影响或减损爱的实质存在不是吗?

「为什麽不能说?你连『更用力让我疯狂,将我的身体注满你的爱』都能说出口了。」

「什麽?我、我没说过!」

「是吗?」卡雷姆想了一想,咧开嘴笑,「啊对,是在梦里听你说过,那个尤金比较奔放。」

「那个尤金不是我!而且你知道我最喜欢听你说什麽吗?什麽都不说!」

「那麽你要不要猜我最不喜欢听你说什麽?」

「不要!」

「真厉害,一次就猜中。」

「……」

什麽时候演变成这麽愚蠢的舌战?尤金觉得好气又好笑。

斗嘴或性爱都不是他的强项,卡雷姆却能在胡说八道的同时,不怠慢对身体的照顾,一次进行两件事,自己则因为无法专心,身心彷佛都悬在半空,下不来上不去,备受煎熬。

「别……别玩了,」身体的欲望终於取回控制权,他闭起眼睛,难耐地喘着,「答应你,我、我会说的……」

「什麽时候?」

尤金轻轻掀动嘴唇,似乎说了些什麽,声音却太过微弱。「尤金,你说什麽?我、我听不清楚!」卡雷姆急着催他。

别过脸,他决定豁出去了,「更……更用力让我疯狂,当原则与顾忌全被抛下……脑子里……身体里,满满都是你的时候……」

白蔷薇公爵(72)(H)(兄弟,年下)

超过平常尺度的言行,尤金来不及後悔或撤回,高高架在卡雷姆肩头的小腿忽然被抬起、挪动了位置,下半身腾空扭转半圈,吃惊之馀,身体已被迫转变为趴伏的姿态,卡雷姆从背後贴上来,两手紧紧圈抱,下身的硬物像要穿透阻碍,在火热的通道中埋得更为深入。

「你可以先问一声再让我转身!」

「你在发出那麽诱人的邀约之前,也没有警告过我。」

看尤金张嘴想反驳,卡雷姆立刻阻止他,「别说话,我不希望你咬到舌头。」

感觉到体内一下子变得空洞,随後又被重重顶入,剧烈的震荡中,差点撞痛了上下齿列,尤金才懂他的意思。

年纪不过相差三岁,不是天差地远的老少配,对方的精力却旺盛得令尤金怀疑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他已经开始觉得吃不消,下身好热好热,彷佛是先前的辣椒转移阵地,反覆的摩擦惹起一阵一阵辣烫,体内有火烧了起来,所有的感官都被卷进烈焰当中,一寸寸崩解成碎片,肉体仍发出狂喜的欢呼,他的身体疯了!疯得不受控制,想要求慢一点、轻一些,口唇稍松,发出的不是来自大脑的命令,而是最放荡暧昧的断续单音。

尤金将脸埋藏在枕中,以企图闷死自己的壮烈,阻断声音的出路,卡雷姆却抱着他的腰,往自己身前拉抬,将他拖离枕被。

前额的湿发垂散,腰臀受制於对方不得不翘得更高,上半身的支撑点由肘部转换到手掌,因後方强烈的撞击抖颤着,手臂经不住摇晃,尤金揪着眉,低低的哀鸣近似呜咽。

「太辛苦了吗?」

卡雷姆伸手一拉,身体往後坐下,顺势将尤金抱进怀中,背对着倚坐在自己腿上。

松了一口气,尤金像化在他身上的一滩水,软软偎着。

随後他抬起头,视线第一次离开床铺或卡雷姆的脸,视野变得好开阔,反而不知道该聚焦在哪个位置。不安使他轻扭身躯,意外带动两人相连的部位,暧昧的动作与主动求欢的相似,顿时让双颊羞窘得火烫。

卡雷姆伸手从身後围上来,分握尤金的两只手,往胸腹游动,引导他用自己的手抚触自己。

尤金没做过这样的事,即使是极少极少的一两次,思念逼着他偷偷用手发泄欲望,过程中也不曾刻意碰触其他的部位。他犹豫不前,卡雷姆不容许退缩,动作温柔,却饱含力量,催促着他,要他的拇指轻压敏感的乳尖,待粉色的突起反抗着挺立起来,再改以指端摩擦、揉捏……双重的刺激下,尤金的脑袋发热发晕,想躲又逃不掉,真正渴望碰触的地方却遭到百般拦阻,另一只手在小腹、大腿根部来回滑动,围绕、却避开昂扬的勃起,每一次忍不住想靠过去,卡雷姆便拉开他的手。

急促的呼吸带着深刻的焦虑,前端已湿润,柱体胀大到没见过的程度,尤金受困於欲望,求助地望向对方,嫣红从他的肌肤底下透出,眼睫缀着小小水珠,因情动而微微颤,宛如晨露,沾染在盛放的蔷薇花瓣上。

呼吸一下子紊乱了,卡雷姆捧起他的脸,吻,抹去泪珠,湿湿的,舌尖嚐到一点微咸。怀里的人深吸一口气,身体往自己挨近,轻轻叫:「卡雷姆……」

回应是一个有力的拥抱,以及不顾一切的挺腰突进。

尤金不是虎背熊腰,却不低於一个成年男子的平均重量,两人处在不易施力的相对位置,卡雷姆完全倚靠腰腿力量硬来,虽然动作没有明显窒滞,尤金听着耳後稍重的鼻息、一滴一滴落在肩背的温热水珠,还是万分舍不得。

於是他很小心很小心,配合着节奏,腰身悄悄提起、悄悄放落……一开始,衿持是主宰,他谨慎且顾忌重重,渐渐地,他意外发现这麽做能够调整出自己最享受最舒服的角度,另一种快感油然升起,越攀越高,终於夺走全部的控制权,忘我地投入其中,不再担心是否被卡雷姆发现。

「想揶揄些什麽都随便你好了……」尤金在心里做好觉悟,卡雷姆却没有趁机刺激他,只是低低唤他的名字,反覆吻他的耳骨、颈後,温柔的抚触甜蜜磨人;下身却恰恰相反,攻势逐渐汇聚在最敏感的位置,开始短浅的冲刺,间隔缩小、节奏加快,等於一刻也不给喘息的空间,快感层层交叠,犹如暴涨的海潮,涌起後已无退路,新的一波一波陆续追上,被簇拥着只能前进、再前进,急迫寻找宣泄的缺口。

尤金三番两次想伸手握住自己,就像堤防边有座小闸门,他要打开来,让凶猛的波涛归於平静。卡雷姆总是不肯松手,他不要尤金有节制地发泄,他为他的欲望注入更多能量,发起一次强过一次的冲击,他要连门带墙,冲垮一切——

——脑中迸出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尤金的身体往後仰,一瞬间的紧绷,堤溃土崩,白浊的热液蜂拥而出,在小腹,在大腿,溅湿一大片。

然後他松开身体,後脑就在卡雷姆的肩膀慢慢、慢慢,垂放下来。

卡雷姆靠着床尾板,让尤金斜躺在自己胸前,伸手轻轻拨,让那张疲倦的俊美脸庞朝向自己。着迷望了一会儿,他忽然大叫:「啊!我被骗了,你没说你爱我!」

白蔷薇公爵(73)(兄弟,年下)

……没有说吗?尤金勉强能形容所经历的感受,却无法明确记得每一个动作和言语。

轻轻挪动身体,双腿和臀间残存着暧昧的湿热痕迹,以及过度使力造成的酸麻,他只挣动很短的一下子就疲倦得放弃,重新在双臂围成的安稳怀抱里躺落。抬起越来越沈重的眼皮,迎上那张离自己好近的脸,卡雷姆的表情很滑稽,扁嘴皱眉,假扮被骗心痛,却藏不住喜悦与满足的神采,整张脸都发着亮,彷佛下一秒就要笑出来。

尤金看着看着,先笑了,伸手抚摸对方努力保持下垂的嘴角,「我不懂你的坚持,那种时候说的话根本不真实,你为什麽执着呢?」

「尤金说出来的,和别人不同,梦话也是闪亮的宝石,而我正在搜集它们。」握起颊边的手,压在唇上轻轻吻,卡雷姆笑着回答:「等你送给我最美最大的一颗,我要把它嵌在我的人生冠冕的正中央,一眼就能看见的位置,它会发出最耀眼的光芒,让所有人羡慕得从此盲目!」

然後他盯着他,期待的目光才真正闪亮得令人眼盲。

甜言蜜语是卡雷姆的强项,连续说上一整夜也不需要停顿思考,尤金却不是,他没办法若无其事回报同样的绵绵情话,反而有些心慌地别开脸。

「我……我想吃东西,想洗澡。」

「那是我听过逃避的藉口里最——」

「咕噜噜噜噜……」

——最大声的一句!

「哇,你也听见我刚刚听见的雷声吗?」

瞌睡虫瞬间逃光了,尤金抽回手,两只手一齐遮住肚子,企图阻止扁得就快往内凹陷的胃袋继续发出饥饿的抗议。

「我、我今天吃得很少!事实上,正午过後,最靠近我的食物就是那盘你指使别人泼在我身上的鲜红色地狱料理!」尤金的作息一直守规律,饮食量虽少,也从未低於正常范围,在人前出现如此失礼的声响是生平第一次,忍不住大声辩解,「我已经错过两餐!然後是你出现,你又、你又……又那样……」

「占据你的身体?」

「占据我的时间!」说得越多,丢脸的程度越深,尤金领悟时已晚了好几步。「总之,肚子饿不是我的错,你我都知道该负责任的是谁。」

那个〝谁″立刻抢着接口,「我们为什麽要浪费时间追究无聊的责任归属呢?我坚持优先处理急迫的现实问题。」

他抱起尤金,经过简单的清理,小心横放在床边的躺椅,盖上预备好的斗蓬。

「再忍耐一点点时间,很快的。」

他的动作真的快,一件件抄起散落在地板上的衣物,着装的同时,善後工作也不马虎,沾染着酒水、汗水、谜样痕迹的床单枕套整组拆下烧毁;酒瓶半空,索性一口气喝乾,空瓶揣进口袋带走;贴着地毯巡过一遭,确定一切乾净如昔,接着从衣柜取出新的床单组,替换的动作熟练俐落,彷佛拥有二十年女仆资历。

尤金斜靠着躺椅扶手,不想动,也没有多馀的力气或技能可以帮忙。家务事他懂得很少很少,多半是理论,实践的机会趋近於零,看着卡雷姆飞快的动作,心中的感受有点复杂。

包括身体、心理,此时此刻他完全依赖着卡雷姆,什麽事也没办法做,王宫中陌生的房间、赤裸的身体、与亲兄弟之间不能见光的关系,许多不安的因素聚集在一起,却没有想像中恐慌。依赖着自己最亲爱的人,他相信卡雷姆能够为他应付所有状况,而那同时是他心情复杂的一项原因——卡雷姆的从容与老练,很明显来自丰富的情场经验。

从前,婚姻的束缚尚在,尤金自认没有资格要求太多;如今情势改变,影响的也只是心理层面,他们永远不可能有任何公开的约束,因此他们从未谈过相关的话题,关於他多麽希望卡雷姆只属於自己一个人。

理所当然的情绪,要他清清楚楚化为语言,却真的困难。

「尤金,你在想什麽?是不是饿得不能忍受?」卡雷姆对着墙面的半身镜调整衣领,里面映照出尤金陷入深思的脸孔,於是他回过头来问。

「不是……我没有想什麽。」

尤金带着淡淡微笑回答他,一手将斗蓬往颈部拉近了一些。

看得出来,精神上的激昂已逐渐消褪,肉体的欢爱痕迹却停留得更久,尤金的双颊还留着浅浅晕红,斗蓬质料光滑,拉动时滑落一小半,裸露出的大腿也有近似的粉色,越往上色泽越深,最後隐没在黑色绒布里,比完整袒露更引人遐思。

卡雷姆望着他,呆杵了一会儿,之後的收拾动作变得更快了。

*t * * * * * *

斗蓬将身体包裹得密密实实,兜帽盖住脸孔,尤金尽可能蜷缩着,揪紧唯一的遮蔽,藉由夜色掩护,让卡雷姆抱着穿过花园。配合与顺从不代表他赞同这个危险的方法,而是太害怕被任何人撞见。

入秋的夜晚一天比一天冷,卡雷姆刻意背着风,挑选的路线偏僻,没有火把,只有微弱的月色照明,他横抱着尤金小心翼翼走,像捧一件珍稀的宝物,摔在地上会碎。

车道边停着预先备好的马车,他用手肘打开车厢门,将尤金轻轻放落在绒布椅垫上,斗蓬因过大的动作而略微翻开,腿间淡淡的红色痕迹若隐若现。

尤金坐直身体,正要拉拢斗蓬,却被抢先一步,卡雷姆的手掌从敞开的布片间隙滑进,沿着大腿内侧,慢慢往深处游动。

「等……等等……别在这里……」

尤金吃了一惊,立即夹紧的双腿能够抵挡对方的侵入,却无法拒绝紧随而来的吻。

马车厢有门有顶,还是改变不了他们正在户外的事实,他不敢抗拒得太猛烈,左右闪躲,勉强找到空档开口,「卡雷姆……不要乱来!」

其实,卡雷姆并没有太乱来的意思,只是一路抱着尤金,隔着单薄的丝绒布料,身体的柔软触感时刻扰乱着心绪;低下头,兜帽半掩,尤金的脸颊鼻子眼睛全都看不见,只有微抿的薄唇,想吻他的冲动到了有遮蔽的马车里终於忍耐不住。

连续两声抗议,他都置之不理,第三次,他变了脸色,那是完全不同的音质与方位——

「卡雷姆大人!是您吗?」

该死的!卡雷姆低低咒骂一声,匆匆拉紧斗蓬,罩住尤金的脸,将他整个身体往自己身前压,用双臂圈紧,转身见到一名禁卫骑士从远处小跑步过来。

「是堤修,我的副团长。」他小声告诉尤金,後者已经全身僵直,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不必担心,外面看不见你的脸,我马上赶走他。」

一开始,只想要偷一个吻,马上驾车离开,所以任由车厢门敞开,以为地方偏僻就不会有人经过,真是一大疏忽!卡雷姆懊悔不已,脸上带着习惯的笑容,声音可毫不友善,「嘿,我不记得你是个煞风景的人啊,堤修?」

近得能够看清楚彼此的脸,堤修才惊觉团长大人不是独自一个人,深夜待在户外更不是为了研究星座的排列。

「失、失礼了!我、我远远发现您,太高兴了,忘记考虑……考虑……」考虑团长大人着名的习性。

不过,真不愧是卡雷姆大人,无处不能幽会啊!

幽暗的车厢里,他看到一件大斗蓬,散发出低调的高级光泽,对方躲在暗色的布料里,只露出半截小腿,踩踏在长官的长靴上,深红色皮靴衬着裸足,格外白皙醒目。他猜那是男人的脚,异常好看的一双男人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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