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失措————齐放

作者:齐放  录入:06-29

    "私密?他这个人没有秘密的。他的个性谁不知道!你现在去问他‘你是不是同性恋',他一定会回答‘是'。只是一直以来没人去问过。"
    ............
    这场谈话在我的极度怀疑中结束。我的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同性恋--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居然真的存在,这可不是李奇和朱成平时的戏剧表演,也不是严镇和朱成的同居玩笑,是可能真实地发生在一个我喜欢的男生身上的同性恋问题!什么世道!我还真没研究过同性的情爱问题呢。
    我还是没有去问严镇,这种问题实在难以启齿又太突兀。但是不久以后的某个圣诞节加大了朱成所言的可信度。
    那时班中举行洒糖大会,看着从天而降糖果,大家干脆拾了起来当武器开始了投掷比赛,整个教室弥漫着疯狂的气息,大家只要见着一个人头就砸,砸到了就欢呼直到马上被别人砸到,然后继续砸......
    结果发生了不幸的事件,朱成一激动不小心将自己的水壶砸了出去,不偏不倚恰好砸到了刚从门外走进来的王昀钦的额头上,就听得剧烈的"砰"的声响,朱成捂住嘴巴,不知是担惊还是窃喜。可是我们并不是被那声动听的声响所吸引的,是教室后面的严镇一路突围一路大喊:"王昀钦!"这才吸引了众人的眼球。我们就看见王昀钦痛苦地捧着头部,严镇冲上来抱住他的身体,又是抚摩他的额头,又是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你怎么啦!你怎么拉!啊~千万不要有事啊!"
    女生们面对此场景哄堂大笑,大部分的女生一定认为严镇在故意作戏搞笑。但是男生们却个个铁板着脸,朱成想乘乱开溜了。却不料被严镇一把当住,严镇有1.83米的身高,教训朱成那是绰绰有余。
    "你小子不想活了!竟干砸我的王昀钦!啊--?!"严镇那副腔调颇像女朋友被其他男人欺负以后,作为男朋友挺身而出为其女友出气的样子。他真的生气了、心痛了?
    "你今天放学以后别逃,我现在没空和你搞。"说完,他扶着他"女朋友"去了卫生室。
    回来的时候,严镇被叫去劳动。王昀钦的伤口处理好了,的确是个很厉害的包。我想此时是试探他的最佳时机。我异样地看着他,盯死他,盯到他受不了了为止。于是他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我问他:"你觉得刚才你和严镇两个唱的是哪出戏呀?"
    "啊?"他装傻。
    "严镇对你真好。你们的关系真是密切啊。"
    "怎么?你看不顺眼啦?"他开始回击了,出言不逊的味道。
    "没什么,你自己承认就好,我只是很好奇。"
    "承认什么?你吃错药了吗?"
    "我没有,是你吃错药了,不过你这个病大概吃什么要都没用了。你不觉得你很有同性恋倾向吗?"我单刀直入。
    他冷笑了一声,说:"你是不是同性恋的书看的太多了以至于睁眼闭眼看到的都以为是同性恋?!"
    "我可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我作为班长有责任有义务警告你不要做出出格的举动让别人有所猜忌,有伤风化。这里大多人都是正常人。请你记住!"
    我的严令声明起了效果。他听了以后用没落的眼神望着我,半天吐出这么一句话:"我什么也没做,老天证明,是那个家伙行为过激。"
    "那你真的和他......?"
    "你有意见?你要散布?你说了也没人会信,即使发生今天这种事,除了你这种神经过敏者没有一个正常人会相信!"他的言辞闪烁凶意。
    我不气馁,继续说:"不是信不信,是造成的精神影响,严镇今天的举动很有可能多了一些认为你们是变态的人,有伤班级氛围!"
    "他们的精神关我什么事!我的精神也不关他们任何事!他们如果能够理解,什么氛围被影响都是鬼话!"他似乎很激动,不过我认为有道理。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他没有正面回答我,但他的反应明显说明即使他不是个准GAY,也是有倾向的。令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居然一句正面否定自己是BL倾向者都没有。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太诚实?
    我笑着说:"只要在班级里行为不要太过头,私底下随便你们怎么样的。你为什么不否定呢?直接否定你和他的关系?"
    他定定地望着我,说:"那我现在就否定。我和他一清二楚,什么都没有。你会相信吗?"
    "当然,只要你否定。我就信。但如果你不否定也可以,我完全没有意见。你自己的事情吧,我觉得你也许是很勇敢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说了这么些说教意义的话,搞的好象我身经百战一样。
    过了很久很久,我们的沉默终于又被他打破。他的神情已经变的越来越怪异和苦闷。
    "根本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彻底凉了,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心里十分难受。他又看了我一眼,那与世为敌般的目光令我心寒。
    劳动结束了,下午的课即将开始,而我的这段梦彻底结束了。但是我憋闷的很,只能隐隐希望他能获得更多人的谅解,不至于现在被压抑着心理变态。
    后来,我有机会和严镇一起回家。我特意拐着弯问他:"你和王昀钦是什么关系?"
    他笑着回答:"能是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也没有!"
    "啊?"我没料到他会这么浑水摸鱼地回答。
    "你是不是同性恋?"我急于想知道事实,便忍不住直接按朱成的指示去问他。
    "你说呢!"他依然笑,接着说,"你是不是又听朱成那小子瞎说八道了!你以后别信他的,他自己以为什么都知道,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你是他亲密的好朋友,你的事情他都知道的。"我顾不得说了这话的下场了。
    "去死吧!谁跟他亲密朋友!他纯粹一自恋狂!我的事情能让他知道!"严镇说的像顺口溜似的。
    我心想:朱成蒙我?不对,那王昀钦怎么会承认自己......
    "可是王......"我还没说完,严镇自顾自地说起来:"王昀钦他是同性恋,我确定,我只不过陪他玩玩而已,好玩呗!如果班长你读书太无聊又觉得我班男生太蠢,也玩玩GL吧,我们班美女如云!"
    我听完立即浑身汗毛直立--严镇这人才是变态的完全体!太可怕了。我真为王昀钦感到伤心,原来所谓的同性恋对象竟然如此薄情寡义!现在一切很清楚,这根本是一场半真不假的BL闹剧。
    "王昀钦心理很不健康的。不过,他完全知道我不是同性恋,"严镇又开始滔滔不绝了。
    "那他对你有没有真的产生什么感情?"
    "不知道,有没有都没关系。反正我还会在他身边。"
    "万一他不能自拔怎么办?"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他一挥手,道:"决不可能!他没有那么严重!就像如果他喜欢的是一个女生,最后分道扬镳,他们还得分开,最后各自过各自正常的生活,不会留下什么糟糕的影响的。"
    "对于同性和异性能一样吗?"我表示怀疑,尤其是王昀钦心理已经负上重担的话,更不能用常里去推断他的心理。
    严镇挑逗地说:"茂唯洁你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觉得他的这句话漏洞明显,回道:"你自己不正在尝试当中吗?有现成的结论干吗要我自己去走一趟弯路呢!"
    可是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因为已经到了车站了,而且车子正在靠边停站,如果我不加快脚步就赶不上了。所以我们匆匆分别了。他仍笑着向我挥手示意再见,我觉得这人实在不好交朋友,他很有可能是那种以玩人为生的真正典型。他会笑着告诉你他在玩弄你,可是你就是会逃不出他的玩弄。想想朱成那个耍人的工夫与严镇的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我真害怕也着了他的道了。
    那次以后,王昀钦与我的关系好了很多,起码他不会再口不择言地骂我也不会对我发出变态至极的怪叫了。我想也许他长期以来的一个心结被我小小的松动了一下吧。但是我每次和他正面接触,心中总是不免涌起同情和伤痛的浪潮,我真的一直都很牵挂他的。
    那次以后,王昀钦与我的关系好了很多,起码他不会再口不择言地骂我也不会对我发出变态至极的怪叫了。我想也许他长期以来的一个心结被我小小的松动了一下吧。但是我每次和他正面接触,心中总是不免涌起同情和伤痛的浪潮,真的我一直都很牵挂他的。

    在那时,我始终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才能够喜欢同性而厌恶异性呢!如果不是男女的情爱而是同女或同男之间的,这是怎样的情景啊!
    若仅仅是隐性的同性恋倾向那也就罢了,因为起码还不易有什么伤风败俗的表现;如果是那种跑到外面也卿卿我我的情况:"那是‘身败名裂'啊!"--长辈的感叹。
    我想起某天,是我还不知道王昀钦的事情的时候,我和朱成的女朋友苗雨丹在一家咖啡馆喝咖啡。别误会我是那种物质生活上情调高雅的人!我只不过是盛情难却,对方请我--况且我也难得和其他同学出去"独立",我就去了(要是被父母知道了我还不知道有什么下场呢)。结果我们两个很搞笑地在咖啡馆里讨论起数学题目,快要临近考试了,她才想到要临时抱佛脚,而且还把我硬是扯到了她复习计划中去了。正当我们谈的起劲时,苗雨丹眼尖,盯着门口刚进来的两个人,我也朝那边望去,一人手中托着一只可爱小巧的白猫,另一人亲密地用左手勾住他的肩膀,两人穿着的都是黑色的便衣和裤子,都很瘦,脸的轮廓非常清晰地勾勒出了他们清秀漂亮的容貌。
    苗雨丹问我:"你觉得他们怎么样?"声音其实很不寻常,可是我一点也不明白她的用意。
    "什么意思?你指的是什么?"
    "难道你不觉得他们......?"她继续迟疑地问。
    "......你指的是什么?如果单指我的感觉,我认为他们很漂亮,帅哥级别的。"
    "就这样?"她还不死心的问,有些小小的惊异。
    "哦,也许他们太瘦了点。还有......他们看上去不是什么好货色,应该是不务正业的......"
    苗雨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打断我:"看来,你似乎对这方面的东西很迟钝呢,果然读书好的人就是很纯洁耶!"
    "嗯?"我来了兴趣,他们身上到底还有哪里不对劲?
    "BL。"她说。
    "什么东西?"我不懂。
    "天哪!"她大叫,补充说,"不过要是你懂的话也就不会那么迟钝了!果然是纯洁啊!"
    "‘同性恋'总晓得吧?"她放底了声音。
    我倏地明白了,苗雨丹指的是:那两个男人是同性恋。再看看那两个漂亮的男人,果然觉得他们散发一股不正常的、阴阳怪气的感觉。
    这就是我第一次接触"BL"一词,并且还看到实例。不过这种不正常的怪胎情感对于我的认知来说并没有很大的冲击,因为即使有这样的情况,我总觉得他们离我十万八千里,根本不会存在与于我的世界。因此我从来不排斥,但也无法理解。
    然而也许我有必要说一下苗同学的反应。她的表情很扭曲,冷冷地不知谁得罪了她似的口气说:"恶心吧,这种人大庭广众下出现简直让人倒胃口。"
    我对她激烈的反应没有赞同的意思:"不必要这么排斥吧。我觉得他们要怎么样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的。反正我们不是男的。"
"女的也有同性恋啊。叫GL。那个更恶心。"她说的煞有介事地好象曾经受到极大打击一样。
    我试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恶心。因为好象女生们关系好到很暧昧的情况是很多的,搞不好就在我们周围--女生们卿卿我我的情况我们屡见不鲜,以至于对此麻木不仁了。但最重要是,女人的身体太肉感了,两个肉感的身体谈情说爱不免让我觉得下流。不过女生搞同性恋的可能性应该比男生更低吧!
    "女的应该很少很少吧!"我说。
    "虽然少,但是更恶心,比男的还恶心!"她的眼睛对凶气直露,好象哪个女同性恋者对她死缠烂打一样。
    我尴尬了。立即说:"我们谈这些干什么!这种事情管它做什么呀!"
    我也不必为同性恋开脱,鄙视这种行为的大有人在,"身败名裂"的情况在报纸上、电台更是频频验证了。

    后面的事情一切正常,知道王昀钦的那挡子事之前我对于"同性恋"的问题就再也没有思考过。可是这次这个真实的同性恋倾向者让我对"同性恋"这个曾经很遥远的名词产生了深刻的留恋,在我脑海中一直都萦绕着。

2.
    "又要排练!"乐队里的同志们再次痛苦地叫起来。
    我也是其中一员。都是因为我小时侯小提琴练的太卖力了,父母皮鞭铁棒的威力真不是能用语言来形容的!我的琴艺高超,天赋乐感,让我身陷我们学校的那个地狱般的乐队之中难以脱身。
    每周5个小时的排练,简直很想骂一句:"把我们当人吗?!"当然我的涵养毕竟比较好,在众人面前从来没有泄愤过一句。
    但是后来在排练的队员们中间找到了一些照顾我的大姐姐,日子也毕竟好过些,偶尔她们会为我们排练偷懒、玩乐创造点机会,而且待我的那份关切绝对比我们班的同班女生真诚多了!
    初到乐队时,我看见一个性别难辩的吹小号的人。这人皮肤白净、短发干练、胸部平平、身材宽硕,说是男的那也真的太女气的美了,说是女的也太假小子气的阳刚了......我无奈问了一下坐我身旁的一位名叫李音音的学姐说:"他,那个吹小号穿黄色中裤的人,男的女的?"

推书 20234-06-28 :诱惑的魔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