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时候有人陪,生病的时候有人关心,想哭的时候有胸膛靠,真好……
他是幸福的,只要他张开手,随时随地会有人紧紧抱住他,将他捧在手心内呵护,只要他不受过去拘泥,懂得珍惜眼前的一切,那么快乐是唾手可得。
但是现在,让他好好的痛哭一场,让他将心里的悲伤全部释放出来,哭过了,哭累了,他就会没事、就会好了。
春絮片片飞过,落在湖面荡起阵阵涟漪,百花争妍竞艳,多少繁华不过烟雨中。湖畔相拥的身影,在纷扰世间已是难得的永恒。
过了一会儿,楚容将头抬起,梨花带泪的小脸上满是困窘。
「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上头都是鼻涕眼泪,看了就知道刚刚哭的是如何凄惨悲切。
「没关系,洗干净就好。」
「那个……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无妨,你能想开就好。」凭风伸手抹去楚容脸上残余的泪痕。
「乳娘那边……」
「我会跟她说一声的,免得她担心得食不下咽。」
「乳娘身子都还没好,又为了我的事操心……」
「是呀!现在才知道有多少人关心你。」
「我一直都知道。」他何其有幸,得到这些人的疼惜。
看着凭风身上斑驳的泪痕,楚容尴尬的移开视线,东顾西盼的目光落在剑柄上头的翠玉。翠玉因日光反射发出温润的光芒,碧绿的色泽丝丝闪耀。
楚容看着这块玉,愈看愈觉得眼熟,但脑袋不争气,一时还是想不起来。
「这块玉,眼熟的紧。」
「你忘了吗?」凭风轻笑,手指摩娑着翠玉,「这是你小时候怕我被宫里的人欺负,所以将你随身佩带的玉送给我,说是见玉如见人,谁敢动我就等于和你作对。」明明个头比自己小,却还是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姿态,想来真是可爱的紧。
「啊……」经凭风这样一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时你年纪还太小,记不得也是正常。」
「这块玉从那时候一直留到现在?」
「嗯,一刻也未离身。」
「那又为什么镶在剑柄上?」
「这块玉象征的意义重大,明摆在身上又易惹来是非,」他只是一个刚入宫的影卫,这块皇上赐给楚容的玉太过招摇,容易引来有心人士的目光。「所以二皇子便建议将玉镶在柄上。」
「原来如此,所以你从不轻易换剑,或是让剑离身。」
凭风颔首。
剑,这辈子他只换过一次。这也代表他对二皇子的承诺。
凭风牵着楚容走到湖畔边,接着促狭问道:「现在还想当鱼吗?」
「你在取笑我!」
「不敢。」
「骗人,你明明在偷笑。」啊!气死人了!只不过是感叹的一句话,居然被当成笑柄了。
「没那回事。」
「明明就有,你看你看,嘴巴都笑到咧开了。」还想狡辩!
「真的没有。其实……当只鱼也没什么不好,整天只要想着如何填饱肚子就好,你看。」
凭风走到湖边,拿起剑往湖的方向一指,锦鲤见状纷纷围拢过来,个个争先恐后的张大了嘴讨食物吃,几只体型较大的还一跃而上,想要将剑鞘咬掉一口。楚容见了此景,不由得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摇摇头。
「有多久没喂它们了?」好、好可怕!
「前两天才喂过。」
「前两天?骗人的吧!看起来像是饿很久了。」怎么好像饿了十天半个月,如果丢只鸡下去,恐怕连骨头都啃得一干二净。
「是真的,锦鲤就是这样,不管饱或饿,有东西就抢着吃。」凭风伸手揉揉楚容的发旋,打趣的说道:「仔细想想,如果你真的想当只鱼的话,挑种比较优雅的鱼来当吧!」
「你……说什么!」干嘛一直拿他的话来调侃他!
「心情有好一点吗?」
「哪有好,都快被你气死。」可恶!他一定要扳回一城。「对了,你刚刚说的话还算数吗?」楚容瞇起双眼问道。
「刚刚?」
「就是……不论我说什么你都答应那句。」
「当然算数,怎么了?」楚容说话开心的语气很可疑。
「那下次,换我在上面。」嘿嘿,他一直很想尝试看看在上头的滋味是如何,是否如书上所说的那般快活?
「干嘛不说话,你答应了就不许反悔……喂、喂,回来,凭风你给我回来,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楚容气得急忙追上去。
走在前头的凭风,莫可奈何的摇着头,嘴角噙着一丝隐约难辨的笑容。
小傻瓜,在上面也有很多种意思的!
当夜,楚容房内传来阵阵含嗔的怒吼。
「你骗我!」
「我没有。」
「还说没有?」
「嗯?」
「你说要让我在上面的!」
「没错啊,你的确是在上面。」
「我指的不是这个意思……啊……」感受到下半身用力的被顶了一下,楚容低声呻吟。「你不要想用这种方式……蒙混……啊……过去……嗯……」规律的摆动,让楚容语不成句,娇吟连连。
「啊……可恶……那里……别……」小穴内巨物充斥的肿胀感令楚容兴奋的昂首,白皙的颈子已布满细细的一层汗水。
落下的汗珠,滴在凭风精壮的身上,宛如水乳交融般结合在一起。
坐骑的姿势,让凭风更顺利的进入到甬道的深处,轻轻的一举一动,都牵系着两人最敏感的神经,紧紧相连的结合处,更是如胶似漆般密不可分。
「风,再用力……一点……啊啊……」极致的快感,令上头的人儿顾不得羞耻,只想得到更多更多……
「楚容……」你隔天会起不了身的。凭风在心中暗暗想着,但冲刺的动作丝毫没有减缓,反而有加剧的倾向,双手扶着楚容纤细的腰身,轻柔的往上抱起,却又狠狠的放下。
抽插之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楚容微泛着泪光,妩媚的神情令人疯狂。
散落的发丝沾着汗水飞扬在空中,神祇一般神圣纯洁的貌美容颜,此刻只为了他绽放,美得目眩神迷,令人无法自持。
他的楚容……
「风,嗯……不行了……啊……」
「我们一起好吗?」
温柔的询问换来激烈的进出,缠绵的身影交织在夜色中,淫荡不已的水声从交合处传来,令人听得是脸红心跳。
在高亢呻吟声和低沉嘶吼声中,两人纷纷释放,楚容更是累得直接倒在凭风的胸膛上,一动也不动。
「你这骗子,明明说要让我在上面的……」好喘……
「是这么做了没错啊……」凭风体贴的帮楚容拨开黏在脸上的发丝,低声温柔的说着。
「明知道我的意思……」
「那下次换我在上面好吗?」
「好……不对,别想拐我,我不是呆子。」
「想怎么做,都任君宰割。」凭风戏谑的轻笑。
「可恶,不准这样笑……是你自己说的喔,任我宰割,还要加上个条件,不许反抗!」
「是。」
「一言为定,击掌为誓!」
「好。」
「那……现在就来试……唔……」凭风以嘴封口,止住了楚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做什么?」
「吻你。」凭风意犹未尽的舔唇。
「我当然知道是在吻我,我是说干嘛打断我的话!」
「有吗?」
「你……你是故意的。」
「没那回事,你多心了。」
「明明就有,我刚刚才说到……唔……」还敢说没有,现在不是又打断他的话了吗?不要以为把他吻的晕头转向,他就会忘记在上头这件事,下次他一定会反攻回来!
「凭风你……」楚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
为什么,不是刚刚才解决过一次吗,怎么现在又有感觉了?
「现在还想试吗?」凭风笑的灿烂如星。
「……睡觉!」
凭风伸手轻搂着背对自己的人儿,此生能得楚容,吾愿足矣。
过了半刻,楚容闷闷的声音隐约传来。
「如果……你真的……嗯……还想的话,也、也不是不可以啦……」
凭风闻言,笑得无法自己。楚容转过身来,见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笑什么!你不要就算了!唔……」
长夜漫漫,春色无边,两具纠缠的身子,两颗契合的心灵,找到了属于他们的爱侣,不离不弃的相互守候,相伴一生。
终 章
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两匹骏马,一黑一白策马奔腾,沿路黄沙滚滚,扬起了多少尘埃,马上人儿心系京城,始终未曾停歇。
「终于到了。」白马上头的人儿轻声说道,几不可闻的感叹令黑马的主人眉头不满蹙起。
皇城十里之外,凄风阵阵,两人伫足远眺,虽然皆是风尘仆仆,却掩不住一身潇洒。
白马主人英气飞扬,清丽脸上罕见绝色,配上浑身傲骨嶙峋,耀眼的令人不敢直视;黑马主人骄傲不羁,一头飘逸乱发衬上棱角分明的脸庞,满是阳刚味十足的气息。
「这就是你的故乡吗?美得跟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
白马主人缓缓扫过一眼,黑马主人立即噤声。
「当我没说。」乖乖闭上嘴才不会讨骂!
「先往这边走。」
两人甫一转向,便觉剑气挡道,急忙拉紧缰绳。
「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来人眉眼轻挑,戏谑的语气隐含几不可觉的关心。
「扬歌!」这性子还是没变。
「二哥。」
「宣和,你也来了。」依然一身斯文如旧。
「飞卿,他们是?」
「四弟宣和,五弟扬歌。」
「喔!」
「一切……都还好吗?」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兄弟,他突然觉得眼前一切宛若从前,依旧如昔。
「嗯!」宣和点点头,内心起伏的心绪让他有些哽咽。
「他是谁?」扬歌看向黑马主人,褐发褐眼,眸色浅淡的不似中原人,右耳连扣五环,一身霸气十足,这人……不简单!
「我是……」
「路人。」飞卿迅速回道。
飞卿眼尾一扬,黑马主人硬生生吞下嘴里的话,委屈的神情引人发噱。
「先回去吧!这里不适合多谈。」宣和说道。
「走吧!」
四人身影相偕而去,徒留满天风沙,飘渺于天地间。
数日后皇城掀起一片轩然大波。
皇上病危,二皇子飞卿返朝,手中一纸皇诏,朝臣个个哗然,引发众多争议。
而皇诏上头黑纸白字立下的储君人选,更是让众人揣测不定,霎时间朝廷一片慌乱,人心惶惶。
二皇子飞卿于早朝时向百官诏告,十日之后,公开皇诏内容。这几日,王公重臣们皆是屏息以待,静待人选分晓。
十日后,皇诏一出,钦点之储君竟为四皇子宣和,众臣听旨,无不讶异万分,一时风云变色,皇城瞬间易主。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