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公园————uni

作者:uni  录入:06-24

  他忐忑地看著男人,这次男人没再说什麽,走到桌前拿起笔写起什麽来。半晌又想起什麽来,停了笔问他:“你是不是感冒了?”
  “啊……没事,两天前有一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凌清这两天都在吃西药压著,没想到能被看出来。
  男人低头又写了些东西,然後走过来递给他两张纸:“这张是他用的,这张是你用的。”
  “我……?”
  “你的体质太差了,也吃点药比较好。”
  总觉得这句话有点讽刺的意思……是他的错觉麽?但男人的目光诚恳得让人无从质疑。凌清说著谢谢收下,目的终於达成,他只想带著左夏赶快离开。尽管这男人帮了他多次,但自己每次在他面前都表现得尴尬无比,他们性格真是相当不合。
  “等一下。”男人叫住欲转身离去的他,又一张纸塞在他手里。
  那是一张名片。
  “以後再出问题的时候,直接打我的手机或者办公室电话。”
  “喔……谢谢医生。打扰你了,医生再见。”
  凌清带著左夏落荒而逃,看起来左夏也怕了,两条小短腿跑得前所未有的快。
  捏在手里的名片也觉得烫手,凌清把它和处方笺一起随便塞进了口袋。
  再出问题直接找你……谁会啊!上帝保佑不要再出任何问题了,他可不想再跟那个没神经的毒舌医生打交道。
  抱歉抱歉……虽然说了今晚会更的,但做作业做到很晚又临时有明天上午加课的消息OTL,学校是想逼死人麽,泪目。於是今晚没时间写了,最近难得写得很顺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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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医院的门凌清就带著左夏直接去药房抓药,有了一次煎药的经验,他觉得并不难,於是还是自己回家煎了,据说这样效果也更好一些。
  顺便去超市买了菜,回到家吃完饭後,凌清把药盛了出来,两人开始对著两个碗大眼瞪小眼。
  左夏自然还是怕苦。凌清则是觉得──为何自己这碗药的难闻气味似乎比左夏那碗的还要严重?只是闻著嘴里就开始发苦。明明应该只是治感冒的药而已吧,他怀疑那个人把威胁要左夏喝的“特别的东西”加到给自己的药方里了。
  “可不可以不喝?”左夏委屈地说。
  “不可以。”凌清停止内心对那人的埋怨,把自己的碗凑到左夏鼻下让他闻。“你看,这次我喝的比你的更苦,你赚到了。”
  即使是小孩子也知道这不是什麽赚到了的事情。左夏复杂地看了凌清一眼,居然没有多做挣扎,乖乖地捧起了碗。
  “一、二──”随著凌清的声音,两人同时将药饮下了肚,又立刻同时皱起了脸。凌清尽管被异常的怪味和苦味弄得胃中翻滚,险些吐出来,但还是赶紧将早就准备好的巧克力递给左夏。
  吃完药的左夏啃起巧克力来显得特别香甜。凌清起身打算去喝点水把药味压下去,左夏拉住了他的衣角,掰下一小块巧克力塞了过来。
  “你的好像比我的还难喝,就给你吃一点吧,不过就这一点哦!”他把手里剩下的大半条攥得紧紧。
  凌清忍俊不禁,他含下那一小块巧克力,果然比印象中吃过的都要更甜,迅速地将嘴里的苦味化去。他抚著左夏小小的头颅,心想现在这种喜悦大概就是为人父母会有的心情吧。
  隔天警察又来到幼儿园做讯问。对左夏家的调查没有进展,警方去的时候一切还维持左夏独自离开家那天的样子,没有被翻动的痕迹。但也没有找到身份证件、存折一类的东西,警方推测是左夏的“母亲”自己离家出走了。
  再无其他的渠道,警察只得提出了直接讯问当事人,也就是左夏的要求。凌清犹豫了许久,还是不想让孩子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这些,於是他将小安讲的那些流言和左夏对自己说过的几个“妈妈”的事告诉了警察。
  “知道了这些,有没有办法可查?”他望著面前的员警。
  “只有这些还是不够啊……”对方沈思,“不过……”
  “不过什麽?”
  “只是毫无根据的推测,你知道左氏企业吗?”
  “不知道……左氏,跟左夏有关系吗?”凌清不太看电视报纸。
  “是近两年新崛起的私人产业,旗下主要经营房地产,听说总裁是个年轻的实业家。那孩子不是说他父亲很有钱很有钱吗?加上左这个姓不多见,我第一反应就想到了那家公司。”
  “这样……”这联想确实没什麽根据,凌清叹了口气。
  “那好吧,我们会派人去问一下,不过如果仍然没有进展,还是只有回来问那个孩子。你也早点告诉他这是怎麽回事吧,迟早他要知道,你是老师,会比我们来说好很多。”
  “是……”凌清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就是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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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来更新下
  另外修了之前一个bug,左夏在幼儿园讨厌吃番茄结果回家又给他吃番茄炒蛋,他还说好吃……真是囧rz。一天到晚过得昏昏的写了後面忘了前面|||
  或许由女性来说会更好一点?他想起了小安,这两天都被她躲著,连脸都没看到一次。虽然并非真的打算请求她的帮忙,但因为左夏的事才想起小安的存在,凌清还是觉得自己未免太过薄情。
  ……不过最薄情的难道不是女性这种生物麽,想起往事,凌清自嘲地笑了一下。一事归一事,他的确是时候去找小安道歉了。
  课间休息时分,他在小安班级门外等她出来。对方看到他後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好在似乎并不生气了。
  “抱歉……前天是我不对,说话太冲了,安大小姐就原谅我吧?嗯?”
  小安的脸红了,嘟囔著“谁是你的大小姐”不轻不重地敲了他一记。
  “你欠我一顿哈根达斯!”
  “要不要这麽狮子大开口啊?麦当劳的就够了吧……”
  没营养的言语往来中这次的龃龉算是过去了。凌清放下了心。
  需要担心的仅剩左夏的事情,然而也是最棘手的事情。凌清带左夏回家的路上买了比往常还多的零食,还有几本儿童绘本,希望这些东西能够让他高兴。
  “凌凌,那里是不是公园?”
  左夏抱著凌清的脖子指向路边。
  “是啊。”市民公园是他们回家路上的必经之地,以往左夏经常被他抱著在路上就睡著了,所以这是第一次发现。
  “公园里是不是有秋千?”
  “可能吧……秋千不是在幼儿园就有吗?你今天没玩够吗?”
  “那是给小孩子玩的,我在电视上看到,公园的秋千都是好大好高的,还是铁做的。”
  “难道你不是小孩子麽……”凌清尽管无奈,但还是在左夏殷切的视线下拐进了公园,寻找那可能不存在的秋千。
  好在公园不大,随便走了几步就到了中心广场,果然那里有一副秋千。正是一般人在家吃晚饭的时间,广场上空空如也。
  “让你在这玩一会,等一下吃饭的时候就不能挑食,菜都要吃完哦。”
  “好。”左夏欢快地跑去秋千上坐著。被凌清带著的这几天他以往刁得要命的嘴也乖顺了许多,可能是比起中药,什麽菜都称不上难吃的原因吧。
  “凌凌来帮我推!”
  “好好。”凌清认命地把购物袋放在地上,轻轻推动那有些沈重的椅子。
  铁链与支架摩擦发出吱呀的声响,凌清看左夏笑得开心,於是下定决心趁现在跟他谈有关父母的事。
  “左夏你知不知道,每个人其实只有一个妈妈?”
  秋千椅上的孩子没有出声,回过头来望著凌清,眼里泛出愤怒的颜色。
  “凌凌也想说我不正常?因为我有三个妈妈?”
  “不……不正常?谁这麽说你?”
  “李明友付欢欢他们都这麽说!”左夏气愤地跳下秋千,再也不看凌清一眼向前跑去。
  “啊,等等……”凌清赶忙追上去。
  五岁的小孩子毕竟跑不过大人,凌清很快追上了左夏,担心他再跑而把他抱起来。左夏挣扎著乱踢乱打,凌清的脸上手上瞬间多了几条抓痕。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说了,不要跑了好不好?老师带你回去看电视,你最喜欢的S骑士要开始了哦。老师今天还买了很多好吃的……”
  “我不回你家!我要回自己家!我要妈妈!”左夏哭了出来。
  凌清感觉不到抓伤的疼痛,只觉得心酸不已。拍著放声大哭的左夏的背,直到他哭累了安静下来,才抱著犹自抽噎的孩子回家。
  回到家的左夏依然气咻咻的。沈默地吃完饭後,赌气般地一口气把药喝下,巧克力也只吃了一口。
  往常都是凌清帮他洗澡,今天左夏摇头说:“不想洗。”凌清也不想勉强他,拿毛巾给他抹了脸,左夏自己刷了牙,就直接跑到被窝里去躺下了。
  凌清洗了澡照旧去沙发上睡,正想著不知道孩子什麽时候气能消,便听见床上传来闷闷的一声:“凌凌。”
  “怎麽了?”
  凌清起身跑过去,左夏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说:“你今天买了图画书吧?念给我听。”
  “好。”凌清拿了一本坐在床头要开始念,左夏掀开被子道:“凌凌躺在旁边给我念吧。”
  但左夏那床被子是单人的,太小了。凌清去沙发上把自己的那床抱了过来,那是左夏入住後他新买的。
  一大一小两人挤在不大的床上,凌清翻开绘本一页一页地念下去:“从前一座很大的森林里,住著一只小熊,寒冷的冬天快要到了,小熊找了很多食物藏在自己住的树洞里,准备吃得饱饱的,睡过整个冬天……”
  还没有念完,左夏就睡著了。凌清合上书本,轻手轻脚地下床关灯。有样东西映入了他的眼帘,散发出晕黄光芒的台灯下压著前一天他得到的那张名片。他用指尖轻轻敲击上面的印刷字体:
  “平和医院儿科 主治医师 陈晓靖”
  那个人有个不太像他为人的可爱名字……
  凌清静静思考了一阵,拿过手机,把名片上的名字和电话输入了通讯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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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支持的大人们,滚动><
  关於那个小熊的童话故事,是真的有这麽一个故事的喔。故事的後来好像是其他饿肚子的小动物来跟小熊要吃的,小熊就都分给了他们,最後……最後好像是个开放式结尾,小熊饿著肚子就睡著了,不知道会不会就那麽挂掉了呢(||||)……母上说小时候只要念给我听这个故事我就必定会哭,百试不爽,到後来只要念个开头我就会哭,但还是很爱听老是缠著人要念orz……虽然都是我长大以後母上告诉我的……不过可能我现在对熊外形的玩偶异常的偏爱起因就是那个故事吧||||
  不好意思废话了一堆XDDD 接下来主角们会经常碰面了哦,我终於写回BL小说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凌清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直接拨了昨晚刚输进手机的号码。
  “喂?是陈晓靖医生吗?你好,我是前几天找过你的那个幼儿园老师,抱歉又打扰你……”
  “……那个……就是……请问你懂不懂……儿童心理学……之类的?”
  “对……还是那个孩子,其实那个孩子的家里出了一点问题,我不知道怎麽跟他说才好……”
  “当面?不,那怎麽好意思呢……呃?”
  “啊,我知道……但……我?我七点左右下班,好……那就八点半见。”
  挂了电话,凌清有种不知不觉被人牵著鼻子走了的感觉。他本来只是想询问一下跟孩子的对话有没有什麽方便的切入点之类的,并不打算细谈。但对方毫不给他拒绝的余地,直接问他知不知道某个地点,又自说自话定下了时间。
  虽然能得到如此热心的帮助是很好,但某种程度上说热心也有点奇怪。因为那个男人说话的口气总是直接而冷淡,丝毫跟亲切啊乐於助人啊之类的词搭不上边。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对陌生人的自己多次伸出了援手,而且不计回报。不……应该说自己实在也没有什麽可回报的东西。
  或许那个人的眼中自己根本不算什麽,那个人关心的只是左夏而已吧?毕竟他是个儿科医生,左夏又是个可爱的孩子,所以他无法放著不管吧。想到这个理由後凌清的心安定了一些,一天就在这有的没的思绪中过去。
  约定见面的地点是市内比较有名的一家欧式咖啡馆,离幼儿园有些距离,也不在那人任职的医院附近,凌清猜想是比较靠近他家的地方吧。下班之後时间还很充裕,他带著左夏乘上电车往目的地去。
  到达咖啡馆的时候果然距离约定时间还早,心想爱吃甜食的左夏难得来一次,凌清点了不少东西给他。他已经许久没有来这种上等场所消费,几年前即使三餐都在这种地方吃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现在薪水打了一折半,最近还多了左夏一张嘴,虽然小孩的食量不大,但零食支出却多了不小的一笔。这个月可能不得不动用存款了,养小孩果然很花钱。
  不过左夏不是他的孩子,也不可能永远呆在他身边。他倒一点也没有当左夏是包袱,只是对现实有清楚的觉悟。反正他此生拥有自己亲生孩子的几率极其渺茫,就在被许可的时间范围内,尽可能地好好养育这个孩子吧。
  左夏吃水果芭菲吃得香甜,凌清搅动著自己的咖啡,漫无目的地望著窗外。只见一辆银色的法拉利停在了店外。这个城市少见这种拉风过头的车子,正想著不知车主是怎样的暴发户时,驾驶座的车门开了,望见里面出来的人,凌清手里的银匙当啷一声落到了杯子里。
  从车里出来走进咖啡馆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等的陈晓靖。这年头做医生这麽赚钱麽……不过做医生的不少富家子弟出身,买辆名车也不奇怪。关键是这个人跟法拉利一点也不配,并非价值的问题,而是气质。他还真是总能让自己大跌眼镜……
  凌清正双眼定在陈晓靖身上胡思乱想著,对方已经看到了他,直直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是他的错觉麽?陈晓靖似乎冲著他皱了皱眉。
  左夏还记得这个可怕的医生,捧著芭菲的杯子往凌清身边又靠了靠,小声问道:“为什麽他在这里?”
  凌清也不知怎麽说好。这时他才发觉把左夏一起带来有些失策,总不能当著当事人的面与人相谈吧?只是他最近习惯了随身携带左夏,就忘了要拜托别人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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