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为什麽不一样,就因为我踩了你一脚?”
“不是。”
床咯吱一响,赫比翻过身去背对他,声音很闷:“你踩到我的时候,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饿得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不然就凭你这个书呆子,也想踩得到我?”半威胁得结句,却没什麽气势。
路特说不出话来,看著他的後背。那上头有好些大大小小的伤疤,他攀著赫比努力让自己不至於被顶到头撞墙的时候,曾经很清楚地感受到它们。不知道是什麽时候留下的,可能是小时候和猫狗抢饭吃被抓伤咬伤的,也可能是偷什麽人的东西吃被打伤的,有一道特别明显,斜著从他的後肋骨划到髋骨。
“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注意过人类,被你踩了一脚又喂饱以後,就天天在人群里找你,找到就高兴,找不到就不高兴,从来没管过别人怎样。”赫比说完,把凉被一拉,闷头睡觉。
“你其实不是讨厌我才找我的吧?”路特问,他不回答。
“不是那样就行,晚安。”
路特也翻了个身和他背对背,单人床挤上两个成年男人确实很难睡,不过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习惯,习惯莱因就好了。
等他睡著呼吸均匀後,赫比小心翼翼地抬起身体转头看他,然後轻手轻脚转过去抱住他:“怎麽可能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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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晚了>_<……赶紧更新
大家猜猜他们谁生……(还早的吧喂喂)
“邦邦邦!”赫比一手攀著排水管,一手拍打玻璃窗。
今天他照常夜袭,不过路特居然把窗户锁上了,而且不论他怎麽拍打,明明人就在窗前打字,就是连头也不抬,完全无视他。
“你发疯啊,窗子打开啦!喂!”赫比攀得手酸,不耐烦地大喊大叫起来,楼下的人不胜其烦打开窗子抬头指责:“吵什麽吵啊!……哇啊!”吓得差点从窗户掉出去。
赫比怒:“看什麽看!没看过猫王吗!”
路特在房间里忍不住皱眉──就你那个又长耳朵又长尾巴还什麽都不穿地挂在五楼的高度,谁会见过啊。“把窗子打开听不懂啊!”赫比继续愤怒拍窗,终於不幸地玻璃碎了。
“你、你还我玻璃!”路特吓得赶紧向後躲,依然操起水果刀自卫。
“还你玻璃?你不把窗子锁上我闲得无聊了吗要砸玻璃。”赫比小心地把碎玻璃拔了扔下楼,伸手进来把锁打开,然後人一蜷跳了进来。
路特缩到角落里瑟瑟发抖,不过脸上的神情却和以往抵抗的时候有点不一样。“把刀放下。”赫比这回真是相当生气,说话也一点都不客气。
都已经那麽熟悉了,把自己当强奸犯的时候都没锁窗户,今天莫名其妙不让他进来算怎麽回事?而且这段时间明明相处得挺融洽,只要赫比不使用暴力,路特大多数时候也就象征性挣扎一下半推半就随他去,床笫关系也是相当好,没头没脑的,又是闹的什麽毛病?
“把刀放下,我们好好谈一谈。”赫比指著椅子。
“跟你有什麽好谈的,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滚出去!”路特那语调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委屈,一边说话鼻翼一边扇动,眼睛也红通通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好端端的为什麽不想见到我?”
“才不是好端端的,呜……”路特喊叫著,声音哽咽起来。赫比头痛:“不许哭!”“你管我哭不哭!”路特眼泪吧嗒吧嗒掉,看他要靠近,立刻把手里的刀一阵乱挥,赫比躲避不及,小臂外侧给他划了一道口子,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你!”赫比捂著手臂,怒视他。
路特倒是立刻就把刀放下了,也不敢再哭,紧张兮兮地盯著他的手臂。“老实呆著哪儿也别去。”说著赫比朝卫生间走去,他得赶紧找东西止血,这一刀割的可不浅,够他疼上好几天了。
“我、我有绷带……”路特在外面翻找了一阵,拿著半卷绷带怯怯地走进来。
赫比二话不说接过来,一头咬在牙齿间三两下就把受伤的部分给缠了起来,然後淋了些水上去。整个过程熟练流畅,好像已经做过很多次一样。
路特挨著门框看他,想想又说:“对不起。”
“与其说对不起还不如用实际行动来弥补我。”赫比洗干净满是血的手,完好的一条胳膊将他夹在腋下,直接拖到床上。
因为自己冲动而害他受伤,路特连挣扎也不敢,哼哼唧唧著被他剥掉衬衫,顺著喉结一路舔下去。“诶,你别一点反应都没有啊,我会觉得我在奸尸。”抱著他啃了半天,没有预期中应有的效果,赫比扫兴地掐了他腿上的嫩肉一把。
路特嘟著嘴,眼圈还红著,小声说:“对不起。”
赫比叹气,伸手去揉他的头发:“你今天到底哪里不对啊,早知道会这样,干嘛不让我进来?昨晚把你弄疼了?”
“不是。”
“有论文今晚得熬夜?”
“也不是。”
“那是因为什麽你能不能明白告诉我啊?”
路特两手缩在胸前,好像一只即将被开膛破肚的小白兔一般,用很小的声音问:“你和薇薇小姐是什麽关系?”
“薇薇?”赫比一头雾水,“那是谁?”
“就、就是你送她到我导师办公室来的啊,你敢不承认?我就坐在里头,我全都看见了。”
赫比更加疑惑:“你看见什麽了?我在路上遇到她,她说要找麦斯教授问我知不知道路,我反正没什麽事就送了她一程,人送到我就走了啊。”
路特嘴一瘪,眼泪涌上来:“那她为什麽挽著你的胳膊,还说什麽不见不散?你们明明认识,你还不承认,你有女人陪还来找我干什麽,我又不是女人……”越说越委屈,捂著脸就开始哭。
“哎哎哎你先别急著哭啊!乖~别哭别哭,”赫比手足无措地搂著他,伸舌头去舔他的眼泪,“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哭,你存心就是要为难我。好了好了,我解释给你听行不行?事情没有你想得那麽复杂。”
“那你和她到底什麽关系?”
“我和她真的没有关系,要有也是你和她有关系吧,她不是为了你的事去见教授的吗?”
路特哼哼两声,算是承认他说的话。赫比松了口气,趴在他身上说:“走在路上的时候她问我是什麽专业的学生,对超物种有没有兴趣之类的,我就摘了帽子给她看,没想到她超级兴奋,说自己是什麽研究领域的专家,问我能不能抽空去她工作的地方提供研究数据……就这麽说著说著我都没注意到她什麽时候开始就拽著我胳膊了。她连自己叫什麽都忘了告诉我,我看她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我和她真的没有关系啊。”
白天路特接到导师的电话,说超物种研究中心派了人过来想问问他的意向,愿不愿意攻读博士学位,如果将来愿意到X市超物种研究中心就职,那麽博士在读期间就可以过去参与研究了。
薇薇正是作为说客过来和路特谈判的,她的身份其实根本不是什麽研究专家,只是笙井诹一的女助手,单纯地喜欢把自己也当作学者而已。路特勉强答应会优先考虑加入後她也有兴奋地扑过来勾著他的胳膊说姐姐请你吃饭去,所以赫比的话可信度是很高的。
“诶,这个就不说了,为什麽你还是觉得我把你当女人啊,我不是第一天就说的很清楚了吗,我知道你是男的,不信你问问你家小兄弟,我亏待过他没有?”赫比用指甲去戳他的下巴。
路特不服气:“可是你不是每次都把我当女人一样按著做,就算嘴上说不是,心里也是那麽认为的。”
赫比晕:“你觉得被我插就是被我当成女人了?你这书呆子的脑袋怎麽可以笨到这个地步啊,你以为男人和男人做跟男人和女人做用的都是屁眼吗?”
路特脸红耳赤:“不是……”“如果你觉得心里不平衡,我给你插回来不就行了。”
“啊?”上帝啊他不是听错了吧。
赫比看他发愣,以为他不信,就自己爬起来调了个头,两腿大开还用手拍了拍自己屁股:“来啊,你不就觉得被我插很委屈吗,我又没说你不可以插回来。”
路特僵硬地看著他,半天脑袋里发不出下一步指令,就只能眼睁睁看著他又圆又翘的屁股对著自己,还有根尾巴在上头百无聊赖地甩著。
“我说你要不要来啊,这样都不行那你还想怎样?快点。”赫比很不耐烦地转过头去催他。
“真真真让我……?”路特红著脸结结巴巴地问。
“靠,我姿势都摆好了你还不信,动作快点你不急我还急呢。”
是挺著急的样子,路特望了一眼他张开的两腿间威风凛凛的性器,心里有点纳闷他这个样子为什麽还肯让自己上他。不过他还是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这是他宝贵的第一次,一定要拿出点样子来。不过……
路特悲愤地低头看著自己兄弟,在这样的诱惑面前居然还能保持柳下惠的优良作风无动於衷……不能这麽没义气吧?赫比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进来,受不了地直接反扑:“就你这慢性子,还是等我爽够了再给你插吧。”就把路特重新按回床上,抱起他一条腿用力顶了进去。
“啊啊啊──!你慢一点啊,慢、慢一点……”路特被他的凶猛吓到了,一个劲儿地往後缩。
“要慢你待会儿自己慢去!”赫比气势汹汹地进攻。
一口气做了一个多小时,路特觉得自己腰都断了,赫比才心满意足地撤军,从背後搂著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路特喘著气休息,心里还在为刚才自己错失良机後悔,於是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麽话?”赫比凑近他胸前。
“就……让我、让我做、的话。”
赫比放开他,眉一挑:“算啊,怎麽不算呢,你还有力气吗?”路特立刻就蔫了。
明明後来赫比插进来以後他就能很兴奋地跟著一起爽,想到自己主动去插他怎麽就提不起兴致的样子?路特十分之郁闷,手在被窝里悄悄捋著自己的性器,希望待会儿它能有点男子汉气概:“我要做。”
“那你来吧。”赫比爽快地翻过身去,屁股凑近他下身。
路特咬咬牙继续手淫,大概是他的动作被发现,赫比又转了回来:“硬不起来?”“才不是!”路特忿忿,别说得他好像ED一样。
“躺好别动。”赫比倒也不为他对自己没性趣生气,而是把他按平,自己用嘴去刺激他。
啊啊啊这到底是什麽道理啊,自己手淫就半天没动静,被他一舔就立刻精神抖擞,路特两腿绷紧,手抱著他的头。
估摸著差不多了,赫比把他拉起来:“来吧。”
路特又兴奋又害怕,一手扶著他的腰,一手握著自己的性器,对准他臀瓣间的小洞轻轻一送,居然毫不费力就顶了进去。难怪这家夥第一次对自己那麽粗暴,是压根就不知道疼吧。
完全没入後,身体就被男性本能所掌控,不需要额外的指导路特也能顺利完成,一边横冲直撞,一边用两手在他身上胡乱揩油,摸到他胸口时赫比发出了低沈的呻吟,後穴用力收缩,路特立时被他绞得一泄如注。
加上前面替他口交的时间全程还不到半小时,路特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现在满意了?”赫比用纸擦了擦流出来的精液,然後重新在他身边躺下。
“呃……”这不是个满不满意的问题吧。
“以後没事别胡思乱想,更不许哭听到没,不想做也好,想换过来也好,都是可以商量的,再敢把我关在外面,我叫你天天买玻璃!”
威胁的话让路特反而笑了出来,有种说不出的开心,於是第一次主动反抱住他:“手还疼吗?”
赫比好像不太习惯他这麽做,身体扭了扭:“没什麽大不了的。”
“明天别爬窗子了,开门给你。”
“哦?”赫比有点吃惊,但更多的是高兴,虽说伤势不算太严重,能不爬排水管也是好事。
路特没有解释,抵著他的额头闭上眼:“赫比,我是特别的吗?”
赫比回答得理所当然:“是啊。”
“那和我接吻吧。”路特说著,微张口接近他。
“……啊。”赫比半天才应了一声,红著脸吻上他的嘴。能那麽大大咧咧强上别人和邀请别人上自己的他提到接吻居然会脸红,动作更是笨得离奇,路特睁眼看到他脸涨得通红,好像在做一件很严肃的事一样的表情,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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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长度已经相当於二更了……
今天是儿童节……愿大家童心永驻^O^
天已经全黑了,末班车停靠在终点站,仅有的两名乘客下车来。
“怎麽会这麽迟,他们到底和你谈了些什麽啊?”赫比白天养足了精神,这时候倒是神清气爽,可是看看身边的路特,一副走著路都能睡著的样子,真是累到不行了。
“还不就是关於想说服我继续读博士……”路特脚步虚浮三步一歪倒,俨然半个人已经睡著了。
今天一大早他就应笙井诹一的邀请,坐车到X市另一头的超物种研究中心去,薇薇非常热情地接待他,领著他把研究中心上下里外全都参观了一遍,笙井诹一无论如何努力想要把客人拖过来办正事,最後都被薇薇的无敌废话攻击击退,无奈之下只好安慰自己“让他亲眼看看也好”,就一个人会办公室去了。
结果不巧的是快到吃午饭的时候,紧急警报铃声突然响起,原来是某个超物种在接受药物治疗时候发生过敏反应,呈现出呼吸困难的徵状,护理员吓得赶紧把全所的人都召集过去。为了救这个体质特殊的研究对象,笙井诹一和同事们不得不放下游说路特的任务,全身心投入到抢救中去,於是路特就被薇薇缠了一整天,直到天黑以後才再次见到笙井诹一。
“实在抱歉,发生了突然状况,没能和你好好聊聊。”一脸疲倦的笙井诹一一边摘手套一边说。
路特当然不好怪他,又加上自己其实也够累了──被薇薇聒噪一整天换成谁都够受,於是这一天其实什麽都没谈,笙井诹一在送他走的时候只说让他再考虑一下,自己也累得直揉太阳穴。
从超物种研究中心回来前路特借薇薇的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他特意把手机留在公寓里,就是怕赫比找不到他会担心,而这回倒确实派上了用场。赫比爬窗子进来,已经等得很不耐烦,接了电话後就决定干脆去接他好了。
“中途要转车很容易错过的,你就在公寓等我好了。”路特自己都对X市的公交线路头大,赫比估计都没怎麽出过校门,肯定会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