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还漫不经心的,突然看见背景里一个大T恤……
“现在让我们来采访一下,这次滑坡中,侥幸从死亡中巴里逃出来的陆先生……你好,陆先生。”
死掐遥控器的音量,周围人都侧目过来。
“呃,你好。”
“请跟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我在听MP3,然后头撞到车顶上,嘴巴在前面一个人的包上划了一下……轰隆隆的有石头落下来,我就抓着旁边的一个小孩一起爬出来了……”
“然后呢?”
“两分钟之后,车子被埋了。”
“刚刚看见您在救助伤员,请问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我是个医生,虽然是妇产科的,但现在救援队人手不足……”
“……可是,您的头流了很多血……”
“那个啊,已经包扎过了……不好意思,你手机能给我用一下么?”
“什么?”
“手机,我的进水了,打不通。”
10秒钟之后,口袋里有个东西在震。
机械的把电话放在耳边:“喂。”
“那个……你安全到奶奶家了?”
“对。”
“那就好。”
屏幕上这个棉花糖似的人,安心的笑了笑。
忙音了。
陆风把手机还给记者:“谢谢。”
人太多,晚上在大堂打的地铺。
夜里蒙着被子哭的时候被曾帆发现了,急忙抹着泪背过身去,身后的脚步远了又近了,再回头,床旁边就多了一条湿毛巾和一碗银耳汤。
想起小时候跟曾帆在一起的时光,印象中她总是没什么棱角,像她的歌一样温温和和。
可是最麻烦的也是这种人。
我捂着湿毛巾哭得更凶了。
虽然想马上回去,但因为路况,一直被困在山里,信号塔夜里被吹倒了,手机变成了摆设,太阳倒是出来了。
于是我每天的生活就是跟奶奶坐在院子里腌榨菜。
夏天热得要死,村民们回去之后就变成曾帆、谢东瑞跟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状况。
奶奶出去窜门,这里就死寂的可怕。
谢东瑞还能把他的曲谱掏出来看看,曾帆每次都端个板凳,坐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做些农活——这是她渴望交流的信号,我选择无视,仰在榕树底下睡大觉。
听着树上的蝉叫,想着:他头上的伤不要紧了吧。
太阳落山之前,老太太终于回来了。
我把她扯到一边:“奶奶,不要故意把我跟他们留在一起,我们没话说。”
老太太狡猾的笑了笑:“乖乖,不要伤心了,惠贞走了你爸爸跟小曾都很难受,乖乖,不要折磨大人~”
我翻了个白眼:“我妈不是奶奶给谢东瑞找的么?怎么现在连你也不站在妈妈这边了!?”
老太太摸着我的脖子,粗糙的手指来回的磨蹭:“乖乖不要说傻话了,什么站在哪一边?死了的人就是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
“说这话公平吗?我妈为了让谢东瑞念音大,高中毕业就出去到处打工,结果他出息了,却觉得我妈跟他没共同语言了!那两个人不是叛徒是什么!?”
“哎吆,乖乖,你难道不了解你妈的脾气吗?受了多少委屈也咬牙忍着,就算很喜欢东瑞,也从来不说出来,越是在乎越要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这些事情我们不也是在她去世之后才慢慢发现的嘛。”
我拨开奶奶摸上后脑勺的手掌:“我也是一样的人,所以伤心的没法原谅。”
奶奶又亦而不舍的摸上来:“乖乖,可怜的乖乖。”
道路一通就开车走了,从倒后镜里看见曾帆有追上来的迹象,被谢东瑞阻止,两人就一起雕像似的望着我的车屁 股。
我抹着眼泪听着摇滚乐,全身每一个零件都在道路的颠簸中上下抖动,神魂震颤,悲伤如同海啸侵袭。
手机放在挡风玻璃前面,当信号栏渐渐飙升的时候,我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快键拨通。
“喂……”压抑着声音里的呢喃。
“喂。”
“你在哪里?”
“家里,你呢?”
“回家路上。”
“路通了?”
“对……”
“那就好。”
我咬着牙关:“去白沙滩,我需要游泳。”
陆风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水里飘着了,朝他招手,盯着他脱光了衣服走进水里来。
“今天你怪怪的。”他皱着眉头,游到我身边,头上的伤口已经快愈合了,毕竟我们已经7天没见面了。
“怎么说?”
“一直瞪着我。”
“你裸|体好看嘛。”
“我怎么觉得被你调戏了?”
“干嘛还‘觉得’。”
我们一前一后的游,象平时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虽然知道信号塔倒掉了,但这么多天没受到你的骚扰,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我看着前面那个人后脑勺,冷笑:“是吗?”
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然后调头向岸边潜泳,水里只听到唝隆唝隆的声响,我一直潜到礁石那边,然后偷偷摸摸的爬上岸。
慢吞吞的到车里拿了干净衣服穿起来,再回来白沙滩,陆风已经跪在沙滩上蜷成了一团。
我走近点,看见他满面泪痕的狼狈样子:“我这不是把你弄哭了嘛。”
听到声音,他缓缓的抬头,用了很长时间反应过来,冲上来用尽全力的将我狠狠推出去,吼叫:“妈的!!我以为你淹死了!!”
我更猛力的推回去,吼叫:“你知道怕了!?你也知道怕了!?”
“谢小雨。道歉!快道歉!!”
“生气了?不是不跟我吵嘛?不是十年发一次火的好好先生么!?忍不住了是么?那就把你这辈子的火气都预支出来吧!他|妈|的这次先服软的是孙子!!”
14.JQ迸发
冷战,向来不是我的专长。
可任性是我的专长。
虽然没过几天就有做孙子的趋势,但仍然拿繁重的工作分散开注意力。
之前一个星期的旷工差点让GIER MANNA的人集体郁闷疯了,此刻的回归才渐渐让一切回到正轨,永无止尽的工作成为生活的重心。
谢东瑞跟曾帆出国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当时我正喝着咖啡,叼着面包,就听那头谢东瑞磨磨蹭蹭的说:“总之,多多保重自己,不要太累了。”
“哦。”我难得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只当食物堵住嘴巴了,喃喃一声。
那边就唠叨了:“要是喜欢上别人了,不要象惠贞那样藏着,会越离越远的……”
喉咙颤了两声:“借口。”
回去了看见陆风在大扫除,穿着宽大的衣服推着拖把满屋子跑来跑去,很想让他停下来给我打几拳。
终于只是抱着笔记本缩在沙发上,等他来拖这里了,就把脚高高抬起。
不讲话,用眼神传递怒火。
是珍惜他才发火的,是气他不顾暴雨来找我才发火的,虽然不能一一说清楚,但弄成这样以怒攻怒的样子实在是傻透了。
他现在已经很平淡,除了作出一副‘你不道歉就一辈子不跟你说话’的幼稚神情,基本也没什么了。
我吃完晚饭就嚣张的跑到卧室抱了一大驼面纸去看A*pian。
声音开到很大。
他洗完澡走过来想发飙,看见我右手握着某个重点,满脸微醺的红晕,就调头又跑回自己房间。
切,跟我斗?
我伸了个懒腰,把电视关掉,洗完澡跑回房间里,脱衣服睡觉。
他手上端着一本倒过来的《哈里波特》看得很便秘。
关灯之后,他开始烙大饼似的翻来覆去。
哼。闷骚男。
我一个自然的翻身,大腿往他腰上一扔,借磨牙之名行咬牙之实。
这个色|情狂的鼻息又开始在嘴唇周围扫来扫去的,我抬抬下巴,好像有亲到……又好像没亲到……
我干脆慢慢睁开眼,对上近在咫尺的这股灼热的视线。
他吓到了……身体全僵硬。
我声音特鸡婆,说:“陆风啊,你干嘛把手伸进裤裆啊?”
他费了半天劲,挤出一句:“我痒。”
我继续鸡婆:“那我帮你挠挠?”
很大的一声咽口水的声音——他捧着我的脸不顾一切的吻上来。
我第一次被男人这样亲,感觉很微妙,很刺激也很害怕。
跟着他的节奏走,他脱一件我就脱一件,解裤子拉链的手都是抖的。
他发现了,却没有阻止,等脱得差不多了,对看一眼,让他趴上来,脑子里一些吓人的画面闪来闪去的:“那个……TT……”
他的动作停了一下:“额,我没买……”
“我钱包里有。”
他愣了愣,翻身下床,去翻我的钱包。
我拿被单把自己裹好,偷瞄他赤条条的背……妈的,只是想表白一下的,怎么做到这一步了……
“没有啊……”他找了半天,回头看我。
“怎么会,你给我看看。”
我翻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的钱包,找那只根本不存在的TT,找到陆风默不作声的穿好衣服跑去客厅了。
我懊恼的揉着眉心,随便套了件短裤出去找他。
陆风坐在黑暗里居然在抽闷烟。
我妈去世之后,陆风一看见我抽烟就要发飙,哪知道他自己也抽上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的问题并不难回答,我挑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在他旁边的地毯上趴好:“一个多月前。”
“竞标之前就知道了?”
“对。”
“难怪你那段时间怪怪的。”
“……”
趴了很长时间。
“你睡着了?”
“怎么可能……”差点就滚床单了,怎么可能睡得着……趴在地上装尸体,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现在在想什么?”
“不知道。”
“你刚才……”
“我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把衣服脱光光了?”
“嗯。”
“为什么啊?”他用脚踢踢我光着的背。
我把脸对着地面:“不要让我说,我不想说。”
“说什么啊?”
“我说我不想说。”
“你不想说什么啊?”
我双手护着脸,口齿不清嘟囔了一句:“…%&×#…”
“什么啊?”背部再次遭到蹂|躏。
我把手放下来:“行了,我知道你喜欢我。”
他把烟头掐掉,把我拽到沙发上,黏黏糊糊的吻上来,昏天黑地。
我乱摸他的唇:“不要做……我怕。”
他把我放回地毯上,很正大光明的来了一句:“我有GV,要看么?”
结果我们窝在沙发上看了一夜的GV。
每次重点关头,我下意识的想把头转开,都被他把头拨过去对着电视。
气得我大骂:“行了行了!你来强的得了!”
第二天过得分外漫长,同事大概会奇怪我前一天还期盼这辈子能劳碌死,今天却巴不得给所有人放大假。
一下班就冲回家,陆风居然已经等在家门口了:“我请假了,根本没办法好好工作……过来。”
老老实实的被他扯进屋里,绵长一吻。
在地毯上滚了N圈还松不开口。
“谢小雨,我想做,我想做。”
“神经病。”我咬他的嘴唇,窃喜着从他口中蹦出这样无耻的话。
“我等了你十六年,小龙女也该出绝情谷了,你怎么能不让我上……”
我扯着他的领带,骂骂咧咧:“妈的,别说那个字……难听死了……”
他真的不说了,直接做了。
被他从后面抱着做的,因为两个人都很紧张,很僵硬。
不过他够硬……进得也慢,所以疼归疼,却没出血。
我翻着喉头忍住叫,被他把着大腿上下抛。
突然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进到肠道里了,我才反应过来没戴TT。
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我推推他:“what?结束了?这就是我怕了一晚上的结果?”
他边喘气边笑。
“妈的,再来一次。”
15.高中时代
这之前我调查过。
1不一定次次行,很多时候是自己用手弄出来的。
下面的就更别提了。
从这一点来说,我们绝对的反常。
因为我们每次都会出来……
陆风还可以理解,我TM就……
这个问题不宜多想,陆风每次跟我讨论这个都会嗤笑。
最夸张有一次在肯德基,我在那儿挤番茄酱,陆风从我开始挤就一直笑,笑得旁边的人都侧目而视,他还是不停止。我恨不得拿汉堡砸他脑袋。
坦白之后的一个星期,我跟他坐在沙发上吃爆米花的时候反应过来:“不对啊,我们现在算恋人?”
“啊?”陆风调台看NBA。
“怎么跟做死党的时候狗屁区别没一个?”
他含着爆米花笑:“因为我们一直象死党一样做着恋人。”
“那叫什么死党……”
“仅仅是not lovers yet。”
夜里总是有很多事情做,关于上下的问题我是这样看的。
“考虑到体形问题,才做0的。”
“体形?”他喘着粗气从下面一路吻上来:“你是说我看起来比较强壮?”
“明摆着啊。”我脸红的像个虾子,推着他凑上来的唇。
“这个跟体形没关系,是谁主动的问题。”
“嗯?”
“你之前交往过女生,是个BI。而我是纯gay。跟你做之前我都是处男呢。”
“……”
“如果我不主动抓住你,你就会跑到女人那边去。”他的手掐着下巴,密吻上来。
虽然觉得无语但也无法反驳,把后腰提起来,看着他扶着那什么慢慢进来,胀满的感觉,叫人不敢直视,撇头闷哼。
他两手撑在我头两边,顶入。
脚趾蜷缩起来,哑叫着对上他的视线:“痛死了……”
他抹抹我不知不觉掉出来的眼泪,将我抱进怀里:“有那么怕疼么……”
8月下旬的时候在街上碰到耿乐跟曹玉珊。
那两个活宝说我们高中百年校庆,撺掇着我们一起开车回去看看。
可我们到那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文艺晚会都结束了,我们又是乘兴而来的,干脆翻墙进去逛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