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将头转向了声音的方向。在我所躺的沙发旁边,西塔和赛塔正对峙着似乎随时要打起来。
我慌忙爬了起来。
"喂!住手!"
我训斥到。
"不能打架!西塔!赛塔!不要闹了!"
有人说在猫狗打架的时候,叫它们的名字反而会起到反作用。因为猫或狗听到主人叫自己的名字后,会以为主人是在为自己加油,从而更加的卖力。
不过我并不赞成这种说法。因为我觉得比起语言的内容来,猫和狗应该更能了解主人语气中的含义。而这一次,西塔和赛塔似乎也对我呼唤它们名字时语气里的怒意而产生了反应。尽管它们还在瞪着对方,没有放松气势,但从它们偷看我的表情来看,它们
应该明白自己是受到了训斥。
"不可以吵架!"
我清楚地说道,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插入了它们两个的中间。
"西塔,你也是的,为什么老是要找赛塔打架呢?"
我边说边伸出手去,拍打着缩起了脑袋的西塔的头。
"如果要说是雄性争夺地盘的本能作祟的话,你和阿鲁法不是相处得很好吗?"
西塔用不满的眼光注视着我,哼的一下别过了头。
"真是的,总而言之打架就是不行!听明白了吗?"
我用手把它的脑袋转了过来,直视着它的眼睛说道。接下来我又转向了赛塔。
"赛塔,你也是的。你可是哥哥啊。不要弟弟一挑衅就立刻迎战好不好?只是闹着玩玩也就罢了,认真打起架来的话,你们两个都会受伤吧?下次就算西塔我碴也不要理会,明白了吗?"
赛塔老实的喵了一声,用头蹭着我的手。
"乖乖。"
我抚摸着赛塔,结果立刻感觉到背部被什么东西给抽了一下,原来是西塔的尾巴干的好事。
"好了,你这个小醋坛子!"
我转过身去,抓住了这个爱撒娇又爱耍赖的小家伙。
"疼疼疼,不要踢人,不要咬啦!"
就在我和他闹着玩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有些事情必须和它说一下。
"好了好了,很疼啊,到此为止。"
我抽回了被它含在嘴里又咬又舔的手,抚摸着它似乎还没满足的脑袋。
"我说啊,今天从早上起我就一直在找你。因为我
想说抱歉昨天晚上把你赶出去。我一直找到了后山那边呢。你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西塔咕噜咕噜的叫着,用脑袋蹭着我的腿部。
"恩,我们很好吧。"
说完之后,我因为突然想起来的事情叹息了一声。
"对了,我在这里只能留4天了。"
工因为如此,我才想早点和西塔和好。因为再过四天,我的兼职期就要结束,就要和西塔它们说再见了。
"虽然我也想过会这个样子,但是还是好寂寞。我
不想回去呢,西塔。"
啊,一旦说出口之后,就更让我的眼圈忍不住发酸。
"西塔,昨天你是在外面睡的吗?我们去洗个澡吧。"
我原本只是想转换一下心情才说的,不过因为西塔也赞成了,所以我们两个就一起进了浴室。话说回来,刚才的梦境还真色呢。咦?我的身体居然有变化?拜托了!
如果照普通的眼光来看的话,为猫洗澡这个环节好像是我目前做过的最像工作的工作了。场所就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所进的那个好像罗马浴室一样的地方。那里好像其实是为了猫才设的哦。因为包括我的房间在内,其他单人房间都有自己的浴室。
不过再怎么聪明的猫也不可能自己使用香波或者风,所以遇到这种时候就轮到我上场了。进入换衣的房间后,我首先打开了浴室的门,然后做好准备,脱下衣服,而西塔则立刻就进入浴室跳进了浴池。
这里的猫也不知道该说是喜欢游泳呢还是喜欢洗澡。整体的浴室就好像是温水泳池一样。特别是西塔,
大概是因为年纪还不的关系,所以它特别喜欢泡在水里,玩着自己心爱的皮球,把水弄得哗哗作响。
我拿着香波和梳子进入浴室,招呼到。
"西塔,过来,不要老是玩了。"
虽然有人说过湿了后的猫有点像老鼠,但西塔它们因为体格大的关系,所以到是不会有这种感觉。黑色的毛湿透了之后贴在身上的样子令人联想起海狮之类的生物,摸起来滑滑的很舒服。
"好,我要给你打香波了,你不要乱动呢。"
我将猫用香波涂满了全身,然后从头到尾巴用梳子仔细的进行了梳理。这个过程大约要花上二十分钟左右,劳动量其实还蛮大的。背部处理完了之后,我把它的身子掉过来,为它打理肚子的部分。这些猫很喜欢别人为它梳洗,所以一直闭着眼睛享受这个过程。
那之后,我为了让香皂不会残留在上边引起皮肤病,又很仔细的用喷头位它清洗过全身后,洗澡的过程就算结束了。
"好,完了,你要再游一会儿吗?"
西塔浦碌碌的甩了一下身上的水珠,然后又一头跳进了浴池。看来它还打算再玩一阵子。
因为身上已经弄湿了,所以我决定干脆也在这里洗个澡。尽管是猫用的浴池,但这里也有准备人类常用的香皂和香波。因为西塔洗澡的时间往往很长,所以我也不是第一次顺便在这里洗个澡了。
在家里的时候,我有时也会在给大助洗澡之后自己顺便洗一下。所以对于那些散落的毛也不介意。
于是我脱去内衣,说了声"打扰了。"就也跳进了浴池。
如果是平时的话,西塔都会叼着它喜爱的皮球到我身边来,和我玩抛球的游戏,但今天它却没有拿球,反而使直接把头枕到了我的肩膀上,好像要让我抱它一样。
"恩?你怎么了?"
我将西塔拉过来,让它坐在了我的双腿中间。如果是普通的猫的话就该抱到膝盖上了,但是西塔的尺寸和我几乎一样,所以不可能这么做。
"难道说你也感觉到我们分别的日子接近了?是啊,动物一向能感受到人类的心意。"
我在西塔的鼻子上轻吻了一下。西塔好像为了回礼一样,不断舔着我的嘴边。
"我很高兴能和你成为朋友。如果你会说话的话就更棒了。不过你毕竟是猫嘛。如果能得到许可的话,我还会再来玩的,你能记住我吗?"
我用力抱住了西塔黑色的身体,它用一副怎么了的表情望着我,我注视着它那纯真而又亲切的圆圆的大眼睛露出了微笑。
"我喜欢你,西塔。你实在太可爱了。我简直想偷偷把你带回家去。"
当然了,我是不可能这么做的。从疼爱它的主人身边偷走宠物是最差劲的行为。再说了,以我们家那种庶民尺寸的房子,根本就不可能瞒着别人饲养这么大的黑猫。
"还有四天吗?这几天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我原本已经整理好了心情,但是所谓的人生,有时就是永远不让你能预料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
替洗完澡的西塔吹过风后,我让它先走一步,自己则在换好衣服才回到了阳光室。
进去一看,阿鲁法,赛塔和四郎分别占据了沙发的一角,但是却没有见到西塔的影子。
"西塔呢?跑去玩了吗?"
我问了一声正在看书的四郎,但他只给了我一些含义不明的回答。至于阿鲁法和赛塔,反正是问也不会有用的。
感觉上就好像被它抛弃了一样呢。
我觉得喉咙有点渴,于是决定去厨房要些果汁。
"四郎,我要去厨房,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啤酒。"
"奇怪?你不是还没成年吗?"
我开了句玩笑后,他立刻从书本上抬起头来,用很认真的表情说道。
"四郎己经是大人了。"
"这么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你的年龄呢。"
"20。"
"噢。"
那就算了,既然如此我也来一杯好了。洗完澡后来杯啤酒可是很舒服的哦。
不过这里有啤酒吗?
我来到厨房后向正看着报纸的竹内老人询问。"不好意思,请问有啤酒吗?四郎想要。"老人用平时那种锐利的目光扫了我一眼后,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冰箱的方向。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拿了两个罐装啤酒后离开了厨房。
四郎对着要把啤酒递给他的我大模大样说到。
"你打开!"
等他接过去之后,他却像个第一次喝酒的小孩子
一样小心翼翼把酒送人口中。
我一边冷眼旁观着这样的四郎,一边享受着冰冷的啤酒所带来的快感,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
"啊,真好喝。果然洗完澡之后还是要来上一杯啤
我并不是特别喜欢喝酒,在家里也只是适当喝一些,因为我知道自己酒量不是很好,所以从来没有因为喝过头而失败过。
在这里因为是打工,所以我一直没有喝。不过ZEM
曾经不止一次邀请我一起喝酒,所以这个家应该也不禁酒才对。
说实话,现在实在还想再来一点,如果能再喝一杯就差不多了。
于是我去厨房又拿了啤酒来,还特意也拿上了四
郎的份后才回到了阳光室。 因为沙发的一般面积已经被ZEM和阿鲁法占据了,所以我只好在四郎身边找了个空隙作了下来。
"我想你大概也还想再要一罐吧?"
我将给四郎的那一罐放到茶几上后,打开了自己的那一罐。
啊,有点想要些下酒菜了。 喝了一半左右后喉咙已经不渴了,感觉上轻飘飘的有点微醉的氛围。
大猫们似乎已经打起了瞌睡,窗外不知不觉中被
紫色的夕阳所包围,房间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
"你在看什么?"
我注视着身边的四郎的手。
"不开灯太暗了吧?"
四郎只是嘀咕了一声作为回答,继续埋头在书本上,不过这么暗他真的看得见吗?
但是我又不太想去开灯,总觉得就这么一下子赶走了如此让人舒服的昏暗有点可借。
最后我决定只是打开沙发背后的台灯,我越过沙发伸手去够灯绳。
伴随着喀嚓一声亮起了柔和的灯光,周围被温暖的光线所笼罩。
我在沙发上坐起身来,将带点醉意的脑袋枕在沙发背上。
啊,这种感觉真不错。
仿佛可以听到睡着的猫的呼吸声的沉静的房间,缓和的氛围,舒畅的时间……
在我旁边看书的人明明是早上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但是却没有任何隔阂的感觉。
这当然让人有不可思议的感觉,但是却并不坏。
因为自己手把手指导了这个自称二十岁,却连话也说不清楚的家伙的发音吗?就在那好像和幼儿园孩子打交道的几小时内,我们的关系己经如此亲密了吗?
也许是这样吧?
话说回来,这个四郎还真是奇怪的家伙。
我继续将头枕在沙发背上,打量着四郎。
他浮现在灯光中的侧影,这么看起来还真的好英俊。眉清目秀就是用来形容这样的长相吧?
直而高挺的鼻梁,仿佛雕刻般的轮廓,美丽而又充满男人味的嘴唇。因为他低垂眼帘的关系,长长的睫毛也格外显眼。眉毛的形状也无可挑剔。啊,他的长相真让人羡慕,这样应该算是黄金比率吧?
大概是继承了母亲的血统,所以我对于绘画也有相当的兴趣,在初中高中都加入了绘画部。
不过最后我还是发现,我从人气插画家星川零那里继承来的就只有对于绘画的兴趣,而并不包含才能,所以现在我已经不怎么动笔了。但是对于大家都很头疼的人物画我却格外喜欢,所以为了消磨上课的无聊时间,我经常会在本子上画朋友的头像来玩。
因为画画就需要观察,所以我至今都没有改掉爱
观察别人相貌的习惯。在电车里闲着无聊的时候,我也经常会下意识猛盯着别人的脸孔看。所以如果说我的脑海里存在着一个速写本,将观察过的长相却都画进去的话,页数应该已经超过几千张了吧。
但就算如此,在我至今所观察过的如此庞大的数量中,他这么完美的侧脸还是第一次。恩,真的没有呢。虽然敦夫和ZEM也是帅哥,但就我个人的口味而言,还是四郎最符合我的理想。
就在我想着这些发呆的时候,那张侧脸突然转向了我这边。
比起他这个动作的含义来,我更在意的是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正面观察他的长相了。
有不少人侧脸很帅,可是一看正脸部让人大失所望,但这张脸还真是无可挑剔啊。
那时的我已经完全忘记了其他事情,进人了标准的观察状态。
所以即使对方疑惑的问我,"你怎么了?" 我也忘记了回答,而对方就对我的这种发呆状态自作主张的下了定论。
"你喜欢上了四郎吗?
他好像是说了这么一句。而我好像又下意识的点了头。
之所以说是好像,是因为我的大脑并不记得自己有完成这个动作,但是从四郎一下子明亮起来,兴高采烈的表情来看,我至少是做了什么让他会产生这种误会的动作。
"我好高兴。"
他一把抱住我。
"啊?"
就在我大惑不解的眨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夺走了我的嘴唇。
"啊?唔!"
我摇着脑袋试图夺回嘴唇的自由。
有人抓住了我后面的头发,我脱口叫疼。趁着这个空隙,他的舌头也挤了进来。
"恩、唔唔。"
抓住我头发的手将我的头搬到了让我几乎觉得脖子都要断掉的角度,因为嘴唇被堵的关系,我甚至无法呼吸,好痛苦!可是四郎却只顾喘着粗气,贪婪的品尝着我的味道,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危机。
(也许我会就这么死掉!)这一从心底涌出的危机感,再加上强烈的怒火,让我爆发出了火灾现场的特殊能力。我从就常识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角度踢开了四郎,夺回了自己的自由。
"你、你干什么!?"
我呼呼喘着粗气,与其说是因为氧分不足,更多的倒是因为愤怒。可是四郎却用超级认真的表情瞪着我吼了回来。
"我要抱光鱼!我要让光鱼成为我的人!"
他在说什么?
我本能的意识到这是一场无法说清道理的战斗。
同时也发现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尽快从他身边逃走。
可是我们之间的距离也就不过一米左右。不管是向左移还是向右跑,对方都只要一步就可以缩短距离,然后把我抓在手中。至于被他抓住后会怎么样,那就不用多说了。
沙发真碍事。而且最重要的是,四郎比我个子高,比我有肌肉,运动神经看来也比我好。我移动四郎就会动,一旦被他抓住我就完了。四郎明显胜过我的速度和力量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我不动并不代表四郎也不会动。好在我并没有吓软了腿,所以在四郎想缩短距离的瞬间我就有了反应。
我以瞬间的判断力所做出的选择就是越过沙发逃走。我的身体出乎我自己预料的轻松的越过了沙发,一时间我还暗自得意,但是四郎的身体很显然比我更加轻巧。
我眼前一花,他黑色的身影已经堵住了我的去路。
"哇!"我尖叫了出来。
逃不掉又想逃的话,那就只有先打倒这家伙了。
我首先一脚瑞了过去,因为比起不够长的手臂来说,腿的杀伤范围要大得多。不过事实证明,突然便用不习惯使用的部位是很容易失去准头的。我不但没有踢到他,自己还险些摔倒在地上。我急忙慌张的用拳头
继续进行攻击,但这反而让他轻松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放手!放手!"
面对拼命挣扎的我,他的回答却是,
"四郎放手的话光鱼就会跑。"
就在我想继续怒吼下去的时候,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等我回过味来的时候已经咚的一声被按倒在了地
万事休矣吗?但是我不要被男人抱啦!绝对不要!
我忍不住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