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伤害的与被玩弄的————狐子

作者:狐子  录入: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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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你这麽认真干嘛?!“我开玩笑的啊!你不至於吧?!”
文昱盯著我的眼良久,弄得我莫名其妙、举足无措。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那神情,直到後来,我才明白其中的含义。
“什麽时候……”沈静的声音完全没了刚才的柔情蜜意。
“我被人下药的那次啊!”虽然生气,却还是说出了解释──不要因为负气而让误会扩大,这是以往从女人那里得到的经验。
“……”文昱愣了一下,表情非常可笑,“啊──你!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天啊!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谁气谁啊!
没等我出声,文昱抢先道:“我吃醋的样子很好笑吗?你那麽想看我出糗?”胡搅蛮缠的像个耍赖的孩子,让人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哼!你要赔我!”得寸进尺。
“赔?”
“对啊!赔我形象脸面来!”言下之意,他如此欠扁,倒是我害的喽?
“你去死!”一掌劈开他贴近的脸,“再给你脸,就连原子弹都打不穿了!”
“呜呜呜……宵宵宝贝要拿原子弹打我!说!──是不是因为我猜到了你的秘密,你就杀人灭口?”
“去你的!”
“真的没有?你少年时,血气方刚时,青春萌动时……就那麽乖?”文昱再次逼近。
“不要把别人说的和你一样好不好?你才发春咧!”16岁到18岁时,我正在英国读书,这是我母亲告诉我的。就是那一段,是我记忆的一个空白,每当我试图去回忆的时候,就会头痛欲裂,痛苦不堪。所以,我不想再说,也确实说不出什麽。
文昱终於放弃,又与我闹了一阵,飞机便降落了。
想来巧合的滑稽,每次我们吵架,都是在上飞机之前,而到了飞机上,就又会和好!看来飞机是个神奇的所在,关系紧张的情侣不妨试试,记得要是国际航班才行哦!(~~~|||)

疲惫的小憩一会儿,醒来时眼前已变了一副景致。
这次我们没有住酒店,而是到了一座庄园。可能是文家的产业吧?
从我所在的房间的落地窗望去,一大片扑满草坪的山坡,很有种乡村的感觉。
这几日来,不是兢兢颤颤,就是吵吵闹闹,要不干脆实行冷战,这哪儿是度假来了?根本就是窝火来了!像这样平心静气的好好欣赏一下自然风光,感受一下大自然带来的心灵上的抚慰,实在是稀少的可怕[自由自在]!
人是社会的,但首先是自然的。
当我们迷失在繁华却苍白的都市森林时,到自然中体验几许朴实却神奇的生机,让自己冗杂斑驳的心彻底归零,就又恢复了气力,仿佛生的本能被激发了出来!
这时,就能深切的了解到我们生存、依赖、利用、破坏的空间,是多麽海纳百川、精深博大!
这是我们来的子宫,也是我们去的坟茔。就像那一句──我的开始,就是我的结束。
“又在胡思乱想什麽呢?”文昱无声无息的出现,从身後揽住我的腰。
“看著草地发呆而已,很久没有这麽静了。”说实话,虽然明了自己的感情,但面对他我还是有些难以调试。在我心底总觉得当我“谢甲投降”的时候,我会失去什麽极为重要的东西。
“是啊,这里永远都是这麽平静……”说著,缠在我腰间的手臂紧了紧。
“怎麽了?”回头看著他俊挺的侧脸,这阵子,他情绪好象特别容易波动。
“……你知道吗,这里,是我曾经最快乐的地方……”
听到的同时,我心里一颤,好象什麽将要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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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这里,是我曾经最快乐的地方……”
听到的同时,我心里一颤,好象什麽将要改变了……

“哎──”文昱叹口气,却不再吱声,弄的我更加紧张莫名。
“你会有不快乐的时候麽?”你拥有一切啊?!
“呵呵,宵,你怎会不明了呢?”
是啊,我应该知道的。处在颠峰的人可以俯视天下,却也不胜高寒,在他们拥有的同时,也会失去很多,真正能长久相伴左右的,也许就只有孤独了。
“但是,人生总会有快乐啊!即使有悲惨经历,也会有记忆中的亮点,甚至会更加突出珍贵的快乐!”
“哦?”文昱又习惯性的挑眉,“宵,我真没想到,你也有这麽积极的观点呢!”
什麽话?!我又和乐观、开心没仇!不积极,你以为我今天的成就是怎麽来的?!
“我也没想到,你会有多愁善感的时候啊!”有来有往,公平[自由自在]!
“哈哈──你啊!”边笑边在我的脸上捏了一把,随後钳住我半躺在床上。
我以为他又色心大发的想闹我,却没想到只是抱著我静静的躺著,像是在回忆什麽。
“你……小时候住在这里?”不甘心只当个“抱枕”,我说出了心中的推测。
“为什麽这麽说?”
“哼,”我讽笑一声,“你这种‘事业有成’的人,能让自己回忆起来感到纯真快乐的日子,也只有在涉世未深、不懂算计的童年时期了!”
“呵呵──哈哈──宵宵宝贝!你真是……让我吃惊啊!”
我得意的瞥他,“中了麽?”
“呵呵,亲爱的,你永远喜欢自以为是……”文昱意味深长的一句感叹并未让我生出警觉,我已经完全被他钓起胃口,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看到我不悦的皱眉,文昱又紧了紧环住我的双臂,头贴在我的颈窝蹭了几蹭。
“我不是我的母亲生的。”
“啊?”又是个继承家业被人排挤的私生子麽?上流社会啊……
“我不是私生子。”猜到我会有的联想,文昱解释道:“我的母亲身体不适合生产,我父亲也不愿让她冒险,所以,他们找了个‘代理孕母’,也就是我的小姨。也就是说,虽然我不是小姨的孩子,但却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包括後来她对我的关爱,感觉上,她才是我的母亲。”说著,顿了顿,接著声音有些激动起来:“她生我的时候,才十八岁!”
“什麽?!”我惊讶。
“十八岁,而且还是处女。”
啊?!老天!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十八岁的处女做代理孕母?什麽样的姐妹好到这种地步?!
“吃惊麽?这在文家,在这种家族很正常啊!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别人。你也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生存法则’了,不是吗?”
此时的文昱,看向我的眼光是锐利的,甚至尖刻的让我无法正视、无法回应任何的话语。〖自〗
“……昱──?”
“我父母是商业联姻。我父亲为了自己的地位必须要有个正统的继承人,我母亲为了自己家族利益巩固自己在文家地位必须要生个继承人,所以,他们、文裴两家,一起决定牺牲我的小姨──我外祖父的‘风流债’!”
怎麽──怎麽会这样?难道,这种家族之中的利益之挣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难道,你的小姨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吗?文昱,你究竟是在怎样的家庭环境里张大的啊!
“难道,你小姨就任由人摆布?”
“他们用她的自由作为条件。小姨爱上的人走的是偏门,这本是有辱家门的事,但为了这件事,我母亲和外祖父答应她只要生下我,就给她一笔钱,放她和那个男的自由。那时,那个男的正急需钱跑路,小姨就答应了我母亲,先把钱给了那个人,约好,生下孩子就去找他会合。”
“呵呵,没想到吧?这就是我诞生的经过──就是一个利益的产物!”
“昱!”听到他自厌的语气,我只感到心里一阵阵的生疼!只想把他拥在怀里,抹去他眉眼间的痛苦,让他恢复成平时那个带著懒懒的嚣张的贵族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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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听到他自厌的语气,我只感到心里一阵阵的生疼!只想把他拥在怀里,抹去他眉眼间的痛苦,让他恢复成平时那个带著懒懒的嚣张的贵族样子!
“怎麽了?我吓到你了吗,宝贝?对不起,我没什麽的。我这样的人,生在文家最合适不过了,如今的位置很衬我,不是吗?”
为什麽?为什麽你那麽俊美的笑容看起来那麽心酸?那麽……没落?
“你的小姨很伟大。”我不会安慰人,只想尽快岔开话题,但显然事与愿违。
“是啊!她是维系我身为人的感情的唯一原因,和她相处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可惜的是,她命不好。”
“她……”被爱人抛弃了吗?受骗了吗?
“没有,那个人没有背叛她,”文昱再次推翻了我的“自以为是”,“相反的,他很爱小姨。甚至不惜冒险回来找她。”
“那麽……你小姨脱离这个家了?”
“应该说,她是逃跑的。文裴两家什麽样,她还不了解麽?怎麽可能真的放她自由?於是,她在我五个月大时,趁著防备放松,和我小姨父私奔到瑞士了。生下我之後,他们都当我是亲生的孩子一样疼爱,後来我又有了对双胞胎的弟弟妹妹。本来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可我姨夫毕竟是黑道儿上的,总不能摆脱事事非非。我四岁那年,他被人杀了。”
“啊──”原本以为,黑道这种事情只在电影里演绎,想不到文昱竟有个混黑道的姨夫!也就是那人并非多有势力,否则,今日的文昱很可能就是某某大哥了!那样的话,我们之间的距离岂非更远了?一时间,真不知该为他难过,还是为自己庆幸!哎──自私,人类的天性啊!
文昱显然没有注意到我在乱想些什麽,仿佛已经完全沈溺到儿时的回忆当中了。
“幸好他保护工作做的周全,过身之後,并没有什麽人来骚扰我们。小姨就一个人工作加上姨夫留的一些家底养活我们三个孩子。我六岁那年,文家找到了我,小姨也因为确实无法给我优越的教育条件,让我回到了文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我用力抱紧他,除此之外,我真不知能做些什麽,“那你小姨……”
“死了。八年前,突发性心脏病,在医院拖了一个多星期就走了。那次我回去,本来是要给我庆生的,可没想到……”
言语消失在抖动间,不是哭泣。是比那还要悲伤的心恸!
原来,这就是他从不让人为他庆生的原因!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不在了,生日还有何意义?!
寻到他修长却纂得死紧的手掌,轻轻覆上,不求能安慰,只想能传递一丝温暖,一如在我需要时他所做的。
无法不爱啊!这个人,这个如此高贵、如此优雅、如此出众,却也如此孤独、如此脆弱的人!
心早已不是我能控制,只是此刻,终於肯完全正视罢了。
文昱,我把自己这同样残缺的心贴近於你,可否令你减少些悲痛?两颗破败的心擦撞出来的火花,即使是刺骨般的疼,也会有些许的温暖吧?
往日都是你抚平我心中的仓皇、谜乱,今天,就换我来为你献出怀抱吧!
尽管有些不安,但,为你,做一回傻子,我甘愿!
我爱你。
所以,请你不要再悲伤下去!
“好了,宝贝。我们吃饭去吧!”像是下了什麽决心,文昱突然起身,亲亲我的脸,“呆了那麽久,还不饿麽?”
“昱……你……”一时间,我真没反应过来,不愧是商界的顶尖人物啊!情绪收放得这麽快!不,是超出常人的克制力!想到这一点,不禁更加心疼──那是经历了怎样的磨练得来的啊?!
“呵呵,看你,一副伤痛欲绝的样子,真的是心疼我啊?”调侃的语气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讽我,“哎呀!吓著我的宝贝宵宵,真是罪过!我一定赔你一顿好料的!走吧!”
我呢?只好任他拉著下楼。这时候,还是保持沈默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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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看你,一副伤痛欲绝的样子,真的是心疼我啊?”调侃的语气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讽我,“哎呀!吓著我的宝贝宵宵,真是罪过!我一定赔你一顿好料的!走吧!”
我呢?只好任他拉著下楼。这时候,还是保持沈默的好吧!
之後的日子里,文昱完全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风度翩翩,俊逸潇洒,举手投足,贵气非凡。当然,恶劣欠扁就像一体两面,依旧与他同在!
这虽是我所期望,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同。那种无影无形却又时时缠绕著我的不确定感,好象随时要把文昱从我身边拉离,令人心慌空无、烦乱无限。
为了摆脱这种纷扰,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随著文昱四处游走,几乎一天一个地方,一周下来,欧洲都快转了一遍了(太夸张了吧?||||)!
白天的疲累,并不能妨碍夜间的狂热。
文昱和我本都不是纵欲的人,却不知为什麽,不约而同的在这一周里近乎疯狂的彼此纠缠!激烈得像是要把对方撕噬入腹一般!
是预感吗?仿佛这是我们最後一起的时间了……
越是不安,就越是想要确定,而激烈的性爱是我们唯一真切感到彼此相属的证明!
肤浅也好,下流也罢,却是真实的。男人之间的感情,往往是这样直接!言语的承诺只是景上花,谁又能因它安心?只有肢体的碰触,才会生出确实的存在感!

一周後,我们回到瑞士的那栋小别墅。
文昱的生日也到了。

由於前一晚过於激烈的欢爱,几乎天亮才歇息,我睡的很沈,直到快中午了才起来。
身边早已没有人,心中除了些许怅然,倒也没什麽难过──毕竟,这麽多年,他早已习惯一个人独自度过这一天。
有些费力的盥洗完毕,活动一下仍在酸痛的肌肉。股间传来的胀痛令人不适,心中不禁自嘲,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啊!当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会有逐渐适应*交的一天!而这些竟是为了一个不是自己的旁人!
尽管身体的叫嚣有些妨碍行动,却还是穿著好衣物,走出房间。
应该送到了吧?
吩咐好佣人──我实在不习惯这样叫,毕竟我生长的环境不同於此,而我自己,也不过是个所谓“白领”,也就是高级打工的──不要透露我的行踪,便驾车离开了别墅。
三个小时後,当我回来时,手里多了一袋上好的新鲜龙井,和一个刚出炉的绿茶蛋糕。
文昱曾经说过,他小姨总是在生日的时候亲手做一个蛋糕给他。而他最喜欢的,就是绿茶味的。因为那让他想起小姨的味道──清新、温和、恬淡。
我不精厨艺,更别提西点蛋糕,便只好请专业的师傅帮忙。我也不能保证味道会不会对。
其实,就算不差当年的那块,在文昱心中也是万万比之不上的。
我只是想做些事,所谓关心不是自己心里想的,而是要实际做出来的。
尽管还很生涩,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对旁人用心,但,总要有开始。起码,让文昱不再孤单,这是首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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