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狼驯养小野猫(出书版) BY 红河

作者:  录入:06-03


  文案:

  情动,有些甜有些涩,带点微微的期待,

  情火,有点毒有点伤,赶不走发烫的蠢动。

  庄恩霖,Black Moon的老板,年少即投入美国佣兵军队,

  只是受过专业特训的他,第一次的失误是被黎桦给下药,

  那药,叫迷药,据说不严重,只是可能会赔上命地昏睡……

  第二次的防备,早已清楚黎桦恶作剧把戏的自己,

  挡去了可能失身的药水,传说还是黎桦自己研发的特制药,

  可惜,那春|药,死不了人,却能让人欲火焚身……

  当黎桦仗着自己吃下的春|药,带着熊熊欲火扑身而来,

  应该被上的庄恩霖竟然一个翻身,轻而易举地制住他的求欢,

  暗夜的惊慌,下半身的火热由痛苦转为渴求,黎桦彻底堕落了

  却在一夜情后,人间蒸发。为了找人,庄恩霖离开军队,

  花了半年想人,再花半年找人,最后再见面时,那不怕死的人,

  竟然还忘不了曾被压在床上折磨了一夜的代价,

  那神气的眼神,骄傲的扬起漂亮下巴,指着庄恩霖的人,

  大声放话,等他奇毒无比的特制药研发成功了,他一定要在「上」,

  庄恩霖漂亮的眼眸睨了一眼,不明白念医学系的他,

  怎么还弄不懂,早在一年前的床上,拥吻的两人早已中毒很深了……

  ……

  第一章

  自从进入特种部队以来,这是庄恩霖头一次请假。连他的同僚和部下们都跌破眼镜,他难得一次请假,却不是为了什么紧急事故,只为参加一场婚礼。当然,一部分了解详情的人,对此就不会觉得意外了。

  这次婚礼的新郎,布朗,以前在军队里,布朗和庄恩霖是众所皆知的好搭档,不知道多少次一起出生入死,直到布朗因伤退役。

  在那之后过了一年多,布朗要结婚了,第一个想到邀请的人就是庄恩霖。

  婚礼是在豪华邮轮上举行,因为新娘的父亲是有名的造船大亨,他主张在自己所建造的邮轮上,替女儿举办一场最棒的婚礼。邮轮从海港出发,最后将在夏威夷靠岸,在那里还会有热闹的狂欢舞会。

  在那之前,邮轮上也有舞会。结婚仪式在下午完成,晚上就是玩乐时间了。

  跟忙得焦头烂额的布朗说了一声,之后庄恩霖就离开大厅。虽说他是参加婚礼来的,其实也只是看看老朋友,至于玩乐什么的并没有兴趣。

  的确,在军队里待久了,偶尔出海航行透透气,实在是无可厚非。但是那么多人挤在一堆,又谈得上什么透气?

  从舱内出来,庄恩霖缓缓踱向船尾。由于人都在大厅里,甲板上十分安静,只有呼啸的风声不绝于耳。虽然船上很多地方亮着灯,但是放眼望去,海面上仍是一片漆黑。

  凶恶的海风卷起黑色及膝风衣的下摆,庄恩霖索性把风衣脱下来,搭在胳膊上。继续向船尾走去,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已经有一个人在。

  那个人,看背影应该是个男人,面朝着大海,坐在栏杆上抽烟。

  当庄恩霖在距离那男人数公尺外的地方停住脚的时候,他扬起手,手指一弹,烟头以完美的拋物线划出一条红色的轨迹落进海里。

  而后那男人用双手抓住栏杆,站起来,转过身,同时也发现了在那里的庄恩霖。从表情上看不出来他有没有愣住,只见他微歪过头,盯着庄恩霖看了半天,突然说:「如果我跳下去,你会跟我一起跳吗?」

  「不会。」毋庸置疑。其实谁都知道,当时就算Rose真的跳下去了,Jack也是不可能跳下去。就是因为Rose不会跳,「你跳,我也跳」这句台词才有了存在意义。

  更主要是,这里不是Titanic。

  庄恩霖端详对方的脸色,并没有恍恍惚惚,眼睛也黑亮有神。只是实在很难想像,一个头脑清楚的人,会对陌生人问出那种问题。

  「是吗?你不会……」男人哼哼哼地笑起来,显得十分嘲讽,他摇摇头,又点点头,「你当然不会。你们都很幸福,全世界都幸福,而我最爱的人,她也是今天最幸福的人。来参加她的婚礼,我是不是同样很幸福?」

  她?庄恩霖想起之前布朗引见给他的,那个有着一头黑色长卷发的东方美女是今天的新娘。

  来参加婚礼的东方人并不多,除了他,是新郎那方的朋友,其他的东方人都是新娘那方邀请来的。而面前的这个男人,也是黑头发黑眼睛。他是新娘的朋友?更或者……

  如果邀请旧情人来参加婚礼,这位新娘也真是够无聊的。

  「死在她获得最幸福的地方,也算是无上的幸福啊。」男人这样叹了一声,唇角泛出微笑,握着栏杆的手掌慢慢放开,身体开始往后倾斜。

  后面就是大海。他是来真的?庄恩霖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上拽起。

  这么说好了,他想为谁死、在哪儿死,那都是他自己的事。只不过,庄恩霖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在好朋友的喜事上弄出一桩丧事来。

  想死?请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死。和别的自杀者不一样,男人在被救下后并没有大喊着「你放开我让我去死」之类的,也没有任何挣扎,反而是很顺从地跟着庄恩霖的动作,跨上栏杆。突然,像饿虎扑羊一样扑了过去。

  这个行为毫无预兆,庄恩霖也没想到,猝不及防地被撞倒在地。毕竟是那么大一个人,又如此猛烈地撞过来,不是能像接球那样一抬手就能随便接住的。

  后背撞到坚硬甲板的同时,身上压下一份结结实实的重量,同时还有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先前由于风向缘故,这股酒气被往海上那边吹散了,才会发觉不到。

  原来是个烂醉鬼。庄恩霖轻皱了一下眉头,侧过脸,就迎上一张近到不能再近的脸孔,脸上是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叹表情。

  「你的眼睛……真是美极了,你有一双这么美的眼睛……」男人低声唏嘘着,双手探上来,像是想摸庄恩霖的面颊,却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一边用额头轻轻撞击着庄恩霖的肩膀,一边嘀咕,「可是美人如蛇蝎啊,我比谁都更清楚,美人最冷酷无情……难怪你刚才那么无情了,哼……」

  美人?这个词眼,实在比那诡异的笑声还要诡异,大概也只有烂醉的人想得出来了。

  庄恩霖拎起对方的后领口,把人从身上拿开,站了起来。而那个人还是坐在地上,抬头瞅了庄恩霖一眼,说了句「连你也不要我了吗?」,然后就低下头,抱着膝盖开始哼歌。

  庄恩霖看了看他,把风衣穿上:「你的房间在哪里?」

  假如把这个人丢在这里不管,那么无论他是再度自杀,或是跑到大厅那边去发酒疯,都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哼哼哼……」这个人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面了。

  庄恩霖也不再问,蹲下身在他的上衣口袋里翻找,找到了一张房卡。

  按照房卡上的号码,庄恩霖拖着这个人找了过去。打开门,把人拖进房里,扔到了床上。

  这人身上的酒气已经浓重到一下子就充满了整个房间。庄恩霖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让海风吹进来。

  「我叫黎桦,你叫什么?」突然听见这样一问,庄恩霖回过头,看到那个人已经坐起来,并在往床头柜上的水怀中倒水。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问这个,也很怀疑他可能睡过一觉就什么都忘记,不过既然反正都是会忘记的,那么告不告诉他也都没差了。

  「庄恩霖。」

  「庄恩霖……是吗?那么你是新郎那边的客人?」庄恩霖点了点头,转过身来,打算离开这里了。

  「既然这样,我和你应该喝一杯了。」这么说着,黎桦将倒好的两杯水举起来,其中一杯向庄恩霖伸过去,唇角扬起微微的弧度,「就用清水代酒,你代表新郎,我代表新娘,就让我们一起祝愿他们两个……幸福美满,嗯?」

  庄恩霖静静看着他。有时候他真的不太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人,尤其是他的眼神,有些漫不经心,却很清晰明亮。

  「怎么样?」

  见庄恩霖迟迟没有反应,黎桦催促道,「喝一杯吧,一杯就好。我已经没有别的什么可做了……」突然又转为自哀目怜的语气,配合那凄然转黯的目光,如果在这里的是一个同情心更旺盛一点的人,大概会忍不住过去握住他的手,好好地给他安慰一番。

  但是在这里的是庄恩霖,多余的同情心他是挤不出来的,他能做的只是接过杯子,喝几口水,然后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向门口走去。

  黎桦注视着他的背影:「你要走了吗?」

  「你休息吧。」庄恩霖淡淡回道,很快就要走到玄关,忽然听见一句:「你出不去了。」

  他怔了怔,来不及分析这句话里暗带的笑意意味什么,就感到眼前一黑,撕裂般的疼痛袭击了大脑。他及时扶住墙壁,才避免了在剧痛袭来的那一瞬间就倒下去。然而他的头越来越痛,像是要炸开一样,眼睛也已经看不见东西。

  这到底是……凝聚所有的意志力不让自己倒下去,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大步跨回床边,伸出手,正抓住黎桦的衣领,揪了起来。

  「你在水里放了什么?」庄恩霖的眼光冷冷地落在黎桦脸上,只是实际上看不见这张脸。

  「你的反应倒是够快的。」黎桦答非所问,赞赏似地笑了笑,捉住庄恩霖的手腕往那边拉扯。

  如果在平时,黎桦手脚并用也未必扯得动庄恩霖,但是现在,被下了不知道什么毒的庄恩霖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最后,他终于还是倒了下去。

  黎桦顺势抱住他的肩膀,将他揽进怀里。

  直到他失去意识之前,他还能感觉到有什么一直轻轻摩擦着他的额头,以及落在他耳边呢喃般的碎碎笑言。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幸福,我们也不能落单嘛。干脆我带你去天堂,我们一起去天堂吧,哼哼哼……」

  天堂?庄恩霖睁开眼睛,快速扫视四下的场景,可以肯定这里绝不是天堂。

  这里只是邮轮上的一个房间,而且不是他的房间。他记得这是谁的房间,不过那个人似乎不在。

  他从床上起身下地,头已经不痛了,眼睛当然也是看得见的,但是,是因为这样才更加古怪吗?

  昨晚的事,与其说是他太没戒心或是一时疏忽,不如说,他是根本就不可能料想到,一个以前不曾来往、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人,竟然会对他下毒。

  也不知道什么毒,当时那种感觉,的确已经是身在死亡边缘,说来或许可笑,他真的以为那个失恋的醉鬼是打算拉着他陪葬,共赴黄泉来的。却没想到,他就这样醒了,什么事也没有。

  那么说,他没事的话,那个人应该也是没事了?还是说突然间良心发现,给他解了毒,然后一个人跑去死了?

  其实,为了一点感情挫折就要死不活,这种人还是死一个少一个吧。

  庄恩霖视线一转,在衣架上看到自己的风衣,他走过去将之拿下来,忽然想到是谁把风衣挂上去的,还有刚才他穿鞋子……不由还是觉得古怪。

  要寻死的人还有心思帮别人脱鞋子,挂衣服?

  黎桦,这个人真是古怪得可以。

  庄恩霖离开了房间,看看手表,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这一觉睡得可是够「香」了。

  他回到自己房间,前脚刚进房门,后面就有人跟了进来。是布朗,从上午就在找他,一直找到现在。

  「你、你没事吧?」布朗是跑过来的,还有点气喘吁吁,「你去哪儿玩了?我差点以为你掉到海里去了呢。」

  庄恩霖没有回话,布朗伸伸脖子:「唔?你难道是刚起来?不会吧?……好吧好吧,那你赶快,我先去那边,等你一块儿去开饭。」

  「别让新娘挨饿。」庄恩霖的意思是叫布朗不用等自己。

  但是布朗说:「你快点儿不就行了吗?拿出执行任务时候的效率来呀,嘿嘿,总之你尽快啊,我先过去了。」说完就走了。

  其实庄恩霖到现在还没什么胃口,但总不可能让新婚夫妇等他。在房间的浴室淋浴完毕之后,去到饭厅,布朗一眼就看到他,立刻跑过去,把他拽到桌边那个给他留好的位置坐下。

  这张桌子不大,坐在这里的都是夫妻俩最熟的朋友,气氛也就自在的,不会有什么商业话题。

  尽管新娘的几名女伴很明显对他本人或他的职业相当感兴趣,但只要没问到头上来,庄恩霖就一概当作没有听见,不予理睬。

  虽说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个性,布朗还是觉得有点尴尬。换作别人都无所谓,但那几位可是他妻子的闺中密友,他不能得罪的,也不想自己的朋友把她们给得罪了,殃及到他就惨了。

  他扯扯庄恩霖的袖子,正要说悄悄话,却被反过来问了一句:「你认不认识黎桦?」

  「呃?黎桦?」

  「黎桦?」坐在布朗另一边的新娘突然凑过来,显得对这个名字非常敏感,「黎桦怎么了?」

  「什么?」布朗抓头,「不是我怎么了,是他……」

  「庄先生?」黎茜很意外的样子,「你认识我弟弟?」

  「你弟弟?」其实庄恩霖比她更意外,虽然脸上看不出来。

  「是啊,黎桦是我的双胞胎弟弟,虽然长得一点也不像就是了。」黎茜笑呵呵地说,「怎么,黎桦没有告诉过你吗?」

  「没有。」

  「呵呵,那小子就会讲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正经的事情就从来不提。」

  黎茜顿了顿,又疑惑地,「不过你是怎么会认识黎桦?你不是一直在美国,在部队里的吗?黎桦也是第一次来美国……这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我和他不算认识。」

  「不认识?那你为什么问……」黎茜倏然脸色一变,按住额头,露出了快要虚脱的表情,「天哪,我知道了……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恶作剧?啊,我早该料到的……一开始他就说不愿过来,好不容易说动他来了,结果他就在我和妈妈面前露了一下脸,然后就找不到人影了,我早该知道他不可能这么乖的……。庄先生,真的很抱歉,我代黎桦向你道歉,不管他做了什么,请你千万不要见怪,他没有恶意的,只是比较爱玩,喜欢搞一些恶作剧,但他对人绝对没有坏心,这一点请你务必相信我,也请你不要怪罪他好吗?」

  「嗯,没什么。」

  黎茜连什么都不知道就一个劲地替弟弟道歉,庄恩霖又怎可能说些什么。何况他本来也就没打算怎样追究。

  「真的很对不起……你放心,等我逮到他一定带过去向你当面道歉。」

  「不用了。」庄恩霖沉吟了一下,「我只是有点好奇,你弟弟是不是念戏剧系?」

  「嗯?不是啊,他念的是医药大学,而且已经毕业了,怎么了吗?」

  「没什么。」庄恩霖结束了这个话题。学医药的吗?原来如此。

  夜晚来临,舞会再度拉开序幕。这一次就不用再去跟布朗打招呼了,庄恩霖自行离场,来到船尾的甲板上。

  今晚这里就空无一人了。下午时庄恩霖在船上四处走了走,都没有碰见黎桦。看来就像黎茜所说的,她弟弟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

  其实有没有刻意在找黎桦,庄恩霖自己也不太好说。他是不介意再遇上黎桦一次的,但如果遇不上,其实也无所谓。

推书 20234-06-03 :被伤害的与被玩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