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样也不错……”方阿草抬腿在沈越的背上蹭了蹭,大敞开了身体。沈越被刺激得整个身体一抖,恨不得一口吞了眼前人,手下便有些不知轻重,捏出了青紫的指痕,方阿草闷哼一声,眼角微挑,居然懒懒的踢了沈越一脚:
“死小子,轻些!”这一句似怒似嗔,真真销魂,沈越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侧过来一手撑起身体,另一手便顺着方阿草的小腹摸下去,一把捏住了关键,方阿草猛地一颤,喉咙里哼了一声,微眯了双眼,张着嘴轻轻的喘息。
“死小子,别告诉老子你还是个雏儿!”半晌之后,方阿草突然睁开眼骂道,一把拍开了沈越的手。
沈越红了脸,讷讷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阿草看他那个样子突然来了气,哀嚎一声:“老子居然碰上个雏儿!”说着翻身骑在沈越身上居高临下,十分气势的说:
“五百两!老子教你开苞!”
沈越的脸色由红转黑,再由黑转白,正要说什么,只听突然一阵扑扑塔塔的脚步声,接着传来沈七特有的尖叫:
“少爷……少爷……少爷你活过来了,太好了……”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一人一猴猛地跌进门来。
“少……少爷……”沈七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被眼前的情况惊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了。倒是方阿花,小爪子一举,自己遮住了眼睛。
方阿草骑在沈越身上,长发飞扬,赤 裸着上身,两人的下身被沈越随手扯来的外衫遮住了,但终究遮不住春光。
“小沈七,你来的好巧!”方阿草并没有改变姿势的打算,只是看着沈七笑得诡异。
沈七终于有了表情,哭丧着一张脸痛哭流涕:“少……少爷……我……”
沈越叹气,起身将方阿草推到一边,慢慢的穿上衣服,这才看着涕泗横流的沈七云淡风轻道:“从明天起,你去换小牲,赶车!”
“唔,另外,小沈七,你妨碍老子赚钱了,所以,五百两你来掏!”方阿草懒懒的靠在床边道。
沈七直接一个白眼差点背过气去。
休息了一天,第三天再次上路的时候,果然沈七顶着一副倒霉相坐在了车前,小牲得意的看着沈七做鬼脸。
方阿草歪在车上生闷气,不但他的十万两银子没要到,就连沈七那五百两也没有,沈七是沈家的家奴,换句话说就是管吃管住没工钱,哪里去寻五百两给他,总之一句,他方大爷现在还在贫困线上挣扎。
沈越上车的时候,被沈七揪住了衣角。
“少爷……这个……我有个东西……给你。”
沈越挑眉。
沈七一脸神秘的从怀中摸出个小瓶子:“这个……听说可以让人心甘情愿的在下面……”
“什么?”沈越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七红着脸支支吾吾:“那个,少爷和……和先生……”
沈越张了张嘴,而后黑了脸:“今晚阿花继续和你睡!”说完,转身就走。
“不……少爷……”沈七哀嚎,什么叫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这就是先例。
一路无话,方阿草生他的闷气,沈越靠在角落里一脸严肃的翻着本书,苏牧还是老样子,抱着账册不撒手,小牲和方阿花无比幼稚的在互相扭打。
其实方阿草很想问问苏牧,沈越给他报酬了没有,但鉴于那天他破了苏牧的阵,苏牧目前正处于炸毛状态,还是不要招惹得好。
方阿草闲得发毛,左躺右躺都不舒服,掀开车窗帘一看,外面风景似乎还不错,再看看车里的两尊神,他不干了。
“停车!老子要顺口气,憋死了。”
倒霉兮兮的沈七停下车,方阿草从车上下来,便开始打量周围的景色。
这是一处缓坡,初秋的天气,草叶子刚刚开始发黄,小风一吹,呼啦一片小波浪。
沈越等人见方阿草下去了,便也跟着下了车,打算休息一下。
方阿草饶有兴趣的四处转了转,远远看见半山腰上隐隐约约有一角屋檐露出来,雕梁画栋,甚是清雅,便想去看看,这刚一起身,沈越和苏牧不知怎的也跟了上来,不过此时他正跟他们制气,更懒得管。
自顾自爬上半山,才见这屋子其实是个小庙,香火居然还不错,门口的大鼎里,袅袅线香幽幽飘散。
“这里倒是个好地方。”苏牧十分职业的说道,目光扫过屋顶,“傍山对路,又在山脉交汇处,难怪香火这么旺。”
“嗤……神棍!”方阿草啐道。
“彼此彼此!”苏牧毫不客气。方阿草一口血憋在胸口把自己堵了个半死。当下愤愤的甩袖自己进了小庙。
沈越举着书也跟了进去,其实自从上路开始,他把视线从书上移开的次数不多于五次。方阿草一回头就看见他一只眼睛盯着书,一只眼睛盯着路的进来了。当下不由好奇,什么书这么吸引人。
“好徒儿。过来!”方阿草唤道。
沈越继续那种一只眼睛书一只眼睛路的高超功夫挪了过来。
方阿草探头:“什么圣贤书啊,如此精钻细研?”
沈越难得的用两眼瞅了方阿草一下,淡淡道:“春宫!”
“哈?”方阿草小小惊讶了一下,随即笑弯了腰:“哈哈哈哈……乖徒儿,你……你哈哈哈……”
沈越眼皮都不抬:“不知而好学,不耻也。”
“哈哈哈哈……”方阿草笑岔了气,苏牧白了白脸,愤愤甩袖径自转身去了后堂。
方阿草笑够了,凑到沈越耳边道:“其实,还有个比这个更简洁的办法。”
沈越抬头挑眉:“请师父赐教!”
“唔,今晚如果能赶到平陵城,老子带你去现场观摩!”方阿草笑得贼兮兮的。
“你是说……”沈越慢吞吞的重复道。
“没错!”方阿草重重点头,“师父待你够好吧!”
“嗯,是不错。”沈越眯眼。
“那……那十万两……”
“师父待徒儿如此,徒儿的自是师父的,有什么分别!”
方阿草内伤:“死小子!”
方阿草要债失败,心情灰暗,转头时不经意看见小庙的供桌上,斑斑驳驳的牌位上,两个名字有些熟悉,不由得便凑近去看。
“战神冗渊之位,战将素言之位。咦?怎么又是这两个?”方阿草惊讶道,他记得上次在那个该死的道观密室里,也供着这两位。
“这是上古战神和战将,凡是有过战祸的地方都会供着他们,十年前平陵王作乱,被先皇镇压,当时,整个平陵城被战败的平陵王差点弄成人间地狱,想必这庙就是那个时候建的吧!”本来已经转到后堂的苏牧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顺嘴接道。
“臭显摆!”方阿草撇撇嘴,负手从供桌前踱开。
苏牧黑了脸,彻底生气了索性拂袖出了庙门,径自去找小牲他们了。
方阿草得意的昂着头慢慢的踱进了后堂。
穿过那道门,后面是一个荒废的小院子,地上荒草都长了半人高,东北角的一口井边,轱辘歪倒在地,半边陷进了泥里,露在外面的半边也长满了青苔。
“师父,该回去了。”沈越在前面唤道。
方阿草看着院子觉得奇怪,按理说这小庙有香火,后院不至于荒废至此,可是……眼前的情况……
“喵……”正不得其解,却听草丛中传来一声细细的猫叫,接着一个灰色的毛团从草丛里爬了出来。
方阿草一见,乐了。
这不是自己上次在那个崖底放走的小狸猫么,怎么在这里碰上了。
“喂,你怎么在这里?”方阿草蹲下身子看着那小狸猫问道。
小狸猫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了方阿草一会儿,就地一滚,再起来就是个清秀少年了。少年向着方阿草一揖:
“小妖多谢道长不杀之恩,上次自崖底出来,小妖就到这里落了脚。”
“前面的香火是你供奉的?”方阿草问道,如果这里只住着这小妖的话,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这里前面有香火,后面却破败了,这小狸猫一看便是刚刚能化出人形的小妖精,估计还不大熟悉人形生活,当然更不会学人打扫院子了,猫么,高草里一卧就能解决。
少年点点头:“小妖想占着人家的院子,到底要供点香火才好。”
方阿草笑了,看来这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小妖,当下心情便好了起来:“你叫什么?”
“小离。”少年恭恭敬敬的回答。
“师父,该走了!”沈越突然出现在门口,看见院中的少年,明显一愣。
方阿草看看沈越,摸了摸下巴:“此处不错,是个修行的好地方,你继续努力,老子走了。”
“道长请留步!”方阿草正要走人,却被小离拉住了衣角,他回头挑眉看着少年:“嗯?”
小离涨红了一张脸,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爷爷……说了,受人恩惠,当……当结草衔环相报,道长……道长上次放了我一次,大恩……大恩无以为报,只愿为奴为婢侍候道长。”
“啊?”方阿草愣了,面对着这彬彬有礼的美少年,他仅存的那么一点良心开始发挥作用:“这个……不大好吧,老子只是举手之劳,就收你,这个,好像有点不合适。”
话音刚落,却听噗通一声,小离居然跪下了:“求道长成全。”
方阿草看看地上的小离,突然想起妖精要修成正果,也是要善缘的,如果今天自己收了小离,对于他来说,也许就是善缘。再说了,这么粉嫩的美少年,即使不能做别的,放在跟前也是一种享受,想到这里,方阿草便点点头道:
“你且起来,老子带着你就是了,不过……”方阿草指指冷眼旁观的沈越,“那个是你二师兄,也是老子的衣食父母,你得看他答应不答应。”
小离一愣,随即十分机灵的上前,牵住了沈越的衣角,怯生生的叫了一声:“二师兄?”
沈越看了看方阿草:“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徒儿不敢有怨言。”
方阿草嘿嘿的笑,他心中小九九打的好,沈越这个徒弟太危险,动不动就有衣食之忧,方阿花又是个吃货,完全靠不上,这小离虽然只是个刚成型的小妖,不过却有一副好皮相,还乖巧得紧,就算日后沈越断他的粮,也有小离这个赚钱工具放在这里呢,这孩子水灵灵的往人家大门口一站,生意还不普拉着小翅膀飞来?
方阿草越想越得意,嘿嘿的一手拉了小离跟在沈越身后出了小庙。
回到车上,苏牧一眼就看出了小离的真身,只是淡淡道:“你还嫌麻烦不够多么?”
方阿草一听这话,突然恼了:“姓苏的,老子不是你什么人,别整天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老子爱活便活,爱死便死,爱收几个徒弟收几个,跟你没半点关系,你自己铁公鸡一只,孤家寡人别来嫉妒老子!”说完啪的一声打开从沈越那里拿来的春宫,把自己埋了进去。
苏牧白着脸抽了抽嘴角,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沈越盯着苏牧的眼睛,似乎在里面看见了一丝受伤,抑或是后悔?
但没等他细想,苏牧就闭上了眼睛。小离拉拉他的袖子:“二师兄……”
沈越低头,发现小离正看着另一边的小牲和霸占了半张桌子撒野的方阿花,似乎在等着他介绍。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妖精,他并无好感,这小妖精身上,似乎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让他心神不宁。
“方阿花,你大师兄,小牲,苏公子的书童。”简短的介绍之后,沈越就拨开小离的手,独自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小离有些委屈的看了看沈越,转头试图和方阿花打招呼,却见方阿花突然站起来,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对着他龇牙咧嘴,甚至威胁的伸了伸爪子。倒是小牲,大概是因为同龄的关系,大大方方的伸手:
“我是小牲,你好。”
小离受宠若惊的和小牲击掌,却换来方阿花一阵低低的咆哮,似乎是在警告什么。
小离一见这情况,就又眼泪汪汪了。方阿花更加得意,吱吱的叫个不停。
“阿花闭嘴!”一颗花生米准确无误的击中了方阿花的脑门,方阿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骂道。
方阿花立即受到了伤害,呜咽一声,一头扎进沈越的怀中寻找安慰去了。
沈越心不在焉的给方阿花挠脖子,心中那种不安一直挥之不散,搅得他不得安睡。
天擦黑的时候,众人终于赶到了平陵城,马车停在了平陵的沈家庄园门前,这里已经很靠近大江了,明天过了江就是江北苏家的地盘了,所以,这里应该算是他们在沈家落脚的最后一天了。
一阵吵嚷之后,沈家庄园的管家抹着眼泪揪着沈越的袖子要叙旧,还要给方阿草供奉长生牌位以答谢他救了沈越。
方阿草不耐烦的看着老管家唠叨,心思早飞到了那城中的灯火辉煌处,便偷偷拉了沈越挤眼暗示。沈越立即明白,寻了个借口脱身,二人换了衣裳便从后门出了沈园。
平陵城沈越并不曾来过,这里靠近大江,气候潮湿,为了防止大河夏季泛滥冲垮了房子,是以大多数建筑都是架空的,底下一层用木板或者竹子架起来,远远望去,高高低低,倒另有一番味道。
“师父,你认得路么?”二人在漆黑的小巷子里穿行了半天,沈越纳闷的问道。
方阿草抓抓头:“大概吧,老子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老子那死鬼老爹死的时候,都过去五六年了,记得不大清楚了。”
沈越扶额。
好在,没过多久,方阿草终于带着他冲出了漆黑的小巷子,来到了一片脂粉飘香,灯火阑珊的大街上,街两旁的商铺里,红衣绿袖,莺莺燕燕一片。
方阿草拉着沈越避开沿途拉客的姑娘们,径直走到了尽头一个比较素净的门面前,这里没有那些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也没有呛得人发晕的脂粉气,黑漆的门楼上,三个大字行云流水,别有一番韵味儿:
“袖袖馆。”
第十六章
断袖加断袖,等于袖袖馆。
沈越一边跟着方阿草往里走,一边感叹这里的老板果然是个妙人儿,这一路上走过来,相公馆也见了不少,但不论是装修风格还是名字都不及这袖袖馆来得文雅,来得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