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打住,闵月不敢再往下看,虽然早就知道秦风有一幅让人疯狂的身体,但第一次亲眼所见,仍是大受震撼。呼吸困难,头晕目眩,小腹抽紧,下面有如火烤,象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不,不要,闵月在心里大喊,咬牙支撑,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状况。
正在天人交战,冷不防有一支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闵月一惊,扭头一看,秦风正一脸担心的看着他,关心的问“怎么啦,肚子疼?”
闵月低头一看,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捂在小腹上,但几乎是同时,眼睛也对上秦风最重要的部位,那么正大光明的亮在自己面前,闵月再也控制不住了,鼻腔一热,血液汹涌而出。
“月,你怎么了,……”秦风吓得语无伦次,手忙脚乱的找东西帮他止血,闵月赶紧止住他,捂着鼻子冲了出去,开玩笑,你那个样子还想给我止血,恐怕我会死得更快。
秦风有点莫名其妙,闵月怎么了,流鼻血,是上火了吗,是不是吃坏肚子了。看到他留下来的衣服里又有自己的,感到很内疚,闵月都这么不舒服了还要帮自己洗衣服,真是……擦干身子,套上衣服,拿起闵月没洗完的衣服洗了起来。
15
闵月越来越郁闷,秦风秦风秦风秦风秦风秦风……
该死的秦风,好不容易搅没了那什么系花,又有更多花痴前赴后继的赶上来补缺,而那个没有操守的暴露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到处散发荷尔蒙,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材有多好一样,到处现,引的一帮系里系外的色女对他进行围追堵劫,据说有一豪放女扬言,对秦风她倒贴都干。
闵月时时待在他身边,又要防花痴又要防他的“暴露癖”,防自己的暴血管,这样日夜交战下来,吃不好,睡不好,闵月竟显显的瘦了一圈,本来就白皙的脸现在更是白的近乎于半透明,往常玫瑰般的唇也少了颜色,清秀的眉蹙起,双眸含愁,及肩的头发无心修理,长了不少,更显弱态,活脱脱一个男版林黛玉。
可是他这样反而很得国画班的人心,常常请他当模特,当然是不脱衣服的那种,谁都知道闵月对自己的珍肉宝贵的很,轻易不会多漏一点。不过闵月有美术系其他人没有的功夫,静功,不管是站姿,坐姿,卧姿,只要不是太高难度的他都能保持很久,不到别人叫他休息他决不喊累,有时就是叫他,他也无动于衷,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就象今天一样,闵月靠窗而,手支着下巴,侧视窗外,目视远方,眼光迷离,静静的坐了一个多小时了,周围画画的人都觉得腰酸背痛,提议休息了,他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刘影怜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诡秘的一笑,用手势示意大家不要叫了,然后绕到闵月身边,悄悄的把嘴凑到闵月脸颊,飞快的一吻,闵月脸上立即有了一个淡淡的唇印,四下立时口哨声,掌声大作,喧闹起来。
闵月终于被闹声吵醒,怔怔的看着周围,又看了看刘影怜,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但只是反射性的用手擦了擦脸,没说话,一会又象要陷入冥想了。刘影怜等了好一会也等不到闵月的毒舌攻击,反倒愣住,左看右看,见他仍是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完全不符闵月的风格呀,要在平时,闵月的警觉性高得惊人,不管她使出什么样的花招都没能偷到一吻,今天不仅轻易得手,而且还没挨骂,这太不平常了。歪着头想了一会,再看了看表,时间已差不多了,一把拉起闵月,“小月月,走,我们吃饭去,今天我请客,我门去吃顿好的。”闵月静静的跟着她,没什么反应,直到走到秦风的画室门口,不由自主地顿了一顿,往里面看了一下,但马上又转过头跟着刘影怜走了。
“拜托,小祖宗,你不要在吃饭时板着一张脸好不好,是我请你,不是你请我,搞得好象是我欠你几十万一样,我会消化不良的,你要再这样,信不信我亲你。”
“噗嗤”闵月终于在听到她的威胁后笑了,同时也听到周围有不少的笑声。“你这样的威胁可能只对我才生效,要换了别人还巴不得呢。”
“那当然,本姑娘的魅力无边,只有你这样不解风情的人才不懂得欣赏。你呀,就是太纯情了了,所以才斗不过别人……”忽然想到这是在公众场合,不宜讲这样的话题,马上打住,“快吃,我们出去说。”
闵月也是被她的大胆吓了一跳,看到周围没人注意,才发现自己有点自己吓自己,别人怎么会想到他爱的是男子呢,自嘲的笑笑,收拾心情继续吃饭。
走在五月艳阳天的林荫道上,微热的风轻轻拂过发稍,带起丝丝惬意,阳光透过翠得逼眼的树叶落下斑驳的光点,在地上跳着欢快的舞蹈。闵月和刘影怜悠闲的并肩而行,男的俊女的俏,一双亮眼的丽人,引来无数赞叹的目光,在别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对恋爱中的情侣,可是真相……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一处小公园,在一张长椅上坐下,静静的享受这美好的阳光。
“刘,你有爱过人吗?”闵月在这温和的氛围中渐渐醒来,忽然想起这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刘影怜第一次听到闵月用这样很亲切但又不暧昧的称呼叫她,吃惊的望了他几眼,发现他还是那一如既往的淡淡的表情后,才低头一笑道:“有过。”
“是什么样的人。”
“很成熟的男人,事业有成,有魅力。”
“他……爱你吗?”
“不知道,也许……爱吧。至少,我希望是的。”看着闵月盯着她看的样子,苦笑了一下“不然,我不是太亏了,就算是自我催眠吧。”
从来没有听见过她用这种语气讲话,闵月更是吃惊,无敌的妖后也会有摆不平的人吗?“你们……能在一起吗?”
“你是说最后结果吗?……不能。因为,他有妻子,孩子,有身份地位……”
“我不知道,对不起……”
“没什么,你不会看不起第三者吧。”刘影怜很快的恢复,艳艳的笑问。
闵月更是苦笑不已,“我有什么资格去看不起别人,至少,你们还是异性恋,面对的只是一小部分人的反对,而我,要面对的是整个社会,还有……他……”
“没什么不同,不能在一起,异性恋又怎么样,还不是等于零,能在一起,同性恋也是幸福,真爱,是不分性别的。”
“不是每个人都想你这样想的,大部分人都是视为怪物。”
“你真的是怕别人怎样想吗?那又何必当初。”
“我倒不是怕外人怎么想,我是怕……”
“怕秦风?你们没有进展吗?他不是把那个系花都甩了,据说是为了你。”
“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心思,把我当兄弟,我说我喜欢那个女的,他就让给我。如果他知道,不知道会怎么想,他一向都是喜欢女的,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把他拖进这个世界来,做这种人,是很辛苦的。而且,如果他不赞同我们这种人,把我们当成怪物,变态,避之不及的话,我不能想象我到时会怎么办,我,我……”
“这就是你苦恼的原因?小月月,你还真是痴情啊。这么为他着想,不过你也太看不起自己了,你没发现秦风对你是不同的吗?”
“他哪有什么不同,是我一直缠着他。”
“你,算了,你们一样迟钝,等你自己慢慢发现吧,不过,就算是他没那个意思,也不会把你看成怪物的,这点我可以保证,他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你呢,要么就继续追,要么就打住,不过,你要打住的话,我会看不起你的。”
闵月有点不明白,“你那么希望我们有什么吗?”
刘影怜又是一声苦笑“我知道得不到的痛苦,更知道没有努力的后悔是什么滋味,同病相怜。”
闵月默然,半晌才道:“第一次听你这样说话,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以为我就是一坏到骨子里的妖精吧。”刘影怜又笑的象平时一样。
“你平常那种调调,又有一大堆的后宫男宠,不了解的都这样想。现在……”
“现在你怎样想?”
“你,是因为寂寞,还是对男人失望而游戏人生?”
“……”
“对不起,我问太多了。”
沉默了一会儿,刘影怜点了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幽幽的说;“也许,都有吧。”顿了一下,忽然笑了,“怎么老是谈我,不是要帮你解决问题吗?”
“我?……有什么问题。”闵月躲闪着她的眼光。
“你一天到晚掉了魂一样,还没问题。”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想过跟他明说吗?”
“没机会,也……不敢。”
“……也是,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在一块,是没什么机会,而且,你这样也很容易暴露。……”刘影怜同情的看看他,“哎,对了,你怎么没想过要在外面租房呢,如果能和秦风单独租房那可就是机会多多。”
闵月默了一会,有些心动,但怎么让秦风答应呢………
16
“喂,这是谁的臭袜子,居然放到我的枕头上,让我抓住了我非……”“哎哟,我的脚,谁的画板这样放,想谋杀呀……”一大早的秦风特大号的嗓门在宿舍里肆虐,吵的人不得安宁,可是却没人理他,平常最爱帮人的老班居然也没动,呆呆的发愣。
这是秦风这段日子老发的疯,见什么都不对劲,好象谁都欠他钱一样,而且,这些天由于老班的反常,闵月又老是不在宿舍里确实脏的象猪窝。凡是去过男生楼的都知道男生们的卫生习惯不敢恭维,而比起一般男生,对美术系的男生就更更更不敢有任何幻想了。
闵月不在,这段时间他老不在,一个人不知干些什么,而且还有一个晚上没有回来,弄的众人非常好奇,纷纷猜测他干什么去了,有的说是去打工,有的说是去幽会,几乎到了要打赌的地步,最后求教于一向和他形影不离的秦风,可是连秦风也不知道,真是透着奇怪,后来问他他也不说明,只说有结果了告诉大家,一干人便认定了是有女朋友了,特别是看到秦风一脸不善,更觉得是铁定的事,因为众人都在传闵月喜欢秦风的前女友,外语系花的事,现在秦风的表情十足是吃醋的样子,摆明是被挖了墙角而心生嫉恨,但谁也不去说破,怕他会生事。
其实秦风的心思他们猜对了一半,他是有些不是滋味,特别是看到闵月一脸欣喜的样子,也认为是他终于追到
了楚欣柔,但他一点也没有象以前想的一样为朋友而高兴,反而很失落,好象有什么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去了一样,觉得很不习惯,觉得心里烦躁,好象有什么不对劲,见什么都想发火。可如果说是因为舍不得楚欣柔他自己都不信,当初他是毫无牵挂的和楚欣柔断了,过了那么久才舍不得也太没有说服力了,那……又是为什么呢。
“你是今天才住近来的,不知道男生宿舍就是这样,你见不惯你就收拾呀,你不收拾就别嚷。”王健被他吵到瞌睡,更是不耐烦。
“平常都这样?我怎么没发现?”秦风不相信,平常不都好好的吗?衣服有人洗,热水有人打,地有人扫,虽然也有乱丢乱放的事,但好象都没有犯到他头上,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不便,所以他从来就不觉得住宿舍有什么不好。现在才发现,男生宿舍并不是那么好了。闵月到底在忙些什么,没有他还真是不方便呀。无奈的摇摇头,只好自己收拾了一下,准备等一会儿去找闵月,看他在忙什么,怎么都没见人影。
画室里没有,图书馆没有,饭堂里没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连厕所都找过了,还是没有,秦风心里更烦了,连最喜欢的专业课都没心思上了,一个人在校园里乱晃,甚至鬼使神差的传到外语系的楼外,内心激烈交战要不要去问楚欣柔,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如果自己就这样去问,楚欣柔会怎么想,闵月又会怎么想,搞不好会误会,那可就惹大麻烦了,再等等吧,他一直都是好学生,不会逃课太久的。
在等了一整个上午都没找到闵月后,秦风很早的到文化教室等待上下午的语文课,那是闵月最喜欢的课,几乎从不缺习。他的早到引来大家的极大的惊奇,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哟,我说今天怎么那么不习惯呢,原来是你居然来了,还是一个人,真是奇怪啊。”刘影怜夸张的叫到。
“老大,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刘小勇看看窗外,“没吹风呀,大晴天嘛。”
“……”
不管众人怎么笑闹,秦风都不予回应,只是盯着门口看有没有自己要找的人。在打了预备铃之后不久,终于看到闵月一脸匆匆的进门,秦风激动的差点跳起来,“闵月,在这儿!”
闵月和众人一样的诧异,想不明白最讨厌语文的人今天怎么会主动上课,不过心里却很高兴,这还是秦风第一次为他占位子,虽然位子很靠后,对上课不利,不过正因为这样才见他是很用心的,一定来得很早吧,要知道越是靠后的位子越是珍贵,这群人没几个是想上课的,四眼又爱问问题,不点名,见谁抽谁,离他越远越安全,所以靠后的位子成了大家争夺的抢手货,只有来得早的才抢得到。这一认知让闵月几乎要控制不住心里的欣喜,带着微笑轻快的坐到秦风旁边,愉快的问“今天怎么这么自觉,有什么好事吗?”
“没什么,宿舍里太乱,待不下,又没什么地方好玩,干脆来睡觉。”秦风正在为自己刚才的激动找原因,心不在焉的回答。
“哦,原来如此。”闵月的欣喜不由的降了一度。
正说着四眼来了,开始点名上课,闵月收拾心情正准备认真听讲,却发现秦风没有象往常那样睡觉,而是呆呆的看着一处出神,顺着他的眼看过去,没什么呀,全是后脑勺,轻轻碰了他一下“喂,你看什么呢?”
“啊,我……没看什么。喔,对了,你这些天在忙些什么,都没见你人影。”
闵月又是一阵欣喜,终于想到要关心了,我还以为要等到我主动告诉你呢,但说出口的是“还没成呢,成了再告诉你。”
“什么呀,那么神秘,不行,你今天一定要说,我都要被你吊死了。”说完手已经放在闵月的腰上,准备一旦他不答应就逼供。
闵月倒吸一口凉气,用尽自己平生最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神和身体,不对他这一亲昵的动作起反应。好不容易才拿开他的手,认输到“好,好,我说,不过要等下课,现在让我好生上课行不。”
秦风见目的达到,也不再逼他,而且四眼已频频传来关注的视线,便放了他,收手时又坏心的捏了他的腰一把,满意的看到闵月身子一震,脸上似乎有些红了,哈,不由的心情大好,闵月还是那么不经触碰,真敏感。不过,他的身子碰起来还真是舒服,弹性好又柔韧,不知道他脱了衣服会是什么样子,好象从来都没有见过闵月没穿衣服的样子,有机会一定要试试。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危险暧昧的秦风傻傻的笑着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