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无所谓地说。
“舍洛夫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拒绝他,拒绝得这样彻底!”他笑笑,“恐怕,他要被气死了!”
“活该!”我冷冷地说,“那样会解决很多问题!”
“服了你了!”他宠溺地看了看我。
我不在意的撇撇嘴,低头摆弄起袖口。
“前面是怎么了?”他忽然喊道。
我抬起头,我们前方就在离我家门不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在熊熊燃烧。我仔细辨识了一下,是辆车,一辆Saleen S7——世界上最贵的跑车!
我惊愕地盯着前方,一把推开车门跑下了车,盯着那辆燃烧的Saleen S7,向它走去。
科维尔也急忙下了车,担忧地跟着我。
火光中舍洛夫仿佛在欣赏一场高雅的歌剧般,庄重严肃地看着那团火焰。意识到有人接近,他转过头对我邪邪地笑笑,然后重又转过头冷冷地说,“既然您认为它连垃圾都不如。我就帮您处理掉它好了!”说完他优雅从我身边走过,进入他的金色法拉利。“您不用担心垃圾的灰烬会影响您门口的整洁,一会儿我会派人清理的!”他悠悠的说,对我潇洒地挥挥手,“再见!”然后开着法拉利嚣张的从我身旁开过。
“你没事吧?”科维尔跑到我身边,焦急地问道。
“没事!”我平静地盯着面前红色的火焰。
“真的没事?”他不放心的问道,“你的脸色很苍白!”
“没事!就是觉得舍洛夫这个人太可怕了!”我幽幽地说。
他轻轻地握住我的手,关切地看着我。
我故作轻松的笑笑,“真的没事!没人能打垮菲利普.贝特加。”
“我相信!”他温和的对我笑笑,握紧了我的手……
17
“pippo!”保罗敲了敲门进入我的办公室,“昨晚是怎么回事?”他关心地问道,坐到我的对面。
“小事情!”我轻描淡写地说。
“舍洛夫在你屋前焚车,这也叫小事情?”保罗紧张地问,“他要做什么?”
“保罗别紧张!”我笑笑,安抚地摸了摸他的手,“真的是小事情!他送我车,我拒绝了。他就到我家示威!”
保罗仍是一幅担心地样子盯着我。
我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他炸过我的车,狙击过我,恐吓过我。这次比起前面那些,已经是小case了!”
“他究竟想做什么?”保罗的蓝眼睛充满愤恨。
“他想追求我!”我正色道。
“你小子在开什么玩笑!”保罗不快地推了我一把。
“让你放松放松!”我调皮地冲他眨眨眼睛。
他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对着我。
“无非是想展开糖衣攻势,让我放弃报道罢了!”我吐出一口气,不以为然地说。
“pippo,别这么一幅满不在乎的表情。你真的没事?”他担忧地看着我。
“我一切都好!”我对他轻松地笑笑,“案子怎样了?”
“现在进入了僵局!”他叹了口气,“舍洛夫狡猾得很!现在我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也好!”我笑笑,他抬起头气愤地看着我。
“我可以歇歇了!”我伸了个懒腰,幸福地说。
他心痛地摸了摸我的头,“辛苦你了!”
“没关系!”我愁眉苦脸地说,“谁叫我是超人呢!”
保罗被逗乐了,他带进屋内的紧张气氛也慢慢被冲淡。
“还是那句话,万事小心!有事一定要立刻通知我!”他认真地说。
“我知道!”我笑笑。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宠爱地捏了捏我的脸。
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我和保罗一惊。三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板着面孔进入,为首的光头看到保罗愣了一下,然后礼节性地对他笑笑,“肯特司长,好巧啊!”
“科利纳科长,您好!”保罗站起身礼貌地与他握了握手。
“您怎么会来米兰时报?接受采访?”他好奇地问道,鹰样的眼睛冷冷扫了我一下。我怔了一下,好有威势的人!
“不是,来见一下朋友。”保罗平和地说,“我和贝特加先生是多年的好友。您来这里是有公事要办吧?”
“是的,司长!”他笑笑,走到我面前直视着我用毫无起伏的语调对我说,“菲利普.贝特加先生。我是国家安全局调查科的科利纳科长,我现在可以请您去一下调查科吗?”
“出了什么事?”我不解的问道。保罗不安地看着他。
“关于一份国家绝密材料!”他别有意味地看了看保罗,“在您最近的一篇报道中引用了很多那份材料上的东西。我们希望您能和我们解释一下这件事。”
“好的!”我平静地拿上外套。
保罗忐忑不安的看着我。
“没事的,保罗。”我拍拍他的肩膀,“他们只是调查一下而已,我不会有事的!”然后我对他使了一下眼色,“放心!”
“好的!”保罗恢复平静,笑笑。
我从容地和他们走了出去。
在调查科里科里纳反反复复的逼问我,资料究竟是谁透露给我的。我以新闻记者有权利保护他的消息源为由拒绝回答他的问题。他被我的固执气得脸色发青,不过还是保持了绅士风度没有跳起来扇我一耳光。
“如果您这样固执下去,我们只能起诉您!”他压住怒火说道。
“那就起诉好了!”我无所谓地说。
他气哼哼地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我,忽然笑了一下,“您不愧是范那个老顽固的嫡传弟子,颇有他的风范!”
“我和我的老师差远了!”我平静地说。
“您的固执和他如出一辙!”他站起身,“如果您改变主意了,就打我的电话。我不希望在法庭上见到你!”他友好的伸出手。
“我也不想!”我笑笑握住他的手,“不过,我会做好上法庭的准备。”
他笑笑没有说话。
“pippo!”鲁伊在我即将下班的时候闯入我的办公室,关切地看着我,“上午科里纳那个光头找你做什么?我刚从罗马回来,就听说了这件事。”
“政府里有人想整保罗,想整我!”我说。
“那些报道!”他笃定地说。
“哎!”我叹了口气,“最近运气可真是差!”我将额头抵到办公桌上,闷闷地说。
“贝特加!”科维尔这时推门跑了进来。
“今天我这里快成菜市场了!”我抬起头,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科斯塔主编也在!”他看到鲁伊礼貌的说。
“科维尔先生您来了!”鲁伊客气地说,然后看向我,“既然你有客人,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对他挥了挥手。他礼貌地和科维尔道别,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科维尔先生你不用每天都来我的办公室报到吧?”我不快地对他说。
“每天?有吗?”他怀疑地说,驾轻就熟地坐到我对面。
“有什么事?”我不耐烦地问。
“是这样的!”他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将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今天是3月19号。”
“正确!”我烦躁地说,“今天是3月19号!”
“今天是我25岁生日!”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哈哈,是吗?那祝你生日快乐!”我披上外衣,“下班了,我要回家了。不介意的话,请您……”我做了个请出去的手势。
他的脸阴沉下来,“今天是我生日!”他气愤地说。
“我说过生日快乐了!”我不解的看着他,“你现在想要生日礼物?今天恐怕来不及了!明天,明天补给你!”
“我不是来向你要礼物的!”他气愤地说。
“那也就是没事了!”我摊摊手,“那就请你离开,我要锁门了!我要回家吃晚饭,我现在很饿了!”我一幅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饿了!”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
“我带你去个吃东西的好地方!”他黑着脸吼道,一把拉住我。
“科维尔你要带我去哪儿?”我拼命地想甩开他的手。
“再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说到做到!”他大声的吼道。
我不自觉地看了下四周,还好周围没人。
为了不在熟人面前丢脸,我压住火气沉着脸平静地跟他走出办公大楼,坐到他的车里。
“我们每次见面都不平静!”他苦笑着说。
“所以,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我冷冷地说。
“今天是我生日,你就这样敷衍我!”他有些伤心的说,眼上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
我在心中大叫了一声不妙!看来这次做得过份了。
“好吧!我道歉!”我有些慌张地看着他,“今天我遇到了很烦心的事,所以……”我摊摊手, “原谅我!”我真诚地看着他,“还有,生日快乐!”
他的表情立刻灿烂了起来,开心地看向我,“谢谢!”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明天,记得送我礼物!”
“一定!”我笑笑。
“我们这是去哪儿?”看着前方不熟悉的景致,我问道。
“去我的生日宴会!”他说,“是个吃东西的好地方吧?”他戏谑地看着我。
“你父亲……”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说实话,我很怕老板。自从我从比利时回到米兰,就一直以米兰时报的名义在发报道,那些报道给报社惹了很多麻烦。我现在很怕见到老板,怕被他训斥。
“放心!”科维尔会意地笑笑,“我父母都在美国度假,没有赶回来。”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
进入他的生日宴会,我不禁感慨了起来,这哪是小小的生日宴,分明是古罗马的皇宫宴会嘛?灯火辉煌中的名酒、美食,如同艺术品般陈列在餐桌上。举止得体优雅的侍从,穿梭在人群中。一群群衣衫光鲜的所谓上流社会精英们,正品着美酒,交谈着他们那个阶级的“品位文化”。虚幻、奢侈、浪费,这里根本不是我来的地方。
真不应该过来。我懊恼地嘀咕道。
“你怎么了?”科维尔不解的盯着情绪不佳的我。
“没什么!”我故作轻松的笑笑,“科维尔先生。”
“什么事?”他看着我。
“我忽然想起来,我今晚还要赶一篇重要的报道……”我看着他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我现在必须得……”
“桑德罗!”一个女声打断了我的话,那个叫加布的高挑女子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拉住科维尔,“我们在等你,快过来!”
“我先过去一下。你先别走,我们等会儿再谈!”他抱歉地看了看我,被加布拽走了。
我丧气地拿起一杯酒想也没想就灌了下去。“咳咳……辣死了!”我的眉毛几乎皱到了一块儿。我放下酒杯望望了人群,没人注意我这边。我干脆一走了之算了。我打量着人群,兀自想着。这时我看到了科维尔,他正忙于应付周围人的奉承与祝福,但是时不时抬起头望向我这边,看到我也在看他。他放心的笑了笑,冲我做了个等我的口型。
“算了!还是当面和他道别好了!”我泄气地想,四下望了望,离我不远有一扇门似乎通向外面的花园,我朝那扇门走去,先去外面透透气。
“还是外面舒服!”我惬意地享受着清风,灿烂的星空。屋里那群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享受。
“您无法忍受屋内吵杂的环境吗?”舍洛夫带着玩味的笑容出现在我身旁。
我厌恶地皱了皱眉,没看他,转过身想回屋里面。
他却挡在我面前轻笑着打量我,“怎么了?不想和我说说话?”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我厌烦地说,想绕过他。
他拉住我,“听说你惹到了国家安全局的人。需要我帮忙吗?我有几个安全局的朋友。”他好心的说。
“不需要!我能够处理!”我打下他的手,他却像条蛇似的缠了上来,紧紧地贴着我。
“舍洛夫议员,你不觉得靠的太近了吗?”我的胃开始抽痛起来。
“噢!可我喜欢近距离的看你,这样我可以看清你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专注的盯着我,一只手环住我的腰,一只手轻轻抚摸上我的脸颊,“你可真漂亮!”他痴迷地说。
“放开!”我大怒,忍住胃部的疼痛,用力地推他。
他加大了腰部的手劲,没有放开的意思。
“你现在很生气?”他兴趣盎然的盯着我。
“废话!”我吼道,胃好疼,我的额头开始冒冷汗了。
“为什么?因为我烧了那辆车?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再给你买一辆!”
“谁他妈的想要你的车!”
“这张脸生气的时候最有活力!”他仔细打量着我的脸,用欣赏的口气说。
“妈的!你给我放手!”我愤怒的喊道,抬脚狠狠踢向他的小腿。
他吃痛的皱皱眉,手上的力道减轻了些,我趁势推开了他。但是自己也跌坐到了地上。
“好疼!”我捂住胃,额头上的冷汗低了下来。
“你怎么了?”他俯身看着我,“你胃疼!”
“滚远点!”我忍痛喊道。
“恐怕不行!我抱你去找医生吧!”他强硬地说,打算抱起我。
“别碰我!”我暴怒的喊道,踢向他的小腿。
他躲闪不及扑到了我的身上。
“妈的!你要做什么?”我推着他,想把他推开可不知道怎么搞得他就是不肯起来。
“老实点!”他喝斥道,“你把我的腿踢伤了。”他趴在我的胸口,喘着粗气说。“你不要动,我起来!”
我停止了挣扎,戒备地看着他。
他撑起上身,我以为他就要站起来了,可他却一动不动俯视着我,暧昧地说,“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摆明了就是在诱惑我?”
我刚想发怒,他俯下身咬住了我的嘴唇。我忽然很想吐,心底深处的恐惧骤然扩散开,使我忘记了反抗……
“天呢!”一声女人的惊呼使我找回了神志,我一把推开仍在啃咬我的舍洛夫,艰难地站起身。
他优雅的站起身,看不出腿脚有什么不便。
“妈的这个混蛋!”我在心里咒骂道,看向声源。整个屋子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全部站在了我的面前。他们的表情都很一致,惊讶难以置信。只有一个人除外,科维尔,他现在的表情极为愤怒扭曲,像要吃了我似的死死盯着我。他手中紧攥着的酒杯,似乎已被他捏出了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