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别说了!”我慌张地喊道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让我说完,pippo。”他乞求地看向我,然后看向表情疑惑的吉安,“我曾经强暴过pippo。”
“乒乓”吉安手中的叉子掉到了地上,他震惊地看着表情痛苦的德尔。
我呼出一口气,跌坐到椅子上。
“什么?德尔,你说什么?”吉安难以置信地问道。
“大学的时候,我曾经强暴过pippo。”德尔重复了一遍,哀伤的看向我,“无论我为他做什么,我都无法为自己赎罪。”
“天呢!”吉安晃了晃头,“德尔,你怎么可能?我是说……你那么温和,你怎么可能?”
“别再说这件事了好嘛?”我恳求道。
“好的!”吉安稳定了一下情绪,换了一把叉子,却没再动桌上的东西一口。
接下来我们都没再开口,德尔表情很痛苦,吉安则是一幅受到惊吓的面孔,我的表情应该很复杂,就像我现在的心情。
“对不起!对吉安说了那件事!”走出吉安的公寓,德尔幽幽地开口。
“没什么!你也是为了我才说的!”我淡淡地说。
“pippo,明天我会去西欧分设!”他毫无预警地说。
“为什么?”我吃惊的问道。
“你是爱着他吧?那个科维尔?”他突然问道,然后伤感地笑了笑,“吉安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昨天做了什么。我看到他跟着你进去,你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Pippo,你明知道不合适,可你还是无法拒绝他。因为你比谁都清楚,他爱你!你只是不想承认你需要他。”他惨然笑了笑,“我应该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吧?看昨天他气愤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不会放弃你,永远都不会。而你可以和他上床,pippo,就证明你需要他的爱。Pippo,他爱你,而你需要他的爱!就算你一辈子不爱他,你也不可能离开他了。”
“不是的!”我无措地看着他,试图解释。
“pippo别否认!pippo,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我!”他苦笑了一下,“甚至比你自己更了解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吧。”
我吐出一口气,最了解我的人。
“圣诞快乐!”我拿出衣兜里的礼物,交到他手中。
“谢谢!”他笑笑,打开包装,震惊与感动瞬间从他的脸上显现出来。
“双子星!全新的双子星!”我笑着说,“过去的双子星,承载了太多悲伤与遗憾,我们不要再留恋了!”
“谢谢!”他笑着看向我,眼睛上蒙上了一层水汽。“pippo,谢谢!”他抱住我,“圣诞快乐!pippo,祝你幸福!”
“德尔,圣诞快乐!祝你幸福!”我流着泪抱紧他……
“你还没走!”走进公寓科维尔还是中午我离开时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听到门声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又飞快的转了回去。
“你通知我父亲了吗?”他平静地问道。
“你爱我吗?”我问道。
他惊讶的转过头,吃惊的看着我。
我走到他面前庄重地看着他的黑眼睛,“你爱我吗?”
“当然!我他妈的当然爱你!”他气愤委曲地说,“不爱你的话,我为什么要忍受你?”
“谢谢!”我淡淡地说。
“什么?”他莫名奇妙地看着我,“你他妈的究竟什么意思?”
“明天,我们回意大利!”我平静地说。
“我们回意大利?”他不大相信的看着我。
“是的!我们回意大利!”我笑笑坐到他身边,“我们回意大利。”
29
“pippo!”走进bobo的酒吧,弗兰大叫着跑向我,“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他站在我面前,仔细地打量着我眼中充满惊喜。
“我回来了!”我笑笑抱住他,“真想你们!”
“你去了哪儿?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找了你很久,我们很担心你!”弗兰哽咽地埋怨道。
“我去了美国。”我拍拍他的后背,安抚着他。“我现在在纽约时报工作。”
“是不是因为我。”他难受地咬了咬嘴唇,“pippo,bobo喜欢的是你。那天的事是个误会。”
“我知道!”我笑笑,“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
“咳咳……”科维尔咳嗽了一下,提醒我他的存在。
“弗兰帮我招待一下科维尔先生,我要和bobo谈些事。”我看了看冷着一张脸的科维尔,对弗兰笑着说。
“好的!”弗兰不大情愿的答应道。
“谢谢!”我笑笑,坦然走进bobo的休息室。
“pippo!”bobo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你?”
“当然!”我平静地笑笑,坐到他的对面正色道,“bobo,我爱你!”
他的脸上立刻出现震惊的表情,紧接着难以置信取代了震惊,惊喜与感动取代了难以置信。“你第一次……第一次对我说,对我说你爱我!”他激动地声音发颤。
“也是最后一次!”我平静地笑笑。
“什么?”他不解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还没有彻底转换过来。
“因为,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对你的真实感受。”我笑笑,“也许会给你带来烦扰,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知道。”
他苦笑了一下,“谢谢!谢谢你pippo。”
“我在美国遇到了德尔。”我幽幽地说,“我已经原谅他了。”
“你们打算在一起?”他看着我,眼中是伤感与落寞。
我摇摇头,“我们只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为什么要回意大利告诉我这些?”他抖着着嘴唇问道。
“彻底与过去做个了断。”我平静地说,站起身,“弗兰很适合你,希望你好好把握。祝你们幸福!再见!”我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bobo,我的朋友,再见!”
他凄然地看着我,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你们这么快就谈完了?”弗兰看我走了出来,不解地看着我。科维尔原本崩着的脸,这时松弛了下来。
“只是告诉他一些事。好好保重!”我拥抱了一下弗兰,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帮我好好照顾bobo。再见!”说完我对他笑了笑走出了酒吧。
“去哪儿?”科维尔追上我。
“去米兰时报新闻中心的天台上看夕阳!”我对他笑笑。
“好!”他握住我的手和我并肩走在米兰的大街上。
我对他笑笑没有甩开他。
“你为什么会喜欢夕阳?”科维尔好奇地问道,“在比利时我经常看到你靠在窗边欣赏夕阳。”
“你觉得呢?”我将视线从夕阳转向他。
天台上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专注地看着我想了想,“绝对不是因为浪漫。”
我和他一同笑了笑。
“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想到你这样的人会喜欢夕阳。”
“你开始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我认真地问道。
“嗯!”他想了想,“乐观、开朗、勇敢、无所畏惧、坚持原则,还有朝气勃勃!这种人应该喜欢正午的阳光而不是落日的余辉。”
“看来我的表面功夫做得确实不错!”我自嘲地笑笑。
“后来接触久了,才发现你比我想得要复杂得多。”他爱怜地握住我的手,“你也很脆弱,你也会害怕,你也有哭的时候。”
“让你失望了?”我笑着问道。
“不!感觉这样的你更真实!”他宠溺地吻了吻我的脸颊,“这样的你,让人更加喜欢,更加离不开。”
“为什么要逃婚?既然答应了结婚,为什么又要逃?”我问道。
“我那时候很怨你,可我更放不下你!”他淡淡地笑笑,握紧我的手,“你激怒我后就不辞而别,让我很寒心。我觉得你根本不在乎我,我为你付出那么多,可只换来你的戏弄。我当时打算彻底放弃你,你是生是死都不在关我什么事。为了不让自己回头,我接受了父亲安排的婚礼。可婚礼上,弗兰的意外出现,使我意识到我根本放不下你,我不能没有你。我就逃婚,在意大利像疯了一样找你,可我没有找到。我那时急疯了,就拿着枪去找马斯滕医生。我想他是你的主治医生,一定知道你的去向。我把他吓坏了!”他不大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枪里没装子弹。”
“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在美国四处奔波终于找到了你,可你却和那个卡贝里那么亲热。”他不快的放开我的手,“他过去对你做过那么过分的事,可你竟然还和他那么亲热?我真是无法忍受!说实话,一想到他过去对你做的事,我真想杀了他!”他愤恨地咬了咬牙,“你怎么可以原谅他?”
“他受到的惩罚与伤害不比我少。而且,我不想过去的事再纠缠我。原谅他后,我从没像现在这样轻松。”我平静地说。
“你的心肠可真好!”他不满地皱皱眉,但很快露出笑容,“既然你原谅他了,我也就不再计较什么了。”说着他亲昵地拥住我,“你在我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科维尔。”
“叫我桑德罗!”他撒娇地说。
“桑德罗!” 我苦笑了一下,“你爱我是不是?”
“当然!在美国我不就告诉过你吗?”他吻了吻我的嘴唇,“我爱你pippo,一直都爱!”
“那你想过没有,这种爱情是不会被世俗社会认可的!你想过没有,你的家族决不会让我们在一起。”我冷冷地说,“你想过一旦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你将会承受怎样的压力?这些你想过吗?”
他愣愣地看着我。
我轻蔑的笑了笑,“你没想过!你是一个做什么事都一帆风顺的富家少爷,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压力,什么叫做伤害。”
我叹了口气,“而这些我经历过,我了解。桑德罗,我们不是一类人。”
“你不相信我?”他生气地看着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现在无法再承受一次这样的压力,而且我怕再受到伤害。”我自嘲地笑笑,“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面对别人的指责与非难了!我其实是个懦夫,是个胆小鬼。我一再地指责别人是懦夫,是胆小鬼,其实我就是个真正的懦夫,真正的胆小鬼。桑德罗,我现在告诉你一些我没告诉过你的事。”
我吸了吸气,尽力保持平静。他不安的看着我。
“我的家人不和我联系,不是因为我的报道导致我父母的公司破产,而是因为我在学校的事被他们知道了,他们把我赶出了家。七年了,我还是没有勇气去见他们。马斯滕医生一定没有告诉你,我的精神状况有多遭。我有轻微的精神分裂,还有比较严重的自杀倾向。尽管,现在稳定了下来,可爆发的危险时时存在。如果,不是因为被同性强暴,我不会喜欢上男人。”我痛苦地皱了皱眉,“我曾经喜欢过我的导师,我还色诱过他,他拒绝了我。我为了能在米兰时报工作,曾经想过勾引你的父亲。”
“够了!”他暴怒地喊道,“你在骗我!”
“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笑笑,“我之所以能够忍受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是因为你某些方面很像德尔。哈哈……”我忽然大笑了起来,“同样的名字,相似的身家背景,一样的缠人手段。我其实从没想过忘记他。”
“够了!别再说了!”他咆哮道,紧紧攥着拳头。
“亚利桑德罗.科维尔,我可以和你上床,但我不可能爱上你!我们不可能!”我冷冷地说。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回意大利?”他不甘心地问道。
“为了把你交给你的父亲!”我笑笑,指了指他的身后。
他缓缓转过身,贝卢斯科尼先生带着四名保镖冷冷地看着我们。
“你!”他难以置信转过身,由于气愤黑色的眼睛几乎变成了红色,面部扭曲得厉害,他扬起手盯着我淡漠的眼睛,“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他颤着声说,颓然放下了手臂。
我淡淡地笑了笑,走到贝卢斯克尼先生面前,“先生,请您管教好您的儿子!”说完决绝地再一次走下了米兰时报的天台。
“德尔!!”米兰机场的候机厅内,德尔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前方的显示器上的航班信息,听到我在叫他,他急忙转过头。
“pippo!”他有些惊讶地迎上我,“你还以为……”
“以为什么?”我冲他笑了一下,“以为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德尔那是童话,不是现实。圣诞夜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要和你一同去西欧分设吗?”
“我以为到了意大利你会改变主意!”他笑笑,“你会选择他们中的一个。”
“我选择的是我自己!还有我最爱的工作!”我笑笑提起自己的皮箱,“我们登机吧,时间快来不及了!”
“好!”他笑笑点点头。
“你真的不后悔吗?”在飞机起飞前的一刻,他又问道。
“我圣诞夜不是告诉过你答案了吗?”我不是很自然地笑了笑,“我不后悔!”
12月25日 夜
“你要和我一同去西欧分社?”德尔震惊地看着我。
“是的!”我点点头。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道。
“就像你说的科维尔并不适合我,我不想和他再纠缠下去。对他,对我都不公平。”我平静地说。8675C0而曲水窗:)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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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可以考虑bobo!”他不理解的看向我。
“我和bobo如果可能早就在一起了!而且,现在有一个更适合他的人。”我有些惆怅地说。
“pippo,再认真考虑一下行吗?”他劝慰道。
“不需要再考虑了!”我坚定地说。
“你不怕我再对你有非分之想,或是再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吗?”
“我可不相信,没了半根肋骨的人在体力上还能压过我?”我戏谑地笑笑。
“随便你!”他叹了口气。
“能先陪我回一下意大利吗?”我请求道。
“可以!不介意我问一下,你回去做什么?”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