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线“啪”的一声断成两截,初音猛地一下站起身来,发泄怒火一般的扯起了男人的领子。常磐面对着焚烧着愤怒火焰的少年举起双手,苦笑起来。
“我是他大学的学长,和他的关系一向很好,那天看到他哭泣着跑来投奔我的时候,我吓坏了。之后就经常给他一些帮助,一直到现在在同一家出版社工作,也是为了能够照顾他。”
“……”看着那张性感容颜隐藏下的真诚,初音慢慢松开了手指,退回到椅子上。
“所以他一直都很孤单。就算我再怎么照顾他,关心他,他心中渴望家人渴望温暖的洞就是无法填补起来,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你的存在,也才知道他有多么开心居然有你的存在。虽然他为了保护自己欺骗你,但是他真的十分重视你。如果你坚持跨越那条线,那么谁会受到最大的伤害,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常磐深深叹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推开门的瞬间回过头来对明显交织在后悔中的初音说着最后的忠告。
“请不要再伤害他了,他有多脆弱敏感,你也感觉得到吧?”
门慢慢的关上,发出轻轻的声响隔绝了自己和外界的空气。
初音颓丧的趴在桌子上,当然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多么脆弱的男人。爱哭又善良,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小心翼翼处理着彼此之间感情的男人,自己却把他逼到这步田地。他和自己是绝对不会断绝关系的,就是因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他的人。这该死的血缘关系既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拉扯的更远。
自己确实已经退缩了啊,确实已经屈服了不是么?叫他“父亲”就是退缩不是么?自己也想保持和他之间的关系不是么?
他是自己的父亲,哪怕多渴望他,多想要他,都是不被容许的。
抓起外衣,初音推门而出,没有和父亲以及安慰父亲的常磐打招呼就出去。一直在街上毫无目的的闲逛,走在涩谷街头的时候被年轻貌美的OL搭讪,于是就决定了今夜留宿的地点。随便找了个公用电话打到父亲的手机上,在听到那边掩饰不住的哭泣声时还硬着心肠说自己今天晚上不回来,之后就仿佛逃避什么的匆匆挂断了电话。
想要父亲、想要那男人在自己身下呻吟哭泣的冲动无法压抑,既然如此的话就不要去压抑算了。怀中抱着女人丰满的肉体,闭上眼睛将她当成父亲,尽情交欢。直到性事完结之后,才深深的为自己如此下流的意淫感觉到恶心。在将父亲的欲望彻底发泄干净之前,绝对不能回去。抱着如此的想法,初音继续进行着自己的游荡生活。
之后就一直持续着白天把功课做完借口说要休息就跑去街上游逛的事情,就这样在父亲工作的白天回家,而在他在的晚上出去外宿,过着如此日夜颠倒的生活。在以为自己年轻的欲望已经差不多完结的时候,却在想到父亲的时候勃起,初音简直就有哭泣的冲动。
越是如此压抑这种情况就越来越严重,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初音,只能继续维持着这样的恶性循环。直到有一夜心想着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父亲如何,才在半夜三点左右的时候回去了一趟。
掏出父亲给自己的钥匙开了门,房间里面果然是黑漆漆的,蹑手蹑脚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的走到自己房间,没有开门进去却走到父亲门前。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么做的初音,心中百般挣扎的在门口伫立了好久,到了最后还是下不了任何决心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如果够勇气的话,干脆就闯进父亲的房间,将他捆绑然后尽情侵犯,但是这样一来的话两个人的关系就此彻底破裂,自己就和那个大学时企图侵犯父亲的男人没有任何区别不是么?当时听常磐讲的时候,一直在骂着那个该死的老男人是禽兽,但是现在自己这种想法不是禽兽又是什么?
想要维持儿子父亲的假象,天知道有多困难,就算自己伪装的出,但是一看到父亲隐藏在笑脸下不安的情绪,自然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危险,很有可能前一刻还在那里虚假笑着打招呼,下一刻自己就把他按到地上任意妄为。
种种矛盾在心中不停纷争着,初音都快要被这种妄想逼疯了。想要见父亲但是又不敢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体中沉睡的野兽究竟什么时候会醒过来,然后将对面的父亲吞吃入腹,光是想象就觉得实在好可怕。但是实在很想见他……所以自从那天半夜回来之后,初音总是选择在半夜三点左右回到沉寂的家中,然后静静的、静静的在父亲的房门口站立好久,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激烈挣扎。
这种日子到底还要维持多久?没有任何目标的道路走起来格外的辛苦,无论是从心里还是从生理上,都有着巨大的压力。
所有的均衡就只在自己不停挣扎的一线之间,是强暴他还是保持这样的关系,初音感觉到心中的欲望和道德每天都要激烈挣扎一遍,痛不欲生。
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再见他一面的,如此打定主意的初音却一直失眠着,听着那边父亲的动静。早上六点准时起床,开冰箱取出自己前一天做好的饭菜,之后准备准备开车去上班,直到他走以后自己才能陷入睡眠,空空的房间就仿佛巨大而冰冷的箱子,让自己难受极了。
直到有一天,在确定父亲走了之后,初音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身上出了好多汗,就跑去浴室洗澡。在澡盆中浸泡着身体,放松着全身上下每一处关节,心想着回去还是再睡一下的初音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动静。
客厅中似乎传来人的走动声,本来应该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房子里最么可能还有其他人的声音?
初音皱起眉头,第一直觉就是白天闯空门的小偷。慢慢从浴缸中撑起身体来,从旁边扯出浴巾裹在腰上,随后就随便抓起旁边的吹风机走了出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的走到客厅,发现没有小偷的踪影,却看到父亲卧室那边的大门是开着的。那个家伙以为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么?居然敢进入父亲那边去偷窃,这一点让初音说不出的恼怒,轻轻走到房门那边,只是听到细碎的声音,但是没有见到任何人,初音反手关上门之后才大喝一声。
“你给我出来!”
“呀!!?”
回应他的居然是意想不到的声音,原以为会看到小偷正准备好好痛打一遍泄愤的初音,万万没想到从窗帘后面走出来的居然是早就应该上班去的父亲的身影。怯懦的眼神仿佛受惊的兔子从下往上看着自己,自己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是自己一直渴望的父亲啊。
“我、我回来取文件,我马上走!”
看到初音只裹了浴巾的强壮身体,父亲慌忙转移视线,急匆匆的想从他身边走过去。初音反射性的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感觉到手指下的躯体一下子僵硬了起来,一种压抑了许久的欲望一下子从身体内部涌上来,难以抑制。
夜夜在他门口挣扎着究竟是要强暴他还是就保持这样的关系,尽量不去看他的脸见他的面就不会让自己野兽的一面觉醒,本来以为只要好久不见就会慢慢遗忘,这样的冲动只是自己太过年轻的冲动而已,尽管这样想着安慰着自己,却再明白不过那只是自我欺骗而已。
想要他的心情绝对不是一刻的迷恋,而想要的也不仅仅是面前这个怯懦男人的身体。
“……不要……初音……不可以……”
颤抖着声音,父亲已经敏感的感觉到儿子身边燃烧的欲望火焰,本能的拒绝着,扭动着身体抗拒着,但是这无疑就是火上浇油而已。初音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脸孔转到正面来,急切的抓住他的下腭,寻找着他的嘴唇。
“不要!初音!你忘记你叫我父亲了么?”
男人的吼叫声被湮没在初音急切下落的嘴唇中,不想听到他拒绝的声音,所以就这么做吧!夜夜在心中来回挣扎的欲望已经折磨的受不了了,在是人还是禽兽中左右摆荡,这种突变也是男人造成的吧?如果你装傻带过去,如果你漠视我的举动,如果你不要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我就压抑的住。
吻着他,将他压在身后的墙上,初音急切的纠缠着他的嘴唇,顾不得什么技巧以及挑逗,只是呼吸急促的感受着男人口腔的温暖而已。
身体紧紧贴和,男人的手抗拒的想要推开他,却因为彼此的胸膛强力挤压只能放在腰上。手指因为窒息缺氧而蜷缩着,脚也不安分的想要将这种禁锢弄开,左右挣扎的结果就是初音腰上的浴巾掉地,而已经是勃起状态的性器直直挺起。
初音喘息着,伸出手来一把抓住男人胯下的分身,本来以为虚软等待着刺激的东西,却已经昂起头来。惊讶于手中的触感,初音不由松开了对男人的禁锢,父亲狠狠的一用力将他推了出去。抓着衬衫,男人激烈的喘着气,因为刚才接吻所涌现出来的红潮怎么也无法掩饰。
为什么父亲会因为自己的亲吻而勃起呢?
初音可没有天真到认为自己刚才那种野兽般的啃咬究竟能带来什么快感,那么说的话……
他为什么那么害怕自己?为什么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事情?为什么那么讨厌身体的接触,难道说……
“你……不只是害怕我吧?”
试探性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男人原本满是红潮的脸一下子变的苍白,也正印证了初音的猜测。
“你应该也有一点想要我吧?”
站起身来走到男人面前,初音想要看他的表情。
只要他承认也喜欢着自己,不是以“父亲”的身份,那么自己马上就可以拥抱他了。
男人紧紧咬着嘴唇,却突然闭上眼睛将他一把推开跑了出去。听到几乎掀翻屋顶的关门声,初音的心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想法,混乱的无法自制。
那个人他,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希望自己如何看待他的,已经完全弄糊涂了。
CHAPTER 6
那天晚上,初音用前所未有的心情等待父亲下班回家。
初音独自在厨房忙碌着,准备着父亲喜欢的食物。抱着他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吃到喜欢的东西这个想法,初音努力的做着饭菜,同时也借着做饭来整理自己烦乱的情绪。
父亲的那种反应,应该是不排斥自己的求欢,那样推开自己,也许只是出于伦理的问题。换句话说,如果自己和他不是有血缘的关系,自己早就上了那个男人的床了。
父亲他,也不是用看待亲人的目光看待自己。男人的身体是再诚实不过的,如果仅仅是因为性方面的挑逗,是不会那么容易产生反应,只有身体和心里的欲望得到了一致,那么才可能发生那种事情。
一边渴望着父亲的归来,一边害怕着父亲的归来,清楚的知道如果父亲现在回来的话,自己一定会不顾他的反对立刻侵犯他,享受他体内的温暖,之后……谁知道最后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模样。这种心理上的纷争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初音匆匆忙忙跑到客厅,拿起电话的瞬间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般,直到对面传来常磐再性感不过的声音。
“天人今天住在我这里。”
极有魅力的官能小说家如此说着,初音感觉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一般,木然的回答了一声,就爽快的挂上了电话。不用想也知道父亲离家的理由,借助着“逃避”让自己遗忘今天发生过的事情,然后过两天再以完全没事的态度回到自己面前,戴上面具。
这就是父亲的选择。
不管两个人之间曾经越轨多少次,到了最后实质性的身体接触还是没有发生。总是在即将跳下悬崖的时候被好事者一把拖回,然后继续在悬崖边上徘徊。父亲他是懦弱且怕事的,和自己不同,父亲十分重视伦理道德之类的东西,哪怕那种东西害的自己如此辛苦,如此不甘。
回到厨房,看着已经准备了一半的料理,初音忍不住伸出手来将那些东西一骨脑的全部抛到了地上,一阵烦乱的锅碗砸碎的声音以后他才觉得稍微好过一点。既然父亲选择逃避,那么自己要怎么做呢?心想着干脆等那个胆小鬼回来以后,不管他自己的意愿如何,索性侵犯到自己高兴为止,但是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涌不起那个勇气。
抱着发泄的心态抓起外衣锁好大门就走了出去,初音想着为忍耐到都快痛哭的下半身寻求安慰这种下流的事情,开始了自己的夜游生活。
如此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左右,在第七日的傍晚,初音换好了衣服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父亲带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腼腆笑容站在了玄关那里。初音手上的钥匙“锵啷”一声干脆落地,面对着父亲已经重新戴好的面具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
是陪着他一起演戏?还是不问青红皂白的将他拖进房间甩到床上恣意侵犯,初音犹豫挣扎了好久,才扯出了一抹比哭泣还要悲哀的笑容。
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忤逆父亲的意思,就算两个人心知肚明看待对方的眼光十分不单纯,但是还是无法捅破这层再脆弱不堪的父子关系。
伪装的寂寞的笑容,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楚楚可怜,也更让自己愤恨不已。为什么这样漠视自己的感情,只是为了维持本来就没有的父子感情,初音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却又觉得悲哀。
在欲望与理智之间挣扎的很是辛苦,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不停的夜游,避开和父亲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的和女人纠缠,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借着这种事情发泄掉自己日思夜想所产生的欲望,但是实在是太天真了看到父亲的时候还是觉得下半身肿胀发痛,面上还偏偏得戴着微笑的面具,感觉到自己虚伪到肮脏地步的初音,对父亲强烈的爱已经差不多转变到了怨恨的地步。如果不是他这么吸引自己的话,如果只是肉体方面的话,自己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但就是不仅仅是欲望,所以才这么烦恼。
心里如此焦急着,之后又在夜游的时候赶上了暴雨,没有来得及躲闪的结果就是得了重感冒。初音一边在心里愤恨着自己真逊,一边无可奈何的拖着感冒而导致发烧浑身虚软的身体回到家中。看到本来应该活蹦乱跳在外面游荡的儿子突然在半夜三点左右推门回来,父亲大吃一惊,本来还有点迟疑的想着自己应该是装睡还是出去迎接,在听到玄关那边传来巨大的声响才跑了出去。
初音高大的身体以极其滑稽的动作蜷缩在玄关里,脚上的鞋子都只解开了带子而已,整个人就昏迷的不醒人事。父亲费了很大的力气,但是却连他的上半身都抬不起来,所以等到意识被病毒侵犯的模模糊糊的初音稍微有点感觉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父亲慌张的从卧室中拿出来被子,压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请了医生过来出诊,最后的结果就是睡眠不足、精神过于疲乏所以才导致高烧不退,只要吃了药好好休息两天就可以了。医生临走的时候,初音还听到他语重心长的对父亲训诫着,不要让自己太过操劳,也不要为了功课的事情烦恼成这样子。父亲正正经经的在那里答应着,初音却忍不住觉得这是多么好笑的事情。
初音烦恼的原因,为什么事情出去夜游,甚至会被这种发烧感冒打倒的原因,他不相信父亲会不知道。医生走了以后,父亲也没有过来,初音心想着自己已经变成这种软趴趴的样子,那个男人居然还如此害怕就觉得好笑。但是这种心态在听到厨房那边传来的响动就全然打消,过了大约三十分钟以后,父亲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过来,打算让病重的初音喝下去。看着那大概是稀粥的东西,但是那味道确实闻起来很奇怪,尽管如此初音还是张开口任由父亲将那吃下去八成需要胃药的东西灌下去。
父亲一边慌张的喂食自己,一边紧张的不停哭泣的样子看的初音脑袋更是昏晕,虽然知道他胆小和可恶,但是同时也可爱的让自己无法招架。而这场疾病的突然降临,让自己连想逃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