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爱————言静奄

作者:言静奄  录入:05-24

      「不小心放错袋的--」
      「你!!」
      那是欢爱後的自己、被欲望洗礼过後的自己、满足懒散的自己,在男人的掌镜下,现在化为一张张高杰跟陆擎风传来传去的薄纸。
      可恶!
      「照片拿了也看了!可以滚了吧!」门口传来男人恶声恶气的音量,显然他也认为自己是被害人。
      「不是说要吃饭?!」
      「你们两个去吃!我刚回来,很累!非常需要『休息』,请勿打扰!OK?」
      「喝!喝!」
      「对啊!别管那家伙!」
      「喝就喝!谁怕谁!?」骆遥拿起酒杯就要灌下,还没到口,杯子就给人抢了下来。
      「会醉的!」杜若玄把杯子放回桌上,淡淡提醒他。
      「他又不是小孩子!」
      「就是啊!」骆遥大声抗议,脸颊飞红。
      他其实酒量不差,但是遭人联手围堵,意识早在三十分钟前就开始飘飘然了。「为什麽不能喝?再来!!」
      「你们该回去了吧!?」杜若玄紧按著他的手。
      「我说啊!结了婚、有了老婆以後就不一样了!真是--」
      「就是说啊!把朋友们都忘了!七早八早就开始赶人!」
      「谁是老婆啊?!」骆遥生气的拍著桌。「给我说清楚!」
      「当然是玄啊!」众人哄笑著。「别生气嘛!」
      「以前我们都喝到不醉不归的!」
      「对啊!没玩到天亮不回家的耶!你说他是不是重色轻友?」
      「玩到….天亮?」骆遥狐疑的觑著他们。
      「对啊!」
      见众人猛点头後,骆遥的双眼慢慢、慢慢的瞠大起来,诡异的瞪著他们数分钟。
      「那是什麽….意思?」他凑到杜若玄耳边,叽哩咕噜的发问著:「难道是指你们…你们…杂--」
      下面那个字还没出口,嘴就被人倏地捂住。
      「他醉了。」咬著牙,杜若玄极度忍耐的从齿缝中并出声音。
      该死的陆擎风!到底是说过自己多少『过去』让他听的!?
      「晤…嗯嗯--」骆遥拚命想板开那只几乎盖住他整张脸的大手。
      「你们真的该回去了!」他再次开口赶人,这回语气变得又冷又硬。
      「遥…..你刚刚说什麽?」陆擎风才不管他。「杂--什麽?」
      「擎风!」
      「是什麽呀?宝贝!?过来这里跟哥哥说个清楚!」陆擎风笑著去拉骆遥。
      「放…放开啦!我..快窒息了耶!」他努力的想挣开杜若玄的手。
      就在他们闹成一团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众人的表情都有些诧异。若说是哪位朋友也来得太迟了吧?!他们在主人的威迫下,都差不多已经准备好要散会了;但如果不是朋友,又是谁会在半夜一点的时候来拜访?
      房子是谁的,当然就是谁去应门。
      被闹了一顿,他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正觉无处发作的时候,有人就按了他家门铃。
      真是巧!如果不拿『他』当出气筒的话,可能还对不起『他』。
      他在心里盘算著,看也不先看一下,马上就拉开门--
      「妈??」
      这会儿,他的表情除了错愕,还是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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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迎进来的是位气质出众的中年美女,他们全站了起来,骆遥却忍不住要往後缩。
      「伯母好!」几个人异口同声说。
      「好好!唉呀!在喝酒啊?!」梁以庆笑吟吟的打量著儿子的好友们,目光最後落在骆遥身上。
      「妈!你怎麽来了?」杜若玄的声音比起其他人的热烈,反而显得冷淡不已。
      「欸?我不能来啊?」
      「最少要先打个电话吧。」
      「干嘛?你这里是藏了什麽宝贝啊?来都不能来!」杜母跟儿子斗起口来。
      「我是因为你外婆的忌日才回来的!可不是专程来看你的唷!」
      「你不是住阿姨家?」
      「我难得来一次你就这麽急著赶人!明天就回日本,行了没?」她没好气的道。「是不是嫌我打扰你们啊?」
      「伯母要不要先来一杯?」一个双眸不管何时看起来都是那麽晶亮有神,相貌斯文优雅的男子,笑嘻嘻的询问著。
      骆遥知道他,他叫克勤。
      「好啊!」梁以庆笑著接过酒杯,豪爽的大口喝了起来。
      骆遥从杜若玄开门那一刻,酒就醒得差不多了。
      虽然他从刚刚就一直觉得杜若玄的母亲--梁以庆,举止十分爽朗大方,令人喜爱,可是终究还是没办法忽视她的身份。
      不管他平时多大胆,这时总还是会紧张。
      天底下有多少父母会接受自己孩子的情人是同性?
      「对了!我那个儿媳夫呢?」
      「拜托你!胡扯什麽啊?!」杜若玄走过来。
      「报纸上说的啊!」梁以庆理直气壮的回顶一句。
      「报纸上乱说的你也能信?」
      「戒指啊!」她猛然指著骆遥手上的戒指,又回头望了望她儿子手上同款式的。「你订做的,对不对?」
      「你烦不烦?」见赖不掉、反而被拆穿了以後,杜若玄眉头终於皱起。
      「哪有儿子这样对妈妈说话的?」梁以庆见儿子这麽无情,露出委屈的样子。
      杜若玄大翻白眼。「有什麽事明天再说吧?!晚了!该睡了!」
      「怎麽?我一来你们就不喝了啊?」梁以庆睨著他们几个。「你什麽时候这麽乖,这时候就要睡觉?」
      「当然是自从遇上遥以後喽!」陆擎风唯恐天下不乱似的补上这句。
      「你叫遥?」杜母带著微笑靠近早已满面通红的骆遥。
      「嗯…阿姨好…」他尽力的想挤出一个笑容来。
      「唉呀呀!嘴真甜!」梁以庆满意的露出开怀的笑容,这宝贝真乖….哪像其他人伯母伯母的叫,把人都叫老了。「长得也漂亮!」
      「妈!遥他累了。」
      「来!坐!大家都坐!」梁以庆好似没听见儿子说的话一样。「聊聊天嘛!我没见过遥,其他人也好久没见了,大家聊聊!」
      「好啊!阿姨!来!您多喝一杯!」克勤笑著又倒她一杯酒。
      「你这死小子!就会灌我酒。」梁以庆白他一眼,酒还是照喝。
      杜若玄此时也坐了下来,等他母亲出招,他就不信她只是单纯的想说这些客套话才来的。
      「唉!你们这些孩子啊!都不明白父母亲的心!像我家那死小子啊,连结了婚都没跟我说--」
      「妈!」
      「我说遥遥啊!阿姨什麽方便去拜访拜访你家?」
      「妈!我们没订婚,也没结婚!」杜若玄的语气不太高兴。「你别闹了,行不行?」
      「这种大事--」
      「就算再大,也是私事。」杜若玄受的是美式教育,把隐私看得极重。
      「你这孩子怎麽这样说话啊?」
      他们两个一来一往,把气氛弄僵了,也把骆遥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阿姨我--」
      「我从来就不知道你喜欢男人!」梁以庆的脸像罩层寒霜似的,突然变得冰冷冷的。她本来还想慢慢切入正题,没想到那死小子居然说话这麽不客气,都怪以前那老头不知怎麽教的。「本来看你跟可容结婚还高兴得很,知道你有时候是会玩玩,但是--」
      「妈!」看骆遥的脸色不太好看,杜若玄终於开始生气。「遥也不是同性恋,是不巧遇了我!」
      「就是啊!阿姨!您别这样说嘛!他们是情投意合耶!」
      「骆遥!你跟阿姨老实说,这件事..你家里知道吗?」梁以庆突然转向骆遥,语气严肃。「你还年轻,有些事搞不太懂--」
      「妈!」杜若玄冷冷的打断他母亲。「你再继续说下去,以後这里就不欢迎你了!」
      骆遥瞪大眼睛,通常一般来说,都是父母威胁要跟孩子断绝关系,怎麽他们却倒反了…
      「你什麽时候欢迎过我啦?」梁以庆可没打算收手。「这件事我死也要说!你也不想想你是独子!我还等著抱孙子耶!」她说著说著,居然哭了起来。
      「抱个鬼!就算遥是女人,我们也不会有孩子!」杜若玄熟知自己的母亲,性子一来随时都能演个一哭二闹的戏,所以根本就没把她那几滴眼泪放在眼中。
      「我什麽时候叫他生了?我是说--他不能替你生孩子啊!你到底懂不懂啊?」
      「我--」
      「可是--」骆遥的声音突然忿忿不平的扬了起来。「这样说怎麽公平?他也不能替我生孩子啊!」
      所有人都在听见这句话後,双眸瞠大的望向他,其中以梁以庆的最夸张。
      「怎麽了?我哪说错了吗?」
      是没有!陆擎风在心里叹息。骆遥真不是普通的有本事,居然三两下就让这难缠的精明女子哑口无言,他本来估计梁以庆还要闹上一阵子才会罢休的,没想到…
      说来说去,骆遥究竟是神经粗了点,还是…
      梁以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戏码停了,慢慢恢复成原先众人看到她的模样,好像刚刚啥事都没发生一样。
      杜若玄在心里暗笑,知道母亲被那句话堵到痛处,没辙了。
      「好了!该散会了吧?」
      啧!每次都在看得正精采的时候就要回家!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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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要孩子吗?」回到房後,骆遥忍不住问出这个今晚他一直无法忽视的问题。
      「不。」男人挨过来,轻柔的拥住他。「别想那个无聊的问题了。」
      「可是--阿姨好像很在意欸!」
      「她是她,我是我。」
      「但是--」
      「你不也说了吗?我也不能替你生孩子啊!」想到那情景,杜若玄连眼睛都染上笑意。
      骆遥翻翻白眼,差点呻吟起来。
      他那时怕是喝多了,虽然自己觉得酒已经醒了,可是後劲犹存,一听到那样的话,居然忍不住….「是…是这样没错啦--」
      「既然如此….就不必想了吧?」男人搂住他的手,不知何时探入了他衣内,轻轻摸索著胸前的蕾蕊。
      「喂!你干嘛?」
      「做爱。」他大方承认自己的意图。「我想要你…」
      「你…你妈在隔壁耶!不要啦!不…要…」他霍然想起身。
      「这房子隔音设备又不是做假的,怕什麽?」
      「啊…!玄…不要--」没几下,他就被压在床上了,拒绝的话也被男人的火热的唇给堵住。
      唇分开後,骆遥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遥…下个月,到美国去一趟。」
      「做…什麽?!啊…!」
      「不能帮你生孩子,还是可以结婚吧?!」男人戏谑的道,手掌包裹住爱人温热的挺立。
      「有人…这样求婚的吗?」骆遥嗔怒的瞪著他。
      男人只是邪恶的一笑,立刻又低下头进攻。
      那不是求婚,那是命令;当骆遥戴上戒指那一刻,才算求婚。
      跟几年前比起来,为何他到现在才真正有了恋爱的感觉?想守护一个人是这样的心情吗?怕他伤心、怕他难过,只想将他锁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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