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双生 第二卷(穿越)+番外————乐不思蜀地三国杀

作者:乐不思蜀地三国杀  录入:05-16

  “我不聪明。”阿斗打断他:“我只知道就算不给曹魏积蓄力量的机会,我们也没办法拼过他们。我们人少地少,倚仗险峻保存己身,示弱于敌,伺敌内乱,才是取胜求存之道。而且……”阿斗转身看着武侯道:“丞相为什么觉得,若是战败,大汉的子民会再度成为乱离人?”

  “曹贼残暴,岂有容人之量?”

  阿斗反问道:“这个理由你信吗?因为曹操屠了彭城?因为程昱制人脯?现在他们都死了,掌权的是智仁明贤勇信严的曹昂。”

  凤雏听到这,插话道:“其实陛下的主意不是不可以,但那要我们几个老骨头都活的长久一些才行。朝中现在的新臣,不是姜伯约能制得住的。恐怕我们不在了,不用曹魏打过来,他们就能先内乱。”

  “所以三位师傅一定要长命百岁地活着。”阿斗顺着凤雏的意思换了话题说:“这次赵将军病逝提醒了我,以后每隔几天我会命御医为三位师傅请脉,以保无失,也请三位师傅闲暇时注意调养。”

  “陛下厚遇。”武侯拱手道:“陛下想必一宿没合眼,不如早些回宫休息片刻,今天会很忙碌,陛下也需要时间收拾心情。”

  阿斗回道:“丞相所言甚是。”阿斗说完吩咐澧兰留话给赵统有所需要的只管报给宫廷,赵云身后之事,他全揽下。

  黄皓给阿斗按摩一会头部的穴道,侍奉他休息,退出来回书房准备将阿斗写的信拿去烧掉。他在书房却与吉定不期而遇了。

  吉定没料他会过来书房,把手里的东西迅速一收,黄皓眼见,早看见了她在私拆阿斗的那封信。

  如果装作没看见只会让她起疑心,现在想放她也不行了。黄皓想通这一节,立刻板起脸喝道:“你在做什么?私拆圣谕,可知死罪!”

  吉定慌乱一阵,忽又镇定下来,慢条斯理地把竹简卷好,用黑绸原样包住,道:“小女不曾见过陛下只为一人劳神,有些好奇这个人是谁,所以看看。怎么,黄常侍要把小女带到陛下跟前问个明白?”

  黄皓素不喜欢她,巴不得她被赶出去,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报给阿斗趁势处决了比装不知道还对他的心思,便道:“是非好歹,自然由陛下决断。你今日私拆圣谕,他日就可能通敌卖国,为奴为臣,我断不能容你。”

  “好啊。好一个忠臣,处处都为陛下着想。我正好也想见一见陛下。”吉定从袖中抽出被烧去了大部分却能看见落款是向宠的一角丝帛,笑道:“不巧有日我夜不能寐起来习歌,看见黄常侍在烧什么,最后留下了这个,一时好奇拿来看了看。不知道,这是陛下命你烧的呢,还是你自作主张?”

  黄皓脸色未变,心思却变了几变。吉定款步走到门口合上门,又回到他跟前,道:“今日就是我突然好奇,仗着陛下宠爱私看了他的信。黄常侍若能为我隐瞒此事,我也会为黄常侍隐瞒其他。比如宫门递进来的汉中来的书信,糕饼,玉饰,最后都去了哪里?私拆圣谕是死,私瞒外信也是死,还有……”

  黄皓微微眯起眼盯着她看,等她的下文。

  吉定笑一声,嘴角向上一挑,又以嘲弄的语气道道:“还有身为阉宦居然对陛下有不能见人的心事,更是死。何况你挑拨过向宠和陛下的关系。去年你向丞相告发陛下为了救向宠私自与郭嘉联系,是真为了替陛下分忧还是想借刀杀人,你自己明白。你还擅自销毁了向宠给陛下的书信和礼物。陛下一向仁慈,你我要不要比一比,谁的作为更能让世人知道陛下的狠手有多狠?嗯?”

  黄皓最后看她一眼,走到案边系紧竹简外黑绸上的红丝缎,把竹简往外衣里一藏,转身走了。

  吉定对着他的背影嗤笑一下,然后轻抚胸口长呼一口气。还好,平安过关。

  41.姐姐

  历史上默默无名的吉定和祸国殃民的黄皓不是一个水准上的。吉定认为自己拿住了黄皓的把柄可以高枕无忧,黄皓回阿斗寝殿里自己休息的小房间,一宿没睡。他只思索了小半个时辰,就下定了决心要变把柄为主动,接下来就是如何在阿斗那里把该圆的都圆过去。

  吉定第二天就被武侯下令捉拿羁押,黄皓特意跟着带走她的宿卫军去了牢里。等其他人离开之后,黄皓打发了几个狱卒,在关押吉定的牢门外坐下来。

  两人隔着狱门无话,吉定只看他一眼就撇过脸不理会。

  “你不问我为什么敢?”黄皓先说话了,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高兴。

  吉定笑一笑,道:“黄常侍既然敢,自然想好了退路。再说我拿来威胁你的又没有证据,陛下又不会找向宠问。”

  黄皓满意地笑笑,起身道:“你就当是这样吧。小丫头,你还太小了点。”说完他交代狱卒几声遍回去了。

  吉定恨恨地扭过头,她怎么想不明白。谁押她来的?丞相。这事一定是让诸葛孔明给担下来了,不然黄皓敢冒这样的险?说她是小丫头,他比她大几岁?一岁?两岁?

  黄皓离开牢房,叮嘱看押的人不准把他来过的事泄漏出去,然后先去向宠府里把书信的灰烬洒了,然后像没事一样回到阿斗身边。

  阿斗卷起一份益州世家要求降低商税的上疏,问道:“都办妥了?”

  “办妥了。”黄皓复了命,下去换了身衣服回来,仍先给阿斗推拿穴位,边做边道:“陛下,小人不明白,为什么丞相不打算留下那个丫头做反间之用呢?”

  阿斗闭着眼靠在案上,道:“师傅有他的高傲,两国交战,师傅还不屑拿个黄毛丫头做事。北边的不拘礼法,可是诸葛师傅有文人的傲气。换了法师傅庞师傅就不一定了。估计庞师傅正跟他吵呢。”阿斗说着笑一声,又道:“且看他怎么跟庞师傅解释吧。”

  黄皓沉默着给阿斗推拿完头部的穴道,转到肩头,上臂,肘……忽听阿斗问道:“去过都亭侯府了吗?”

  “去过了。都亭侯虽然不在,但是下人没有怠惰,门口的照壁上都干干净净,没有分毫染尘。”黄皓边按边跟阿斗说见闻,“都亭侯府的松树枝叶繁茂,隆冬时节也郁郁葱葱,想必覆雪时当蔚为奇观。管家还说都亭侯书信回来给两个弟弟,都不忘感谢陛下的厚恩呢。”

  阿斗懒懒地挥手让他停住,又叫澧兰沏茶来,道:“谢我的厚恩?哼,连封私信都没有。好歹我和他也是多年师徒,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他若非想避着我,怎会如此?”

  黄皓咳嗽一声,轻声道:“恕小人直言,皇宫里、驿站里,来往进出,都是丞相、大司马、大将军和皇太后陛下的人。”

  “啊……”阿斗眼中一亮,立刻坐正了,却呆一呆,又软下去靠在案上,道:“是啊。你说的不错。他信上说了什么?是不是上言加餐饭,下言多努力?”

  黄皓有些不知所措,没有立时回答,只道:“陛下……?”

  “澧兰芫茝都不识字,我身边能挑出向宠书信扣住销毁的人也只有你了。”阿斗看他有些惊恐,又道:“我不怪你。往好了想,他的信到不了我手上,其实也是一种保护,不然我也不用叫你烧掉我写的信了。”

  这事也不能全赖在黄皓身上,四大巨头一起压下来,黄皓能怎么办。黄皓今日肯告诉他,已经算他忠于他。他虽然生气,更多的是无可奈何,说一个字就是撕破脸。阿斗闭着眼调整下心绪,待平和一些,方问道:“他信上怎么说,你记得多少?其实就算一个字不记得也无所谓,他还记得就好。就好。”

  黄皓便将自己能记起来的部分书信都与阿斗说了,总不过是写汉中生活,然后就是阿斗说的,上言加餐饭,下言多努力。只是没有提到归期,也没有提到思念。书信一共有六七封,大体是差不多的。黄皓还记得不少,阿斗一面翻竹简一面饮茶一面听,不时问一问。

  对阿斗而言,向宠肯给他写私信这件事本身,比这些信的内容更重要。

  武侯不屑于利用一个小丫头,也不屑处死她。但是凤雏不一样,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不能再利用,那就应该杀鸡儆猴。武侯先斩后奏已经和他别了一次,这次便沉默了。吉定死活不说是受了谁的主使,凤雏是想处死她,却还没到要对一个弱女子严刑逼供的地步,只关了她三个多月。

  年初的官吏调动频繁,节礼繁复,又要过赵云的大丧,阿斗照历史给他顺平侯的谥号,以赵统为嗣。这些都过了,已是三月尽头。凤雏上奏请处死奸细。阿斗本来已经准了,诏令颁下的时候又收了手,想再见一见吉定,便让黄皓悄悄地带她来。

  吉定即使是在狱中也仍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来见阿斗时虽然有愧,却能不卑不亢,就算不是吉平的后人,也必定是大家之女。

  阿斗仔细看看她露在外面的手足,十分干净,不见一点脏乱,便问道:“你……到底出自何家?家承是谁?”

  吉定不回答。

  阿斗与她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停下给各种上疏盖上印鉴或者驳回,边忙忙碌碌边道:“愿不愿意与我说说你的家人?你的家教很好,想必有一位气质出众的母亲和一位严肃雅尊的父亲。你要死了,临死总有些惦记的人吧。说不定有机会在无意中让他们知道呢?”

  “会知道吗?”吉定反问道。

  阿斗又道:“谁知道呢。澧兰,给她设个座。将死之人,总得善待。你不说他们肯定不知道,但是你说了不知不觉中也许就会知道。唔,估计你不大方便说自己的父亲,你还有别的亲人没有?比如兄弟姐妹?”

  “我是庶出的,兄弟姐妹也有,只是都不是同胞。所以也不过比陌生人好一点。”吉定笑笑,道:“阿父不怎么管我,他不是自愿纳阿母。不过阿母也不是自愿嫁给他,我也不是自愿做他的女儿,算扯平。”

  阿斗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甘夫人,但又有些不一样,手中一停,道:“你是母亲养大的?”

  “难道会有阿父来养?”吉定语带嘲笑:“你们这些男人,或者有自己的大业,或者有自己的兼爱,顾全正妻嫡子已是不易,我这样的低贱身份怎敢奢求一丝一毫关心?”

  阿斗瞥她一眼,低下头继续写字,画一个大圈,签个“敕”字扔到一边又打开一卷书简,道:“你太尖刻,一般有大志和或者有兼爱的男人,都没时间哄小丫头。”

  吉定的声音尖锐起来:“阿母温柔贤淑,是真正的大家闺秀,阿父为何也不屑?说白了,就是男人犯贱。”

  阿斗抬头一笑,道:“你心爱的那个男人,也是这样吗?”

  吉定一时间愣住了,有一阵手足无措,然后才道:“至少他以前对我,很包容也很尊重。”

  也就是说以后怎么样她也没有信心,应该是自卑感带来的不确定,她的尖刻也是一种自我保护。阿斗不知怎的有些同情她,换个言情的故事简直就是苦情女主角啊。而她的母亲……出身大家,却沦为妾室,甚至得不到丈夫的怜爱,这就有些奇怪了,阿斗想想,问道:“你母亲……出身何家?想必一定是千金之女?”

  “我也不知道。阿母没什么亲人,也没有娘家,只有一位妹妹,姨母也从不曾对我说过来历出身。”这也是吉定疑惑了多年的问题,分明是大家出身,却不知道来历,“阿母和姨母都是爨氏,就是‘炊’的意思,这个姓很罕见,但是却没有大家族有这个……”她说着,从里衣内拿出一个挂着杂玉的长命缕,已经十分旧了,大小也有些不大合适。

  黄皓接过呈给阿斗,阿斗一看,玉并不好,雕工也糟,正面刻着金鱼莲花,反面是“尔淑贤德”四个字。他看几遍,“腾”一下站起来,打翻案头的预备赐死吉定的毒药,向黄皓道:“去请丞相和大司马来,立刻过来。”又吩咐澧兰道:“准备侧殿给她,严密看守,不准任何人出入。每日饮食由你亲自照料,严禁任何人接近。”

  黄皓、澧兰不敢多问立刻带着吉定下去了,吉定不明所以,急道:“我的长命缕……”没说完就被几个宿卫拖下去了。

  阿斗揉着额头,静坐半晌,向芫茝道:“你现在收拾收拾,带几个可靠的亲卫,立刻去汉中见向宠。带我的信:赖有将军,万幸、万幸。”

  芫茝不敢耽搁,立刻领命下去了。

  阿斗挑起长命缕细细打量,那四个字很像刘备的。他也有这样一个长命缕,只是图案和字的内容不一样,玉质也更好一些。

  如果他没记错,甘夫人教他认“爨”字的时候曾经说过,刘备那两个被曹纯生擒的女儿,是早亡的夫人爨氏(某杜撰的)所出。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首先可以确定吉定是曹魏派来的人;若非他惦着向宠不肯丝毫移情,说不定真被曹魏逮住了最难堪的把柄;这样想,吉定母亲身上的那些矛盾之处也可以得到解答。

  “若果真如此,曹魏真是泯灭人性。”武侯一贯反曹,听闻他们有可能将阿斗的侄女遣到蜀汉做内奸,差点当下就要上表北伐。凤雏也是激怒,忽又问:“陛下可告诉了……吉……呃,刘……还是爨?还是……总之就是疑似是……皇亲的那位黄毛……呃小丫头,不是,小……”

  阿斗被他这一犯难逗笑了,道:“还是叫她吉定,我没告诉她,她才多大,这些事都知道了还不得乱成一团。再说我也不是很确定,以后就当不知道她的身份,我会看好她。也不要通报长乐宫,我们几个有数就行。可惜我的两位姐姐,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武侯回道:“我会命人打探。陛下请放心。”

  “就算知道过得不好,也无能为力。万一露出行迹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嗯,知道她们嫁入何家,长姐是不是有个女儿,这个女儿现在何处就好。我想,她们受冷落是肯定的,但是应该不会被虐待。”阿斗想想,又道:“争取拿到要挟他们的东西,把两位姐姐换回来。父皇一直以为两位姐姐已经不幸夭亡,常常自责,现在知道她们还在人世,泉下有知,该多高兴。”

  “还没确定是不是,陛下是不是高兴得太早?”凤雏忍不住想打击他一下。

  阿斗笑道:“我猜错不了。这件事还得慢慢查,就托付给诸葛师傅了。”

  武侯一拱手:“定不辱命。”

  凤雏皱下眉,问道:“那陛下怎么跟她解释?”

  “为何要解释?让她猜吧。软禁的日子多无聊,有事能猜着玩也好。”阿斗摸摸下巴,他的生活一直很枯燥,有些时候他也想逗个人来玩。澧兰芫茝黄皓他们已经够惨了,下不去手,几个师傅又太强大不敢下手,刘永刘理太小,年纪差别太大,逗着他们也没趣味。好容易来个只比他小三四岁的,总算日子还不算太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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