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遗症,前日我从大姐的传信中得知妖君的元灵似乎已经快要崩散了。师傅,你真的不打算出手相救吗?”六长老想着现下的局势,对妖君之事有些在意。
救?我要是一出手,不是摆明了告诉那个幕后黑手,当年的那段梓秘还有知情人吗!到时候,他一股脑儿的把阴谋诡计全朝我身上的招呼,像如此纯洁善良的我,怎么可能不中招呢?!魔草一只花挺挺胸脯脸朝上一则,倍感自己英明的干笑几声。
“真是的,又开始装神秘了!”六长老见她这样,就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了。极度鄙视的瞄了她一眼,抱着东西离开了。
“魔草一只花……”
嗯?是谁?正为自己举世无双的聪明才智得意不已的魔草一只花,突然灵识震动,竟然有人从千里之外传音而来。
“我是!·%#¥%·#”
什么?!这不可能!对方所讲出的名字吓了她一跳,情绪激动之下差点扭伤自己的粗蛮腰。然后当对方说出了一些只有她与九曜才知道的隐秘之后,她的身体僵直了。
“您、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感觉头上的汗不断的往外冒,魔草一只花抖抖从怀中拿出的手巾,不停的往额上擦拭。
“好了好了,不要再装了。我有正事跟你说!”神秘的声音不耐烦的打断她佯装的自卑。
“您说。”讪讪的收起手巾,魔草一只花手一扬,将自己三米以内的全罩在结界之中。
“妖君不能死!我知道你有办法救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的性命。”
“咦?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魔界与妖界不同已经很久了,现在敌人除去一个是一个,为什么这位大人却要救他呢?魔草一只花很好奇,真好奇。
“……这个你不必多问。总之想办法救活他便是。”
“呃,我知道了。”让人家担风险,去又不说为什么,真是个无良的大人啊!魔草一只花深深的鄙视之。
“还有就是关于九曜与噬魂之事……”
“他们还好么?”自从仙灵圣地出事以后,仙界不再有理由指责噬魂与魔界串通,加上损失惨重,所以暂时也派不出人手去探查噬魂的下落。魔界虽然也派有人马前往仙界助阵,可因为几位长老早已知晓九曜与噬魂的关系,所以即使寻找也只是做做样子。
“唉……好?九曜虽是我众多子孙中最为欣赏的后辈,却也是我见过最龟毛的后辈。顾前顾后,顾东顾西,顾到最后一团乱。结果该发生的一个没少,不该发生的倒是多出一大堆。”说到九曜的事,神秘之声明显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呵……呵呵!他只是想保护所爱的人而已。”从对方恨铁不成钢的证语气中,魔草一只花听出浓浓的关心与爱护。
冥界·冥都大殿
冥界的大长老二长老接到奉夷的命令后,齐齐的出现在了冥王大殿之上。
“臣茗惜紫,见过奉夷大人。”
“臣夜寻,见过奉夷大人。”
两位俊美无俦的修长身影从一进殿门,便吸引了所有在场众鬼将的眼球。
大长老茗惜紫,二长老夜寻。一个温柔,一个冷俊,两种截然不同的面容,却是相同的赏心悦目。只可惜这种美某位大人明来不懂得欣赏。
“磨磨蹭蹭,磨磨蹭蹭,你们两个真是老的走不动是怎么的?”
多年未见,这位奉夷大人的脾气还是一成不变。茗惜紫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您都还活蹦乱跳的,我们怎么可能走不动?”二长老夜寻面上像戴了个面具似的,说话连面皮子都不用动一下。
奉夷一听面上过不去,顿时气道:“你给我闭嘴!现在你侄子让仙帝那个老不死的给扣了,你赶快给我想办法把他弄回来。”
说到这个问题,殿堂上众人的都不出声了。
仙界扣住夜都不放这件事都知道。可是连奉夷大人亲身前往都无功而返,这让他们这些当臣子的能怎么样啊!
“大人,这件事光是您在这里急也是没用的。我看还是得到魔界去弄清楚现状再说。”来的路上随行的鬼将已经将事情的经过都告知了两位长老。经过一番思索,茗惜紫觉得夜都越在仙界越久越是危险,眼下之急哪怕是让九曜心生芥蒂,也必须与魔界相商同进退。
“要去你去,我不去!”
蓝云的死,奉夷总觉得对不起九曜,所以不愿出现在魔界众人的面前。
“茗惜紫愿代大人之行。”
“喜欢不敢说,死了又后悔。现在连露个面都怕了,真是丢人!”夜寻哼哼两句,看着奉夷的脸老大不顺眼。
“你说什么——”一下踩到老虎尾巴,顿时惹来惊天怒吼。
“夫君!”绫罗拉住他的手,无奈的看着这个好似生来就跟奉夷不对盘的小叔。
“事不宜迟,还望大长老能早些动身。”
茗惜紫面对柔美的绫罗回应的依然是温和的笑容:“臣即刻动身!”
“我也去。”夜寻自觉站在奉夷之下真是浑身不舒畅,当下也等殿上之人同意,便自顾跟着茗惜紫走了。
“你、你、你、你……”奉夷经常被这个弟弟气的死去活来。这种滋味自他离开冥界去寻找适合九曜重生的躯体之后,便再没机会“享受”到,所以一时间还真不太适应。
这两位长老前脚离开冥界的土地,后脚仙帝的眼线便将他们出现的消息禀报给了仙帝。
“嗯,看来这次冥界隐藏的对手已经渐渐浮出水面了。”
玉柚一脚曲起半靠在玉制软榻之上,手中拿着黑色的玉笛把玩着。
“夜都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果他们逼的太急,而噬魂又跑出来捣乱的话,光凭你我恐怕难以应对。”仲玄站地他的下首,沉思小会儿后询问道。
“噬心盅已经种好了。只是这次种盅出现了很多变数,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在观察一段时间吧。”
说起夜都玉柚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噬心盅一旦接触到本体几乎是立刻便能渗入到肌肤之下,然后毫无声自己的隐藏起来。但是这次给夜都种盅,那盅贴在夜都的皮肌上,却是怎么也不肯进入到他的身体里去。
后来在玉柚笛身的催动下,不情不愿的进入安身,可玉柚看得出来,这盅在夜都的身体里极不稳定。一不小心,噬心反蚀,那么不只是夜都会当场身亡,就连玉柚自己,也可能因此而功体受到重创。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夜都本身的体质不适合中盅;一种就是夜都先前曾经中过一次噬心盅,而且是雌盅。所谓同性相斥,噬心盅对自己的地盘有很强的占有欲,绝不允许在自己的“家”中出现同类的气息。
前面一种从未遇到过,所以暂时不能做出有效的对策。后一种……这世间除了自己,应该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有噬心盅这个东西了!玉柚确信当年妖界发生惨案之后,所有的盅虫跟相关人员都已经化为九天中的空气了。
第二种既然不可能成立,那么只有好好研究夜都的身体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在作怪了。
54.小兽的异变?
仙界·仙灵圣地
今天圣树之内的气氛很不寻常。九曜面色凝重,眼中全是异于往日冷静慌乱。兽身的冰来来回回的在九曜的身边走来走去,面上也难得的没有了搞怪时的轻浮。
在九曜的腿上,先在睡梦中从兽形化为人形,然后不到一天的时间,又从人形转化成兽形的小炽烨手里抓着九曜的头发,沉沉的睡着。如果不是一直守在它身边,根本看不出它已经睡了将近十天了。
刚开始的时候,九曜还没怎么在意,以为小炽烨只是玩累了,所以多睡了一会儿。可时间渐渐过去,一天、二天、三天……十天过去,小家伙却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这才感觉不对劲的九曜,可是灵识查探之下,小家伙的身体状况都没什么问题,照理说不可能会一直沉睡不醒。问冰吧,这个蠢物就只会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小炽烨,一会儿抓抓头,一会儿摸摸下巴,然后回答说:“我不知道……”
这个时候,九曜真的很希望现在陪自己身边的是“冰”而不是冰。虽然对于他本人来说,这不是个好事,可至少“冰”可以保护小兽不受伤害。
这般的心思冰可无法了解,它绞尽脑汁想了很久,从自己小时候到堂兄弟小时候,就是没想起有像小炽烨这种情况。
正当它埋头苦思的时候,一阵杀气突然传来。它防备的跳起身准备迎战,却发现杀气的源头竟然是九曜。
“小曜你怎么了?”冰不明就理的看着他。
“你过来!”
九曜把小兽轻轻的放到树根下,气势汹汹的朝冰招招手。
冰朝后退两步,怕怕的问:“干、干什么?”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九曜见它不近反退,眼中的凶芒更盛了。
“我不要。”你看我的眼神,就像上次那个妖要吃我的眼神,这么恐怖。冰说完,又朝后面挪动了一小步。
九曜大大地呼出一口气,强扯出一抹笑脸,轻声道:“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呜呜呜,这样的小曜更可怕了!冰真是怕得要死,死命的摇摇大大的脑袋,转身就开始逃。
“你给我站住!”
九曜见它跑了,立刻飞身去追。于是,一人一兽就在圣树之内有限的空间之中开始你追我逃的游戏。
他们之中谁也没有发现,这时的九曜虽然脾性不佳,却是周身都带着早已经被他丢弃了的七情六欲。咬牙切齿追着冰的他如此的鲜活,如此的生动。舞动的黑发,闪亮的眸子,在一个个散发着白色光芒的仙灵球之间,就像是在空中跳舞的风之精灵。
睡梦中的小炽烨,依照着光球的吩咐认真的守在清灵的元灵身边。
保持着兽身的它,趴在清灵脚边的空地上,尾巴一搭一搭的,正仔细的观察着从痛苦中恢复过来在清灵脸上变幻莫定的神情。
为什么他的脸上会有那么多表情呢?是为那个跟母亲说话的人吗?那个是他的亲人吧?他既然那么想跟他说话,为什么不自己过去?只要几步就可以走到他们面前不是吗?
小炽烨不明白如此简单明了的道理清灵为什么不懂得实行,小小的它对于什么爱恨情仇的东西根本无法理解。
他不跟我说话,也不陪我玩……
趴了一会儿,十分无聊的小炽烨眼皮开始打架。
嗯,我得看着清灵,不让他散掉……
不断的提醒着自己要做一只守信的小兽,可是睡意渐浓,眼皮眨着眨着就慢慢地上下贴在一起了。
随着它陷入沉睡,朦朦的淡金之光化成一道道的丝线将它的身体包裹了起来。当其中一道金色丝线无意中碰触到清灵的元灵时,停滞了一下,然后顺着清灵的脚便开始往上缠,接着无数的金色丝线跟随着前者将清灵的元灵连同小炽烨的一起,全都包裹了起来。
而同时在仙灵圣树之内的小兽身体也开始发出光芒,额头之上那个尖尖小小突起的小角竟然在不断的蠕动中,自己掉落下来。
在小角掉落地方的同时,仙灵圣树的树根开始疯狂的将它的身体往树内扯。
“不好!”正追着冰的九曜发现不对时,小炽烨小小的身体已经完全没入树根之内了。
“炽烨!”
凄怆的悲呼让闷头逃跑的冰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原本追着它跑的九曜正疯狂的聚起灵力朝圣根上狠打。
“小曜你怎么了?!”
冰害怕九曜只是声东击西,所以只敢远远的观望。
“你还傻愣着干什么?炽烨被这个鬼东西抓进去了!”九曜快急疯了,听到冰怕怕的问话,劈头就是一阵痛骂。
什么啊?!竟然敢抓我的儿子!冰一听火了,四只蹄子一蹭,就飞奔过去,对着仙灵圣树的根使劲儿一撞。
碰!
仙灵圣树突来的一阵剧烈的震动,吓坏了正运动仙灵之力修护着圣地之内防御阵法的三仙君。
“怎么回事?”
延武仙君眼见无数在树枝上的未成熟果实摇摇欲坠,也顾不得阵法了,赶紧运起全身的仙力灌注到圣树之上。
其他两位见状不敢待慢,同样全力以赴。
哎哟哎哟!冰跳身体,头上尖角发光,正准备给树根再来一次痛击,不想颈部突然一阵刺痛,然后一阵奇痒便由痛处开始窜向全身。
“啊啊啊……”
冰的皮肤本是刀剑不如术法全免,这次撞击之下也不知道伤到什么地方,才让它这样的难过。
这边亲生骨肉被树根抢走都还没着落,那边唯一的助力却又生出了意外。九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好痒好痒……哈哈好痒……哈哈哈!”
冰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磨擦自己的身体,可是不管它怎样扭动,也无法让这股奇痒减轻分毫。
另一边的九曜在运用全身的灵力全力一击也无法伤害到树根半分后,绝望的跌坐在旁。
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九曜颤抖的手按住小兽被拉入的地方,想要感受小兽依然生存的气息。但令他失望的是,树中的仙灵之气太浓,扰乱了他的判断。
“啊哈哈哈……小曜……哈哈哈……救……命……”
冰痒得受不了了,开始流着泪寻求九曜的帮助。
“哈哈……小、小曜……哈哈哈!”
55.妖君之死
魔界·空月谷
魔草一只花正跟神秘人继续着灵识的交谈。
“其实九曜殿下一直以来都太压抑自己了。为了魔界的苍生,他一直在尽职尽责的当一位好魔皇。为了生母早亡的蓝云殿下,他也一直在当一位好父亲。对于他来讲,个人的什么爱恨情仇都是多余的吧。”
虽然身不在九曜身边,心却时时关注着他的变化,魔草一只花对九曜的了解其实比谁都要深。必竟,两人从师徒到朋友,已经整整五千年了。
神秘的声音叹了口气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所谓魔者,就是要随心所欲,不为俗规所绊。结果你看看,魔不像魔,成天让一大的束缚把自己压的死死的。你说他死就死吧,人死俗事消,总该有点真性情了吧。可你瞧瞧,连死了他都还把自己逼到死胡同。唉!看在我这个先魔眼里,心里真是那个烦啊!”
说到这点,魔草一只花也是无可奈何。九曜的性格从小就被他的父亲教导得规规矩矩,一切以魔界的安危为重。就算后来拜她为师,跟着那一群帅兄弟成天混,也没见他有所动摇。所以讲,已经成形的性格你让怎么样才能放得开啊!
“你现在每天都跟他一起,不如以长辈的身份去教导他,说不定在他视为偶像您的教导之下,他就会转变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