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皇--宫怨 上——沐水云清

作者:沐水云清  录入:04-25

意全透过这琴来转达、舒发。

暴怒,残烈的气息在永潠心中乱窜,直想找个出口宣泄 ,这令他难过至极,也令他害怕。

「别弹了!停止!停止!」永潠紧皱双眉,闭著眼大喊 。

琴声先是拔尖,然後断裂,嘎然停止,一切都随著琴声 的停止而静了下来,永潠只感觉的到自己的呼

吸有些混乱, 但心境却奇异似的平静了下来。

「谪云!」慈暘担心的叫声让永潠著急的睁眼。

印入眼的,便是手掌被划了一道深而长至手腕的伤口, 鲜红,正肆无忌惮的争相涌出,谪云却静静的

看著他笑。

「你受伤了?为什麽?」 「皇上的心静下了吗?」谪云不答反问。

「嗯……」永潠有些讶异,倒也点头。

「那就好……」谪云垂眸,心痛的看著桌上的琴。

「坏了,可惜……」 「什麽可惜不可惜的?你的手受伤了!」慈暘怒叫。

「呵呵~小伤不足道也。」

看了看手伤一眼也没,谪云 的眼仍是恋恋的看著桌上的琴。

「我知道了,我等下就送去修,这样你肯让我看看了吗 ?」慈暘怎会不知他的主意,认命的道。

「太好了。」

谪云喜上眉梢,乖乖的将手伸出。

慈暘也不多想,扯下衣料,心细手巧的就轻轻的包扎起 来。

「皇上,您是来要答案的吗?」 谪云的问话让永潠迅速回神,一双眼仍下意识的朝云娘 的所在望去。

「别瞧了,云娘娘早在刚才就已经离开了。」

谪云清笑 出声。

「我要什麽答案?」 「不,皇上得问问自个儿的心,您要问的问题只有您自 己知道,您想要什麽样的

答案也只有您自己知道。」

「你觉得我是来要什麽答案的?」永潠反问。

「或许是来要"山秃河枯?」也或许是要其他的。

呵呵~他知道的事是很多没错,但现在都还不是时候说 明。

「皇上您要问的是什麽?在下才能给您一个答案。」

「那就山秃河枯吧!」 「冬。」

谪云给的答案倒是简洁。

「冬?」 「没错,就是冬。」

「什麽意思?」 「冬天,冬季,寒冷,冬可以联想到很多,皇上,这意 思若真解释起来可要费一番力

呢!」
「所以你这是在指什麽?」永潠很是好奇,这就好像每 天总有一个谜等著自己解,生活不再乏味,

变得有个目标等 著自己去完成。

现在他每日一睁眼,就迫不亟待的想知道前一夜谪云传 出去的信中又写了些什麽。

「这要看对方问了我什麽问题,而他就能从山秃河枯中 得到答案。」

不过他昨夜写的山秃河枯并不是指冬天,而是 指旱象。

「父皇,您私自拆阅谪云的信?」当事人没生气,反倒 是慈暘看不过去的询问。

「没关系的,这不正好为皇上的生活带来乐趣?」谪云 的话让人听不出是褒是贬。

「这是不对的!」慈暘坚持己见。

看来云姬宫中有父皇的手下埋藏其中,得想个办法除掉 ! 好不容易宫中的生活变得如此有趣,他绝不

容许任何会 让谪云离去的因子存在!
「皇上要留下来用膳吗?」看了眼天色,谪云友善的邀 请。

「也好。」

永潠选择留下,或许能藉机更了解眼前神秘 的人。

只是看到桌上的菜色後,就有点後悔了。

除了鱼,剩下的全部清一色都是蔬菜。

「怎麽只有菜?」 「多食蔬菜可延年益寿,对身体的健康也是不错。」

「可……」永潠相信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和那些蔬菜一 样,一片绿! 「皇上若是想食肉,在下就再吩

咐厨子加做。」

谪云的 心思细腻,一下就看出永潠的难处。

「那就麻烦了。」

云姬宫厨子的效率是一等一的好,没多久几样色香味据 全的菜肴又端上桌,惹得永潠是食指大动。

「好吃!」 谪云和慈暘相视一眼,笑了。

直至皇上和慈暘回去前,云娘都没再现身。

送走两位贵客,谪云避开下人的视线,独自的走进阴暗 的密林中。

一抹白影不知何时出现,悄然的跟在他身後。

一个拐弯後,谪云的身影消失在白影前方,白影顿时停 下脚步立於原地。

疑惑、愤怒、不安渐渐的浮现在白影的眼中脸上,清晰 可见。

「您这样夜夜监视著在下,不知有何要事?」谪云的声 音突然在白影的後方响起。

白影迅速转身,却依旧没见到人。

「慈皇子,您这是何苦?紧抓著那段痛苦的过去不肯 放手,难受的是您自己,已死的人是不会掉泪的

。」

「你不会明白的!」白影大吼。

接著便是沉闷的寂静,就在慈快要耐不住性子准备动 手抓人时,一声叹息打破寂静。

「是啊!我又怎会了解呢?我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又 怎会了解您的伤您的痛?」谪云透过枝叶望著

满天繁星,眼 神迷蒙。

「你何时知道我不是云娘的?」 「因为云娘不可能会出现在这边。」

「你哪来的这种把握?」 「在下没有把握,只是陈述事实。」

「哦?」慈眉一挑。

「别让我知道你想破坏我找凶手的计画!」慈语意一 转,其中的杀意足以叫人作恶梦。

「请您放心,在下只是前来阻止一场骗局而已,只要骗 局解开,在下自然会离开。」

「谁说你能走的?」谪云左一句在下、右一句在下的贬 低自己的话语,让慈听得就是不爽。

「没有一个人能强迫在下留在在下不想久待的地方。」

尤其是这满是泥泞的皇宫。

「没有人是吗?话别说的太肯定!」 「像幽灵般生活了十一年的慈皇子,您的话才肯定。

」 「别再夜探在下的寝房了,别忘了您毕竟是皇子。」

谪 云好心的给予警语,旋踵离去。

「我说过你别想离开!」尤其是离开他的身边。

慈愤怒的紧紧抓住谪云的手。

谪云没料到慈竟然会有武功,当下就被抓住。

「在下还以为您只会轻功,没想到您的功夫还真有底子 。」

正想回话的慈发现手中是湿的,连忙低头查看。

「你受伤了?」 谪云听出他话中明显的愤怒。

疑惑,却也不打算多问。

「只是小伤,您抓的那麽大力,才会又流血。」

「该死的你给我去掉那些敬词!」慈愤怒大吼,却抱 起谪云往自己的宫中走去。

「您──你要带我去哪?」 谪云一开口就接到慈警告的怒瞪,不想跟他起冲突, 只好乖顺改口。

「上药!」辞随手扯掉覆在脸上的假皮,露出原本的 面貌。

「可──」 「闭嘴!」慈乾脆点了谪云的哑穴,不让他说话来气 自己。

被迫消音的谪云只好安分的任慈将自己抱离云姬宫。

将谪云抱回自己的寝宫,慈边上药,脑袋却不停的转 著。

而谪云则是毫不挣动的任慈处理自己的伤势,悠哉的 环顾眼前的摆设。

「你说你是来阻止一场骗局,什麽骗局?」慈没有忽 略谪云刚刚的话语。

「有关太子找到的慈醯小皇子。」

「他怎麽了?」慈闻之激动的问著。

「那不是真的慈醯小皇子。」

谪云微一皱眉,这慈难 道不知道自己正抓著他受伤的手吗? 「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谪云

嗤笑的反问。

「你为什麽知道?这事都过了十二年,他若没死,搞不 好真让大哥给找到了。」

慈宁愿相信自己就快要见到想了 十二年的人儿是真的。

「因为他不可能是真的慈醯皇子。」

什麽跟什麽?慈满脸的不豫。

突然,一个什麽闪过他的脑子。

「你知道慈醯?」慈逼问,语气寒冷。

谪云但笑不答。

看著谪云脸上深刻的笑,慈瞬间明白了什麽。

「你认识慈醯?」 「不,在下只是刚好知道那个人不是慈醯皇子,慈皇 子,有些话可不能乱说,那可

能会害死人的。」

谪云连忙摇 手,满脸的惊吓之色。

真是说笑,这慈皇子有十一年前的教训还学不乖,竟 然在这权力斗争激烈的宫中大胆的提及有可能危

害到某些人 权位的人,难道他不知道什麽叫做隔墙有耳吗?
要不明白的撇清,他还能活著走出这宫吗?怕是过没几 晚,城外的路上或是河中就会多了一具无名

尸吧! 「胡言!你明明就很肯定!」慈紧了手的力道,鲜血
再度涌出谪云的手。

「而且,你很了解皇宫中的一切,除了你认识慈醯这点 理由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麽能使你这麽明了

和肯定。」

慈看到谪云眼中一闪而逝的慌张和恐惧,因而更加确 信自己的话。

不认识,又怎会这麽的清楚皇宫中的一切? 慈尤记得,刚在云姬宫见到谪云时的情况,他在不用 他人

的带领之下,正确的在这犹如迷宫的云姬宫中四处走动
,他更完整的重现云姬宫当年的风采。

而且在不用他人的介绍下,无误的认出宫中的每个人, 每件事都了然於心的态度,让他不得不这麽怀

疑──谪云, 认识慈醯,而且相当的熟!
谪云到目前的态度,让慈敏感的感觉到,虽然他极力 撇清关系,却掩饰不了他保护慈醯的言行举动

没错,所以谪云跳出来指证慈轩将带回的人是假的,却 又不肯轻易的说出真的慈醯在哪,是怕当年的

真凶会伤害慈 醯吧! 慈越想,就越觉得这可能性很高。

「你知道慈醯在哪吧?对吧?」 「我只知道一件事,您若是在这样下去,我会因为失血 过多而亡。」

谪云突然看也不看慈一眼的就站了起来。

「若您无意帮在下包扎,在下就先回去了!」 谪云平静的近乎冷淡。

「我说过你别想走!」 「在下只是想回云姬宫去。」

「坐下!」强压谪云再度入座,慈连忙从柜中拿出药 品和净布。

看著地上大量的血迹和谪云有些惨白的脸,慈不禁责 怪自己的粗鲁和鲁莽。

谪云一等慈处理好自己的伤势,就又起身。

「你今晚就留在这边吧!」看那脸色,说什麽慈也不 放心谪云独自回云姬宫。

「不了,我还有事。」

谪云委婉拒绝。

「你能有什麽事?又要去传信?」慈冷下脸。

这谪云无视身处皇宫,竟然大胆的一直与外头不知名的 人通信! 「不是。」

信?他早就传过了。

为了怕他人拦截到某些 信件,他不是天天变换送信时间,就是将信写成谜,只有收 信者才知道内容。

不是? 慈的眼危险的眯起。

「你又要跟那宫女相会?」 谪云扬起唇角。

「您想听什麽样的答案?」 「那宫女一直是将你的信拦截下,送给我父皇的人。」

慈有把握当自己抖出这事时,谪云就会离那女的远一点。

「这点我早就知道了。」

当然也知道眼前的人也拦自己 的信。

「那你还要跟她见面?」慈俊气极大吼。

「这是您给自己的答案,不代表我就会遵照您的答案去 做。」

谪云脸上依旧是不急不缓的笑容。

「你──!!」 「在下就先告退了。」

为自己流失的血扳回一成,谪云 笑的有些得意的离去。

慢慢的走在回宫的路上,谪云好心情的边走边欣赏头上 的明月。

「今夜银盘牵心丝,回首过往想当年,竟是嗤笑当年狂 ,犹如笼中之鸟望蓝天。」

谪云望著月娘努力照亮的夜空, 有感而发自己此刻的处境。

自从进来後,奉命躲在暗处监视著自己的人只是有增无 减,想想过去,自由不说,有谁敢这样寸步不

离的守著自己 ?还不怕被他一一除去?
叹了一气,知道跟在身後的人依然没有放弃的打算,谪 云缓缓启口哼唱。

「深宫院院怨怨深,多少哀怨多少悲,有谁能见旧人泪 ?新人欢笑能几许?深宫院院埋心怨,多少心

碎多少痛,有 谁能闻旧人哭?清亮笑语转多久?」
「深宫院院伊人独,终日愁颜锁淡眉,问君怎懂伊人心 ?广取天下奇珍宝,只为换伊回眸笑,问君

怎知伊人泪?」 「该笑还是悲?地上天上两样情。

千杯酒国里买一醉, 似醒似梦,宫里宫外心碎情坠,是夜,是醉,还心明。

欲醉 心更明。」

「深宫院院怨怨深,多少哀怨多少悲,问君有见伊人泪 ?深宫院院埋心怨,多少心碎多少痛,问君有

闻伊人哭?」
一曲未罢,谪云就听见身後细微的树枝断裂声和愤怒离 去的步伐声。

「唉~你们又知道多少呢?我──也是逼不得已的,真 相……就留给长眠的人去忆念吧!」 「又在叹

息了,自从进宫後,你的叹息是一天多过一天
,在这样下去可是会未老先衰的。」

一个带笑的声音传了来 。

谪云一听,眼睛闪过欢喜的光芒。

「我若未老先衰就找不到人娶了,这可怎麽办呢?」谪 云的脸上还真有些担忧之色。

「那为兄的就养你一辈子不就得了,年纪轻轻就在想这 。」

一道和先前温柔不同的霸气声音含笑响起。

「哎呀呀~我可不敢跟雨竹兄抢大哥的温柔。」

谪云淡 笑,身形一晃,两道身影自树上窜下,纷纷扶住他。

「你受伤了?!」雨竹和祁崌担心的同声叫道。

「没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我不假装柔弱,你们这 两个爱捉弄人的会出面吗? 「怎不好好照顾自己呢?别待了,跟我们回攸云宫

去。

」 「别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二哥不把这给拆了才怪 。」

想到攸云宫里不只籴攸一个难缠而已,谪云苦笑的直摇 头。

「还没揭发慈醯的身分你就受伤了,若是再让你待下去 ,搞不好连命都没有了。」

「真的不会有事,我的本事还让你们信不过吗?」 「本来是相信,现在我们却很怀疑。」

「别说这个了,刚刚离去的那位可好看?」谪云乾脆扯 开话题。

「你是说慈?」 「对啊!」 「不会有你好看。」

「我看是不会有你心目中的雨竹大哥好看吧?」谪云糗 著祁崌。

「就会贫嘴!」雨竹脸红的微嗔。

「不想回去,起码让竹帮你医治。」

撑著谪云渐软的身 躯,祁崌乾脆将他打横抱在胸前。

「嗯……」失血过多的谪云难得乖顺。

「别回云姬宫,那边有皇上的探子。」

「我们知道。」

「还有……信上的事就麻烦你们了。」

「我们知道,你休息吧!」雨竹柔柔的哄著。

谪云这才放心的阖眼入睡。

两人就像出入无人之境般,将谪云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离 皇宫。

第六章

一连数天,上朝的文武百官莫不胆战心惊、小心翼翼, 就怕惹怒了心情正处於暴怒状态的永潠。

想想一个官拜三品 的文弱书生不过不小心报告失误竟差点丢了小命,这事吓得 所有人差点回不了家。

而宫中的仆役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地狱生活,因为他 们的"不小心"弄丢了一个人,皇上是大发雷霆

,就连 向来好脾气的慈暘的个性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相较於此刻皇宫中的低气压,京城中的一间客栈中的一 间厢房是平静又和乐。

「没想到皇宫中竟是这般的丑陋,别待了,我们回去! 」 「大哥,我拜托你帮我查这事,可不是要你

来阻止我的 。」

谪云给了祁崌白眼看。

老要他回去,谁不知道他安的是什麽心?准是叫他接管 攸云宫,他才没那等好心思咧! 「可是我们会

担心你的安危。」

雨竹也不赞同谪云在待 在满是泥泞肮脏的皇宫。

像谪云这般如仙的人不该处在那种环境下! 「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只要慈醯的事一旦告一段落,我 就

推书 20234-04-25 :血欲 下+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