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子错 续篇 烟华梦醒————kisky

作者:kisky  录入:04-22

本来想离开冷府的楼日,为了等待冷清……为了跟他道歉而一再耽误下来。奇怪的是,就在他仍在冷府的日子,燕儿竟然让他管理帐目,让他涉足商务之余,还让他打点冷府里的一切,宛如要让他接管冷府的一切。
这真是吓著他,他赶忙问燕儿这算什么意思,燕儿说这是公子爷的吩咐,想让他重新习惯成为一个商人。
当楼日审视冷府过往的帐目,只见帐目井井有条,记载冷府每年的盈利有增无减,数目之大,就连楼日亦不禁瞠大双眼。
他手汗淋漓,看见这样的帐目,一股诡异的感觉涌上楼日的心头。
饶是当年的他,亦造不出这样的帐目……不!只要是他想造,他岂会做不到!只不过清背后无权无势,竟也能把生意越做越大……令他觉得……自个儿…像个蠢才!
他突地一手把书案上的帐目全扫在地上,呼吸沉重且急促。他捏紧成拳的双手猛地揍在书案上,发出「砰」的巨响,然而心里那股几乎让他窒息的感觉却始终不能渲泄。
※ ※ ※
京城
「公子爷,你已躲避了少爷多天了……」
此时,冷清主仆二人在京城的凰来楼中品尝佳肴……说是品尝,也不尽然,冷清只是看著手中的荼盏走神;而安儿自然亦没有坐下和主子共享佳肴的道理。
「公子爷,咱们来京城办事,现在事情亦已辨完甚久,咱们也是时候回江南……」其实安儿深知自个儿的身份,自然不该出言「教」主子辨事,但是她知道楼日早有离开之意,冷清却迟迟不赶回江南……
「安儿……」冷清发出微弱声音,「你认为我应该回去?」
闻言,安儿一怔,一向温驯如无波的美眸翻起了浪涛。她忆起了那万籁俱寂的夜里,那一个拥抱、那一颗心的倚靠,他们二人是前所未有的相近……她始终是人,人始终有私心。
她知道冷清问的是他应不应该回去见楼日,回去,他俩的问题才有可能解决;不回去,他俩不会再引起争执,他俩的情亦不会再受伤,但问题依然不能够解决。
但安儿实在很想说「不」,至少冷清不走,那么…仍然是只有他们二人……
她的内心挣扎著,而冷清也好像不在乎她的答案,不再吭一声地看著手中荼盏,好似那是个稀有的宝物。
主仆二人间的沉默已不是第一次,可这一次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是一个消息——
「喂!你可知道昨夜二更天皇上急病驾崩?」
「当然知道!听说三王爷继位为皇啊!」
三王爷继位!?
冷清手中的茶盏无声滑落,在地上粉碎成一片。
待续
楼日:“.....我听说如果没有回帖,某K打算让大大们见识一下什么是悲惨的悲剧.....”
冷清:“停坑吗?”
楼日:“不是啦,某K会让这个故事有个最悲哀的结局,听说会比某个国际巨星的结局悲惨得多。”
冷清:“这个我听某K说过,好像是我为了救你被人斩首示众,而你在我死后会被充军当军妓,被军人蹂躏至死什么的。”
楼日:“......但我听到的那个版本更加悲惨.....”
冷清:“汗,你都不知道某K说我那个版本的结局时多么开心,我真怕她写那个结局。不管如何,没有回帖,我们就惨了,某个国际巨星便是一个例子,听说他本来是喜剧收场,后来某K写到一半一个回帖也没有,受不了才写成悲剧,那个巨星的情人还要思念他成疯,终身不能再与那个巨星相守....不过某K本人坚持那是喜剧....”
楼日:“吐血...大大们回帖吧!我不要成为军妓啊!男人当军妓像什么样子~~”
冷清:“我不要斩首示众啊!虽然我仍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斩首~~~”
第十章
「少爷,出面来了几个官差。」
「你说什么?」本来还在处理案上的帐目的楼日,听见侍婢的话,眉头一皱。
在另一厢,冷清和安儿正马不停蹄从京城赶回江南。
可不知为何,也许是长途跋涉的绿故,当初听见三王爷继位而焦躁的心情,在赶路的途中已逐渐冷却平息,转瞬间又再回到一片死寂。
为何他要急著回去?回去了又如何?他留得住楼日么?楼日需要的并非是他,饶是他勉强把心不在的人留在身边,不管是对谁,亦徒令双方辛苦,何必?
与其这样继续这段脆弱的关系,何不就此来个了断……他有点讶异自个儿此刻竟然能心平气和地作出此决定,或许他的感情真的累了、淡了;在与楼日分开的日子里,他亦想得明白。
他已经记不起爱一个人的心情——兴奋、思念、爱慕……爱恋时那种非他不可的强烈感情是怎么样的滋味,他早已淡忘,他甚至对当初与楼日重逢时执著於他而感到莫名其妙。
就像他越发冷静的感情,他骑著的马匹亦逐渐从奔跑的速度缓慢下来。
「公子爷?」紧跟随在冷清身后的安儿突见主子不如先前的匆促,亦随即缓下来。
「罢了……」他喃喃自语,然后转头对身后的侍婢道:「咱们在此歇憩一下吧。」
安儿登时一愕,不明白主子的想法。他们赶回江南的目的,就是要防患於未然,在少爷得悉三王爷继位之前先一步封锁消息,以免撩揆他欲争权势之心。可是公子爷却……
明了安儿的疑惑,冷清摇摇头,不胜唏嘘,「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咱们的感情裂痕亦非一朝一夕便能造成。咱们之间有著的鸿沟,若然能够跨过,那么三王爷早已经不是个问题。只可惜……」
「但是……」她还有但书,却被冷清再次截断。
「楼日要走要留,区区一个在他心里无足轻重的冷清如何阻止、又如何阻止得来?」语气是说不出的疲惫,「楼日要的是荣华富贵、坐拥权势;而我却想与在乎的人平淡地渡过此生,於愿足矣。他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亦给不了他想要的,咱们谁也不迁就谁,有此冲突,又如何能相安无事地一起生活?」
「公子爷……」安儿也深知他说的是事实,从旁看著他们的她也感到难过,更甭说他们本人。
冷清忽然一笑,彷佛要把一切恼人的前尘往事在这一笑后消失怠尽,「此事甭再提了,你看你——」
说著,他骑著马匹来到安儿身旁,安儿不解地望著他,只见他抓著他的衣袂——「累了吧?女儿家满头大汗,有失仪态啊。」他用衣袂为安儿擦拭汗珠,其轻柔且小心翼翼的动作,就好似安儿是脆弱娃儿一般,大力一点也怕她受伤。
那张俊秀的脸近在咫尺,安儿的心跳乱得失常,感觉到冷清对她的温柔,血液几乎全涌上脸颊。
「公子爷…奴婢可以自个儿……」她慌措地一把抓住为她擦拭汗珠的手,事后才惊觉自个儿的大胆。她立刻放开冷清的手,害羞得连耳朵也红起来;她垂著头不敢望向冷清,带著眷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不久前碰触她的手。
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冷清没有察觉女儿家的心事,也许他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留意楼日以外身边的人。他下了马,一边说:「下来歇憩一下吧。」一边动作体贴地扶著安儿下马。
公子爷对她如斯温柔,教她如何再用平常心去面对公子爷?
在冷清看不到的时候,安儿咬著唇,眼神隐含痛苦。
公子爷……请别再对奴婢这么好…否则…奴婢怕再也控制不住自个儿的心,做出对不住少爷的事情……
※ ※ ※
冷清步入冷府前,尚有迟豫。要告诉楼日三王爷继位么?他并非害怕楼日会听见消息后离他而去,因为他早已不在乎楼日了……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迟豫。
然而,冷清和楼日的相处,其中一方总是擅作主张的为对方决定一切,这次亦不例外。
冷清不需要犹豫,只因应该知道的,楼日早已知道。
楼日若有所思地品茗,听见冷清的步履声,他抬眼看去。俊秀男子触及他的目光,不再向前踏多一步,只是站在门处,默立半晌。
原来,他们之间的鸿沟,不仅是心的距离,也是身体的距离——冷清看著楼日坐在一旁,而自个儿站在门处,他们相隔的距离几乎可以容纳六、七人,他不由得感到可笑。
楼日站起来,面对著他,目光深沉,给人一种深谋远虑的战栗,而冷清就是最讨厌他这样,面对著他也一副谋算的样子似的。
「皇上已经驾崩,三王爷继位。」楼日突然说。
冷清毫不惊讶,在他看到楼日若有所思地等著他回来,他便晓得楼日早已得悉一切。
当初三王爷和楼日二人之间的障碍就是在於三王爷不能达成楼日所希望的,如今三王爷已继位为皇,是楼日渴望所见,三王爷亦曾经声明不会放弃楼日,利益、感情他们已有所属之处……自个儿的存在对他们是无可无不可,楼日下一句是什么他几乎可以预见。
「不久前有几个官差到来传圣旨,当今皇上召你入宫……」
果然,三皇爷…皇上要召楼日入宫……慢著!楼日是说:「召『你』入宫……」
那岂非召入宫的不是楼日,而是他!?为何会是他!?
「你会如斯震惊也是理所当然,我想了好几个时辰,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楼日说话之际,眼神一沉。
冷清不吭一声地注视著楼日,似是在深思、又似是在观察著楼日的反应,最后竟然冷笑一声,眼神回复尚未与楼日重逢之前的冷漠——真正的从这些日子中笼罩著他的迷惘、眷恋、执著、失落清醒过来。
「你是怎么想?」他冷笑地问。
楼日一呆,不解冷清的反应为何如此诡异——他可以是愤怒、可以是不甘、可以是疑惑……或是欢天喜地,但为何是不屑?
「我是怎么想不重要不是么?这是圣旨,饶是你千般不想、万般不愿,你也不能违旨。」
「没错,你的想法也许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什么想法也没有。」冷清并非痛斥,反而一脸冷淡——看得太透彻,也伤得太透彻;而在多不胜数的伤害后,他已经没感觉。他漠然地道:「我此番入宫,你我也不晓得我将会如何,但你竟然可以如此冷静地坐在这里,然后平淡地要我入宫…… 」
「你究竟要说什么?」楼日蹙起眉,对冷清似是在说自个儿无情的语气感到不悦,但他还是隐忍下来,「你可晓得违旨的后果可大可小,严重的话甚至人头落地!这已经不是你我愿不愿意的问题!」
「圣旨是一回事,你我的心情是另一回事。姑且勿论我能否违旨,你对我突然被召入宫却一点气愤或难过也没有……」
「我不过是以事论事!你以为我好受么?若然容许,我宁愿代你入宫啊!」
「你当然想代我入宫。」冷清嗤之以鼻,「罢了,本来皇上有没有召我入宫也不会影响我的决定。我此番回来只是为了对你说一句话……」
说话的同时,瞧见楼日此时一副镇定自如但略带疑惑的样子,不知为何冷清很期待当楼日听见他跟著要说的话时,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其实我应该多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把昔日你曾对我说过的话还给你——」他笑得诡异,一股莫名的快感油然而生,「『我厌倦了。』」
楼日的脸登时刷白,那副镇定的样子彷佛一瞬间粉碎。
我厌倦了……当天他抛弃清的时候,他说了这句话;时至今日,这句话由清的口中说出来,是报复,也是一个了断。
慌乱、心痛、委屈……难受的滋味全涌上心头,这就是清当时的感受么?可是…可是……不管是那时的他还是此时的他,都是有苦衷啊!「我深知皇上仁德,不会危害於你才……」
他越是无措地说,冷清便越显平静。
「你始终都不明白……」看见楼日俊脸扭曲,报复的快感过后,所有的感情尽去,他已经毫无感觉,心如死水,「我说过,我厌倦了,我不想再去猜测你的想法。你放心,我不会违旨的,但今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转过身,背后响起一声声隐含著不知所措的呼唤。楼日只是霎时间接受不来这次被抛弃的人是他而已……冷清在心里暗付。他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然而在跨过门槛的一刻,他又停下来。
「千错万错,不能一错再错。你为了权势,心机算尽,饶是做人不能舍弃的你亦一并舍弃掉,何苦来哉?」他背对著楼日,说:「当一切虚浮云烟散尽,你会发现,你不曾快乐过。」
说罢,他跨过门槛——还没跨过门槛之前,他和楼日还有关系,还有些微资格忠告他;跨过门槛后,从此一刀两断,背后的不过是一个陌路人,是生是死,与他毫不相干。
「公子爷……」安儿和燕儿等候在冷府大门,甫见到他便立刻迎上来。
「燕儿……今后…他便拜托你了……」冷清疲惫地道。
「可是冷府和冷老爷冷夫人……」
「就依计划行事……」
「公子爷……」燕儿看著冷清离开,泪水无声滑下。
另一厢,安儿见冷清离开冷府,马上跟随著。
「安儿,你不用跟著来。」他说。
「安儿愿陪伴公子爷左右。」简单却坚定的一句。
「 ……随你吧……」他有气无力地道,深沉的疲惫感,令他饶是说话亦泛力。
如愿的割舍掉这段纠缠已久的感情,他以为自个儿会轻松不少,却竟然感到落寞,但他又不能再容忍楼日的一切,只想离开楼日这个阴影……这样的矛盾令他好生讨厌。
然而,世间上并没有不复杂的感情。
待续
第十一章
昔日相知相惜的二人,再次的相遇,不管是身份或是感情,亦不再是那天夜里把酒谈欢的他们。
那个贵气又不知温和的段阳,此刻却身穿明黄衣冠,目光威严的站在冷清身前;而冷清一身扑素,虽然跪在地上,神情却依旧淡然,其实他跟楼日一样深信段阳不会危害於他。
「原以为此番召冷公子入宫,朕定必看到冷公子春风满面,岂料……」段阳深感遗憾。
此刻段阳和冷清二人在御花园品茗。说也奇怪,段阳撒去了他身边的侍从侍卫,反而留下冷清身边的安儿伺候他们。
冷清浅笑,「皇上,冷清是感情空泛之人,开心是这样过,伤心…也是这样过。」
「朕以为,只有冷公子能够囚著楼儿的心……」段阳叹息道。
冷清无言。蓦地,他感到身后一道关怀的视线投在他身上,知道身边还有人处处对他关怀备至,心里一暖,他转向安儿安抚地一笑,这才对著段阳说:「冷清对楼日早已死心,如今楼日意欲如何,喜欢谁,谁又喜欢他,再与冷清没半点关系。」
他在暗示段阳不用顾忌他的存在,他不再是段阳和楼日之间的的障砌,可是这下轮到段阳不语。
「莫非皇上有何难言之隐?」
闻言,段阳苦笑著:「做人就是如此,有所得,便有所失。」
「皇上……」他顿了顿,续:「若然冷清能够为皇上分忧,是冷清的荣幸。」
段阳怔了一下,接著微笑——当他懊恼,有个人愿意和他分忧是恁地令他心窝,即使他烦恼的事情多少和冷清有点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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