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不著----世界人民的114

　　手上所有的画都是铅笔完成的速写，杜嘉睿看到了不少熟悉的地方，包括门口的菜市场，他打工的便利店，甚至还有便利店中的自己。
　　他不记得许璟熙有带著纸笔来过便利店，这些大约都是他凭印象画的。
　　一点一点看下去，杜嘉睿渐渐觉得说不出话来。
　　铅笔的线条在纸上柔柔地展开，下笔力浅，不论多麽完整的画面都显得单薄。
　　那里面有一个人的饭桌，有镶嵌著草莓的甜点，有刚泡开的方便面，有大桥上的灯，有许璟熙的爸爸和妈妈，有李邵扬他们，有杜嘉睿自己，还有他和许璟熙相遇的那个画展……
　　这些画就像是许璟熙的日记一般，完整地展现出这个人的生活。
　　虽然画面上有很多人物的存在，但不知为何显出非常寂寥的感觉。
　　一切都像是仅靠回忆完成的，在一个人觉得很孤独的时候画下来的，是那个男人脑海中的世界。
　　看上去无比温馨，却寂寥得可怕。
　　杜嘉睿的目光突然停在一副画上。
　　这张画和前面的都不一样，似乎是很久之前画的，笔触还显得相当稚嫩。
　　纸上皱皱的地方应该是水迹，连铅笔的线条都润开了一些，後来又拙劣地补上。
　　那是一场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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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一连几张图片都在讲述这个葬礼，从中国传统的灵堂，到有著大型焚化炉的火葬场，再到成片墓碑的墓地。
　　除了死者照片的位置空了出来，其他地方都细致得惊人。
　　纸张被点点滴滴的水迹弄得不再平整，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眼泪。
　　杜嘉睿看过许璟熙哭的样子，但他还是无法想象许璟熙是在怎样的状态下画这几张画的。
　　杜嘉睿把纸塞进袋子里，装出什麽也没有发现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著电脑屏幕的许璟熙烦躁地抓抓头发，趴在桌子上。好一会儿，他才支起身体，转过来，说：“你洗完澡先去睡，我还要很久。”他的头发被自己挠得乱糟糟，还是烦躁地继续去抓。
　　许璟熙皱皱眉，站起来走出画室。
　　杜嘉睿跟在他的後面走了出去，问：“干嘛呢你。”
　　“画不出来。”许璟熙拉开冰箱的门，拿了一听啤酒出来，打开盖子就往嘴里灌，漏下来的啤酒顺著他的脖子流进领口。
　　杜嘉睿连忙夺过他手上的啤酒：“你病才刚好喝什麽冰啤酒？”
　　“我不抽烟，压力大的时候只好喝酒。”许璟熙急躁地要把酒抢过来，杜嘉睿逮住他的手。许璟熙挣扎了几下，别过头去不再动。
　　杜嘉睿把酒放在桌上，说：“休息休息再画，你都画多少个小时啦。”
　　“休息了也画不出来。”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画出来？”
　　许璟熙在位子上坐下，揉了揉眼睛说：“你早点睡，你在这里我更画不出来。”
　　“我又没有打扰你。”杜嘉睿有点生气。
　　“你陪著我，我就想早点画完，反而什麽都画不出来。”
　　没想到得到了这麽可爱的回答，杜嘉睿拍拍他的头，说：“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嗯。”许璟熙把手埋在手臂里，头发乱糟糟地露在外面。
　　“我们做点什麽打起精神怎麽样？”杜嘉睿问。
　　许璟熙抬起头，看著杜嘉睿，他的眼睛因为熬夜而微微发红，看起来像刚刚哭过。他点了点头，用手使劲地揉起了眼睛。
　　杜嘉睿见况拉开他的手不让他动，许璟熙便用另一手继续揉，杜嘉睿赶紧又把他的另一支爪子也按在桌子上。
　　现在的许璟熙比起温柔的猫更像只闹变扭的红眼睛兔子。
　　“你教我打鼓吧，就一下。”杜嘉睿要求。
　　“你想学？”
　　“你也放松一下，再去画应该画的出来。”
　　“嗯。”许璟熙没什麽精神地回答。
　　“对了，我跟你说过吗？”
　　“什麽？”
　　“你打鼓的时候特别帅。”
　　杜嘉睿刚说完这句话，许璟熙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坐在架子鼓前，杜嘉睿佯装熟练地握住两只鼓棒。
　　这打鼓嘛，其实和刷牙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要捏在鼓棒三分之一的位置，”许璟熙走到杜嘉睿身後，弯下腰，握住杜嘉睿的手，“别拿得那麽实，捏住了就行，像这样，小指和无名指轻轻贴住。”
　　许璟熙的手心很是温暖，杜嘉睿安稳地坐在那里，任凭许璟熙摆弄他的手指。
　　为求得被那温柔手掌包围的感觉，杜嘉睿不厌其烦地做错，而许璟熙也就不厌其烦地纠正。
　　“你当老师一定没问题。”杜嘉睿说著回过头，脸颊恰巧擦到了许璟熙的嘴唇。
　　柔软的触感划过面颊的一瞬间，杜嘉睿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手腕再低一点，”许璟熙没有太在意，继续说，“敲的时候多动手腕和手指。” 他的整个身体都贴在杜嘉睿的背上，杜嘉睿可以明显感到他的心跳。
　　趁许璟熙不在意，杜嘉睿偷偷地往後挪动了一下身体，贴紧住许璟熙。
　　同性间的接触竟然也能挑起如此热度，杜嘉睿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发现。
　　只可惜许璟熙一遇到打鼓就立马缺了一根筋，讲鼓棒的使用原理讲得特带劲，胸口在杜嘉睿的背上蹭来蹭去。
　　那猫一般的摩擦紧紧咬住杜嘉睿的理性，杜嘉睿握紧鼓棒。
　　照这个情况下去，他的理性随时都会崩溃。
　　“今天学到这里差不多了。”杜嘉睿连忙说。
　　“不是才开始吗？”
　　看著许璟熙主动把自己送上门的表情，杜嘉睿连连摆手，说：“这样就行了。”
　　“嗯，你先去洗澡，等你洗完了换我。你的换洗衣服、毛巾、牙刷我都帮你放在浴室里了。”
　　“那……我先去洗了。”
　　杜嘉睿逃一般地躲进了浴室，赶紧脱了衣服站在温水下面大喘气，看著有了反应的下身，他急躁地挠著头。
　　等他洗完澡，许璟熙就会进来洗，所以如果在这里自慰的话一定会被发现。
　　杜嘉睿完全不想将自己塑造成精虫上脑的形象，无可奈何的他只好想想花，想想草，想想上海现代化，想用意念的力量平复那早已不再平静的下半身。
　　不管他怎麽关注花关注草关注现代化，还是忘不掉许璟熙那泛红的眼睛、柔软的嘴唇、温暖的体温、轻微发抖的身体……
　　如果能把他压在身体下面，碰他不断颤抖的性器，听他因为快感而无法抑制的诱人喘息……
　　“真作孽啊！”
　　杜嘉睿急得连家乡方言都跑出来了，他赤著脚在浴室里跳来跳去，像一只久逢甘露的青蛙。
　　“想点别的啊，杜嘉睿！”他往自己脑袋上使劲拍了一巴掌。
　　这是杜嘉睿21年来洗得最艰难的一把澡。
　　理性和欲望浴血奋战打得难解难分你侬我侬。
　　折腾了很久很久，杜嘉睿好不容易将小帐篷抑制下去。
　　他擦干身体，拿起架子上的内裤。
　　如果这是许璟熙穿过的话……
　　看著那又活泼开朗起来的下半身，杜嘉睿真想一把掐死想象力过於丰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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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也算是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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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好了？”许璟熙正坐在沙发上等他，见杜嘉睿来了，问。
　　“洗好了。”
　　“衣服还合身吧？很少有人住我家，没特意准备过。找了半天才找出我没穿过的衣服，你先将就一下。”
　　“还不错。”杜嘉睿拉拉身上红白相间的T恤。
　　这衣服，也撑死当睡衣穿穿。
　　“你先睡吧，我去洗澡。”许璟熙说。
　　“你洗完澡还要继续赶稿子？”
　　“必须熬夜赶出来，想明天早上画是不可能的。”
　　“这工作还真辛苦。”
　　“只要不拖沓其实也没什麽，每期的页数完全可以按时画完。”许璟熙站起来，准备往浴室里走。
　　“过来一下。”杜嘉睿说，他拉住许璟熙的手臂，许璟熙又重新坐到了沙发上。
　　虽然现在的气氛完全不对，但杜嘉睿就是想索取晚安吻。
　　许璟熙又揉了揉微红的眼睛，杜嘉睿按住他的手，捏住他的下巴，把嘴唇覆盖上去。
　　那边的人完全没有抵抗的意思，懒洋洋地配合杜嘉睿接吻的手法。
　　光吸吮嘴唇就花了很长时间，触碰对方舌尖的游戏也很有趣。杜嘉睿往後面坐了一点，让许璟熙能够靠在他的身上。
　　许璟熙已经很累了，完全顺从他的牵引，没过一会儿，他已经完全坐到了杜嘉睿身上。
　　杜嘉睿用舌头拨弄许璟熙的口腔内壁，许璟熙由著他的性子胡来。
　　重合在一起的嘴唇渐渐因为唾液变得湿润，口腔也慢慢热起来。
　　整个人跨坐在杜嘉睿身上的许璟熙一点力气也没有用，杜嘉睿拥住他。男人的身体完全谈不上柔软，但因为放松显得十分温和。
　　“我还要洗澡，”许璟熙推开杜嘉睿，“你刚刚用的是蓝色的牙膏？”
　　“嗯。”被推开的杜嘉睿有些扫兴。“难怪薄荷味这麽，我喜欢旁边草莓味的那只。”许璟熙说著，拿著换洗睡衣走进了浴室。
　　“你就是吃太多草莓，得到诅咒才会有这种体质的。”杜嘉睿不满地在门外喊。
　　“我没有。”许璟熙在里面辩驳。
　　浴室里传来水声，杜嘉睿枕著手臂，靠在沙发上想念那柔软的嘴唇触感。
　　他站起来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回到沙发上坐下，抬起手准备看表。
　　手腕上空空而已，手表大概是洗澡时脱下来放在架子上了。
　　杜嘉睿打了个哈欠，往浴室走去，边开门边说：“我进来拿手表。”
　　浴室的门一打开，水声就变得清晰，杜嘉睿抬起头。
　　他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他看到的场景。
　　其实那个男人不过是在自慰而已。
　　他勃起的性器被自己握在手中，食指蜷曲放在前端摩擦著铃口。
　　水汽弥漫的浴室中，这一幕无比淫靡。
　　许璟熙蜷起赤裸的身体，靠住浴室的墙壁。他轻微地皱著眉，微张嘴唇，鼻腔里溢出轻微的呻吟。
　　不知是因为快感还是因为水温，他的皮肤泛出明显的红色。
　　水流顺著他的颈项滑至胸前，接著途经腹部往股间涌去，最後沿大腿内侧流到脚尖。
　　杜嘉睿听到了自己理性完全崩溃的声音。
　　他穿著衣服跑到水下抱住赤裸的许璟熙，紧紧压上他的嘴唇，纠缠著他的舌。
　　杜嘉睿身上的T恤很快被淋浴打湿，紧缚地贴在身上。
　　带著浓重情欲的吻变得比刚刚更加深入，深吻中缠绕的舌催起性事的气息。侵入对方口腔而得到的强烈征服感支配了全身，大脑开始变得无法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抱紧身体摩擦对方勃起的性器，鼻腔溢出颤抖的喘息。
　　同性性器之间的接触还是第一次，特别的摩擦感形成漩涡般的快感直冲大脑。
　　无法忍耐的杜嘉睿把许璟熙按在墙壁上，一把握住他性器後面变得膨胀的双球。
　　被爱抚的男人发出难耐的呻吟，连双腿都颤抖了一下。
　　“放手，我要射了……”
　　“射在我手上。”杜嘉睿轻轻触碰许璟熙铃口的地方，用食指在上面划圈，揉捻著前端，“你喜欢这里被弄？”
　　“嗯……”那鼻腔里发出的声音无比可爱。
　　“再稍微用力一点？”
　　“这样不行……”
　　“会马上射出来？”杜嘉睿吸吮许璟熙的颈项，在上面按上红色的印记，握紧彼此的性器摩擦搓揉。
　　“放开前面……我好想射……”
　　听到近乎求饶的呻吟，杜嘉睿决定放过他。他大狗一般舔著许璟熙紧紧皱著的眉间，许璟熙全身颤抖地射在了他的手中。
　　他的身体因为刚刚高潮而有些瘫软，杜嘉睿紧紧地抱住他，将迸射出的热液涂在他性器上。
　　在热水的冲击下，一边接吻一边持续刚刚的动作，彼此都射了两次才罢手。
　　同性之间应该有更加近一步的性行为存在，但没有搞清楚之前杜嘉睿还不准备对许璟熙下手。
　　因为那兔子一样湿润的红眼睛，那猫一般蜷缩颤抖的身体，实在是可爱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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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嘉睿脱掉衣服站在淋浴下，冲洗残留的精液。
　　许璟熙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上，他抹了抹脸上的水滴，说：“我出去帮你看一看，不知道还有没有干净的衣服。”
　　杜嘉睿从後面抱住他，把他腹部上的精液涂开，顺便玩弄那比平常人都稀疏的毛发。
　　“待会再出去，先洗澡。难不成你想带著精液出去晃悠？”
　　许璟熙打了个哈欠：“洗完澡我就准备睡了，现在实在没力气画画，明天早上起来再说。”
　　杜嘉睿一听来了兴致，他紧紧地抱住许璟熙，让男人沈在他的身体中，接著，他吻著许璟熙的侧脸，狗一般的磨蹭，问：“让我也睡床好不好？”
　　“我的床很小，两个男人睡太挤了，你睡床我去睡沙发吧。”
　　“一起睡一起睡，你留一点点地方给我就行。”
　　“我一个人都觉得床小，和你一起睡一定会摔下去。”
　　“我保证抱紧你不让你掉下去，你把我当成大狗就行。”
　　许璟熙挠了挠头发，说：“我不养狗……我如果养狗，应该会让它睡床底下。”
　　杜嘉睿捏了一把许璟熙胸前的突起，说：“你不让我和你睡，我就不让你从浴室走出去。”
　　许璟熙蜷起身体，回答：“你先和我睡试试，觉得不舒服我就去睡沙发。”
　　“这才乖。”杜嘉睿满意地用脸磨蹭许璟熙潮湿的脸颊。
　　许璟熙揉了揉眼睛，说：“明早你起来的时候叫我一声，我送你去学校。”
　　杜嘉睿随便“嗯”了一声，他拿起架子上的洗发乳挤了点在手上，煞有其事地搓了搓，涂到许璟熙的头发上。
　　许璟熙的头发被洗发乳弄得更加柔软，仿佛掉进了浴缸的猫咪。
　　他吓了一跳，整个人站得笔笔直，动也不动，说：“大哥……我刚刚洗过头发了……”
　　杜嘉睿正玩到兴头上，他欢快地玩弄许璟熙的头发，完全不理睬许璟熙别过身体的怪异姿势。
　　“别吵，再洗一遍。”
　　“我自己来就行……”许璟熙伸手碰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