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远然,是他母亲的丈夫,也是他爱人的父亲,好像,从这俩方面来说,——也应该是他的父亲。
靳远然和方晨,各自在心里掂量着对方的分量,终于,
“——你——”
“——您——”
他们几乎同时开口,方晨的脸还是不易觉察地红了一下,而靳远然,已经清楚地看到方晨脖子上的伤,更是觉得无地自容,他毕竟向方晨隐瞒了靳阳的下落,才造成如今的困局。
他们同时坐下,苏菲也在旁边的沙发上落座,一看见苏菲在场,靳远然就猜到:方晨必然已经知道了全部秘密,这省却了他一番解释的功夫,但也使他更加惭愧,所发生的一切——是怎样的一笔孽债!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又是多么的不光彩!
想起他的两个儿子,靳远然忽然觉得无法面对方晨,年轻的一代,已经深受他们这些长辈之害,他又如何能挽回并求得谅解呢?
“您来——,是为了靳阳,但更是为了苏醒?”方晨直视着靳远然,主动发问。
靳远然没想到方晨如此开门见山,他脸上变色,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我……对……我想见见他……他……”
——他?他是谁,靳远然没有说,但方晨,苏菲已经完全明白他话中所指。
“——他已经不再是他——”方晨好像越来越冷静,从靳远然踏入房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已下定决心,为了苏醒,他要全力以赴!
靳远然一惊,他的浓眉深锁,嘴角有点颤抖,“……什么……什么意思……他……苏醒……他怎么了……” 靳远然眼中突现的惶然表情令人不忍卒睹。
方晨的镇定反衬出靳远然的慌乱,这几天他都生活在悲喜交加的情绪中,又经过长途飞行,已经非常疲倦,好像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意外了。
房间内忽然变得寂静无声,三个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方晨侧身望着苏菲,微点头,苏菲暗叹口气,
“——咳咳,靳董,情况是这样的——”
苏菲口才了得,简洁,清晰地讲述了苏醒现在大概的情况。
靳远然听得心神震荡,喜忧莫辨,他的额上冒出细密的冷汗,脸色也很不好看,方晨关切地望着他,
“……靳……靳叔……”方晨终于还是改了称呼,他不好意思地停顿了一下,有总不自然,
“靳叔,我看你现在实在太劳累了,不如先去休息,等明天,我们再商量怎么和苏醒见面,解释这件事,而且,——还有靳阳的事——”
提起靳阳,方晨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暗淡。
靳远然也是一抖,是呀,他还有一个儿子,不知道目前情况如何?而且,靳阳的事情更加棘手!他点点头,忽然觉得筋疲力尽,
“——方晨,靳阳的事,我太抱歉了,我——” 他羞愧难言,很想和方晨解释一下这些年靳阳的情况,又觉得无从说起,既懊悔又担忧。
方晨望着他,想了想,异常清楚地说:“靳叔,靳阳太危险了,他——并不正常!”
靳远然猛地抬头,手握紧又松开,不知为何,方晨的话居然令他又有了希望,他近乎感激地看牢方晨,
“——对对, 他是很不正常,非常不正常,也确实非常危险,他必须接受特殊的治疗!”
方晨痛苦地闭了下眼,——靳阳,想起来就令他心惊又心伤的一个怪物,但他是苏醒的同胞哥哥,也曾和自己有过特殊的关系,——是否应该再给他一次生机呢?!
“您这次住哪里?”方晨摆脱思虑,问靳远然。
“中国大饭店。”
童舒已经替他顶好了房间,他和方国生的故居已经尘封七年了,他和方晨都不曾再去探访。
方晨心里一动,——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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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巧,尤里怎么知道你去了威尔士的施工队?” 姜昕觉得心惊肉跳。
“老罗曼原来农场里的一个波兰人在那里碰到了我,于是——”
——于是,尤里和苏醒再次相遇在雨幕中,细雨迷蒙,苏醒说:
“——我,无以为报!”
“你已经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尤里看着面前的人,他的脸像块玉,在雨中被冲洗得更加洁净。
苏醒摸摸他全新的脸,“可你们已经给了我一张新脸,足够了!”
在彻底康复那天,苏醒终于在镜中看到了他的新脸,——震慑,惊恐,悲凉,感动,和陌生,所有最不可思议的感觉瞬间汇聚在他的心中。他说不出话,忽然,在眼瞳深处,那个回归的灵魂若隐若现,那是苏醒的灵魂,他深吸口气,意识与外形终于互相融合,苏醒接受了他的新形象。
苏醒第二天就悄悄离开了医院,他很清醒,绝不贪心,苏醒知道尤里对他已经仁至义尽,谢诺切夫斯基家族本可以把他和凶手一样处置,或是把他扔给英国警方。他们救治了他,现在,是他自食其力的时候了。
——可你们已经给了我一张新脸,足够了!
灰暗的天空下,尤里与苏醒相对而立,这句话不停地回旋在他的耳中,尤里深深感叹,他所认识的人大多都永不满足,总觉得别人亏欠自己,妄想不劳而获,
——可利奥,却执意离去!尤里只想捧住他雨中干净的脸。
“利奥尼,昨天,我的父亲和大哥乘坐的私人飞机坠毁在贝加尔湖上,他们正在打捞尸体,你——” 尤里的眼中似埋了一块冰。
苏醒震惊,脸上一下子失去血色,他握住尤里宽大的手,
“——尤里,我和你走,但是,我们——”
尤里反握住他的手,眼中的冰慢慢融化,“——我们只是朋友,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冒犯你。” 他的大手强而有力,“——但请让我为你安排一些生活琐事。”
苏醒的眼睫上凝着雨滴,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尤里,忽然,那雨滴怦然坠落,苏醒垂下眼睛,
“——尤里,我无以为报!”
尤里揽住他的肩膀,“——你的智慧,利奥,我可不随便投资,现在,让我们想一想,谁杀了我的父兄!”
——“谁杀了他的父兄?”姜昕紧张地问。
“米哈林?伊凡诺维奇,俄国仅次于谢诺切夫斯基家族的石油大亨,两年前,尤里的堂兄雅克?谢诺切夫斯基当选为俄国总统,他们开始了收网行动。”
这个米哈林也是当年企图绑架娜塔丽的幕后元凶,苏醒淡然一笑,他知道米哈林在两个月前已经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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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晨走出电梯,来到商务楼层,他掏出苏醒给他的房卡,忽然感到手机震动,一看,却正是苏醒的短信:宝贝,我在室内泳池,等着我。
——他在泳池!方晨的黑眼睛一弯,笑了。
当方晨换上泳裤,站在池边,他一眼就认出正游在第二泳道的苏醒,——分波踏浪,他就像一条自由的人鱼。
方晨坐在池边,眼睛追随着苏醒在水中流畅的身姿,忽起幻觉,好像自己已经幻化为这一池碧水,环绕包围着苏醒,方晨的脸上倏地腾起热浪,感觉到下体的变化,他赶紧跳进水中,好在水波只到他的前胸。
他还在尴尬,不想肩膀已被人环住,扭头一看,却是苏醒,不知他什么时候悄悄潜至身边,
“……宝贝……我请你在房间里等我……可没让你也穿成这样……”苏醒在方晨耳边轻轻嘟哝,一边打量着方晨秀致颀长的身材,
“……你……你……”方晨有点结巴,他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持续攀升,窘迫地偷眼看看四周,偌大的泳池里只有他们二人,他悄悄松口气。
“……我怎么了……”苏醒收紧了手臂,托住方晨的腰背,以防他颈上的伤口沾上水,
方晨从来就不是个拘谨的人,……可……可现在……毕竟是在公共场所,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游泳……”他顾左右而言他,心砰砰砰地跳得越来越快,
“……嗯……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不如……我们回房间……”
苏醒强健修长的腿已经紧紧贴住了他的,方晨觉得呼吸困难,他的泳裤已经支起了帐篷,……这……这可如何是好……?!
苏醒瞄瞄水下,开心地笑了,“宝贝,我的浴衣可以借给你穿。”
方晨懊恼地往下看,发现苏醒的状态一切正常,不觉更加恼火,——这头狡猾的小狮子,每次都把他撩拨的不能自持,自己却还很无辜,
“……嗯……好……我们回房间……”方晨眼眸半闭,星光微闪,下身却巧妙地一顶,在水下不停蹭撞着苏醒,
“……唔唔……”苏醒轻哼一声,心里嘶啦啦地滑过电流,他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
“……停……停……晨……你再动……小心我在这里就……”还没说完,发现方晨已经踩着水脱开他的怀抱,只见他双臂一撑就跃上泳池,池水顺着他光洁的脊背缓缓滑下。
苏醒眼神一暗,呼吸有点急促,幸亏他们还有一条大浴巾!
苏醒和方晨坐电梯直接上到商务楼层,电梯里,俩人相隔很远地站着,谁也不敢看谁,仿佛对视一眼,就将勾起欲火,再难扑灭!
苏醒将房卡插入,方晨站在他身后,紧张得手心微微出汗,房门轻轻开启,苏醒转身,伸臂一揽,将方晨扯进怀里,带入房间,房门又轻轻阖上,将俩人纠缠扭动的身影掩在门后。
浴衣,浴巾早已滑落在地,方晨焦虑地吻着苏醒,舌头在他嘴里搅挑翻卷,有力地缠住苏醒的舌,吸吮着,
“……嗯……嗯……”
苏醒的胸膛急剧地起伏,呻吟破口而出,他和方晨疯狂地舔舐着彼此,重重地跌倒在大床上,湿漉漉的身子交缠着,呜咽地吻着,抚摸着对方。
苏醒的手抵在方晨的腰背上,他这处的肌肤果然如眼见的那般光洁,贪婪的手沿着脊骨上下游走,滑动,引得方晨浑身战栗。
苏醒嘴角上弯,松开方晨纠缠的舌头,俯身,咬住方晨胸前的樱颗,那两粒宝贝,刚被水浸泡过,正殷红挺翘,忽然落入狼人贪馋的口,
“……哦哦……”方晨吸着气,猛地哼叫起来。他觉得快感从胸前那细小的尖端迅速蔓延,水波似的流淌到全身。
苏醒舔吮着方晨一侧的乳尖,手指挑拨着另一侧的颗粒,听着身下人一声急似一声的呻吟,下体迅速地胀大。
方晨的身子抖着,难以抑制,手急不可耐地撕扯着苏醒的泳裤,他自己的早已在刚进门时就被苏醒扯了下来。
苏醒暂时放开方晨,半跪着,脱下泳裤,那粗大的坚硬得到了解脱,弹跳着蹦出来,方晨看见,惊呼一声,急促地喘息着,他的手抓向那坚挺的肉刃。
苏醒一把锁住方晨不老实的手,
“……宝贝……我可没让你动……”
说着,苏醒抓住方晨猛地将他翻了个身,侧躺着从后面抱紧他,他的手颤抖着抚过方晨的腰背胸腹,一直来到他的后身,那饱满的肌肉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方晨的心里火烧火燎,在苏醒的手下,自己的全身好像都是敏感区域,苏醒轻轻的抚触就能引起他全身的痉挛,方晨难耐地扭动着,挺起翘臀紧紧贴住那坚硬,厮摩顶撞,
“……嗯……啊……”苏醒深吸口气,分开方晨的双腿,手从两股间滑下前面,握住了那柔软的双丸。
方晨早已心驰神迷,喘息不定了,当苏醒的手分开他的大腿,他的呻吟慕地冲出喉咙,“……唔唔……”,腰间和后穴的空虚欲求令他躁动不安,直到苏醒的手开始抚慰他热烫的坚挺,方晨才倒吸口气,大声地哼叫起来:“……啊啊……唔……苏……苏……”。
听着方晨压抑急迫的呻吟,苏醒哪里还耐得住,他的手在方晨的分身和后穴间快速滑动搓弄起来,方晨的右腿被架高,最销魂私密的下体完全打开,被苏醒掌握在手中挑逗玩弄着。
方晨的手再次伸向后面,这次没有遇到阻挠,那肿大的肉棒就在手边,方晨喘息着一把握住引向自己的翘臀,颤声叫着,
“……苏……啊啊……受不了了……快快……”
苏醒终究怕伤了他,转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那里放着他刚买的一管润滑油,方晨扭头看见,身子哆嗦起来,
“……晨……这是全新的……还没开封呢……”
苏醒不希望方晨有一丝一毫的误会担忧,他搂着方晨将润滑油倒在他的后身,手指就着油滑的液体顶了进去。他仔细地为方晨润滑着,有力的长指在他蜜穴中曲伸挺弄,直把方晨送上了云端,方晨呜呜咽咽地轻哼着,坚挺的前端已经泪滴连连。
“……啊啊……苏……快……嗯……”破碎的哀求呻吟冲口而出。方晨的脸一片滚烫。
苏醒吮吻着方晨的耳廓和颈后,舌头卷扫舔弄,满意地感到方晨身子一阵紧似一阵的颤抖,苏醒抽出手指,抬高他的大腿,腰身前纵,巨大的肉刃抵住穴口,立时滑溜溜地挺入肠道,
“……啊啊……”他们同时发出了吼叫。
苏醒拥紧方晨,不容他退缩,低哼一声,即时起伏抽插起来,粗硬的肉刃抽出再全力顶入,每次都刮擦撞击到那最敏感的前列腺。
方晨的身体战栗扭动着,巨大的快感从他的后身聚集,脉冲般波涌向腰椎直达大脑中枢,那里早已化做一个震荡的磁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