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顿时全身僵硬,一张小白脸涨的通红,震惊的看着我,连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真是这么想的?”见他这幅生嫩的反应,我越发的放肆起来,一只手顺着他的腰慢慢滑向他下 身。
他顿时回神,在我碰到他那里的前一秒一把握住我的手,脸色泛青,眼神恼怒羞愧,眼中散发着凌厉的光芒,沉声问:“怎么?你就是这样对付所有夜晚来找你的男人的?”
强势起来了?我愣了三秒,随即媚笑:“是的呀,我上次不就和你说过了吗?我是个天生的同性恋,当然会和男人做……”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愤怒的握住我的双肩把我猛地按在墙上,恶狠狠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赶我走也不必用这种方法,我究竟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直说就是,你就这么厌恶我?那好,海林,今天我就和你说清楚,你大可放心,从今往后,我韩悠儒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铁钳般的双手已经离开,那抹温暖的触感也随即消失。
愣愣的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我缓缓的滑坐在地,想张嘴说话,想叫住他告诉他我不是讨厌他而是爱他,想留下他让他别走……可是嗓子就像被掐住一样,一个字也吐不出,我艰难的伸出手,可是看到的只是他越来越小的背影直至消失在拐角。
终于,我绝望,再也支撑不住,无力的瘫倒在地,后背紧贴冰冷的地面,闭上眼睛,一滴泪珠从眼角慢慢滑落……
他,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这个笑得一脸真诚,看到我的笑容会脸红的大男孩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他是真的彻底走出了我的世界了……
冷!好冷!我似乎进了一个大冰窖,迎面而来的都是冷的彻骨的寒气,源源不断的透过肌肤的每一个毛孔进入我的五脏六腑,似乎连发丝都能感受到那份彻骨之冷。
我快要被冻僵了,韩悠儒,韩悠儒,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酒精的作用渐渐呈现,意识模糊时,我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大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恐怖,为什么这么痛苦我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好吧韩悠儒,你走吧,走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明天,明天骆叔来的时候我就问他,如果爱我就带我去欧洲结婚,就让我死了对你这个直男的心吧,有那样一位绅士照顾我,我起码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
昏昏沉沉了不知多久,好像期间还吐的一塌糊涂,我意识不清的的想,我怎么会吐?明明没喝多少啊!
睁开眼睛的时候,进入眼帘的是白茫茫的一片,我眨眨眼皮,鼻端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有些诧异,谁把我送到医院来干嘛?我病了吗?
强烈的尿意逼的我忍着头疼慢慢起身,单人病房里只有我慢慢起身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切都静悄悄的。刚迈开步子,手上传来刺痛,我看也不看就把点滴拔掉,哼!我哪需要这些玩意。
进了洗手间,稀里哗啦的解决掉生理问题后,我开始洗澡,昨天出了那么多的汗,身上粘糊糊的恶心的不得了,平时不出汗我都有每天洗澡的习惯,何况身上那么脏。
打开花洒,我慢慢脱掉病服,褪下内衣站在水龙头下方,滚烫的热水很快让小小的盥洗室云雾缭绕,迷蒙一片,我甩甩有些迷糊的脑袋,挤了一点洗发水开始洗头。
门什么时候被打开的我也不知道,听到有脚步声和男人说话声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已经被拉开了,焦急的声音响起:“小林,医生说你现在还很虚弱不能……”看到我赤身裸 体的站在他面前,顿时止住话语。
我转过身,透过缠绕着的雾气看向来人,是他?
半晌,我面无表情的转身继续洗,不再理他。涛哥呢?难道他回去睡觉了?不过谁把我送到医院来的?我得了什么病?问题的关键是,这个在我面前发了毒誓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我面前?他又想干什么?
见我没有任何反应,他有些尴尬的转过脸,低声说:“对不起,小林,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你见面都会搞得这么不愉快,我……昨晚我离开的时候就后悔了,可是我又不敢回去找你,后来黑炫的老板打电话给我,说你得了急性……”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的动作打断了,我依旧面无表情,拿着大毛巾边擦身体边往外走,他见我对他的话置之不理,而且毫不避讳的不穿衣服就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有些尴尬的低头,侧身让我往外走。
出了温暖的浴室,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身上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我赶紧加速,擦干身体,光溜溜的坐回病床上,拿起小毛巾和手机,边打电话边擦干头发。
“喂,骆叔吗?”电话接通,骆叔有些惊讶我会这么早打电话给他,惊奇的问:“啊,是我,小林,你起得很早啊。”
“嗯,你还在睡吗?麻烦你一点事,那个,你去帮我买一些新的内衣过来,我在……”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一只有力的手夺了过去,挂掉关机。
我不耐烦的抬头:“干什么?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小林,你……我们别这样了好吗?昨晚我说的是混账话,你就当是我放的屁,过去就过去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总是惹你不高兴,其实我、我……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前,和同龄的小朋友相比我就不太会说话,急起来的时候还会有点犯结巴。我爸爸和姨妈还有哥哥他们都会很耐心的鼓励我,可能就是小时候不讨喜,我一直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异性缘也不是很好,长大后和我接触的女生都不喜欢我,那个,她也还是通过别人介绍才认识的,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个很没有情趣的人,说句话能气死人。
说实话,我昨晚见到你和别的男人跳舞就觉得不舒服,可是为什么会冲过去把你拉开,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从小到大没有人跟我说过这种感觉是什么感觉。和丽、那个,她交往的时候也是,爸爸他们对我有点护过头了,总是怕会有女人因为钱才接近我,对我身边的人都调查的很严,怕我被骗,我以为她是真心喜欢我,很高兴,爸爸和叔叔他们对她也挺满意的,可能她还是觉得她以前的男朋友好吧,我这么无趣,她干脆就走了。开始的时候我挺难过的,可后来,和你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我就不再想她了,反而老想到你,特别是、是……那晚你……唉,我也不知道,我没和男人交往的经历,所以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可是……唉,反正我现在老是会想到你,说实在的,我,我觉得开始觉得挺害怕的,那天在歌剧院门口,你走了以后,姨妈就拉着哥哥问你的情况,让他把你追到手,我才知道我哥他也是……”
他偷偷看了一眼,低下头继续说:“我哥见我知道了也不隐瞒,告诉我他喜欢男人,不过别的什么也没说,我也没敢多问。现在想想,他以前肯定追求过你吧,要不然他不会那么……算了,不说他了,我、我想……昨晚来医院的时候,黑炫的老板告诉我说你昏迷的时候不停的叫我的名字,我才醒悟过来,你、你应该不是讨厌我,而是、而是喜欢……我的吧,我……”他红了一张小白脸,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心底翻起巨浪,我皱眉抬头,拿起床边的花瓶就朝他扔过去:“你他妈的说完了就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给我滚---------------------咳咳咳……”还没骂完,我胸口一阵剧烈的咳意,伸手捂住嘴不停的咳嗽。
‘哗啦’一声巨响,花瓶摔的粉碎,他吓得后退一步,见我咳的厉害连忙跑过来在我背后不住的轻轻拍打:“小林,你别这么激动啊,医生说你还很虚弱呢,那个,等你好了我随便你骂,好不好?我、我不想惹你生气的……”
看着这个依旧单纯的可以的男人,我心底泛起阵阵无力,他连自己的心都不知道,怎么敢这样说?简直是找死啊,唉!!!我在心底重重叹一口气,拿过面纸擦擦手,慢慢滑进被窝,有气无力的说:“说完了就走吧,我要休息了。”
“……小林,那个,你饿了吧?我买了云味斋的荷叶粳米粥,还有五香咸鸭蛋,吃完了再睡吧。”
“……”我不想理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又是一个要变弯的直男吗?看着他的模样还不如当年的于清,他那样‘弯’了三年的都直了回来,这个白痴也未必,我又能怎么样……
自嘲一笑,忍着眼角的涩意,我把被子拉过头顶。海林啊海林,你活该没有人爱,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和这些不是同类的人打交道,到头来受伤的只有自己,也只能是自己,一次教训还没够吗?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泪珠顺着鼻梁慢慢下滑,滴进发间。
12.莫名其妙就交往
就这么伤心的流着泪,我又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天擦黑才醒,迷迷糊糊的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睛,我听到洗手间有水声,刚想起身,意识到自己光溜溜的,连忙又躺了回去,突然感觉到我的右手是被抓着的,我一惊,不会是老妈来了吧,我忐忑的转过脸,呆住……
我本以为姓韩的小子已经走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趴在我床头,拉着我的手,正睡的不亦乐乎。细看之下,睡着时的表情更像个孩子,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鼻梁好高……打住!!!我怎么又开始犯傻了,这小白脸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上午……唉,我慢慢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起身,穿上病号服,下床去洗手间。
涛哥正在里面冲洗苹果,见我醒了惊喜的说:“醒了?感觉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昨晚可吓死我了!”
“……对不起,涛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我低头,轻声道歉。
“嗨------咱们谁跟谁啊?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就是被吓一跳,昨晚你……唉,不说了,来,先洗洗吧,我到外面等你。”
出了洗手间,涛哥正轻手轻脚的给我拿干净衣服,见我出来就做了一个轻声的动作,指了指还在睡的韩悠儒,把我拉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轻声说:“这个韩少爷,是真的挺关心你的,昨晚他出了酒吧,面色不善,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就上楼看你,哪知道你躺在地上……唉,这个不说了,关键是,你意识不清的不停的叫他的名字,我当时都快傻了,你什么时候和他……小林,你别逃避啊,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什么可丢人的,我当时着急的把你送到医院来,后来考虑了一下,还是找了他的号码把他给叫来医院,他跟着守了半夜带一天了,我都没抗住,回去睡了一觉才赶来,他可一直呆在这没走。”
“那又怎么样?他是个直的,你不是不知道,我又能怎么样?”我冷笑一声,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咬。
“小林,别这么悲观,直的也不一定就……你看我以前,不也……”涛哥脸红了红,转而又恢复正常,严肃的说:“我没和韩少爷多聊,可是我看昨晚他那紧张劲,对你还是挺上心的,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唉,我也知道这个喜欢上直的是困难重重,可看他那样子也不是对你没感觉的啊。我当时告诉他你很危险的时候他那张小白脸更白了,跟张纸似得,蛮吓人的。”
“……”果肉梗在嗓子眼,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我抬头看看那个还在趴在床头熟睡的家伙,沉默的的垂下脸,涛哥的话无疑很有诱惑力,可是,我真的能和这样一个感情向来稀里糊涂的低情商的家伙进一步吗?那时候他醉酒后对那个女人吐露的爱语的深情模样我还记忆犹新,就算他在不想着那个女人了,他就能接受我这个男人了?他会老想着我大概也是从没遇到过像我这样的人吧,再加上也许我的相貌比较对他的审美,所以……
“涛哥,什么都别说了,我……他喜欢的是女人,我……你知道吗?我曾经……引诱过他。”苦笑一声,我把咬了几口的苹果放回到盘子里,整个人仰倒在沙发上。
“我大胆吧?处男之身去引诱他一直男,你说……我是不是疯了?”我把嘴里的苹果嚼了嚼,咽下,真苦啊。
“什么?你……”涛哥大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他是很了解我的,知道我其实是一个很保守的人。
“你……你已经爱他这么深了……”反应过来的涛哥喃喃的感慨。
“呵呵……是啊,就是这么回事,还不止一次,可是……他、他的反应让我……唉,反正我是对他死心了吧。”蹙起眉头,我自嘲一笑。
“以前于清骂过我贱,我甩了他一巴掌。现在看来,他说的没错,我他妈的就是个贱人,放着那么多跟在我屁股后头的同类帅哥不要,偏偏要去和……唉,就是病死也活该……”伸出右手盖住眼睛,死死摁住酸涩的眼眶,我不要哭,我不想让涛哥看到我这么瘪三的一面……
“小林,你……别这样,也许,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糟糕。”涛哥的声音无比的温柔,我咬着下唇摇头,别再这样安慰我了,我就是……
温热的手指将我的下唇解救出来,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拦腰我抱起,随即身体落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我依旧闭着眼睛,心底疑惑不解,涛哥?即使我和他再亲密,他也不可能会对我做这样类似于情人之间才会有的动作,刚要拿开手睁眼,那股熟悉的清新麝香味进入鼻端,让我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般,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唉……”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声叹息落在我耳边,接着,令我心悸的熟悉男音响起:“小林,对不起,呵呵,似乎每次和你说话,我都要先说这个,真是太……啊,对不起,你这么难过,我不该笑的。”
温热的呼吸不断落在我耳边,引得我阵阵战栗。无尽的委屈、心酸从心底涌出,我再也忍不住,泪水止不住的滑落,透过手指滴落到脸颊,滑入脖子……妈的,那时候还说谁再哭谁是孙子,老子当了不知道多少回孙子了。
“别哭,小林,别哭好吗?”见我落泪,他有些惊慌,可能是想找东西帮我擦掉泪水,停顿了一会。
我越发的伤心,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突然的这样温柔?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对我,会让我……会让我……万劫不复。
温热柔软的物体轻轻触碰我的脸颊,顺着水痕一路往上,来到我的手边停下。手被拉开,正分泌着水珠的红肿之处被温柔的对待,仿佛梦幻一般,他不住的低声哄着我,不住的舔干我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