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见白玉堂似乎很感兴趣,就问志翎,“那个博览会要门票么?”
志翎笑了笑,“这种博览会一般只有内行才有兴趣去看,要不然就是商家,你要是想去的话,去门口买张票大概也就十块钱吧。”
“小白。”天天揪揪白玉堂的衣角,“我们明天上午去完银行之后,下午去看博览会吧。”
白玉堂有些吃惊,“一个上午能查完么?”
天天笑眯眯,“明天一天不行就两天么,我不着急,反正也跑不了。”
白玉堂知道天天是为他着想,觉得贴心,就凑过去在天天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低声说,“好。”
爱莫拉拉大卫,“大卫,我们也去吧,好像很好玩。”
大卫点头,众人商量已定,决定次日,白玉堂和天堂一大早去查钥匙,赭影和孔志翎去看守所看徐华,下午众人一起去科技馆。
当晚,天天在床上滚来滚去地睡不着,被白玉堂一把按住,问,“你又怎么了?”
天天凑过去,下巴架在白玉堂的胸口,问,“小白,如果这些事是徐华干的,那放在王勇办公桌上面的那些头发是干什么用的?”
白玉堂也点点头,道:“的确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天天趴在白玉堂胸口还是蹭啊蹭,白玉堂索性伸手捏捏他脖子,问,“你是为钥匙的事情睡不着吧?”
天天想了想,老实地点点头。
“说不定真是遗产呢。”白玉堂半开玩笑的说,
天天也笑,“我就怕,是跟我家老头子的死有关的,又怕会牵连出很多……干爹他们一直都很反对我查当年老头子的案子,我总觉得“可能是有什么隐情的。”
“你怕查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来?”白玉堂问天天。
“嗯。”天天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白玉堂将他拉上来一些,看着他的眼睛到,“别担心,有我在。”
天天盯着他看了会儿,点头,“嗯……”
……
次日一大早,睡眼朦胧的天天被揪了起来,看看台历,突然“啊”了一嗓子,。
已经起床换衣服的白玉堂不解地走过来,问,“怎么了?”
“小白!暑假还不到十天了!”天天郁闷地说,“又要开学了。”
“反正你们课程也不多,而且你也不用住校。”白玉堂凑过来,道,“上大学真是很自在的事。”
“才不是。”天天郁闷,“听说下学期是要实习的,我说不定要穿着制服上街区巡逻呢,要不然就是去小区做片儿警,不知道能不能混到李队那里去做刑警呢,要是不行的话,还不如回家开侦探事务所来的刺激呢。”
两人收拾好出门时,正好是各大银行刚刚开门,说实话,银行真的不算多,天天和白玉堂跑了半个上午,就几乎将所有的银行都跑遍了,但是负责人都说,这绝对不会是银行的钥匙。
“莫非是我想得太多了?”天天纳闷,“这就是赵头给的一个纪念品……嗯。”
“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有这种带锁的保险箱的?”白玉堂问,。
天天摇摇头,“想不起来……对了,我们可以去找个锁匠问问。”
“有理。”白玉堂点点头,问,“说到锁匠,我好像从来没看见过这里有锁匠。”
“现在的确是都找不到了。”天天也没什么头绪,“最好是到老城区的小巷子里逛逛,一般好的锁匠,特别是老锁匠,都会在那些地方。”
两人拦了辆出租,那个司机挺热情的,一听说要找老锁匠,就道:“现在城里是没有了,在城郊一带有些城乡接合处,那里人多的街道里,可能会有。”
于是,天天和白玉堂就去了城郊。
下了车之后,白玉堂就被眼前赶集一样的场景惊了一跳,他自从来现代之后,都一直和天天他们呆在闹市里,对这样的场面感觉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熟悉是因为在古代,也有这样的市集,不过那时可没有那么多乱按喇叭的车和随地乱扔的塑料袋。
天天拉着白玉堂找了几个卖菜的老乡问了问,老乡告诉他,在集市最里头的一个小巷子里,住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锁匠,姓邹,祖上世世代代都是锁匠,很有本事。
“邹?”白玉堂似乎有些高兴,天天不解地问,“怎么了?”
“宋朝时有个神偷邹起,号称没有他打不开的锁,也经常会做些机关宝盒什么的,你猜会不会是他的后人?”
“这么厉害?”天天吃惊。
两人兜兜转转,白玉堂被天天拽着避开地上的水潭和飞驶的摩托,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是到了那条小巷子里。
这巷子很深,里头阴森森的,地上的青石板上长着滑溜溜的青苔,两边的白墙也发霉了,很有些古色古香的房子。
白玉堂和天天打老远就看见了前面的一个弄堂口,挂着一块不大不小的招牌,上面画了一把钥匙,写着一个“锁”字。
“应该就是那里吧。”白玉堂点点头,跟天天一起走到了弄堂口,转了个弯,就见一间小房子。房门口摆放了几个手制的柜子,上面放了好些工具,旁边的架子上面,挂了各式各样的钥匙和锁,旁边的巷子里满满的钥匙。房间里头,有一个老头正架着腿靠在一把摇椅上面打盹,身上放着把蒲扇,旁边的小板凳上面有一台古旧的收音机正在放着评书。板凳下面趴这一直肥肥的虎纹猫咪,见天天他们进来,那猫咪撩了撩眼皮,继续睡。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老头还挺惬意的。
伸手在门板上轻轻地扣了两下,天天轻声喊“大爷。”
喊了两声,那老头睁开眼睛,见天天和白玉堂站在那里,就揉揉眼睛问,“找谁?”
“您是邹大爷么?”天天礼貌地问,“我们想请您帮忙。”
“呵呵……”老头笑呵呵地翻身坐起来,道,“难得有小朋友来找我这老头子帮忙的,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得上。”
“嗯。”天天从脖子上把那串吊坠拿出来给邹老头看,“大爷,您给我看看,这是不是真的钥匙?”
老头从一旁的柜子上面拿过老花眼镜戴上,接过天天手上的钥匙来看了看,点头,道:“是老头子当年亲手做的钥匙,给一个小朋友做的。”
“什么?”天天和白玉堂都一惊,对视了一眼,问老头,“您亲自做的?”
老头点点头,“当年有个小伙子,年纪也就那么三十来岁,跑到我这里,说让我给做个火琉璃的盒子。”
“火琉璃?”天天吃惊。
“就是灌了火油的琉璃盒子么?”白玉堂突然问。
“哦……”老头抬抬眼镜,有些吃惊地看了白玉堂一眼,“小子真有见识啊,这可是只有我们这些老头子才知道的事情了。”
“盒子里灌火油?”天天吃惊。
“嗯。”老头点点头,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用来保存重要物件的老手艺了,就是打造一个玻璃的盒子,这盒子是双层,在当中的空隙里灌上特制的火油,然后加上我亲自做的九孔锁,唯独只有这特殊的钥匙才能打开。
“玻璃做的盒子?”天天有些纳闷,心说,这不一摔就碎了么。
似乎是看出了天天的心思,白玉堂道,“这种火油很厉害,只要一见风,马上就会燃烧爆炸,连同里头的东西一起,烧个灰飞烟灭。”
“对的,对的。”老头点头,看白玉堂。“小子祖上看来有能人啊。”
“那人什么样子?”天天问。
“呃……”老头想了想,道,“斯斯文文的,像个念书人。”
天天一想,觉得不对劲,赵头虽然是个教书的,但年轻的时候是警察,完全就是个大老粗……怎么可能斯文。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白玉堂问。
“哦,想来也有十几年了吧。”老头回答,“当年,那小子跑来问我有没有什么锁是撬不开的,用来藏东西绝对安全的……我和他聊得挺投缘的,这小子人也感觉很正派,于是我就告诉了他火琉璃盒子的事情。后来他就真的定做了一个,花了好几千块钱呢,在那时候可是大数目。”
天天犹豫了一忽儿,突然拿出自己的皮夹子,抽出里面一直放着的一张黑白全家福,指着照片上的自家老爸问老头,“大爷,您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老头接过照片一看,笑起来,“对对,就是他。”
……
白天奇案 06 天天被打击了
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天天还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然后就张着嘴呆住了。
白玉堂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担心,就扯开话题问老头,“那……后来那个盒子去哪儿了,您知道么?”
老头摇摇头,道,“那我上哪儿知道去,后来我就再没见过那个小伙子了。”
天天想想也是,那件事之后没多久,他家老头子就捐躯了……
“您有没有那个琉璃盒的样子?”白玉堂问,“或者给我们描述一下。
“哦,我有样图留着的。”老头回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了一阵子,找出一张很旧的图纸给白玉堂,“就是这个了。”
白玉堂接过图纸看天天,看他还有没有要问的,就见天天摇摇头,现在语言不能。
拉着天天往回走,走到无人的巷子里,白玉堂把天天拉过来,低声道,“别急。”
天天摇摇头,道:“其实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只是,当年老爸究竟藏了什么东西呢?”
“去你老家找找吧?”白玉堂问,“说不定藏在那里了。”
天天想了想,点头,两人往巷子外面走,还没出巷子,白玉堂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天天纳闷地看着突然紧张起来的白玉堂。
“嗯……”白玉堂皱眉指了指身边的一面墙壁,低声说,“有声音。”
“声音?”天天纳闷,有些不明白白玉堂说的声音是指什么。
白玉堂靠近墙壁听了听,皱起眉道,“有人在喊救命,好几个人,还有类似金属划擦地面的声音。”
=口=原本就阴森的小巷子,因为白玉堂的几句话,让天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么惊悚?”
白玉堂指了指墙壁,让天天趴在上面听。
天天先凑近了听听,感觉没什么特别的,接着就趴在墙上听了起来,将耳朵几乎都贴在墙上面,天天仔细地听着,就听里面隐约传来了尖叫的声音,还有叫救命的声音……那种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天天惊得倒退一步,看白玉堂。
白玉堂微微皱眉,道,“以前在监牢外面经常能听到这种动静。”
“是监狱?”天天眨眨眼,“不可能啊,没听说过这里是监狱啊,而且哪儿有监狱和外界就一墙之隔的?”
“进去看看吧,好像不大对劲。”白玉堂道。
天天点点头,白玉堂就伸手一搂他腰,飞身跃起上了房顶。白墙黑瓦的老式建筑,斜倚的屋顶下方是一个潮湿的,杂草遍布的院子。白玉堂抱着天天跃下了房顶,就见一圈房舍的窗户都被木板封钉了起来。只有角落里,一扇黑色的铁门,上面绕了好几圈铁链子。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走到了那扇铁门旁边,里面的呼救声明显了起来。白玉堂拿起那串铁链子看了看,就见铁链子上面一块门锁,白玉堂两指运内力,用力一夹,就将那锁夹得变了形,随后轻轻地一拨,整个锁就掉落了下来。
天天和他一起收起链子,推开门,就觉一股腥臭味扑鼻。两人都皱起了眉,往里张望。
还没看明白,就听里面有人大喊:“救命啊,快救救我们啊……”
这时,天天和白玉堂才看清楚,只见里面是一个很大的黑暗空间,外界的光亮透进去,隐约看见里面有几个大笼子,笼子里关着几个脏兮兮的人,身上的校服……都是女生。
“啊?”天天大惊,问,“你们是谁?怎么会被关起来?”
那几个女生尖叫起来,大喊,“救命啊,我们是被那个变态抓起来的!”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白玉堂一数人数,道:“有五个人。”天天赶紧拿出电话来直接打给李磊,自己则和白玉堂进屋去,先放那些可怜的女生们出来。
铁笼子打开,里面的女生们看来都受了很大的刺激,疯疯癫癫地跑出去,见了太阳后就在院子里抱在一起哭。天天叫她们在院子里等着别动,警察们很快就会来,女生们都乖乖聚在一起等。天天和白玉堂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灯的开关,将灯打开,两人都愣住了……这里像是个实验室,正中间还有一个手术台,手术台上有大量的血,还有很多的工具。
天天看的心一乱,转身就往外跑,走到院子里面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才放松了下来。白玉堂也跟了出来,看了看那几个穿着各色校服的女生,问:“你们,谁是陈佳倩?”
“我是。”一个女生举手,就见她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只是还可以看出她的装扮很糟糕,很浓重的妆,挑染成粉红色的头发。
白玉堂看看天天,天天摆摆手示意他没事,转脸问众人,“是谁抓你们的?抓你们干什么,还有几个女生是不是已经死了?”
陈佳倩看起来虽然受了惊吓很憔悴,但相比起其他的几个女生要更加镇定一点,“一个大叔,白头发戴眼镜,他是变态,那几个女生都是他杀死的,一直说什么晶晶……还说要帮她复活。”
白玉堂和天天对视一眼,都觉得蹊跷。
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警笛的声音,李磊带着警员们赶来了,一看那几个获救的女生都傻了,李磊有些吃惊地看天天,“你们怎么找到人的?”
天天眨眨眼,道,“哦,我们来找……”话没说完,就感觉身后白玉堂轻轻地拍了他一下。天天立刻反应了过来,道,“所以说我开侦探事务所不是玩的么。”随后,天天背着手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总之这一切都是他们推理得来的,并且大大地宣传了一番他的侦探事务所。
李磊被天天说得晕头转向的,最后点点头,“不过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好小子,没给你老爸丢脸啊。”
天天听了这话,表情却暗淡了下来,有些没精打采的。
“怎么了?”李磊问天天,边吩咐手下的警员将现场包围起来,调查这个院子的主人。
天天不说话,只是很不高兴的样子,看得李磊直纳闷,“谁欺负你了?还撅着嘴?”
天天白了李磊一眼,“我才没。”
李磊笑了笑,此时,救护车也到了,先将那几个女生送到医院去做检查,天天和白玉堂想跟去,不过李磊说不是警务人员不能跟,气得天天跺脚骂李磊卸磨杀驴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