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翅鸟————微笑的淼淼

 
“我 没想起来，我被绑架的时候虽然被人灌了迷药，但偶尔的时候还是能听见那男人说话的，齐静儿和李人轩这两个名字是我听到最多的，偶尔会听到他说‘结婚’‘破 产’‘背叛’这样的词，所以我才会想到的。”把宝宝抱在怀里，王岂非闻著孩子身上的奶香，在那粉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两个，惹得孩子‘咯咯’笑著，引来李人轩 无数嫉妒。
 
“是，齐静儿是我的前期，也是绑架你那个人的女儿。齐静儿为了替她母亲报仇，所以和我合作，出卖了他父亲，而我则是利用这个机会把齐氏完全收购。”小心翼翼的说著每一句话，李人轩可不想那句话刺激到王岂非而让他恢复了记忆。
 
“哦，是这样啊。这孩子我打算留下来了，很可爱，我喜欢。”肚子太大，抱了一会，王岂非只能把孩子放在沙发上，东摸摸，西摸摸，对宝宝有著无限的好奇。
 
“可是你现在的身体． ． ． ”
 
“我没事的，就算我不能照顾，不是还有你这个爸爸吗？怎麽，你不想把孩子留下来吗？还是带去别的女人那里？”
 
“我没有． ． ． 除了你，我那还有什麽人啊。”大声喊冤，李人轩看著王岂非嘴角的笑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他给骗了，留下孩子只是为了‘惩罚’他的欺骗才是真的。
 
“你 这麽说我就放心了。有点累了，我先去睡一觉。至於孩子，你就先看一下吧。想马上找到保姆是不可能了，再说我这样子也不想让外人看见。你就先忍耐一下吧。” 王岂非是说的自在，李人轩是听的发麻，想到自己往後的一个多月，都要和这样一个无骨的生物在一起，李人轩觉得世界快一片黑暗了。
 
父子俩，一个躺在沙发上，一个坐在沙发上，偶然间的四目相对，孩子就这样‘哇哇’大哭起来。
 
一个月的时间，把李人轩从一无所知训练成了一个合格的奶爸。从喂奶，到换尿布，洗澡，到哄睡觉，李人轩哪一样都掌握要领。
 
而王岂非也因为孩子的关系，心情越来越好，身体也恢复的很快，也圆润了不少，脸上也泛著健康的红光。
 
预产期的前三天，王岂非在李人轩的陪同下住进了医院，孩子也被他送回了老宅，专心的陪在王岂非身边。等待著孩子的出生。
 
31
住进医院的第二天晚上王岂非出现了阵痛的情况，经过了医生的检查是要生了。
 
因为要等到宫颈口完全打开还是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的，在给王岂非量过血压和听过胎心之後，边出去了，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些让王岂非应该注意的事项。
 
肚子并没有特别的疼，王岂非按照医生的吩咐在病房里漫步走了一段的时间，这样做有助於助产。
 
走的有些累的时候，李人轩就会喂王岂非吃些东西，王岂非的口味一会一个变化，最开始是喝了粥，中间又吃了写蛋羹，到了最後吃不下什麽的时候，便喝了写牛奶。也幸好李人轩有听医生的话早做了准备，没有让王岂非吃不到。
 
吃 完东西，王岂非有走了一会，中间也去了几次的卫生间，本想在继续走一会的，但没想到到後来只是感觉肚子越来越痛，本来是间隔一段时间才会出现的疼痛，已经 开始了不间断的疼痛，医生检查了一下才告诉李人轩，王岂非的产道已经完全打开了，马上开始分娩了，这时距离第一次阵痛已经过了六个小时。
 
听到医生说要开始分娩，王岂非却越来月紧张，害怕要面对医生，害怕别人看到自己的尴尬，害怕随时会被拍到，本来不是很清晰的疼痛感却随著每一个想法的出现，往王岂非的疼痛感格外的清晰。甚至刺激著每一根神经。
 
“轩,好疼，怎麽办?好疼，我不想生了。”被钻心的疼痛弄得不知道怎麽办才好，王岂非只能像李人轩求救，希望他能减轻那份疼，那种痛。
 
“岂非，你很疼吗？我去帮你叫医生，再忍一下，好吗？”摸著王岂非已经湿汗的脸颊，李人轩安慰著王岂非，一边按著床头铃叫医生。
 
虽然把医生叫了来，但也没有什麽实质的帮助，只是要王岂非放松心情，告诉他这是生产过程必经的疼痛。
 
“轩，我好害怕，我好怕宝贝会生不下来，害怕自己会被记者发现，害怕见不到宝宝怎麽办？”一边哭著，一边像李人轩说著自己所害怕的事情，因为再次的紧张，王岂非的疼痛感像增加了数倍。
 
“岂非，你放心吧，不会有记者，也不会见不到宝宝和宝贝的。不是对你说了吗？我只是把宝宝送回老宅让管家先看几天，等你出院回家我会去接他的。而且医生已经对我说过了你的情况很好的，生下宝贝完全不会有危险的，我们要相信专业人士对不对？”
 
“但是． ． ． ．”
 
“记 者的事你就更不用害怕了，这里是医院的十一楼，除了这层工作的医生和护士，是没有任何人进的来的，就连这层楼的卫生清洁都是护士再做，所以啊保密做的很 好，记者是进不来的。岂非，还记得医生刚刚说的话吗？要放松下来，这样生宝贝的时候才会有足够的体力，难道你真的希望宝贝变成难产吗？”为王岂非又一次擦 掉额上的汗，李人轩脸上在笑著，心里却因为王岂非的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心翻个的疼著。
 
“轩，听到你这麽说我就放心多了，这下可以安心了。”慢慢的吸气吐气，王岂非试图让自己能平静下来，一点点的放松自己紧张的心情，虽然效果不是十分的明显，但那渗入骨髓的疼痛却也消失了不少。
 
“羊水已经破了，现在开始要努力的把孩子生出来，好吗？”来检查的医生看著羊水已经顺著大腿留了下来，知道时间已经到了，用很温柔的声音让王岂非做好心里准备，一边让李人轩为王岂非换好浴袍，在分娩之前做好完全的准备。
 
32
“我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要怎麽做？”明显的慷慨就义的模样，不仅逗乐了医生，也让李人轩有些忍不住想笑。
 
“你不用那麽紧张的，从现在开始你只要按照我说的话做就可以了，首先先放松下来。”
 
按照医生的指示，王岂非抓著李人轩的手，是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但李人轩的手也因为王岂非抓著用力的关系已经画出了血口。
 
“因 为羊水已经破了，所以要尽快的把孩子生下来，男人生子和女人生孩子是不一样的，虽然他的身体里有子宫，但却没有让孩子出来的出口，只能借住後面的那地方， 所以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孩子生下来，以免孩子憋死在肚子里。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指挥，要用手压著他的肚子，把孩子一点点的压倒後穴的出口，这样孩子就可以 保险的生下来了。”对李人轩讲解著生产的知识，怕王岂非尴尬，医生很多话并没有用专业术语，甚至连护士都没有带，打算让李人轩做自己的帮手，帮王岂非把孩 子生下来。
 
“我知道了。”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李人轩也有说不出的紧张，一听到王岂非会有危险更是紧张。心跳的很快，手也有些发抖。
 
“好了，现在开始慢慢的按著他的肚子，让孩子随著羊水一样往下走。”
 
听 著医生的话，李人轩照做著，不敢用力，只能轻柔的按压著，但王岂非还是因为这样的碰触而呻吟声越来越大，李人轩不忍心看王岂非受苦停下了手，“你在干什 麽？为什麽停手，你知不知道他这样的疼痛是正常现象，疼，代表他身体里的子宫在收缩，只要这样胎儿才能顺著产道逐渐下降，这样才能把孩子生下来，你现在停 手不是帮了他，而是害了他。”
 
不能停手，李人轩只要咬著牙，当是没听到王岂非的呻吟声，继续的按压著，手也慢慢的用了写力量。慢慢的感觉到了孩子在随著自己的手位置在一点点的下降。
 
“轩，好痛，不要． ． ．不要在按了，在继续下去我会死的。”宫缩的痛，一次比一次更加的强烈，像是电流一样从四肢百骸流向了脑神经，王岂非被这样的疼痛折腾的无法忍受，只希望李人轩的能手下留情。
 
但李人轩却没有因为他的请求而停手，继续的揉弄著肚子，王岂非感觉李人轩的手劲一次比一次要大，疼痛也越来越强，终於伴随著李人轩的每一次按压，王岂非都会大叫出生。
 
脑海里不知浮现的是什麽景象，像是幻灯片一样的一幅幅换著。先是出现了一个小娃娃的模样，後来有一个很温柔的女人会抱著那个娃娃，对那娃娃笑，不知道怎麽会有那份的感觉，但王岂非直觉的知道那娃娃就是自己。
 
“岂 非． ． ． 岂非，你还好吗？回答我啊。”男人著急的声音把王岂非拉回了现实，看著李人轩，王岂非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就留了下来。“岂非，你别哭，我不是故意不停下来 的，但是我要是不按照医生的话做，孩子和你都会有危险的，所以． ． ． 别哭了好吗？”帮王岂非擦掉眼泪和汗水，李人轩的声音温柔的要滴出了水。（淼：真素只好小攻啊。轩：我一直都那麽好！非：PIA飞你！）
 
“我知道了，孩子已经出生了吗？”以为李人轩停止了按压的动作是说明孩子出生了，王岂非有些期待的问著。
 
“还没有，医生说第一阶段已经过去了，先休息一下，才能有体力第二阶段。等第二阶段过了，孩子就会生下来了，再忍忍好吗？”
 
“嗯，我会的。”闭著眼睛想著脑海里的画片，王岂非的心思已经不再孩子身上了，更多的被脑海中的那分记忆占去。
 
33
“岂非，第二阶段要开始了，医生说会比刚刚的还要疼一些，要忍住好吗？”
 
“好，我会忍住。”虽然知道会更疼，但王岂非却很欢迎这样的疼痛，因为有了这样的疼他才能想起更多关於以前的事情。
 
再次按压王岂非的肚子，，李人轩已经有了经验，知道要按那里，孩子才会出来的比较快。
 
这样的按压并没有让王岂非感到前一阶段的疼痛，反而还有减轻的状况，刚刚出现的幻想也都消失不见了。
 
两 手用力的抓著枕边，王岂非希望能增加疼痛，能想起以前的记忆，但是无论自己多麽的用力，多麽的想让肚子疼痛，却连一点也想不起来。王岂非放弃了，全部的注 意力又转到肚子上，随著医生的声音吸吐气，希望能早早的把孩子生下来。至於记忆的恢复，王岂非知道那并不是急得来的事情，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恢复自己的。
 
“啊- - - -”撕裂般的疼痛瞬间袭来，没有做好准备的王岂非大叫出声。
 
“没事的，岂非，孩子已经到了骨盆了，只要用力的活，孩子很快就可以出来了。”揉著王岂非的肚子，李人轩停止了按压的动作。孩子已经到了骨盆，是不用在继续按压的。
 
“我知道了，但我现在好像去卫生间，好像要． ． ． ”没办法说出自己想去便便，王岂非只能红著脸在那两字之前停了下来。
 
“没事的，这是正常现象，现在你就用那种感觉，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但一定要用力，否则怕孩子不能及时出来，被卡死在骨盆知道吗？”接过王岂非的话，医生接受著，对这样的事情早已经熟识。
 
“会很疼吗？”疼痛，已经是唯一能刺激王岂非坚持下去的理由了，所以他想要那样的疼痛。
 
“会，但疼痛的程度是依个人而定的。现在开始吧。”
 
点点头，王岂非开始随著医生的口令用力，每一次的用了都像是要了他命一样的疼，随意会疼，但刚刚的画片又伴随著疼痛出现。
 
而这次闪现在王岂非脑海的却是李人轩，一组组图像是不同时期的王岂非，小时候的是照片，十几岁的时候才变成了真人浮现在脑海里，但每一次出现的都是李人轩绷著脸不笑的样子，和自己认识的李人轩差了好多。
 
“啊- - - -”伴随著另一波疼痛，他感觉到正在有东西伴随著羊水一起流出体外，王岂非知道那是自己的孩子。
 
“孩子． ． ．孩子． ． ．”想问孩子是不是已经生下来，但疼痛让王岂非说不出来了。
 
“没事的，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你再用一下力好吗？”知道王岂非的意思，李人轩安慰著，看著王岂非脸上越来越多的汗水，有些想哭。
 
“我没事． ． ． 别哭． ． ． 努力 ． ． ．啊──”已经没有力气安慰李人轩了，王岂非只能断断续续的说出几个字，随即又淹没在痛楚里。
 
“没事了，孩子已经出来了。现在慢慢的放松下来吧。”医生慢慢的拿出孩子，对床头上那对哭成一团的人说道。“哇哇． ． ． ． ． ．”
 
“终於出来了，岂非孩子终於出来了，是个男孩，好胖啊。”抱著王岂非，李人轩喜极而泣，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的有了初为人父的感觉。
 
“哥，我想起来了． ． ． ”说完这一句，王岂非也终於因为用力过度而昏了过去
 
34
生完产後王岂非一直都没有想来，睡得很香。
 
李人轩看著睡觉的人，心里就像是无法平衡的天平一样，一边是因为儿子出生的喜悦而高升著，一边因为王岂非的一句‘哥，我想起来了。’而迅速下降著。
 
天平无法平衡，李人轩一夜没睡。甚至有时会希望王岂非会一直睡下去，这样‘幸福’也会继续下去。
 
“哥． ． ． ”
 
“岂非，你醒了，有没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著急的问著王岂非，李人轩像是忘记了恢复记忆的事。
 
“我没事的，就是有些累，生著小子把我累坏了。”有些搞笑的耸耸肩，王岂非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著。
 
“岂非，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了吗？”小心翼翼的问著，李人轩像是等待审判的囚犯。
 
“我只想起来三年前的事，这三年的事情却没有记起来，最奇怪的事我最後看见自己站在一个顶楼上边，好像是很绝望，想从那里跳下去一样． ． ．就是这样。哥，我是因为什麽事要自杀那？”疑惑的眼神看著李人轩，王岂非的话让李人轩心情放松。
 
“瞎说什麽，你怎麽可能会要自杀那？可能是幻象吧，别多太多了好吗？”
 
“嗯。但是哥为什麽不看见李爸爸和我妈妈，他们去那了？”坚信李人轩不会对自己说假话，王岂非也没有再问下去，却想到了两个自己更像见到的人。
 
“他们． ． ． ”犹豫著不知道该不该说。如果不说，岂非已经不会就此作罢。如果说了，怕刺激到刚生完产的王岂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