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为名(出书版) BY 米洛

作者:  录入:04-03

楼绮筵不想放手,可是,他也不忍心把秦若希关在山谷里,让他像不能飞的小鸟,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臂弯里。

在放手与「囚禁」之间,楼绮筵激烈斗争着,浮躁的心情让他不能好好看着秦若希,只是想拥抱他,让炙热的体温告诉自己,至少,现在他们在一起。

手指抚摸着秦若希泛红的脸庞,楼绮筵弯下腰与他亲吻,虽然唇内含有微涩的味道,不过两人似乎都不在意,拥抱在一起热吻。

楼绮筵从靠近门的矮柜上拿来润滑剂,在手指上沾了一点后,探进幽谷深处,轻轻地碰触着。

「唔……」感觉一个指节滑进了体内,秦若希微微皱起眉头,早已习惯欢爱的身体,下意识就放松了下肢的力量,迎合着楼绮筵。

手指在入口处滑动着,渐渐往里深入,努力使那里变得柔软而放松,一边也不忘继续抚慰秦若希,亲吻着他的胸膛和下腹。

「啊……嗯啊……哈。」

前面又被唇舌宠溺地爱抚着,两根手指插入深处抽动,强烈的快乐如同电流般贯穿全身,秦若希不由自主弓起了脊背,双手仓皇地揪住滑到手肘处的衣袖,楼绮筵抬起头,轻轻一笑,撤出手指后,把他虚软无力的双腿,掰开到极限。

「若希,把手撑在门框上。」楼绮筵沙哑地说,解开了自己的腰带,那炙热而坚硬的凶器,抵住柔软的凹谷。

「嗯……」

手撑住门框以后,秦若希尽量将身体放松,吐出一口气的瞬间,楼绮筵挤入进来。

「啊……绮筵……呜。」

秦若希的全身不住地颤抖,眼角溢出泪水,巨大的压迫感,他想要楼绮筵顺利进入,可是紧窒的身体一直无法接纳如此滚烫,硬挺的物体,吃力地吞入着,收紧的黏膜纠缠住楼绮筵。

「你那么想要我呀?」楼绮筵笑着,握着秦若希的纤腰,一口气拉近!

「啊啊啊——」

急速攀升的愉悦,眼底一片灼热,虽然感觉到被占有的疼痛,但更多的是泫然而泣的喜悦,或许,会有什么人在附近「偷窥」的恐惧感,完全抛诸脑后。

「你的里面……很舒服,好像在舔一样,紧紧地吞着我呢。」楼绮筵毫不留情地描述着,从里面感觉到的情况。

「色,色鬼!……啊。」其实自己的好色程度和楼绮筵差不多吧?只要看到楼绮筵的脸就会心跳加速,被他爱抚就会全身发烫,简直像变态一样,而且无药可救!

秦若希早就发现,他只对楼绮筵有感觉,两人同居以后,身体的变化更是惊人,他们在一起缠绵的次数,实在不少。

「我要动啰。」

望着秦若希臊红的脸,楼绮筵游刃有余地动起腰部。刚开始还顾虑着秦若希的感受,抽出一些后轻浅地摩擦,不久就无法从容了,手指紧扣住秦若希的腰部,将自己完全埋入进去。

「唔、门……会被、发现的。」

由于楼绮筵压下来的体重,秦若希的脊背抵上浮世绘的纸门,发出的声响让他慌乱地抗拒着。

但楼绮筵只是拉开他的手,从高处不紧不慢地贯穿着,猛然紧缩的窄穴被深挖般刺激着,秦若希的脑袋一片空白!

「唔啊……啊……」

重复的撞入与撤出,强力地摩擦,纸门被震得发出砰砰的响声,全身的神经似乎又痉挛起来,被灭顶的情欲冲击着,秦若希再也压抑不住呻吟,越来越亢奋。

「啊啊……啊……哈……」

双腿被抬高,推过头顶,理智灰飞烟灭,追逐着强烈快感的身体拼命迎合着楼绮筵,将那炙热的楔子绞紧。

「唔……好棒……很舒服,谢谢。」

楼绮筵俯下身子,调侃般地低语。陷在欲火中无法自拔的两人,双唇自然而然地贴合在一起。

「唔……绮筵……」

明明不是用来欢爱的地方,却漫溢出令人颤栗的,高涨的愉悦!那种腰部彷佛要融化的感觉,随着楼绮筵愈来愈激烈的动作,入侵到体内深处,秦若希情难自禁地抱紧楼绮筵,感觉到体内沾满湿黏液体的同时,也攀上了顶峰。

「呼……哈……」

秦若希虚脱地喘息着,彷佛被他美艳的嘴唇所引诱,楼绮筵低下头,啃咬着他的唇瓣。

《独占爱》2——夜恋花街番外篇

……衣服乱成一团,浸润着汗水的身体上,散落着吻痕,已经是傍晚了,楼绮筵该下楼招呼客人了。

秦若希缓缓地把衣服穿上,楼绮筵为他束腰带,在你来我往的嬉戏中,楼绮筵又压住秦若希的手腕,从背后缓慢地进入,火热地缠绵了一次。

已经累得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楼绮筵端来热水和浴巾,温柔地替秦若希擦拭干净,然后又帮他换上了一套以雪松和飞鸟为花纹的精致和服。

天色完全黑下来了,楼绮筵点起玻璃制的油灯,昏黄但柔和的光线,静静洒满整个房间。

「朝露」旅馆是三十年代初就建成的,为了保持它古老朴素、亲近大自然的风格,楼绮筵接手之后,没有引进电力,无论料理、住宿还是泡汤,都给人一种独特的原始风味。

春天,可以望见满山生意盎然的新绿,夏天,萤火虫会飞进室内作伴,悄悄到来的秋天渲染着红叶,再到银装素裹的日子,抱着暖手炉坐在廊下喝茶,一年四季的美景淋漓尽致。

由于楼绮筵刻意保留了「朝露」温泉的文化,才会有许多学生来这里参观、住宿,还被当地的旅游杂志重点推荐。

「老板,您在吗?」

咚咚的敲门声,是旅馆的招待秋山先生,秋山五十多岁了,一直在旅馆工作,负责招呼客人、在山林中带路,以及在晚宴中,表演单口相声和三味弦。

「我在。」楼绮筵站起来,走过去开门。

宽宽的前额,方脸膛,头顶上仅剩的几绺头发,也染上了白霜。常年往返于旅馆和果园之间,使秋山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不过气色很好,对待楼绮筵,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

「客人问,晚宴您会下来吗?」秋山恭谨地问,望见房内的秦若希,也微笑着欠身问候。

「我会下去,晚餐做好了吗?」

「还差一道菜。川鱼刺身、盐烤岩鱼和豚肉锅煮都已经送过去了,山菌火锅再过五分钟,也可以端过去了。」

「那好,叫厨房再多送一份上楼吧,」楼绮筵微笑着说,转头看着秦若希,「我下去一会儿,晚饭你先吃,行吗?」

「我也可以下去帮忙。」秦若希说着,想站起来。

「不用了,你在房里就好,」楼绮筵温柔地笑,在员工面前,他从来不掩饰对秦若希的喜爱,「十点以后,你再下楼去泡温泉吧?」

十点之后的温泉是「寝浴」,能帮助人睡得香甜,秦若希最近辗转反侧,老是做噩梦。

「好……」

「晚饭要多吃一点哦。」

「知道了。」秦若希嗫嚅地回答。

楼绮筵交代完后,就和秋山一起下楼了。

待在寂静的卧室里,只能听到山谷里溪流淙淙旋转、叮咚作响的声音,虽然,秦若希喜欢这种气氛,可是此刻,心情郁卒得很。

被楼绮筵拥抱时,他的身体和心灵会得到很大的满足,但是缠绵过后,就会变得更加空虚和寒冷,脑袋中塞满了种种不安的想象。

楼绮筵快乐吗?有获得愉悦吗?笨手笨脚的自己,至今连「主动亲吻」都没有做过,一直被楼绮筵服侍着,甜言蜜语也因为害羞和内向,从来不说,这样木讷和无趣,真的可以吗?

难道说,缠绵的次数很多,是因为……楼绮筵觉得不满足吗?

秦若希心惊地握住自己的手,在工作上帮不上忙,在房事上也是这么菜,楼绮筵早晚会对他失去兴趣的。

……还是早点表白自己的心意,比较好吧?

用语言说清楚,不要再一个人提心吊胆了,如果楼绮筵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他可以努力改进,总之,要积极一点。

下定决心之后,秦若希站起来,打算在晚餐送上来之前,下楼去找楼绮筵。

告诉他在工作上,自己也是可以帮上的,陪客人聊天、斟酒、收拾碗筷之类的事,他也可以做。

走在狭窄、但是无比洁净的木制楼梯上,秦若希听到一楼的餐厅里,传来三味弦和客人们的说笑声,现在应该是宴会最热闹的时候吧,楼绮筵聘请的厨师,还会特地出来,向客人们介绍每道菜的背景。

他唐突的出现会不会让楼绮筵困扰呢?要不,还是去换件朴素点的衣服吧?

内心矛盾挣扎着,秦若希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看见餐厅的纸门拉开了,一个穿着浅灰色西服,英俊威武的青年走了出来。

这个人……如果没记错,是叫松岛浩史吧?东京大学医学部的硕士研究生,祖上三代都是名医,还在东京开设着一家规模颇大的私立医院,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

秦若希会这么了解青年的底细,因为他是「朝露」旅馆的常客,几乎每个假期都会来,住最好的客房,有时也会带上一大帮同学,一住就是一个星期。

和大多数一喝酒就开始胡言乱语、又唱又闹的青年不同,松岛浩史给秦若希的印象是罕见的有礼貌,衣服和头发始终是整齐的,端正的站姿和彬彬有礼的语气,让秦若希想起小说里的豪门贵族。

松岛从来不抽烟,那么他出来是想在走廊里透口气吧?秦若希正想着,就看到另一个人也拉开纸门走了出来。

「绮筵?」

楼绮筵穿着细条纹和服,依然是俊美得令人心动。松岛听见响动转过身,与楼绮筵攀谈,不得不说,除了良好的教养和出身,松岛还有着一张令人产生好感的,英俊的脸孔。

黑直的短发,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炯炯有神,个子也很高,大概超过一百八十公分了,和楼绮筵聊天的样子,显得十分亲切和熟络。

秦若希听见楼绮筵的笑声,眉心微蹙,到底在说什么啊,这么开心?

下意识屏息静气,却听不清楚谈话的内容,也许,只是和平常一样,说些玩笑话吧。

秦若希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又不是不知道,楼绮筵有多么受人欢迎。

「……到初春,就能看到山茶花的花蕾了吧?」

「是啊,红色、粉色,雪花一样的白色,很美。」

「真可惜,在东京看不见这样的风景呢。」

「您有心的话,在东京也是可以看见的。」楼绮筵嫣然一笑。

松岛似乎被迷住了,定定地看着楼绮筵的脸孔,然后又望向庭院,喃喃地说,「不,只有这里的景色是最美的。」

微妙的情愫飘荡在两个人之间,楼绮筵微微笑着,也望着夜晚的庭院。仍然被深绿点缀着的雪景诗情画意,石头打造的灯笼,映射出淡淡的烛光,这个时候,青年忽然深吸一口气,说,「我喜欢……」

「绮筵!」

秦若希站在两人身后,一脸的不悦。

「你怎么下来了?」楼绮筵皱起眉头,低头,发现秦若希竟然还赤着双脚,「不是说过,下楼要穿上袜子吗?」

「我不冷,我只是下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秦若希冷淡地说,不客气地瞪向松岛,但后者只是微微一笑,和善地说,「好久不见,秦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笑容看在秦若希眼里,就像是在讽刺他一样。同样是男人,秦若希处在被「包养」的地位,而松岛有着很好的出身、卓越的才能,看起来就非常优秀,秦若希的心情很糟糕。

「你好。」生硬地回应,秦若希移开视线。

「楼下冷,你还是先上去吧,」楼绮筵轻声说,搭住他的肩,「听话。」

「我不是小孩子!」秦若希恼火地拉下他的手,转身,疾步走向楼梯。

还以为楼绮筵会追上来,秦若希回头,却看到楼绮筵在和松岛说话,隽武挺拔又彬彬有礼的男人,伸手拉正了楼绮筵的衣襟。

——「为什么允许第二个男人碰你呢?」

秦若希的脑袋一片空白!胸口更是燃烧着无法遏止的妒火,可是,相比较松岛的出色,秦若希又黯然神伤。

秦若希走上楼梯,回到房里,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怎么也成为不了能让楼绮筵依靠的人,离心中的期望越来越遥远,虽然身体能紧紧拥抱,可是心灵呢?只充满了挫败感和泪水……

紧挨着纸门坐下,轻声啜泣,秦若希知道,松岛只是其中一个喜欢楼绮筵的人而已,将来,会有更多优秀的人出现,楼绮筵不会明白他的压力和嫉妒。

……门外,正打算敲门的楼绮筵,手悬在半空,听到秦若希在哭泣,他的表情,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那样僵硬、愕然,在门外站立了半晌,楼绮筵转身,慢慢地离开。

眼睛哭得像核桃一样肿,秦若希害怕被楼绮筵看见,可是天亮时,他发现楼绮筵还没有回来过。

卧室的右侧,铺好的厚褥垫和棉被,像熨烫过一样整整齐齐,矮桌上的晚餐,也没有动过的迹象。

想到松岛暗示性的,为楼绮筵整理衣襟的画面,秦若希就觉得全身的血液冻结了,一时心乱如麻。

他应该表现出豁达的一面,当作不知道楼绮筵一夜未归吗?可是,胸口很痛,简直让人窒息,秦若希面无血色,双手撑着地板站起来。

眼泪不断地往下掉,这是楼绮筵第一次夜不归宿,也许,很快就会有第二次。

秦若希擦拭眼泪,一边对自己说,楼绮筵只是太忙,所以没空回来而已,一边又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没有说服力。

说起来,这段感情能维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吧?

楼绮筵没有理由一直守在他身边,松岛很适合他,倒是自己,应该早点接受现实。

要大大方方的分手,不能让楼绮筵难堪。

秦若希突然觉得无法再在房间里待下去,每一个角落都能感觉到楼绮筵的气息,他猛地拉开门,落荒而逃一般,冲下楼。

清晨,连空气也像结冰一样寒冷,蜿蜒的道路两旁积满了雪,秦若希一口气跑到溪流边上。

没有穿鞋、也没有穿袜子,尖锐的石子扎得脚底流血,秦若希喘着气,坐在潮湿的岩石上。

感觉不到疼,亦感觉不到冷,唯有心撕裂般的痛苦,泪水又一涌而出,秦若希捂住了脸孔。

啪。

一个细小的石子滚到秦若希脚边,秦若希抬头,才发现松岛就站在杉树旁边,而且换上了旅馆的浅青色浴衣。

秦若希呆怔片刻,然后赶紧把眼泪擦干,当作没有看见松岛的样子,但是松岛却走过来了。

「你在哭吗?」

松岛轻声询问,站定在秦若希面前,递出一块干净的手帕,「为什么?」

「不关你的事!」秦若希用日语说,他还没有好到对情敌和颜悦色。

「你们吵架了?」

「什么?」秦若希没听懂。

「你和楼绮筵吵架了吗?昨天,你的气色就不怎么好。」松岛有些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他让你伤心了?」

「我不想回答!」秦若希冷冷地说,泛红的眼眶却出卖了他。

「对不起。」

「能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吗?」松岛一直看着他,秦若稀有些不耐烦,而且,他的明知故问也很讨厌!

「脚……」

「嗯?」

「你的脚在流血。」

松岛蹲下来,说了一句「抱歉」后,就托起秦若希的右脚,拿手帕擦去脚底的泥巴和砂砾,仔细地包扎好,再脱下自己的鞋子,穿到秦若希的脚上。

「天很冷,光着脚会冻伤的,穿我的鞋子回去吧。」

大脑一时没有转过来,秦若希呆呆地看着他,松岛温柔地笑,站起来,说,「你想去东京吗?」

「啊?」

「如果你不开心,我可以带你去东京,虽然我还是学生,但是有自己的房产,也有积蓄和车,你想去哪里玩都可以,对了,东京大学也是很棒的学校,我可以做你的推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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