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男人小心翼翼地唤我,周身泡在他暖洋洋的柔波下,刚刚点簇升腾的欲火和怒火迅速消弭。
看他点燃红烛,手中还拿着红艳艳的盖头,我的心又是气恼又是甜蜜。
[你虽然是男儿身,可是我一直~~一直都想娶你,洛~~]
吻住我的唇,我笑得无奈,这个封翌,竟把我当作女人对待!不过看他还是很尊重我,心甘情愿被我抱的份上,暂且饶他一回。
当他慎重其事地将盖头盖到我头上,我清楚地听见自己“扑腾”乱跳的心脏,好像一张嘴,它就会蹦出来,所以我很用力地抿住了唇。
[吸气啊,洛,不然你会憋坏的。]在察觉出我紧张的反常举措,翌柔声提醒。
虽然他没有笑话我的意思,可我还是恶狠狠地瞪他,都怪他想出的怪点子,男人和男人,用得着红烛和盖头吗?
[洛~~]被我这样一瞪,封翌目光如炬地紧盯着我,感觉到那炙热胶黏的视线,
我才意识到刚才被封翌抱上床后就脱得一丝不挂,此刻的自己正四肢大开地仰倒在雪白的床榻上,绵软的身躯陷进宽厚的锦被,发丝也在刚才的挣扎间披散开来,如同他主人的无力和娇弱,它也静静地躺在洁白光裸的胸膛上,随着起伏的胸膛,摩擦抚慰着那两颗盛开的红嫩突起。
[翌,唔~~]被他的目光看得燥热难当,我原本不安空虚的感觉迅速爬满胸口。使劲摇摆着腰肢牵动着两腿间的敏感,我饥渴地望着封翌,发出难耐的低吼。
[洛~~]生涩的翌不见了,男人很娴熟地掏弄着我身体上的敏感点,甚至每个指腹的用力和掐按都做得无比用心。
感觉到我异乎寻常的热情和渴望,翌安抚的速度比平时要快上几倍。
[这儿还疼吗?]
舔弄我光洁的背部,手指轻轻地按住上次解毒时针灸出的小孔,我摇着头,扭动身躯,发出满足的喟叹。
[帮我解开衣服,好吗?]拉过我的手,引导我感受他每一寸炙热硬挺和坚韧,不依不挠的样子如同讨糖吃的小孩。
[嗯,洛~~]闭着眼,一脸陶醉地呢喃,男人细意地体会着我的手带给他的酥麻快感。
[你的身体好滑,尤其是这里~~~]手附上我大腿内侧。
[啊~~]刚才还陶醉喘息的翌突然睁开眼,满眼羞涩地涨红脸。估计是他被自己脱口而出的露骨字眼吓了一跳吧。
[呵呵~~~唔~嗯~~~~~]
笑声还未出来,就变成甜腻的呻吟。
[快点,翌~再快一点~~]
[洛,你确定?]翌的小腹摩擦着我分身,使得本就敏感易察的肌肤红润一片。
[嗯。]知道封翌是怕我受伤,强忍着欲望为我做足准备,我心头热热的。
[那我要进去了。]抽出在我体内按压的三指,封翌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早已勃发硬挺的巨大顶了进去。
[呜,~~唔]润滑后的分身很容易地一插到底,后庭的肿胀和钝痛也只是一瞬,随即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感通过肠壁黏膜的摩擦和允吸慢慢地扩散开来。
[啊,唔~~]
[洛,舒服吗?]抚上我抬头的分身,小心地伺候着,男人生怕我有什么不适的反应。
[啊,呜~~好~不要停!]
[这里,对,再用力一些,顶进去。]
[是这样吗?]
[嗯,快点动。]难耐地扭动腰肢,我渴求着男人更深层的撞击,因为只有这样实实在在的充盈感才能抚平我心底深处的不安。
[好的,全依你。]封翌喘息着加快律动的速度,在看到我确实在这种行为中获得无上的快感时,强自忍耐的欲望再也关不住,狂风暴雨般地倾泻下来。
[啊~]身体里面像要被融化,激流翻滚的热浪迷失了我的眼,我只能放任自己在情欲的洪流中翻滚咆哮。激烈的情事终于在延续了几个时辰后,一次次地攀上绝顶的高峰。
[翌,听说你们教有一种很神奇的药物,能治百病,这是真的吗?]
[是的,它叫‘善缘’,是我们教的圣物,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不会开启的。]
[那你能带我去看看吗?我想看看它到底长什么样!]
[好吧,不过这要惊动母后,我须得向她禀报一声才可。]
翌拍拍我的肩,眼中的黯然一闪即逝。
[哦,如果这般麻烦,那就不必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小心翼翼地观察封翌的脸色,我的内心也在痛苦挣扎。
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万一被翌发现我盗取“善缘”的背叛之举,他会不会很生气?可是一想到那两片能够完全吻合到一起的玉佩,以及玉面中央那个圆形的缺口,我就毋庸置疑地相信,那个缺口处如果放上闻人笑白所说的钥匙,就能开启玉佩里面的奥秘,也当然,能够知道抑或确认一些快要浮出水面的东西。
如果说,封翌最懂我的情,那么闻人笑白最懂我的心。他知道我的脾性:什么事情都不喜欢糊涂,即使这意味着伤害和痛苦,我都要揭开那层雾里看花的迷蒙,就像以前对封翌,我要的也是痛苦的明白而不是糊涂的快乐。
[这是你的不幸,因为你太聪明,而你凡是又太讲究清晰豁达。]
闻人笑白在接过我窃取得来的“善缘”时如是说。
[哦,可是我也只对与自己有关的事物感兴趣,比如你,我就从未好好研究过。]
我当时笑着望着在我面前摇着折扇,大摇大摆的公子哥。
还是翘儿的打扮,明媚的笑,亮洁的眼,只那一笑,,牵引着整张脸庞的肌肉,嘴角微微噘着,露出雪白的牙齿,眼睛轻轻眯成月牙形,“芙蓉如面,柳如眉”,看了真正让人神清气爽,忧虑顿消。
[小洛啊,活着干嘛这么认真呢!像我这样吃喝玩乐,潇洒自在有什么不好!]
说这话时,他正玩转手中的折扇,朝自己面上扇了几下,顿时一股清爽怡人的桂花糯米糕香便飘散开来。
[你又吃糕点了?]我笑
[是啊是啊,小洛的鼻子可真灵,距离上次吃糕点我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了呀!]
闻人皱着眉,掰掰手指,突然眼睛咕噜一转,一拍折扇。
[我说小洛怎么能这么快就识穿我呢,原来是我这天下无双美味超群淡雅除尘清幽醉人的体香啊!]
[我的东西。]我在维持脸部的笑容没有抽搐的同时,及时插上一句。
[哦,对哦,小洛,你记性真好,本少爷差点就忘了!]
还是很好看的笑,闻人笑白似乎对我的临时转换话题不甚在意。
[可是,等等!小洛~~~我~~我好像忘了带!]
害怕地用折扇遮住他半个脑袋,在收到我绝杀的目光后,少年一跳一跳地向后倒退。
[你是故意的。]我的笑容再也挂不住,这个公子哥到底在想什么!我冒这么大的风险为他盗来“善缘”,他竟一点都不当回事!
[我说过,我只对我的事感兴趣,其他的,我可以当作不知道。]
考虑到他有可能的顾虑,我一字一顿道。
[小洛,你,~~呜~~你说话时干吗这么狠!人家心都碎了!]
闻人笑白的脸霎时皱成一个白面包子,应景地,还做了个“西施捧心“的动作。可是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笑,不带任何感情的笑,还有寂灭的光。
[我说的是真的,小落,你不该活得这么认真的。]
困扰于他眼底稍纵即逝的流光,我忽略了他说这话时的淡淡的怜惜和忧伤。
[谢谢,该怎样想怎样做是我的事,你只需遵守你的诺言。]
[好吧,你好自为之吧,小洛儿!!!]
叹息从原本嬉笑的少年嘴角滑落,犹如那层寂灭的光,我心底又是恍惚,这个人是闻人吗?他怎么也会叹气呢?他不该微笑吗?就算是不在意的笑,皮笑肉不笑的笑。可是他刚刚叹气时却没有笑,一丝都没有。
接过他手中抛掷过来的钥匙,我又一次恍惚了。
痛
当听到钥匙拨动玉佩发出的“嘀嗒”声时,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瞬间眼前晃过大夫人复杂淡漠的表情,南宫月怜冰冷厌弃的目光,以及封翌温暖的笑。我急促地喘息,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狂乱的心跳,真相就在眼前,期待的渴望已久的,但更是害怕的。我惶恐地抽出玉佩夹层中的薛涛纸,视线在触到扉页的瞬间灼伤般跳开,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探上枝头的梅花,它在笑,微微地吐息着芬芳,淡淡的萦绕在我荒芜的心尖。如同四娘临死前紧攥我衣襟的手,虽然揭斯底里,却是无可奈何的虚弱,最后眼前的景色也变得模糊,耳边徘徊地只剩下那句隐忧的叹息:你要学会笑,开心时笑,痛苦时笑,失意时笑,快乐时笑~~~
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真正的放开,云淡风轻只是漂浮在笑容的表面。
骨子里,我是个执著的人。
我执著地追求真相。
[你的不幸,在于凡是都要求豁达明晰]
闻人笑白的话钻进我的心里,吹在我钝痛到麻木的心湖。
他说得对,我是个聪明的笨蛋。所有的苦都是自找的。
花零落,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噢,不。
黑白分明的眼讥讽地对上信笺上同样分明的白纸黑字,我,才是闻人笑白。
封翌心心念念要千杀万剐的人。母债子还,笑姬的存在让他的母亲一生痛苦,死者已矣,留下的罪孽当然要活人承受。想到翌背后触目惊心的伤痕,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当时骨血翻滚撕裂的声音,那时候的他一定很痛吧。灵魂深处是不是有根弦断了,碎了,化为灰烬了?
沉重地合上眼睑,真的不敢去想封翌的痛。因为这样想着,我的心也会抽搐筋挛,仿佛从雪地里被挖出,翻搅着尖锐到失去知觉的麻木。
扯起嘴角,我笑,封翌知道真相后会是个什么模样?
震惊吗?痛苦吗?无法抉择吗?
因为我就是那个带给他痛苦的女人的儿子,那个毁掉他母亲一生幸福和憧憬的妖孽的儿子?
更可笑的是,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们身上的血有一半出自一处,那个曾在我身体里灼热跳动的爱人。
我浑身颤抖得厉害,灵魂深处的冷从内向外蔓延开来,可我还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静静地坐在床边,唇角微翘的弧度流畅自然,无意雕凿。
[嘀嗒~~]
房内静静的,我的呼吸和心跳掩盖不了液体坠落地面的撞击声。
很好听的声音,很惊艳的颜色,我着迷地望着地上一连串美丽的血液,月光下有种凄艳的美,亦如我唇畔的笑。
[洛,你怎么了?]
温暖到让我心慌的身躯紧紧地搂抱过来,身体在这一刻仿佛恢复了所有的感知。
原来我可以不冷的。不回答男人焦虑的呼唤,我眯上眼,贪婪地呼吸着男人特有的味道,心安的,迷醉的,让我不能自拔的味道,我慵懒地舒展四肢,像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儿。
[嘀嗒]的声响还在持续,敲击着月色的迷蒙,动听得如同一首歌。
[洛,快松口,你的嘴唇破了。]
男人的声音比任何的夜曲都美妙,让我忆起昨夜他羞涩的表白。如果说我的笑容是封翌一见倾心的武器,那么,从男人优美唇型中吐露的低醇清冽的音节,则是我愿意用生命来换取的。
[洛,你这是怎么了?]
被我恍惚的神智惊吓,男人轻轻地附上我的唇,舌尖轻轻地舔去上面血腥的味道,慢慢地,慢慢地,潜入我紧咬到皲裂的贝齿,感受到我的抗拒,他耐心地用柔软湿濡的舌碰触我封闭得严实的齿缝,在我失神间紧紧地包裹住我腥甜的口腔。
感到他的腥甜,我才慢慢回过神来,原来不自觉地,我咬破了自己的唇,原来那甘美的味道来自我的自虐,那美妙的撞击声来自血液与地面的磨擦。滚烫的血,冰冷的地面,鲜明的色泽照耀出月色的淡泊幽静,瞥眼间我看到地上的影子,纠缠着贴合在一起。
还有那仍然鲜明的汇聚一处的血液,身体里的冰冷散去,乌云的阴霾随着朝霞的升起失去猖獗的力量,感到舌齿间温柔缠绵的纠缠和舔噬,我彻底松弛了牙关,开始回应封翌的吻。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g
怜惜地抚摸我因为无法呼吸而潮红的面颊,蓝眸在月华下美得惊心动魄。
[为什么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这边,你的身子都僵硬冰冷了。]
[没有,我很好。]逃避是我一贯的伎俩,一如从前我对男人感情的回应。
[洛,有什么事你可以说出来,你都不知道你今天有多么的反常,看见你流血,我心很痛。]
[我没事,你不用心痛。]
难道要我告诉你,站在你面前的才是如假包换的闻人笑白,花零落只不过是一个掩盖真相的虚假?难道要我亲手打破这个美丽的温柔的梦境?不能,我笑着对着蓝眸的主人摇头。
[你在这坐了很长时间吧,这么冷,窗户也不知道关,怎么像个小孩不懂得照顾自己。]
还是宠溺的无以复加,我贪婪地体味着男人刻骨的爱意,在他回身关窗的瞬间悄悄地将攥在手心,被冷汗浸湿的纸塞进被褥的夹层间。
[呼。]轻叹着蹙眉,果真坐得太久了,竟然连这简单的小幅度转动都牵扯出麻软的痛感。
[别乱动,想要什么我拿给你。]
没有追根究底地询问我失常的缘由,封翌轻轻将我抱上床,舒展开我的四肢,细心地拿捏着我僵硬酸软的全身肌肉。
浓得化不开的温情在月色氤氲的四周飘荡,怔怔地,我对上男人美丽的眼瞳。
[洛~~]有些羞涩的略带责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悬浮在空中,透过耳膜与空气的激荡轻轻地吹过我死寂的心湖。
不能告诉他真相。就算是欺骗,永世的欺骗。
因为我输不起,如同鱼儿离不开水,鸟儿只能在空中翱翔。
失去了呼吸的皮肤和施展的空间,我只能死。
即使罪恶,即使贪婪,我也要死守着这个秘密。
我不要做闻人笑白,封翌不是我哥哥,我是花零洛,封翌是我的爱人,是我套牢圈禁的对象。
想到这层的我,居然笑了,调侃地望着男人逃闪的眸,微红的脸蛋,许是因为我火热的注视尴尬异常,他竟然扭头干咳一声,可手还是轻轻地按压着我的酸软处。
唉,这个羞涩细心又体贴的情人。
这一夜的我妖媚得如同泣血的曼陀罗,疯狂得如同不知疲倦的野兽。
我摇摆着腰肢,扭转着身躯,一遍遍地要求男人进入地更深,撞击地更猛。
翌在我魅惑的娇喘和甜美的笑颜中彻底失去了自控的力量,他流着汗,不顾一切地低吼,羞涩矜持的翌不见了,狂野奔腾的翌也不见了,他满足着我所有的要求,可是力道大得即使是处于颠狂中的我都不能承受。
毫不妥协地用力,顺从欲望洪流的呐喊,快感爬满我的身,连带着将那心底深处焦灼冷冽的不安都焕发出来,我哭着求饶,欲拒还迎地攀紧这令我着迷的裸身,翌温柔地边吻边叫我别哭,可是下面的动作执拗得疯狂,淋漓尽致地舒畅,刻骨铭心地激狂。
我哭喊着咬上他肩,在偿到血腥的同时眼前炸开无数的白光,身体极度地疲累心灵极度地空虚,需索变得无止境,要求更多的爱,更多的灼热,我不依不挠地收缩着内壁,激发着,呼唤着,感到体内那个欲望的根源在发泄后不久又充盈起来时,兴奋地流泪。
体液,泪水,汗水~~~
呻吟,喘息,啜泣,肉体撞击的淫靡~~~
彻底的疯狂,狂风暴雨般点燃了整个夜晚,直至精疲力竭,黑暗猛然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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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倒在南宫怜月的面前,唇畔的笑收敛着泛滥在心底的深处。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冷然的笑,黑色面纱掩盖下的,是和封翌一样美丽润泽的蓝眸,可是那片蓝中没有温度,包容的除了复仇的火焰还有彻骨的寒冷,火和冰交融在一处,就成了没有温度的干涸。
我低垂着头,手指轻触着拇指上亮晶晶的戒指,温润的暖意捂着我的心,只因为那是封翌的东西。
[知道,但也不知道。]不去望她,因为我不想激怒她。
虽然她对母亲的恨意让我不自在,对我的敌视更是让我恐惧,但她是封翌的母亲,这样一个理由就足以让我退步妥协。
[抬起头来,你不是最喜欢笑的吗?为何今天这么胆小羞涩?]
凉意从耳脉敏感的神经蔓延到心尖,我咬着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