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随心————绘陵

「我什麽样子了？」

「就是，就是，唉~~好了好了，我投降了。的确是我要求你担任模特儿，但那只是一个最好的方案。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人选，是风他很有信心说服你，所以才会……」

我继续幽幽的望著他，直到……

咯咯─

凌风探头进来，「两位怎麽这麽好心情，在这里表演含情脉脉的两眼相望呢？」

楚哲云回神过来，似是恼羞成怒的离开车子，走到凌风的面前说：「都是你害的！」

凌风满不在乎地说：「我可没做什麽。」

楚哲云面没有红，不过人却有点急躁了，「你这小子！」

「你最好弄清楚，你是否真的年纪比我大，才来用这字眼来骂我。」

接下来就是他们的一番唇枪舌剑之争，在一轮争执後，楚哲云终於想起之前的话题。他向跟著他下车的我说：

「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主使凌风骚扰你的。」

这时凌风抢白道：「但我是因为你的话而去骚扰他的。」

楚哲云终於胀红了面……这是假的。虽然他的脸没有变红，但他整张脸都在说「我很懊恼」。看到这样子，我终於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这样子的楚哲云真的很惹我发笑，而楚哲云只是不明所以的望著我大笑。

我笑够了，便对凌风笑吟吟的说：「真是不错，谢谢你的帮助。」

他也笑著回我：「不客气。」我有点讶异，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有一个虽然不是发自内心深处，但也算是真心的笑容。

「你笑起来真好看，为什麽不多笑一点呢？」

「习惯了。」又一次惊讶，我以为他这会会向我耍太极呢，没想到他会给我这种几近真心的答案。

「是这样啊，真是暴殄天物呢。」我点头赞成说。

看到这个地步，是人都知道楚哲云是被凌风耍了。主谋者，当然是我罗。谁叫楚哲云竟敢替我招惹了这个麻烦！正因如此，当他气冲冲的要求我们一个解释时，我很老实的说了出来。而以他天才之能，也不能反驳我什麽。因为，是他理屈在先的。很理直气壮，对不？不过，我悄悄告诉你，原来戏弄喜欢的人感觉特别好的耶^^

凌风介绍著在会议室中的人，就是摄影师化妆师等等。其实我也不太懂，总之就是一群职衔复杂的人。最令我介意的是……

「为什麽你会在这里？」林炜不懂客气的伸手直指著我，如此说道。

我斜睨他一眼，说：「我不和色狼共处一室。」说完我别开了头。这家伙，见火火不理睬他，他竟敢打算对火火落药。虽然是未遂，但原来对他的一点点好感都消失了。

他恼羞成怒地叫：「谁是色狼？」

「对号入座的某某呀。」我淡淡的说。旁边的人都笑翻了身，看来他们都知道事情的後续。那就是火火把他打晕，脱光衣服，缚起，将他和一名吃了春药的牛郎放在同一间房间，然後……嘿嘿，不说也罢。笑什麽？最後他还不是逃了？真没趣。

「你，你别以为你是箫炎的爱人，就可以在这里大放炙词！」我愕然，我什麽时候当了火火的爱人了？不过这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绝不可以输给这色狼。

我笑嘻嘻的说：「我才不是在这里大放炙词呢，我是在保护我的火火。」

他终於忍不住了，吼叫著要冲过来，身旁的人当然拦著他了。这时刚进来的学长说话了：「你和箫炎什麽时候有了这种关系？」

听到这句如同否定一般的话，林炜冷静下来，急急的问：「你说什麽？冷煦！箫炎和展永鑫根本没有关系，对不对？！」

学长皱眉说：「是没有情人关系，但他们感情的确很好。」

林炜马上鼻孔朝天，「哈！我还以为你们是什麽呢，原来只是某个不自量力的家伙的妄想，还散布一些不实谣言，真是差劲！」

我没什麽感觉，反正这又不是我散播的谣言。然而为了要让这家伙不要太得意忘形，因此我说出一个事实：「但我的而且确是火火心中现在最重要的人。」

他僵住了，面色铁青，挣扎了一会，说：「我不相信！那只是现在而已。」说完便冲走了。

学长不赞同的皱眉看著我说：「你为什麽要这样说？一直都好好的，你看现在成了什麽样子？」气氛变僵也不是我希望的呀。「你是不是太接近李语涵了？学了他的残酷了吗？」

我望向学长，他在我看他的时候後退了一步，但心情不好的我没空理会了。我说：「火火是不可能爱上他的。」

「你知道？你又不是箫炎，而且未来的事谁说的准。」

「我就是知道。」

「凭什麽？」

「凭他是箫炎，我是展永鑫。」学长呆了一下，寻思著有什麽话可以反驳我。「还有，学长，李语涵只是冷漠冷淡，不是残酷。」

学长语塞，「我……我没说错，大家也这麽说的。」奇怪，是我猜错了吗？我以为学长对李语涵有好感，难道不是？无论如何，我很不喜欢这个形容词被加诸李语涵身上。

「学长，我以为你不是那种受谣言支配的人。」

我起身，正想向凌风说不要再让我当模特儿，忽然想到，他可不是这种人。而且即使他愿意，楚哲云也不肯。因此便作罢，只向他们点点头便离开了。

像平时一样混入人群之中，刚才激动的情绪平伏下来。想想自己刚刚真的是失控了。没有火火在身边的自己，只是一个没人可撒娇的小孩而已。为了无聊的同情心，选择了最恶劣的方法。明明看出了林炜对火火的感情并不肤浅，却用了最侮辱他的方法让他死心。我真是一个差劲的人。

算了，丑人我是做了。希望林炜了解，火火真的是不可能爱上他的。在从前，或许还是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但自那一晚後，已经连这可能性也消失了。

从前的火火就像琥珀，只要有有著强烈意志的人出现，打破那层保护他的树脂，温柔呵护他，就可以触到他的内心。但出国前的火火，已经将他的保护罩除下了，整个人变的坦荡，变的更强。要让这样的他动心，对方必须能令他心疼。然而，在看似温柔多情，实则冷淡无情的火火眼中，只有一个人能令他心疼。但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世上再没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了。林炜，是注定不成功的。虽然，我很希望他会成功。

看著灰蒙蒙的天空，火火也在这天空之下生活著吧。真好，只要想到有喜欢的人在同一天空下，心情就会不自觉的感到喜悦。我有预感，火火很快就会变回真正的他。像从前一样，那个高贵坚强的他。

今天终於逃不过楚哲云的天罗地网，被他拉来了摄影棚。一路上，他半点不提上次发生的事，样子和平时没什麽分别。我还以为上次的事会令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差呢。谁知道不只楚哲云，就是那班应该是林炜朋友的人也毫不介意似的。是我自己太在意了吗？

穿著一身累赘的服饰，我走到閒閒站著的凌风身边。

「为什麽你很閒似的？」

「因为我是个负责任的大人。不像那边那个任性的小鬼，」他指指正在忙碌的楚哲云的身影说：「总是在限期快到的时候才做事。」原来楚哲云有这种习惯啊，我还以为他是那种什麽事都安排好的人呢。

「笑什麽？」

「哦？」正在想凌风问什麽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面前。「林炜？」

「是我。」他臭著一张脸说道。虽然如此，但他的面上没有我想的厌恶，就连过去见到我时便有的妒忌也没有了。

「你好吗？」

「废话！不好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早进了医院啦。」

「我可没说错。我问的『你好吗？』意义等同英文中的『How are
you？』，只是一种打招呼的句子。而不是像中文一样，『你身体好吗？』的省略句。其实，就算是中文，这也可以是一种打招呼的句子。当然，我不会说是你刻意误解我的话。这只是使用中文必有的一个缺点。

中文字的意义实在太广大了，尤其有许多主观的意见包含其中。举例来说，火火最重要的人是谁呢？当这问题出现的时候，你就会很著紧了。就像你现在这样子。问题中的『重要的人』是一个很重要的字眼。重要的人有很多种，例如朋友，亲人，爱人……」

我还要说下去，身後便伸来一只手盖著我的嘴巴。「你们干嘛不阻止他说下去？」

凌风笑吟吟的说：「因为有趣啊，哲云。对他的长篇大论，我已经闻名以久。难得有机会见识见识，又怎可以错过？」

楚哲云没好气的翻白眼，敲醒因过份紧张而呈僵硬状态的林炜一下，让他去做事。再对我说：「别再逗林炜了，鑫。」

……不大喜欢这种感觉。楚哲云的语气没有问题，就是在小孩子犯错，很生气，但又生不了气，唯有忍耐的语气。火火有时也会用这种语气廿对我说话，到底问题在哪呢？对了！就是那个「生气」。他生气了吗？他认为那一天是我任性，是我无理取闹吗？

「望著镜头。」老胡说。他是这计划的其中一个摄影师。计划里有二个摄影师，另一个自然就是林炜了。这样做好像是为了带给客户不同的感觉，并拓展多个不同的市场。

「笑一个。」我笑了。

「不要这麽假！想想你喜欢的事物。」

「差一点点。再来……再来……」

「很好。现在，给我一个最美的笑容。」我笑……呃！很难耶。什麽是最美的笑容啊？

「想想你最爱的人。」好吧，想火火。

「笑得很灿烂，但这不是我要的。想一下你最爱的人，男女之爱的爱。」是这样吗？想著楚哲云笑好了。噫！大家怎麽静下来了？

老胡站直身子，「结束了。小子，你不错呢。有没有兴趣当我的专属模特儿？」

「谢啦，可是我没兴趣。」老胡也不生气，笑了几声便走了，换林炜过来。

他面无表情的望著我说：「你最後的表情很棒，在想谁？」

「你说呢？」

他收起他的面无表情，带著一丝隐藏的怜惜说：「替我转告箫炎，要是想我放弃的话，一定要亲自在我面前对我说。」

「我会的。你见过真正的火火吗？」

他不解的看著我，「有吧……」

「真正的火火很强，强的可以不依靠任何人的活下去。你被火火吸引是很正常的事。但假如你认为脆弱的火火就是真正的他并因此而爱上他的话，那你是注定失败的了，因为那个火火已经不存在了。」他看看我，不发一言的开始准备，我也走回原位。

随著林炜的指示，我不停移动自己的身体。来到最後，他说：「给我一个梦幻的表情。」我照做了。

「恍惚的表情。」我愣然，二者有分别吗？我吸了一口气，闭上眼想想。突然回想起刚才楚哲云掩盖我口的感觉。背後感到他胸膛的热气，淳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强而有力的臂弯，整个人笼罩在他的气味之中……

灯光一闪，我回过神来，才知道林炜又拍了数张照片。
「再来，我要一个哀痛的表情。」哀痛吗？真不愿去想啊。

「不够。」不够？小铃去世是我最哀痛的事啊。

「还是不够。」

「不行！努力一点成不成？」我已经很努力了啦。真是的。那时候的炎是怎麽样的？

「好了。你可以换衣服了。」

就这样？刚才我到底作了什麽表情啊？我呆呆的跟著别人到更衣室换衣服，出来便见到学长的苦瓜脸。

「喝！学长，你在干嘛？」

他瞪我一眼说：「是你叫他来的吗？」他说什麽？顺著他的手指看去……是李语涵！我马上跑过去，学长跟在我的後面。

「李大哥！」李语涵看到我，如我所料一般露出一丝我很喜欢的温柔微笑。这可不能告诉他，不然他一定会收起来的。

写著写著,我发觉剧情已经完全失控了.像某位大大说的一样,文中出现了不少的配角.他们的出现各有其原因,请大大们原谅了.火火在这篇中出国了.呃……为了避免被火火迷扁(别遮住,就是你,欣!),我先说明,我会让他回来的.有机会的话……

想写的太多了.当初想好的,写著写著想到的……希望各位不会感到不耐烦.真的觉得剧情拖久了的话,告诉我吧^^

随意随心11

第十一章

我现在坐在楚哲云家那张很柔软的草绿色沙发上，呼~呼~真的好舒服啊。他放下一杯饮品便进去房间拿上次做模特儿拍的成品，閒话家常也没有，真是一点礼貌也不懂。陪我聊天一会儿也没关系啊，我嘀咕著。

「你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什麽？」

「什麽也没说啦。」他回来了，把相片递给我，坐在我的对面。

「对了，你和李语涵是什麽关系？」

「他是我的乾兄弟。」

他似笑非笑的说：「是这样啊。真厉害，他可是以冷漠出名的呢。」

我耸肩，这没什麽大不了的。反正他在我面前很温柔就成了，楚哲云何尝不是一个双面人？

过了一会儿──

「你觉得这些相片怎麽样？」

我老实的回答：「完全是另一个人。」我哪有相中人那麽美，那麽媚，那麽真，那麽梦幻啊？老胡和林炜的功力真不是盖的！不愧是知名摄影师，名实相符。

「呵呵呵，这不是正好？走在街上也不怕被人认出。」

「嗯嗯，这一点是很不错。」把照片一张一张的翻过，突然看到一些不包括在计划中的照片。

「这是什麽来的？」他探过头来，我可以嗅到他发丝的洗发水气味耶。

「这些啊，是炜拍著玩的，要就拿去吧。」

「真的？那我不客气了喔。」

他扬扬手，「是是是，拿去吧。」

我扑上去抱著他，在他的面上亲了一记。笑的灿烂，「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他呆了的看著我，我当然还是继续笑罗。当然啦，他不会知道我的心里也在笑：偷香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