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月 上————色如空

作者:色如空  录入:03-17

霁灵岳难得好心解释:"是你睡到半夜在地上直叫唤冷,我为了好好休息,就不得不把你抱到床上为你取暖。"

"......那多谢王爷了!"真的吗?不会吧......

"恩......你可以再多睡会儿,我到时间要进宫了!"霁灵岳从床上起来。

魑影还没有来得及多问,霁灵岳就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走在进宫的路上,霁灵岳满心疑问,昨天自己为什么会亲吻魑影?好奇吗?那为什么半夜见他流泪会情不自禁把他报到床上与自己同寝?是同情吗?还是在他身上看见了过去?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忽然霁灵岳停下了脚步,后面紧跟着的太监奇怪地问道:"王爷,怎么了吗?"

霁灵岳仰面朝天,然后一掌狠狠打到了自己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王爷!"太监吓得跪倒在雪地里,"奴才错了,请王爷责罚奴才,不要拿自己的千金之躯开玩笑啊!"

一掌过后霁灵岳恢复往日的平静道:"起来,你没错!"

"......是!"主子之命不可违!

于是霁灵岳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继续往深宫里走去......

对,他和魑影的关系一个月后就结束了,他是谁于自己无关,自己也不用为他多心什么......是这样的,他会被安置到那个人的身边,为自己查明私盐和官银的案子,结束后就会死......这样的结局早就注定了!

 

08

 

"煦王爷,煦王爷,您不能进去啊!"安伯焦急的声音在府外响起,一路跟随而至魑影的厢房门口。

"恩......啊......王爷......"魑影一丝不挂地躺在床内侧。

多亏了这些日子来的训练成果,现在的魑影即使被下药了,也能很好地保持一丝清醒,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不能怪他不分心。

霁灵岳拉过魑影,亲自为自己宽衣解带,只留下一件里衣,敞开胸襟扑在了魑影身上,"待会儿不要多嘴,安分点就成!"

"恩!"魑影双眸含情,温顺地点头响应。

今天原本是最平常不过的一天,霁灵岳晚膳过后照样来到魑影房间......可不同的是,正训练了一时半刻,霁灵岳的幼弟霁灵煦突然登门,不顾一切阻挠直冲传闻中男宠的房间。

到达门口,他"啪"地一声踢开门,也不管屋内在做什么,直闯而入......

"大哥你!"亲眼所见让他惊呆了!

他一直崇敬的大哥,严于律己的大哥,居然真的和一个男宠在床上纠缠不清?!自打听到皇城中的谣言,他就一直没有相信过,大哥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那么高大,可他现在......

"煦,你的礼仪都白学了么?"对于他的到来,显然霁灵岳没有感到惊讶。

轻易地跳下床,顺手将被子盖到了魑影身上,拉上纱帐,好象是不想让煦看到他的样子!

煦闻言脸红地低下了头。

"王爷......"安伯为了不能阻止煦王爷的冲动而感内疚。

霁灵岳了解煦的脾性,也没有怪罪之意,只是示意他下去......安伯收到指示,便合上门离开。

"煦,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和自家兄弟讲话,岳王爷向来快人快语。

说道这个,煦又立刻抬起头放声问道:"大哥,你真的养了......那个......男宠了吗?"

霁灵岳淡淡看了他一眼,早知他会有此一问,他不答反问:"你看我......是养男宠的样子吗?"

"......是!"煦的嘴巴硬挤出这么个字。

"你说是......那就是吧!"毫不在意地坐下倒了两杯茶水,"过来,喝吧!"

煦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他的旁边,拿起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放下水杯,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明白这个弟弟的心思,霁灵岳也端起了水杯,"你还在想曜光的事?"

"......!"一提到这个名字,煦像是被踩到痛楚似的拍案而起,"大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和二皇兄,你们都能不顾爱人的性别,可为什么我不行?我喜欢他有什么不对?"

"他们不是我们爱人......姓叶的不是,这个......"他指了指床上的魑影,"也不是!"

"你胡说!"煦不信,"不是爱人二皇兄为何娶盘源为后?你不爱他,为何愿意眷养这个你一直视为低贱的男妓?"

"......身不由己!"四个字清清楚楚叙述了事实。

但能被这样的说辞给劝服的就不是霁灵煦了,"哼,你们骗我......一直都骗我!"

"那你要怎么样?"霁灵岳看着他的眼睛问。

煦抿了抿嘴唇道:"我要去清风镇!"

"清风镇......"霁灵岳喃喃自语,"不行,那里的‘辟邪祭'快到了,太危险了!"

"我要去!"他去意已决,"我就是冲着‘辟邪祭'去......我不相信盘源会害二皇兄,而且......可能小光也会......"

岳王爷缓缓闭上眼睛,"这些年,你都一心为他平反......他有那么好吗?"

"他"指的自然是亓羿的先后──叶盘源!

"好啊,至少他是整个皇宫唯一一个鼓励我去追小光的人!"煦理所当然地回答。

"......是么......那你就去吧!"再次睁开眼睛霁灵岳说出了他的决定。

"咦?"煦有些不敢相信,大哥竟然那么容易就妥协了?该不会有诈吧?

"我有诈也不会用在你身上,放心好了!"他话还没有出来,霁灵岳就把他的心底看了一清二楚!

"......唔,我没有......"

霁灵岳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不要再在我这里磨蹭了,如果想去就快回去收拾行李,明天上路吧!"

煦这才反应过来,连奔带跑地踏出房门,"谢谢你大哥!你们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搅了!"

话说着已经不见其踪影,房门合拢就和谁都没有来过一样......

确认煦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霁灵岳这才回到床上,拉开纱帐,看着满脸绯红,眼饱氤氲的魑影,嘴角一抹不明的笑意......

"怎么?忍不住了?"拉开被子,赫然可见被子有一块已经微湿了。

魑影喘着重息断断续续道:"不......敢......王......王爷......是故意......"

"故意?你看出来了啊......"继续轻抚魑影的身体,进一步撩拨。

"啊啊......为......为......"魑影已经不能言语。

霁灵岳接着他的话说:"想问为什么是吗?"

"恩......唔啊......"魑影不清不楚地回答道。

压上魑影的身体,手指塞入他的后庭,一手握住前端,霁灵岳付上魑影的耳朵轻声说:"给我以最淫荡的表情射出来,我就告诉你......"说着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帮助魑影达到高潮......

切,这个死王爷又开始发疯了!自从上次和他一起睡了一觉,每晚他都要亲自帮自己射出来,然后又恶言相向,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虽是这么想,可魑影的身体早就违背了主人的意志,顺从了最本能的欲望......

"啊......啊......啊......不......要......恩......"魑影一个抬腰,白浊射到了自己的腹部上,"呼哈哈......"

好累,虽然射出来的一瞬间好象到达了极乐,可是结束后真是累死了......满身大汗,动都不想动......

看着趴在床上的魑影,霁灵岳将他湿透的发丝撩到耳后,"很好,我很满意,你要听我就告诉你吧......"

 

09

 

有书香门第之称的展家府邸坐落于皇城北侧,宽广的院落无处不透露着文人气息,可是如此儒雅的环境却给人更加深刻的疏离感。

展家嫡出的就有四个兄弟,其它姐妹也有不少,可不知为何原本该是热闹的屋子,现在也是安静得可怕。

此时,展家的四个男人正聚集在主屋,就某件事讨论地激烈无比......

"大哥,你为什么要告诉岳王爷十六年前那些银子有问题?!如果让他继续查下去,那么爹的事不就......"火爆的老四展季闻大声吼道。

展伯闻慢悠悠地喝着茶水,眼神间不乏狡诈,与霁灵岳见面的时候完全是两种表现,"你安静点,岳王爷不是白痴,我们隐瞒他才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这......"展季闻被塞得哑口无言。

"我也觉得大哥没错!"老三展叔闻帮腔道,"爹的事情在朝中牵连甚广,岳王爷应该查不到才是......至于那些官银,我看去找些大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些借口掩饰过去......实在不行就找个替死鬼不就成了?!"

"切!真不知道哪个混蛋居然用那些官银去买私盐......真混帐到家了!"老二展仲闻懊恼地以拳击掌。

展伯闻继续喝了口茶,眼睛一眯询问弟弟们:"这件事不急,倒是那家伙的事......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被问倒的三个弟弟,你看我,我看你,各个都是一脸无奈。

"还没有吗......真是难办啊......"展伯闻头痛地按按太阳穴。

展叔闻耸肩道:"没办法,谁叫那个健忘的李大人不但因一时享乐而把他卖入了妓院,还忘记了他的倌号和那妓院名字......现在,纵使我们暗访便各处青楼,也都只是海底捞针!"

"如果他出来作证,那不要说是爹,恐怕......"展伯闻不敢想象。

"我不允许!"忽然一个苍老的女声从门外传入,还伴随着一阵阵拐杖的敲击声。

"娘?!"

四兄弟纷纷从椅子上站起,展仲闻出外扶住老母亲进来......

展家主母虽老,可是那威严的气魄依旧如昔,严肃的表情加上厉害的口吻,掩盖不了她年轻时的霸道!

她缓缓向上座走去,最后端坐于前,拐杖用力一敲,"你们四个听着,无论如何,我决不允许展家的威名败在那个男妓的身上!"

"是,娘不用担心!"展伯闻以鼻嗤笑道,"其实就算他去作证,成功的可能性也不高!"

"哦,这是何说法?"展夫人不解地看向大儿子。

"您想啊,一旦此事被戳穿,众臣被牵连......那就定要交由皇帝陛下亲自处理,皇帝陛下是会听取众臣意见呢?还是听一个男妓的‘胡言乱语'呢?"展伯闻详细地分析着。

"......"展夫人细细体味儿子的话语,"确实有道理,可是即使那样......我展家的名声也会蒙上阴影,我不准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是当然!"展季闻像发誓般说道,"娘,大哥,找他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我决不会让他有机可趁!"

"恩,老四交给你了!"展伯闻拍拍弟弟的肩膀委以重任。

......................................................

岳王府里,魑影照样一个人坐在后院里,拔起地上的一些野草,泄愤似的狂捻!

妈的,那个狗屁王爷,居然敢骗自己?!说什么告诉自己缘由......他妈的都是放屁!那天晚上越说越轻,那样的口吻摆明就是要自己睡觉,在他那"轻声攻击"下,不争气的自己也只能乖乖就范的份,真可恶!可恶啊!

这么想着,却突然发现一直平日无人的后院,今天好象特别"热闹"......

安伯还有小厮不断出入其间,手中都还或多或少地端着什么东西,一个个看起来都很忙的样子,到底怎么回事?

抱着这么一个小小的疑问,魑影破例拉住了一个小厮向他询问:"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是在干什么?"

"啊......"被拦住的小厮也有些惊讶,"那个......魑影公子......我们是在准备冬至的典礼......"

"冬至?"啊!对了,冬至要到了呢......"那你们......"还想继续问什么,却被来势汹汹的安伯给打断了。

"阿福,你还在磨蹭什么,快把寿桃和寿糕端出去啊!"安伯很不满。

"啊,是是!"管家都发话了,小厮阿福怎么敢不听?拋下魑影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打发走了阿福,安伯才正色面对魑影道:"公子,我知道你很闲,可希望你不要拿我们这些下人开心!"语气充满贬义。

他干什么啊?用得着那么讨厌男妓吗?魑影撇撇嘴,"不是啊,安伯,我只是好奇你们为什么这么忙碌而已。"

安伯不喜欢魑影可碍于主子的面子,还是很有耐心地回答:"冬至将至,皇宫里照例要为先皇和先后举办祭祀,寿桃和寿糕也是为他们准备......老奴这么说,公子明白了吗?"

"恩,我知道了......那么......"魑影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公子似乎还有疑问,但说无妨!"

魑影停顿了一番,最终还是开口问:"那么那天宫里的祭祀结束后......王爷会回府过夜吗?"

那天......只有那天......魑影衷心希望霁灵岳可以来继续自己的训练课程......

可此问听在安伯耳里则是别有一番用意,"按照往年惯例,王爷那天会夜居宫中,以示孝心......公子也许要失望了!"

这个男妓这么纠缠王爷,真是不安好心!

惯例吗......那可真是糟糕......冬至......自己向来在冬至那天都会疯狂接客!这样无论有钱没钱,只要能陪上自己一整夜,他都会愿意,只要有别人一起,他就不会害怕......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魑影愣愣地在原地发呆,看着安伯手上的寿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公子?公子?"安伯见他奇怪的样子,不禁开口问,"你没事吧?"

魑影这才回过神,"啊?啊......安伯,没事......我没事......"

"没事就好,那老奴继续工作去了!"说着安伯就转身离开了,可他没有忽略魑影那眼中古怪的神情......

他究竟又要干什么了?待王爷回来后,还是要禀报下才行!

魑影也没多说什么,可是依然看着安伯手里的寿桃......寿桃啊......对啊,"那一天"也是"冬至"呢......好久......好久没有......说不定这次是个好机会......好!说做就做!

他一转身,偷偷往安伯的反方向跑去......

 

10

 

"冬至大如年",由此可见对于亓羿的人们而言,是多么重要的一个节庆。这天百姓们办宴请客,叠锡箔折金锭点香烛,纷纷祭奠自己的祖先和逝去的亲人,皇宫里也不例外......

今年冬至与往年有所不同,皇帝陛下有事在身,不便亲自参加这次重大祭奠,可岳王爷还是和往日一样决定一天都在皇宫中以慰父皇母后的在天之灵!

普通百姓看来皇家的祭奠十分奢侈铺张,为了死去的先皇先后大赦天下,大摆冥宴,摆上的供品是用最好的原料所制,皇觉寺的全体僧人都要为其诵经超度,......可在此期间,身处皇宫的皇子们都要久跪先皇先后的牌位画像之前,不到冬至结束不得起身!

早晨,霁灵岳早早地来到了宗族祠堂,为自己的父皇母后点上香烛,烧去纸钱后就合上祠堂的大门,两个管事太监在外看守,自己一个人留在了这空荡又阴冷的殿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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