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安处(穿越时空)+番外————弓行永夜

作者:弓行永夜  录入:03-15

阿卜混不在乎的站在那,还时不时横着走两下,还好今天风不大。我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盯着他。我在想,他要是突然往下一蹦,我拉得住他吗?万一拉不住,我自己也掉下去了,那真是葛儿屁的彻底。那我怎么能把他拉下来?我要说什么呢?怎么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怎么不随身带个谈判专家过来?我感到非常后悔,从前盛嘉跟我聊电视剧的时候,我不应该觉得那是女生的东西就不听。这年头,你哪知道它就用不着啊?!

我在那胡思乱想,脑袋都快炸了,不敢轻举妄动,头都不敢转一下。阿卜在墙台上站着,弄得我度秒如年,这颗心跳的跟敲鼓一样。

正在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中风的时候,突然,丁卜腿轻轻一抬,我心立刻就要跳出来,张嘴想大喊,可是一个字也喊不出,眼眶都要挣裂开,一下子全身的劲都提到胸口,憋得胸腔要爆炸。那一刻的感觉,真是一辈子也忘不掉。

结果他老人家腿一抬,直接跳下来,稳稳站在地上。他还是一副愁思的样子看着远方,我却差点要被救护车抬走了。腿好软,我想走过去,却差点没坐地下。

丁同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吓人是很不道德的?你知不知道你没死,我差点就要玩完了?不只是我,你知不知道你当年吓哭多少纯情女同学?

不过这是我说慌来着,当年他一跳,好多人风闻跑到楼下拍照片,人人跟法医遇着案子一样,激动得够呛。照片各个角度的都有,还发到bbs上,我气了好长时间。正对这位置的一楼宿舍更倒霉,有位老兄蹲大号呢,听窗外“砰”的一声,当是谁往楼下扔东西,提着裤子就出来了。结果往外一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真奇怪,这些从前气的我要死的事情,我现在都觉得很搞笑。我一边大喘气,一边慢慢朝他走过去。丁卜没回头,不过他大概知道是我,只是淡淡的问我:“没去舞会?”

还知道舞会,那看来没事。我也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用尽量平静的声调回答:“没啊,你不也没?”

“我对跳舞又不感兴趣!”

“我对跳舞也不感兴趣,但我对跳舞的姑娘感兴趣。”

丁卜抬眼瞟了我一下:“真的?”

竟然问的我有点心虚:“老子爱好广泛还不行,这叫公母不忌,男女通吃。”

“狗嘴吐不出葡萄牙!”

我囧:“葡萄嘴里也吐不出葡萄牙好不好!”

他没接我的话,望着远处,轻轻叹了口气,半响道:“林西,我刚才,特别想从这上面跳下去,真的,特别想。”

乖乖,我知道,只不过我不敢说。

他又接着慢悠悠的说:“我想我跳下去之后,会不会有灵魂呢?会不会看见你们为我哭?我跳的时候,会不会看见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这些时刻里,有多少,是有贝永光的……”

我听得眼眶发酸,连忙叉开他的话:“想象力挺丰富,那你现在……还想跳不?”

“不想了。……你说怪不怪,你一跑上来,我听你跟癞蛤蟆似的在那喘气儿,我就一点也不想跳了。”

“……你这夸我还是损我啊?”

他没理我的问题,眼神迷离的要命,就那么茫然的看着远处:“我就想着,如果我跳了,恐怕死相会很难看,你又要嘲笑我了。”

“那当然,死得是相当难看。”

他把脑袋搭在我肩膀上,一动也不动,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轻轻搂搂他,算是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眼神清澈,一点之前的绝望困惑都没有。看他啥事都没有的样子,我撇撇嘴巴,这么容易就搞定了?枉费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还想来出英雄救萝卜呢。丁卜看着我的表情,噗的一下笑出来。他笑起来可真是挺好看的,不比一般女生差。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在他肩头捶了一把,真觉得不解气,又捶一下,想想,还想使劲再捶一下。刚一抬手就被他抵住了:“林西,打上瘾了吧!”

“让我打两下怎么了,别那么小气!”

“你怎么不让我打两下?哎呦,还打……”

“你不也打我!喂喂,我打得没你这么重好不好!哎呦,丁卜,你要单挑是吧!”

“挑就挑,先说好,不许打脸啊!”

我们俩在楼顶上演全武行,幼儿版摔跤,你们看过吗?他正是伤心时刻,我总不能真用力打吧,可这小子下手挺狠,拿我当贝永光解恨来着!我又不想轻易被他打败,两个人滚成一团,谁也不让。你爬起来,我就把你扑倒;不过你倒了,我也没好哪去。

好久没运动,我们俩没一会儿就脱了力,听着彼此喘的跟呼吸机似的,我一边喘一边问他:“要不,歇会儿……再打?”

丁卜也不停大喘气,“好吧……先,饶了你。”

我们俩一头躺倒在地面上,真是舒服啊,全身上下都透着舒畅和快意。我歪头看看丁卜,他脸上洋溢着淋漓尽致的痛快。他没看我,轻笑着说:“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学着女生,骂一句,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我从内心深处发出开心的笑,丁卜也笑,我知道他还不能完全走出来,感情这种东西,很难说有彻底痊愈的那天。但至少,他现在不会做傻事,这就够了。

我转过头,直接看着头顶上整片浩瀚飘渺的星空。没有云,星星也不多,在黑天鹅绒一般的天幕上,俏皮的眨着眼睛。她是那么的宁静,安怡,神秘,让你整个人都好像被吸进去,在夜空里盘旋,跟着她迷醉。这种感觉,好久没有过,我尽情享受着此时的安详舒适,好多年来的心事,终于得以挽回,心里的滋味,难以描述。

躺了会儿,终于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大冬天的,说不冷是扯淡。我们俩全身都是灰,我还有点一瘸一拐的,他扶着我,一边嘲笑,一边慢慢往楼梯口走。

一走进来,我立刻看见赵大人,静静的站在楼梯间那,眼睛深深的看着我,看样子,已经在这站半天了。

我心里咯噔的一声,糟糕,我把他给忘了。丁卜看着我的表情,又看看赵大人,我冲他露出尴尬的笑:“阿卜……”

阿卜深深看了我一眼,抿嘴一笑,松开我的手,把我交到赵大人手里,自己下楼去了。

我喊也不是,走也不能,只好眼睁睁看着赵大人逼近我(好吧,我心里可能是有那么点期待),伸手把我按在墙上,气势汹汹,上下把我啃了个遍。

我一动也不敢动,这可是学校,就算是顶楼,少有人来,可是still,这是学校!我吓得连口气也不敢出,赵秉均一边吻我,手一边像蛇一样伸进我衣服里,四处摸,搔捏我的胸口,揉弄我的腰际。麻酥的感觉在全身乱窜,我感到脚更软了。

他轻轻笑出来,搂得更紧,额头抵着我的,嘴唇贴着我的,低声开口:“林西,解释一下。”

“我,我,和他,约好……”我直结巴,每次他这样,我脑袋都会不灵光,约好什么呢,快想啊,约好……“约好,看星星!”

我心里绷得紧紧的,他一下一下啄着我的嘴唇,阴柔地“嗯?”了一声

他摆明不相信,我一时慌不择路,干脆对准他嘴巴,一口咬上去。他对我的主动,笑纳之,同时双手继续在我全身不断摩挲。我不敢拒绝,努力回应,牺牲色相,终于让他没再问下去。

一面被骚扰着,一面我心里涌上好多费解。我不是五年后才和他在一起的嘛?现在这样子,到底是嘛回事?

正想着,腰被狠狠捏了一把,我赶紧摒除杂念,专心投入,化身职业猪蹄儿,让他啃个痛快。

27.职业药人

“什么?你说什么?”

“冷静,林西,冷静!”

“你,我,阿卜,你……”

“我知道咱俩你我不分,你不用这么激动。”

“可是,你……”

“我怎么,我不就是做做实验吗?”

“你哪是做实验,你那是被实验做!”

“都一样。没事啦,不然过年在学校呆着也没事,大冬天的,实验所还有空调,有什么不好?”

“你过年不回家?……等等,差点跑题。阿卜,难倒你就为空调,跑去做,做药人!”

“别说这么恐怖,什么药人!我那是为科学献身。”

“阿卜,你当我不认识你是吧?”

“认识,认识,我哪敢……”

“阿卜,你考虑一下没有啊,有风险的!”

“知道啊。”

“那你还……”

“林西,你这么激动干嘛?该不会是嫉妒我有空调吧!”

阿卜无视我华丽丽的中指,转身摆摆手走了。我追喊无用,楞那半天回不过味儿来。

药人,你们听说过吗?不是武侠小说里那种,是真实世界里的。真实世界里的人都是要吃药的,但是药三分毒,副作用得研究明白。药人,就是干这个的,好像731部队。这么说有点夸张,但总得来说,就这么夸张。

别以为药品说明书上那些药物不良反应有多尽职尽责,什么多少人参与实验,副作用很低,比例很少之类的。实际中,药物的副作用比说明出来的要放大很多,尤其是新药。国家规定,开发新药,厂家必须进行药品人体试验,而具体进行实验的,通常都是医院,或是学校这样的专业人士。

但是,这个专业人士也是有竞争的,一个市那么多医院的,谁非你不可啊。你不给我的药过关,下次我就不找你了;不找你,你的奖金就会低好多。所以,除非药品真的有问题,否则,他们是很少给出负面评价的。如果人体试验的副作用超出规定值,他们要么再做一次实验,要么修改实验数据。导致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新药里面,不良反应都是打了好几折的。反正厂家觉得,真相你不用知道,药你买了就行。

而且在具体实验时,药物的剂量会加倍,监测不可逆损伤之类的超级副作用的临界值是多少。这对人体的损害,实在不好说,只能看运气。

所以,尽管这种钱赚的非常容易,尽管近水楼台,尽管我平日穷的很厉害,但我一直对它敬而远之。刚才阿卜说要去做药人,完全把我吓傻了。

我追着他屁股后面唠叨了好几天,这孩子,全当催眠曲来听,就是不当一回事。我无可奈何之际,也只能让他去。

最近,李重小朋友大二挂掉的两门课都要重修考试,他头一回比我们都用功,天天自习室不关门绝不回来。大於和小园子恋爱正浓情蜜意,宿舍楼不关门也绝不回来。寝室里只剩我和阿卜,不对,恐怕只剩阿卜了。因为,我,我也在恋爱。

对于目前和赵秉均的关系,我本来不敢下结论。问阿卜,他做出一副“你白痴”的表情给我。我有点惭愧,人家刚失恋,我咋好老拿自己这破事耽误人家。可是赵大人天天跟我跟得死紧,又一副我属于他私人物品的行径,我只能得出这个结论。到底是不是,我有好几次想问赵大人,都没有勇气。算了,得过且过吧。

说得过且过有点不厚道,因为我过得挺滋润的。考试虽然很紧,真的相当紧,但时间的确是海绵,你再使劲挤挤,竟然又能挤出来一些。昨晚上,我还跟他坐着武汉着名的公交车去吃牛骨头。来去在车上就花了两个小时。

我下车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到湖南了。这车开的太颠了,差点把我从窗户里颠出去。走路腿都轻飘飘的,要不是赵大人威逼我过来,我才不干呢,你知不知道多远啊!

但是堤角的牛骨头的确很好吃,我们要了四斤牛骨头,一个牛杂锅,吃了个一干二净。就是太辣了,差点把我辣出屎来,眼泪鼻涕直流,嘴巴也不敢闭,一闭嘴就好像舌头要着火了一样,只能学习小狗伸舌头喘气。

赵大人真不愧是土生土长的武汉人,吃这么辣的东西还没啥反应。来的路上他让我去买酸奶,我当时还不理解。你说两大男人,喝酸奶,多丢人啊!

现在我可不这么觉得,我都想喊他活祖宗了。吃了辣的,喝水也压不下,就酸奶还能有点用。我只要啃两口牛骨头,就一定得喝两口酸奶。吃完了之后,更是含着酸奶不敢咽,赵秉均在这顿饭里鄙视了我不知道多少次,到后来我被辣的眉毛眼睛都红了,他还在那嘲笑我,这人的良心压根就没长过。

吃完饭,撑得肚子把衣服都顶起来,我腆着肚子,被赵大人拉到旁边的小公园散步。堤角公园还挺大,不过眼下是冬天,冷的不一般,要不是我刚吃了爆辣的东西,我肯定不进去。里面全是树,七点多天已经黑了,阴森森的,冷风再那么一吹,树叶哗啦啦的一顿响,我冷不丁打了个哆嗦,绝对不是冷的。

赵大人不管我哆不哆嗦,领着我往小路上溜达。公园里没什么人,四处黑洞洞的,你说我们两个孤男寡男,鬼怪应该不会感兴趣的是吧?!

我看他一副悠闲惬意的样子,觉得自己也不能太孬,尽量挺胸抬头,走的气宇轩昂一些。我们渐渐向公园深处走去,没一会儿周围就一个人都没有了。赵秉均拉住我的手掌,跟我十指相扣,他掌心很烫,跟我心里一样。

我们没说话,牵着手在小公园里慢慢走着,就算有人经过,我们也没分开。这里离学校很远,没人认识我们;天很暗,没人能看清我们。可能现在有认识的,能看清的,我也不在乎。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他手上。我们默默的走,手越牵越紧,我感到自己呼吸的声音越来越清楚,心跳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胡乱走到一个小水塘,不管天多冷,我们跑到水边的石凳上坐着,挨得很紧。他扭头看看我,现在天色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他能看得出来什么名堂,但我就是觉得他眼睛,亮的跟天上星星一样,至少比我上次在楼顶看的星星还要亮。

他手指轻轻摩挲我的手掌,语调温柔到不可思议:“以前,我跟高中同学来过一次,吃完牛骨头就到这个公园散步。我那时想,将来,我要带我心爱的人来吃牛骨头,要带他来这个公园,还要在这个公园里吻他。”

我听得心扑通扑通的跳,我怀疑他也听见我心跳的声音了,不然他干嘛笑得那么开心。我看着他一点一点靠近,眼睫毛长长的,像小扇子,有几丝头发贴在他脸上,他的眉毛长的很好,很长,很黑,还有眉峰。我不停的观察他的面孔,他的笑声轻轻喷在我脸上,嘴唇贴着我的,微微探出舌尖,反复描绘我的唇形。

我被他舔的有点痒,忍不住退了一点,他马上跟过来,也不深入的吻,就是温柔的含住我,目光像陈年的美酒,熏得我快醉到在里面。我沉浸在他的温柔里,实在不可自拔,我更不想拔。我忍不住有点走神的想,我还是更喜欢五年前的赵大人,简直温柔的,能迷死人啊……

回了学校,尽管我俩都滴酒未沾,我还是一副喝高了的样子,赵大人难得没笑话我,因为我觉得他也有点高。摇摇晃晃,飘飘欲仙的走路,见到谁我都抱以标准的傻笑。

进了宿舍,一抬头就发现丁卜一脸严肃的看着我,看得我立刻就醒酒。赶紧搬个凳子坐到他面前,低头聆听他的教诲。

他眼神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叹口气摇摇头,一脸不争气:“你啊,完全被美色迷倒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你还英雄?哎,世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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