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我一脚把他踹出去,对着失神的青商讪笑:“没,没有的事儿,我根本没碰过她。”
青商回过神来,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才怪……。”我用毛巾擦着头嘀咕道。
他沉默了会道:“我一直都在外面。”
擦了一半的手突然顿住,我难以置信的看向窗户,上面果然有一个小洞……
呆了老半天后抽着嘴角问他:“好看么?”
他点点头:“嗯。”
我日……一个男人洗澡有什么好看的,好看个屁!XOXO~!
无数脏话在胸口盘旋许久,却最终化为一句无力的叹息:“我有的你都有么,你想看可以对着镜子看么,要不下次咱们一块儿洗澡也行啊!”
“好。”他答应的十分干脆,于是我囧了。
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这傻小子居然较真的很,第二天一大早就在饭桌上一本正经的问我:“要洗澡么?”
半个鸡蛋含在嘴里,差点没把我给噎死,丫头在背上又是捶又是捏的折腾好半天才吞下去。我白他一眼:“要洗你自己洗去,滚!”
他扁扁嘴,一脸无辜的模样,表面纯洁内心淫荡的家伙让我感手痒痒。
“来,让老爷捏两把!”我擦擦嘴冲他勾手指。
他果然听话的凑过来,片刻后半边脸肿的跟含了块糖似的,凶手指印赫然明显。
我难道置信的看看自己的手,呸,下手也恁重了点,再一勾手指:“来,老爷给你摸摸……。”
时间久了,感觉这家伙就是一个发面团,压扁搓圆随你遍,从来都不带吱声的,脾气好到简直没一点脾气。
有时心里得意之余还有那么一点恐惧,你说当年我那些歪瓜咧枣的女友都会被人抢着挖墙角,要是哪个谁知道我身边有这么个宝贝,两句好话就给哄跑了吧?不行,我以后得对他得好点。
正色后清清嗓子:“那个青商,咱们关系也这么定了,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表示?”他眼睛一亮。
“嗯,辟如说定情信物之类的啊,虽然咱们吧,俩大老爷们儿不用计较那些东西。但是,该有的咱还得有是吧?”
他显得有些窘迫:“我没有……。”
我起身拍他,财大气粗的安慰道:“没事儿,咱们现在就去买,爷现在有钱了,想要啥,咱就买啥!”
到了账房去支了银子,顺便跑到干爹卫老头儿报个道。
话刚说两句,小黑碳头就抱着一个鸟笼进来了:“爷爷,这是一个下人孝敬您的。”
卫老头兴致正好,放了茶杯接过来。
掀开帘一看,一对儿豆沙绿色的虎皮鹦鹉,半个巴掌大小,瞪着黑不溜秋的眼睛打转,一看到光线就开始扯着嗓子扑腾:
“太师好!”“太师老当益壮喜常至,马到成功财来急!”
卫老头怔了下后笑的格外开心:“这两只小东西还挺会说话的,刚好在这里闲的无聊,有它们作伴,甚好甚好。”
墨碳头一笑,雪白的牙齿呈现出来:“据说那人空闲时就在家里摆弄鸟,听到爷爷来了,就特地送了两只顶顶聪明的,还讲只说一遍话就能记住!”
果然,小黑碳话音一落,那两只鹦鹉就开始呀呀学舌:“在家摆弄鸟”“顶顶聪明的!”
“那倒是上了心的,那人什么来历,可曾带什么话来?”
黑碳头倒机灵,将鸟放下后扶卫老头坐下:“好像是姓李名作育,据说是这县里的仵作……。”
李作育?!我蹭的一下子坐起来,他来干什么?告我状不成?
更更可恶的还在后面!
两只鹦鹉看到我后突然历声尖叫起来:“秃子没有小JJ!”“没有小JJ!”
直喊的我撕心裂肺。
卫太师吃了一惊,脸瞬间阴沉下来道:“那人怎么教导这样粗鄙的话语?”看到我愤怒的神色后连忙劝慰道:“飞儿别作多心,并不是在讲你罢。”
一只鹦鹉毛发直竖作愤怒状,进一步阐述:“包县丞没有小JJ!”
整个客厅一片沉寂,我的心在哗啦啦的淌着血。
哪个王八蛋讲老子没有小JJ!!只不过前些天减肥小了点,哪里是没有!这鸟是李作育送来的,这话肯定是他和那老女人讲来诽谤老子的。
日~老子要杀了他们!宰了他们!!
“啪!”卫老头扫落茶壶怒道:“把送礼的人给我叫进来!”
小黑碳头吓的跳三跳,奔出门口一会儿带着山羊胡进来了。
“小的见过卫太师!”山羊胡低着头走近来,连声音都跟着颤抖,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卫老头看着我微微颔首,这算是授权了吧?
我挽起袖子上前揪着山羊胡的领子拽起来:“来告状的是吧?亏老子还想放一马呢,你这不识人心的白眼狼!”想到他恶毒的诽谤,我又委屈的狠狠加两个字:“畜生!”
李作育吓的扑成一团,突然抬起头来看我,张口结舌道:“包包包大人,您您您您怎么也在这儿啊,好好好巧啊……。”
好,很好,跟老子装迷糊,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是啊,好巧啊。”我皮笑肉不笑着松了手。
卫老头赞赏的看了我一眼,皱眉问李作育道:“你有事找老夫?”
李作育的头摇的跟泼浪鼓似的:“唔,没有没有……小的就是来献鸟的,不知道这两只小鸟是否能入得太师的贵眼?倘若不喜欢,在下家中还有许多,可命人前往挑选心仪的鸟……。”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他左一个鸟右一个鸟听的我分外刺耳,越来越火大,草,这不摆明揭我伤疤么?!
“还好……还有别的事么?”卫老头恢复成慈祥的圣诞老爷爷模样。
李作育连忙磕头:“没有没有,小的这就告退,惊扰了卫太师,实在是罪过罪过……包,包县丞,小人先暂时,先退下了。”
待他走后,卫老头指着那两只鹦鹉吩咐道:“带下去,命人将毛拨了,再给这人送回去。”
小黑碳头连忙称是。
我仍对着大门不忿,居然敢诽谤老子,就这么饶过他岂不是太便宜?!
卫老头失笑:“你这孩子,对官场人情事故资质还是浅薄了些。你一个县令,犯得着在台面上和一个小仵作闹出不和么,更何况,还是这种赅听闻的丑事,私地下动些小手脚就行了。”
我语噎,老半天后才反应过来:“我不是县令……只是个代理的。”
“从今天起就是了。”他扬扬白眉毛,笑的高深莫测:“吴仁新一走,你不就是县令了么。我已发了公函给刘知府,虽然只是升了半级官阶,却是一方之首了,看哪个还敢欺负你。”
我心一激动,将方才不快抛到脑后,真心实意感激道:“多谢义父。”
他眼中泛过一丝喜悦,嘴上却道:“父子间哪里那么多客套话,我倒是极有兴趣知道你是如何与这人结怨的。”
18.定情信物
我脸上一红,尴尬的将昨晚的事情讲给他听,卫老头饶是定力颇强也笑出了声:“你那下人的猜测倒有几分道理。为官之道,顾忌颇多,你且注意做人低调行事沉稳,切勿招摇。大可去恐吓那两口子一下,不可闹到众人面前,不然愈传愈烈。”
我点头:“知道了。”
卫老头伸个懒腰,焉焉道:“我有些乏了,近日天气炎热,人老了也容易犯困。你就出去转转,顺便视察一下民情吧。”
小黑碳头连忙跑了过来扶住:“爷爷,这边儿,我看过了,这边要凉快些,房子都有树荫的……。”
我有些悻悻的看着黑白二人组离开,青商在眼前摆摆手道:“在想什么?”
“我叫卫老头义父,那个小黑碳叫他爷爷,那他岂不是该称我一声干爹?”
他半天无语,摸摸我的脑门道:“他们很亲密。”
走出门老远我还在琢磨青商话中的意思,一老一小亲密??天,难道那个黑碳头是……不会吧?我又想起那个清秀的小戏子来,一阵恶寒,刚才对卫老头的好感几乎消了一半。
转脸看青商,他仍一幅若无其事的懵懂模样,傻瓜说的话也能信?
算了,又不管我的什么事儿。
在大街上转了几圈我就开始骂:“这大热天的逛个屁!去歇会儿,这天太热了。”
两手拉着帽沿钻入路边茶馆,对青商不停嘀咕抱怨道:“我刚才就是被卫老头两句好话给糊住耳根子!早知道还不如在家睡觉聊天呢。”
大多都是些庄稼汉,敞胸露怀的高翘着腿聊天。我刚开口要了壶茶就被旁边人的聊天内容给吸引住了。
“喂,听说了么,那个吴仁新被上头的人给驱走了,灰溜溜的连交接手续都没有办!”
“知道,这两天大家都在说这事儿,看这情景以后上任的就是那个包县丞了吧。”
提到我了!心一喜,连忙将草帽拉低些,侧耳倾听。
“包县丞?就是那个秃着脑袋的家伙?那天在三桩命案的大堂上瞟到过一眼。年纪轻轻白胖的跟个发面馒头似的,将来铁定是第二个吴仁新,死胖子一个!”
我草,胖怎么了啊!我吃你们家穿你们家的了么?!青商连忙伸手对我示意:“是他们没有欣赏能力。”
听了这话我更郁闷了,敢情全世界只有你一人有欣赏能力?我又不是专为你看才长成这样子的。
突然有人故作惊讶道:“包县丞哪里胖?!难道你们不知道包县丞一夜之间变瘦了么?现在可以称作美男子了!”众人顿时好奇围上前来,将那张桌子附近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心一激动,这么快我变帅的消息就传出来了?
那人下一句话却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不仅如此啊,听说连那玩意儿也一并没有了。”
笑容僵在脸上,我硬着胳膊将耳朵掏了又掏,那人话音分明清晰入耳:“哪玩意儿?当然是做为男人那玩意儿了!这消息绝对可靠,是从花夫人那里传出来的,这事啊假不了!你们也想想,那包县丞年纪轻轻的,三个夫人如花似玉,突然间就死了一个,还有两个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他居然还不急,半点寻人的消息都没传出来过,结果怎么着?还不是不能入道呗!”
那人越说越来劲:“还有一说,前段时间包府出现的命案想必大家都听过了吧,结论不是蛇妖所为么,还当着人面烧死了好大一条蟒蛇。可你们知道么,映秀镇前些天有人看到包县丞飘在半空腾云架雾,最后从天而降落入抓蛇的网子里,还曾详细描述过那蛇妖的特征,讲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所以,我就琢磨这事儿,八成是他和那蛇妖纠缠,最后负了人家,蛇妖临死前才一刀把那玩意切了,所以才导致身体残缺不能入道。不仅如此,我一个远房表亲在包府当丫环,据说近日常听包县丞一人自言自语,疑神疑鬼,好像有癫痫之兆!”
旁边桌子上的声音也愈发大起来,吹的满面红光,不时再夹杂些膳想进去,直听的茶馆里的爷们儿全都唏嘘不已。
“说起来,那个包县丞还挺可怜的……。”
“那时,你如果也丢了那玩意儿,我看你也挺可怜的。”
“年纪轻轻不学好啊!色迷心窍了吧?我早就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就不信,吴仁新那样的人会带出一个好东西,造孽啊!”
……我呱叽呱叽的咬着杯子磨牙齿,又听了一会儿,或许因为同为男人的缘故同情我此遭遇的居然占大多数,我终于忍不住抱头鼠窜。
靠着路边的树坐下来,我沮丧的抠弄着手指,我想杀了刚才造谣的人,但是没勇气。
青商走过来靠着我坐下:“没什么,又不是真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是发生在你身上,还会这么讲么?!”我愤愤不平的冲他撒气。
“你知道那不是真的就好。”他轻声道,眼中带着笑意。
笑,笑个大头鬼,我想死的心都有了,郁闷。
“XOXO~日,靠了啊!老子看不上她就残废了?!就不能入道了?该死的老女人。下次让我看到了,我将她先奸后杀,看她还造不造这种可恶的流言!……。”我将五根手指捏的格崩格崩响。
背靠背对青商倒苦水发泄了许久,直到太阳临近正午时,天阴下来风起才凉爽些,青商出声建议道:“去买东西吧,早上不是说要定情信物的么。”
我点头,不都说女人生气了就买东西泄气么,老子今儿也试试去!
挨个儿将路边小吃尝了个遍,伸出油乎乎的爪子在青商的袖子上擦擦手。他只轻轻一抖,青衣便恢复如新了,多好的料子啊!我恨不得给他扒下来披自个儿身上。
“喏,这里。”青商顿住脚,指着一家玉器店给我看:“要进去看么?”
我拉着他的袖子刚跨进去,小二就迎上来了,扇着风陪笑道:“请问公子需要些什么?”
“你们店最贵的什么东西,拿上来给我瞧瞧!”我豪情万丈道。
小二诧异的打量了我一眼,两眼燃烧的像一千瓦的大灯泡:“这位公子,一看您就是行内人。一般人买玉看成色,其实不知道成色越高要价越贵,挑来挑去还不如直接要最贵的。买玉就应该到我们许记玉行来,不是吹,咱们店是百年老字号,价钱公道,童叟无欺,最重要的是绝不吹嘘夸大事实!两位先里面请!”
一壶好茶很快奉上了,几分钟后从柜台钻出个年纪长些的,看起来是掌柜的,躬身将一个盒子递到我面前:“公子请看,这便是小店的镇店之宝,福禄紫寿!”
切,搞的这么郑重,不就一块玉么。我瞥一眼,打开盒子,层层锦缎包裹之下,一块晶莹圆润的淡紫玉石环呈现出来,用手提起吊坠,才发现居然是两片月牙状的玉块拼合起来的,再合一起,居然平面如镜,天衣无缝!看起来还趁是不错……
青商目不转睛的盯着看,我对些东西没什么鉴赏能力,这小子喜欢就成了。第一次送人家礼物,总不能寒碜了是吧?
镇店之宝又怎么样,买了!
掌柜的扯起下摆在下面接着一幅惴惴不安的神情:“公子,您小心点儿……这可是在下的镇店之宝啊。”
我眼一瞪:“早晚都是我的东西了,你在乎什么劲儿啊!”
掌柜的擦汗:“实不相瞒,这块玉已传了三代光景,无聊时就拿出来看看。不逢佳节,连摸都舍不得摸的。今要将要卖出去,这心里,还真是舍不得啊。”
守财奴!我鄙视的白他一眼:“留着你也生不出一块小玉来。”
掌柜的汗颜,接过盒子道:“要给公子包起来么?”
我刚要应下,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古怪的念头来:“谁知道这玉是真的假的啊,说不定是赝品来着,到时候买块假石头送给青商岂不丢大发了?摸着下巴琢磨了半天,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我拍额头道:“有了!”
准备验证材料:蜡烛一支,请伙计拿过来的。